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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薄欢颇为无奈地开了口:“那是你林家,而苏家这辈就我和苏勤。而苏勤还小,我莫不应该挑起家中的担子?”

      在大堂中一直抹桌子的王成文闻言,向两人看去,不过瞬间又埋头苦干起来。

      牛义在一旁跟他小声嘀咕:“切,说得冠冕堂皇,你看着吧不过几天就会原形毕露。”

      王成文四下观望一圈,见人人都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才撞了下牛义的肩头:“牛叔,你少说两句,待会李掌柜听了又要说你了。”

      牛义将擦拭杯子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摔,一脸不屑:“老子才不怕他,不就是会拍马溜须吗?”

      听到牛义这般说,王成文也不说话了,转过身去抹另一张桌子了。而牛义还在原地悄声骂骂咧咧。

      而林景非听了薄欢的话一拍脑门,直呼“忘了,忘了”,脸上还挂着丝憨笑。然后看着薄欢又开始打算盘,准备做事去了忙又开了口。

      “要不然大哥你让你爹也再多生几个吧?这样日后你也少辛苦些,不拘是嫡出还是庶出。”

      听着这话薄欢觉着脑门在一抽一抽地发疼,大堂内的大多堂倌也都没忍住笑了起来。但到底不敢太放肆,也就只能听见他们憋笑的声音。

      薄欢自确认了这林景非气力大一事外,还明白了他确实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不说嫡庶有别,单是家业被分成几分就是许多人不愿的。再说哪有人会赶着趟劝别人的爹多生几个孩子的。

      也不知这林景非究竟是怎么个苏执交上朋友的。

      叹了口气,薄欢才对林景非道:“景非你这话说出去可是十分不妥,下次可别再说了。店里马上就要忙起来了,你去别的地玩吧。”

      林景非认真地听着薄欢说话,然后点了点头应着他知道了。又有些不甘心地问:“大哥你真不和我去找殷杰那龟孙?”

      薄欢沉着地摇了摇头,重新打起了算盘。

      见此林景非只好三步一回头地往皖雅居外面走,快走出门时又没忍住折回去:“大哥你真不去?他在外传你的话可难听了。”

      这次薄欢没再应他,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林景非久没得到薄欢的回应,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林景非一走薄欢心中舒了口气,拨弄算盘的手上动作愈来愈快。

      没了林景非的打搅皖雅居依旧是忙碌了一整天。

      到了下午时分叶府门前浩浩荡荡停了好几辆马车,从打头阵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个须髯若神的穿紫灰色长袍的中年人。

      虽说这人快事不惑的年岁,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模样周正的影子。

      叶老太爷领着苏执和叶福绵早在叶府门口候了一阵子,陈氏依旧是抱恙没出来。

      那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着叶老太爷就是一拜:“爹,儿子不孝,过年也没能在家中陪伴你老人家。”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式薄欢和叶福绵的爹,叶老太爷的儿子——叶永安。

      而在叶永安跟叶老太爷问安时,叶老太爷身后的一大群人一同跟叶永安问了好。

      苏执夹在中间随着他人的动作而动,无法他对女子的礼仪着实是不太熟悉。现在能知晓还跟着他人一动行动已经很是不错了。

      叶老太爷将叶永安扶起来,脸上是挂不住的笑意:“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家中一切都好,此番去北方地区可还顺利?”

      叶家是做粮行生意的,便是将一头的粮食带到另一头去卖,故此叶永安时常不在家中。其实照说这类生意向来是请镖局护着再派信得过的人前往便是了,不须亲力亲为。

      但苏执心中猜想,叶永安如此怕只是是不愿和陈氏在一处两看生厌而已。

      叶永安摇了摇头:“北边去年大旱,少有收成,就连我带去的食粮也被哄抬到了吓人的地步,甚至差点被山匪截了道。”

      叶老太爷听着北方闹灾荒的话不免长叹了口气,叶家和苏家当年皆是从北方那边逃过来的。对于叶老太爷来说那地才是他的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难免会惆怅。

      直至叶永安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叶老太爷的脸上的神色霍然变成担忧:“那你可有受伤?”

      就连在苏执身旁的叶福绵也露出了忧色。

      叶永安一看忙安抚道:“我没事,财物也没什么损失,全因着那日路过了位官老爷替我解了围。”又一看叶福绵眼中含泪,满是不乐忙又开口,“这些事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咱们也别站在门外了,等晚间儿子再去书房向您回禀。”

      说罢对着叶福绵一招手,笑道:“你这丫头,又结实了。在府中可有听你阿翁和先生的话?”

