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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39 章 ...

  •   前些天薄欢让堂倌在皖雅居门口支起了小灶,专派了位最会做糕点的厨子在门口做早点。什么包子、米糕、云吞等早点,都在那给食客展示了才送进大堂。

      故此这两日皖雅居的生意要好上一些,但还是比不过从前。

      不仅如此,薄欢每日得了空还会同李掌柜一块教皖雅居的堂倌们计数。也不是想着和飞仙楼一块比一比高低,薄欢只是想着那些堂倌能会心算也是多了门技艺。

      只不过薄欢的心思那些堂倌不能全然明白,时常是应付了事。只有王成文一人学得用心,资质也不算愚笨。

      薄欢看着皖雅居的情景不由有些着急,她同裴澹容说定了三月,眼下都过去了小半个月了还没甚进展。她总觉着有什么东西她能感受得到却抓不住。

      哪怕心中再焦急,薄欢也不忘用心处理酒楼中的事物。

      这日时候尚早,酒楼内的食客还未变多,林景非便踏着薄雾来了。

      一进门来不及说话就冲到端着热粥的堂倌跟前,端起冒着热气的粥水就灌下去一大口。

      那堂倌没来得及拦住林景非的动作,急道:“你这厮怎的回事?”

      话音刚落,林景非就一口将热粥吐了出来:“烫!烫!烫!”

      两人闹出的动静可不小,离得近的食客都抬头看着两人。

      堂倌又从林景非手中夺过粥碗,皱着眉道:“叫你不知好歹,这刚出炉的热粥直接就喝下去,也不怕烫坏了舌头……”

      “还不下去,再为客人准备一份?”堂倌还欲说什么便被走过来的李掌柜打断,堂倌一听这话也知道这错处落不到他身上了,才又出门去重新备上热粥。

      李掌柜看着林景非往嘴里扇着风,从身旁的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林公子可是饿着了?”

      林景非也不接李掌柜递来的茶水,跑到门口喝了一嘴冷风才又折返回来。

      “哪是啊,我有些时日没出门,今早出门没想着会这般冷,骑在马上冷风一吹感觉身子都要被冻僵了。”说着话,林景非又顿了顿伸着舌头缓了缓才说,“本想着进来喝口热的好活络活络,结果差点把小爷的舌头烫坏了。”

      李掌柜心下了然,叫了王成文吩咐道:“快去给林公子备着暖身子的食物,可别叫冻坏了。”

      王成文得了令脚下动作也快了几分,站在门口就吆喝门外的灶上准备好东西。

      等口中的灼烧感散去,林景非才又问:“我大哥去哪了?”

      “林公子稍后,少东家在后院做事,一会便出来。”说着李掌柜往后院那处示意,等他话音刚落薄欢便从后院转了出来,“少东家,林公子来了。”

      薄欢本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采购单,闻言抬头向李掌柜那看去。只见李掌柜旁边的人坐在桌上,眼巴巴地瞅着她。见她一出来眼中顿时一亮,精气神也变了变,又因他吐着舌头,薄欢只感熟悉。

      果不其然往门口一瞟,就见一条黑褐色的狗儿同林景非此刻的模样如出一辙,只不过林景非背后没有那摇来甩去的尾巴罢了。

      “大哥,叶薄欢呐?”

      “还没到。”薄欢自大堂内看了一圈,才又唤了个人名,“王成文,去叶府将叶家大姑娘请来。”

      王成文本是站在门口等着林景非的吃食的,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抹布交给起先的堂倌便跑了出去。

      “等着吧。”见王成文走了,薄欢便又低着头看手中的单子去了,就连林景非几次想同她说话也没搭理。只叫了李掌柜问事去了。

      见状林景非只好独坐在一处,没过一会便同隔壁的食客交谈起来。

      王成文走了有个把时辰,才跟着苏执又一同回来。将苏执迎进门他就告了退,去柜台找李掌柜去了。

      而彼时林景非早已无聊到听歇下来的堂倌说话去了,只见他捧着一把瓜子随着牛义说的话不时起哄高呼“果真、当真如此、实在想不到”。

      就这点子时间里,他将整条街的家长里短听了个明白。

      苏执进了门见他听得兴致勃勃也没叫他,反倒是先找薄欢去了。

      薄欢正在后厨和人说话,见他来了又叮嘱了两句便出来了。

      “林景非不是在外堂?你来此做甚?”

