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对劲》老春茶

19、第 19 章

　　薄欢走到柜台旁对李掌柜问了好，李掌柜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纸笔将薄欢引入柜台中。

　　“小东家你这快折煞我了，哪有东家给我们这些人问好的？您怎么不在屋里歇着？等下午空着的时间我再教你看账。”

　　听着李掌柜的话，薄欢笑着摇了摇头：“阿翁虽说让我来学账，但我总不能只学看账吧，酒楼中的一应事务我都不晓得怎能学的好呢？”

　　薄欢的话让李掌柜一怔，才反应过来薄欢是真心想学管账，于是笑着应了：“嗳，眼下就要忙起来了，小东家不若在我身旁学着记账？”

　　“有劳您了。”

　　于是李掌柜就给薄欢找来了套干净的笔和册子，又给薄欢细细解释着：“小东家只管记着哪桌进了多少银钱，牛义他们报菜名时咱们要一样一样记好算好账，等客官用完饭才好给客人知晓。”

　　他的话音刚落，牛义就对着两人唱到：“十号桌玉带虾仁、油发豆莛、酿茄子各一份。”

　　只见李掌柜笔走龙游，牛义刚唱完李掌柜就将菜名工整地写了下来。

　　薄欢见此才忙跟着动笔，直到搁下笔她才缓过神来：“李掌柜，这些菜色我都不晓得价钱，如何与客人算价钱？”

　　李掌柜才恍然大悟，迭声告错给薄欢拿出了张写着菜名和价钱的册子。

　　见薄欢在认真观看李掌柜才为薄欢解释着：“我们楼里的堂倌都不大识几个字，这些菜名都是他们一个教一个背熟了唱给客人听的。至于价格则都是我铭记在心的，一时间忘了小东家还不知道，真是罪过。”

　　“不碍事，如此那我也记记吧。”薄欢看着手中的册子头也不抬地回道，“不过今日怕是只有李掌柜你一个人记账了。”

　　李掌柜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小东家你安心看啊。小东家您要不要去楼上看？”

　　见薄欢直摇头，李掌柜又道：“那您去外面坐着看吧，这些日子来吃饭的人不多。倘要是来人了您再起身也不迟。”

　　薄欢知晓李掌柜是怕她累着，怕自己吃不了这苦。再一个她在李掌柜身旁立着，李掌柜心中也不踏实，不消多想薄欢就颔首去堂里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果然薄欢一走，李掌柜心中就舒了口气。

　　牛义见薄欢坐到了窗边，给王成文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到了柜台旁。

　　刚走到柜台边牛义就靠在了柜台上，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拿着帕子看着薄欢那边：“嗤，说是来学账，结果还不是去躲懒了。我看啊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成文正擦拭着柜台上的茶杯，闻言瞄了眼薄欢没有说话。

　　只有李掌柜搁下笔不赞同地看着牛义：“少在这耍嘴皮子，人小东家是在那看咱们的菜品册子。要是在让我听见你胡乱猜测小东家的事，就别怪我收下不留情面。”

　　李掌柜的话让牛义一哆嗦，忙取了柜台上备好的茶水去给客人掺茶水。牛义一走李掌柜又将头埋入了一堆账本中，将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每日酒楼要流动的银钱不仅是客人来吃饭、住店的，还有各种采买事宜也有银钱的流动。李掌柜的工作主要便是清点好每日银钱的流动。

　　见牛义走了，王成文才紧靠着柜台跟李掌柜说话：“掌柜，牛叔他人挺好，您别罚他。”

　　“人好管不住嘴有什么用？那是东家，是我们能非议的吗？你也别担心了，只要他不再犯，我也就不追究他什么。只是你别跟着他一块胡说八道。”说完李掌柜从账本中抬头看着王成文。

　　王成文心中一跳，忙点了头又接着忙去了。

　　李掌柜给薄欢的菜名册子十分厚实，除了常见的菜色还有些雅名的。列如银芽盖被、琴瑟和鸣、金枝玉叶等菜名，不过都被放到了最后几页。

　　薄欢在堂中坐着听着牛义、王成文两人向来是唱了前几页的菜名客人就点了菜，这后面的有雅名的菜基本上都没背两人唱出口过。

　　那册子上最后一页还有些席面，都是配好了不同的菜品让客人挑的，自然价钱也就不一样了。

　　册子上的菜名细碎而多，薄欢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记住个七七八八，相差甚远。

　　无法等到了夜间皖雅居内开始忙起来时，薄欢便收了册子跟着牛义他们一同招呼客人了。

　　李掌柜在柜台中见了也不阻止，只满意地笑着微微颔首。

　　苏家人对他有救命的恩情，他也就盼着苏执好。

　　这一忙竟是忙到了辰时末快巳时了。

　　因着是过年虽说有夜市但也不大热闹，人人都盼着早些回家和家人聚在一块。且还因着这些日子都是白日里暖和、夜晚能冻死个人，所以街上也就没什么人。

　　薄欢跟着李掌柜他们又守了会，见确实是没有人会上门了，李掌柜才下令收拾。

　　一行人才匆匆收拾完各自回屋歇着去了。

　　第二日正月初五，皖雅居的食客也多了起来，还有两个来住店的客人。

　　这日薄欢依旧是跟着跑了堂，到晚间的时候还有小娘子同薄欢搭话。薄欢一头雾水，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她们聊了几句就又接着忙去了。

