《论怎样有效利用前男友》有事烧纸无事烧香

30、第三十章

　　“谁？”孟进下意识想转头，林屿眼疾手快，捧住孟进的脸，“我等下跟你说，但你别乱看啊！”
　　孟进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林屿拖着他的手腕速度窜上二楼， “就是那个管理员小姐姐，刚刚你不是在大厅帮我弄头发吗？她应该是在用手机偷拍我们。”
　　“为什么要拍我们？”
　　“就，不是有很多女生萌男生和男生的CP吗？”林屿小心地试探，边说边盯着孟进的脸看，表情是关键。
　　“这样，现在的女生是有些奇怪。”
　　孟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表情判断失败。林屿叹了口气，他这到底是反应迟钝还是内心坦荡啊！

　　林屿纠结半天也没个结果，学习更是没心思学习，心思神游天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颗脑袋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的。
　　昨晚几点睡的？孟进皱皱眉，到底还是没忍心把人叫醒。只顺手一薅，让林屿枕在他肩膀上，能睡得舒服点。
　　虽然有人肉靠枕，但到底睡起来不够舒服。过了个把小时，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林屿睡得浅，模模糊糊听见周围有动静。他缓缓睁开眼，先是被图书馆的灯光刺得眯了眼，随即又察觉到他视线的角度有些不对劲。这，这，这……虽然他不是故意靠过去的，但现在他该怎么办啊！继续装睡？还是若无其事地醒来？
　　林屿脑袋一动，孟进就感觉到了，“醒了？醒了就去复习。”
　　好了，这下不用纠结了。就孟进这比钢铁还直的思维模式，他就是想搞事情也困难，“哦。”
　　接下来几天，孟进感觉林屿有些不对劲。图书馆照常来，但林屿跟完成任务似的，闲话都不怎么聊，从头学到尾，那个专注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第二天就有考试。问他去不去食堂吃饭，回答不是有人带饭就是点外卖。微信也不怎么发了，平时震个没停的手机突然安静下来，孟进反而不习惯了。

　　这天从图书馆出来，孟进喊住撒丫子就想跑的林屿，“先别回去，我有事问你。”
　　林屿步子一停，什么事啊？语气怪严肃的，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林屿想假装没听见，被孟进从后面勾住脖子，直接拖走了。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宣大的咖啡馆里，孟进递给林屿一杯热可可，“开口费。”
　　林屿没说话，边喝热饮边琢磨，这要怎么说？直接说我对你有意思，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所以这几天快纠结死了？不行啊草，他要是能说出来，还至于纠结这么久吗？他挺喜欢孟进的，各种意义上的喜欢。就怕告白失败，朋友也做不成。但自从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和孟进相处也很煎熬啊！忍不住去猜他每句话每个动作的含义，生怕错过了什么，又怕是自己想太多，自作多情。
　　“我烦”，就小小地试探一下，林屿想，他也是真的烦，不算骗人。
　　“烦什么？”
　　“有人和我表白，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这句话就半真半假了，林屿是外语系公认的系草，而且他们系女生多，男生少，林屿这种单身小帅哥可是抢手货。军训被女生拦住要微信，校内论坛上学姐公开表白……当时林屿最大的疑问就是：高中的女生明明都那么矜持，怎么上了大学一个比一个生猛呢？林屿也是绝，直接出柜，一句“不好意思，我喜欢男的”打发了所有妹子。后来，告白的就从女生变成了男生。但在要不要答应这个问题上，林屿从来没有犹豫过。
　　孟进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屿觉得有戏，继续下猛药，“我不讨厌他，就在犹豫要不要试一试，你觉得呢？”
　　“不行”，孟进一句不行，听得林屿的内心欢呼雀跃。都不仔细问问就说不行，他果然还是在意的吧？
　　“你这样对女生很不负责，试了不行怎么办？分手？你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吗？”孟进有些生气，他没想到林屿对感情这么随意。
　　林屿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什么女生？怎么还会有女生和我表白？”
　　“不是女生还能是男……”孟进猛地顿住，一脸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我的性向吗？！”林屿出柜十分高调，别说宣大，就是校外都有人知道他的，所以林屿一直以为孟进知道他是gay。可如果孟进一直把他当直男的话……
　　“我”，孟进突然想到了什么，“难怪，有一次我室友说什么我真厉害，把你搞定了。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还让他别乱说。”
　　“那，你介意吗？”林屿垂死挣扎。
　　“不介意，你不要多想”，孟进宽慰道。
　　问题是我现在想多想一点，林屿换个方式问，“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关系这么好，我又是个gay，你介意吗？”
　　“不会”，想了想，孟进又加了一句，“你和计弘一关系也很好，我觉得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种事情疏远你，但是你不能因为想试试就和答应别人，就算是，是男的也不行。”