      叶福绵将苏执挤至一旁,往叶永安那去了,嘴中喊着:“阿爹,您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

      叶老太爷兀自咳嗽两声打断了叶福绵到嘴边的话,叶福绵瞧瞧瞥向老太爷,见其神色不太好于是将话拐了个弯:“女儿有多想您。”

      说完扁着嘴、泪眼盈盈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叶永安没想那般多,只哈哈大笑:“福绵果然是知道心中念着爹的,快别哭了。我出发前你让我给你寻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忘,全在后边的车里装着。”

      闻言叶福绵神色才好许多,抻着脖子往后面看去。又惹得叶永安开怀大笑:“你别着急车里东西多,等下人回去归置归置就拿给你。”

      叶福绵的脸上这才带了笑,还不忘偷摸着回头对苏执得意地一笑。

      这些日子和叶福绵相处下来,苏执也发现了她不过就是个纸老虎。在自己面前最会耀武扬威,变着法地给自己使绊子。但是就如同薄欢若说,叶福绵心地不坏。

      她也就在叶府给苏执斗气,对外可是却是护着薄欢的。

      就说初三那日苏执大闹春桌宴后,在叶府游玩的女眷不由也说起薄欢的不妥恰巧被苏执听到了。苏执心中不耐,刚想出去与那些女客据理力争,就瞧见叶福绵的身影蹿了出去

      “我阿姐不过是从旁人那听来的,而那白秀才分明不是好人蒙骗我大娘在先,才让我大娘以为他是个好人。你们少在一起胡说八道,亏你们还自诩名门闺秀,居然还在一块非议是非。”

      将那群姑娘说得羞愧地掩面而去,叶福绵才开心地拍拍手转头准备离去。却不想苏执就直接站在了她的跟前,叶福绵噌地一下脸红了个透彻。

      “你不要乱想,我就是怕我们叶府因着你丢了脸面。才不是帮你!你就等着爹回来,我给他说你做的好事吧!”

      说完就带着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玉枝仰首阔步走了。

      苏执也就不仅没对叶福绵挑衅地一笑生气,还配合地做了个难过的神色给她看。

      叶福绵才心满意足地转过头跟叶永安说话?

      “永安,那薄欢这丫头的礼物呢?”眼见叶永安就要将叶福绵领进去了,叶老太爷开了口。

      刚才苏执面上神色的变化皆落在了他的眼中,叶老太爷只觉心中不是滋味。他生怕叶永安因着陈氏的缘由厌了薄欢,又觉着薄欢的性子不是能撒娇讨要礼物的人,所以忙替薄欢出了声。

      叶永安闻言才将目光落在苏执身上,只见苏执今日穿得又是一身粉中带红的衣裳,温温柔柔站在那就如同出水菡萏。

      人还是那个人,衣也是那件衣。可细瞧下去,又觉得分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对于这个女儿叶永安一时间不知用什么态度与之相处,只回了叶老太爷:“都有,爹您也有。等叶兴收拾妥当就给你们送来。”

      得了叶永安的这句话,叶老太爷这才让苏执掺着跟着叶永安一块进了门。

      叶家的主子都进了门,下人们才忙起来。叶永安虽说此次行程不太安稳,但是他带回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少,足足五六辆马车。

      叶家的管家叶兴也跟着叶永安出了门,他也就对叶永安带回来的东西了解些。等叶老太爷他们进门后就开始指挥下人搬运、归置东西。

      众人在正厅一块坐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期间大都都是叶永安同三人讲路上遇见的趣事。叶福绵每每听了都不由抢着应着叶永安的话。

      叶老太爷和苏执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叶老太爷偶还搭一句话,苏执却是一言不发。

      谁也不知道其实苏执也凝着神在仔细听叶永安的话,他天性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然也对这十分感兴趣。只不过他不知为何当着叶永安的面就是不愿接话。

      一行人和乐融融地用罢晚膳,叶老太爷才叫叶永安跟他一块到书房去。

      叶永安不免多安抚了些叶福绵,而苏执则是行了直接回了薄欢的院子中。

      叶老太爷坐在书桌前揉着额角,见叶永安进来才道:“近来府中发生了些事,我在信中没和你交代怕说不清楚,就等着你回来跟你说个明白。”

      瞧着叶老太爷的神色,叶永安也就知道老爷子要说的事恐怕不简单。果不其然叶老太爷将苏执、叶福绵起冲突和春日宴上的事说完后,叶永安面上也不免出现了怒容。

      陈氏不喜他,他知晓。陈氏不让他插手薄欢的教养一事,他也忍了专心培养叶福绵。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氏居然会瞒着叶老太爷私自跟薄欢安排和外男相看,还是在那般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又想着薄欢当着一众夫人姑娘们的面胡乱说话,越发觉着陈氏怕是对他怨恨得厉害,处事也就拎不清了。

      又听闻陈氏自年关前一直在称病,心中也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担忧。

      “永安啊,你不能再放任陈氏了……”叶老太爷语重声长。

      叶永安抿着嘴,微微颔首:“儿知道了。”

      说罢就跟叶老太爷告退,去了陈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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