　　待到了初六，薄欢才在李掌柜旁记账，等到晚间两人才在一块对账时，薄欢才发觉她记得账错了许多。

　　店中忙起来的时候堂倌们报菜名一串接着一串，有时她甚至是不能听清。还得请李掌柜给她说，薄欢才能将空缺的地方补上。

　　初七回城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大清早街上就已经熙熙攘攘起来。叫卖小菜的、贩卖早饭的、乘轿的、骑马的、讨价还价的，好不热闹。

　　皖雅居中刚将来用早膳的客人都送走，一众人才坐下来歇口气等着中午最忙的时候到来，就有人打正门进来了。

　　众人只觉珠光贵气，就见那人直奔薄欢而去。

　　近来的食客越来越多，薄欢还在算自己方才还没算完的单子，没察觉到有人走到她跟前来了。

　　“林公子有失远迎……”李掌柜刚从柜台出来，拱手同林景非问好，就被林景非用手撑着脸推到一旁去了。

　　“大哥，你瘦了！”写算数的手被人逮住，薄欢茫然地抬起头就就看见林景非样泪汪汪的模样，“怪小弟没照顾你！苏家阿翁那么那么狠心啊？”

　　店中的堂倌互换了眼神，窃窃笑了起来。被李掌柜一瞪忙低下头去收拾桌椅、地面。见堂倌都动了起来，李掌柜也往后院去了，说是要将今日的采买轻点一番。

　　看着林景非赫然放大的脸、听着他口中的话，薄欢眉头都锁死了。

　　“不怪阿翁……”

　　“怪我！我以为大哥你不喜那叶薄欢必定不会去赴宴，我也就想着不去。但谁知道那女人竟然让大哥平白受罚，早知道会出事叶家那日宴会我就去了！”

　　薄欢觉得眉头直抽抽，她着实想不明白这林景非的脑中是怎么想的。

　　他无论来与不来，她都会想法子打消陈氏的念头。无论用哪种法子都少不得会被罚，再说也不若苏执的法子稳妥。

　　试问谁家会愿意把自家清白的大姑娘嫁给个还没成婚就在外面厮混的人？那跟推自家姑娘入火坑有个分别。

　　不过看林景非的样子，薄欢也知晓自己怕说也说不清，只转移了话题：“无妨，景非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着？”

　　果然林景非登时忘了方才的话，一拍桌子面露怒色：“殷家那个二世祖在外胡乱传大哥的坏话，说你跟叶薄欢早有一腿！”

　　听着林景非的一句“二世祖”薄欢心中诧异，他好像也同这差不到哪去。

　　后半截话则是让薄欢又将眉头拧在一块，她虽说比这些人多活了几十年、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但她始终是女子对自己名声有辱的事极为反感。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也不过说说，又做不得数。如今看着这些少年郎就如同看待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何至于同他们一般见识。

　　看着薄欢脸色几变，林景非心想果然他大哥是不喜欢叶家的那个女人的，想到此处又觉得任由外面胡乱传闻怕也是对他大哥的名声不好。

　　于是林景非就拉着薄欢准备往外走：“大哥咱们去半月楼杀杀那殷杰的锐气吧！”

　　薄欢陡然被林景非一扯，腰便撞上了柜台的一角，疼得轻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用没被林景非拽住的手抵在柜台上，好让她自个不被林景非拽走。

　　接连两次薄欢发现这林景非的气力着实大，能轻而易举将人拽走而不费气力。

　　“他说就任由他说吧，我近来要学着做账、管账，也没甚功夫陪着你玩，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林景非显然是没想着薄欢会如此说，不由松开了对薄欢的钳制。

　　薄欢忙将手按在方才撞疼了的地方，轻轻打着转揉着。

　　“大哥你果然是恼我了，这破酒楼有什么好玩的？那管账还用你亲自动手吗？你分明就是在诓我。”

　　说着林景非直越过柜台将薄欢的胳膊抓住晃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着不解的神色。

　　薄欢死命将自己的胳膊从林景非的手中抽出来，耐着性子为他解释道：“我真是想着学管账，咱们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学着为家中打理生意了，不若往后谁来继承家业？”

　　“我大哥管理的好好的，少说他还能再活个三五十年，再说我大哥的儿子就是睿明——你见过的那个，他跟着我大哥在做事。除了他俩，还有我二哥，我家里哪能轮到我啊？”

　　林景非颇有些不以为然，薄欢听了倒是一噎。

　　她是忘了叶家家大业大，林景非又是最小的一个，自然是被家中宠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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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贴错了，今天才有读者指出来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