　　林屿失恋了，呸，这都不能算失恋，顶多算暗恋失败。林屿心里那个凄苦，在床上躺尸，顺便缅怀一下这段还没开始就夭折了的爱情。
　　晚上，孟进的送餐电话准时打来。林屿挂了电话，“计弘一，你下楼帮我拿下糖炒栗子。”
　　“我不去，你不给我吃，还想让我帮你跑腿，怎么想得这么美呢？”
　　“你拿上来，就都是你的。”
　　昨天开始林屿就一直丧得不行，现在一看，计弘一懂了，“行。”
　　过了几分钟，计弘一就回来了，除了栗子，还拎了一杯奶茶。他贱兮兮地问：“孟进还买了奶茶，这也归我？”
　　孟进：你不舒服？怎么了？感冒？没发烧吧？昨天让你多穿点，你还说你年轻火重。
　　不喜欢我就不要关心我！林屿把手机一盖，眼不见心不烦。他从被窝里坐起来，“都给你，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吵架了？”计弘一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插上吸管，开喝。
　　“吵个屁，频道都不对，想吵都吵不起来”，林屿越想越憋屈，他怎么这么惨，喜欢他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又不喜欢他，“你要是没点破我的心思就好了，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现在好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是没办法继续和他做朋友的，天天在面前晃，看得着又吃不着。”
　　计弘一还没来得及插话，林屿又自顾自地说道：“不对，这种事还是早一点看清楚好。现在我顶多消沉几天就翻篇了，真要拖到后面，就没这么轻松了。”
　　“不是，你让我捋一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意思是孟进对你没意思？”
　　林屿一脸哀怨，“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信”，计弘一咔嚓咔嚓地开栗子，一口一个，还故意吧唧嘴。
　　一辈子没吃过板栗吗？林屿无语，但现在也没心思和计弘一计较。“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我的性向，所以他就是把我当兄弟处，压根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昨天我告诉他以后，他说他觉得我和他，还有我和你，都是一样的。”
　　“呸！你别玷污了我们两纯粹的兄弟情好吗？”计弘一服了这两个人了，这叫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吗？“我可不会为了哄你一起去图书馆，每个星期六晚上帮你排一个多小时的队买板栗啊！”
　　“我觉得可能是他朋友少，所以就对我特别好。”林屿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
　　“那你再看看你们两的微信聊天记录，你和他才认识半年，我和你认识多久了？一年半，三倍啊。你再看看聊天记录，哪边多？多多少？”计弘一嗤之以鼻，“两个清清白白的男的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腻歪的。”
　　计鸿一旁观者清，可惜林屿已经在打击中放弃希望了，“你别给我洗脑了，我觉得他就是性格原因。跟老妈子一样，爱管人，管人的时候话就比较多。”
　　孟进话多？计弘一一脸滑稽，上次他在食堂碰到孟进，两个人拼桌，除了开头的几句寒暄，全程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孟进话多的话，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话痨了。计弘一见劝不动，也懒得多费唇舌，留着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林屿拿生病当借口，连着两天没去图书馆。
　　林屿：明天我也不去了，头晕。
　　孟进：那我下午兼职之前去看看你。
　　林屿：不用了。
　　孟进以为林屿是故态复萌，犯懒不想早起。索性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却被挂断了。怎么回事？这状态不像不想早起，倒有点像林屿被人告白，魂不守舍的那几天。
　　“又和林屿发微信呢？”刘永旭刚和女朋友吃完饭回来。
　　“嗯。”
　　想起刚刚女朋友给她看的东西，刘永旭又开始动摇，“你和他，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