      苏执顿了顿说:“我就是想同你打声招呼,这就去外面找他。”

      薄欢颔首准备又回厨房里,刚走两步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苏执道:“你同林景非说事时,注意着些。”

      听着这话,苏执心中一喜,但面色仍是十分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

      见状薄欢才又转身往厨房走去。

      “你也要注意身子。”眼看薄欢就要走进去了,苏执忙说。

      听到薄欢应下,苏执才同桂盈回到外堂。

      外堂中林景非还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察觉苏执已经到了。

      “就是街尾的猪肉铺子的老板和那香粉铺子的掌柜……”许是有了人捧场,牛义也说得起劲,就连黝黑的脸上也是红通通一片,脖颈子上的青筋都能看个明白。

      “诶!疼!”就在林景非停住剥瓜子的动作认真盯着牛义时,一只白净染着丹蔻的手拧住了他的耳朵。

      将林景非从一群堂倌中揪出来的正是苏执。

      而桂盈正在一旁劝到:“姑娘您这样不合适。”

      “桂盈你别管,站在一处去。”

      林景非一听是个女声,也不过耳朵疼偏头去看,等看清楚了苏执的模样就伸手准备打开苏执拧他耳朵的手。

      不料这一拉扯,他越发觉得疼起来,顾不得昨日薄欢的叮嘱,直接吼出了声:“你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你小心我告你娘去!”

      苏执冷哼一声,凑到林景非耳边小声道:“你尽管去,待会我就去告诉林家大郎说你给三个半月楼的姑娘赎了身。”

      这话一出,林景非就安静了下来,瞪着苏执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说着苏执松开了拧着林景非耳朵的手,“你大哥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林景非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着我出来就是,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将那事告诉给你爹和你哥。”

      说完也不等林景非就往门外走去。

      桂盈一瞧连忙追上去:“姑娘,您最近做事怎么越发胆大了?”

      苏执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林景非,见他还没动作就出声道:“还不跟上?不怕林大郎了?”说完又带着桂盈往外走去,见四下无人小声同桂盈说道:“我这般行事自是有我的道理,你只管放心万事我有分寸的。”

      桂盈这才点点头,虽说姑娘自病了一场性子有所变化,但总比往日多了些活力。但想着大娘子平时对自家姑娘的约束,桂盈一时间也不知该喜该忧。

      看着眼前人踌躇满怀的模样,桂盈摇了摇头。这合该是自幼一块长大的姑娘,不管她做何事,她只要时时刻刻在姑娘身后就好了。旁的事,如姑娘所说,她自有分寸。

      林景非跟着苏执一走,堂倌没了说荤话的对象,也都慢慢散了。牛义抓起林景非丢下的瓜子,在大堂内四处踱步。

      一看王成文正在靠柜台的桌上拿着笔埋头苦想,就走过去坐在王成文的跟前。

      “小子,还在算啊?”牛义剥了粒瓜子往嘴中一丢问着。

      王成文点了点头,苦道:“李掌柜今日给我的这些题真是有些费神。”

      牛义趴在桌上,将王成文的小册子抢过来看着:“就你傻,学什么啊?我们要是学会了还要掌柜做甚?”

      “牛叔,少东家和李掌柜又不是什么坏心思,再说我们能多学些东西也算多了门吃饭的手艺。”

      牛义胡乱翻看了一番王成文的小册子,随即一扔:“你就是狗腿子,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人要你去吃屎我看你也会汪汪叫着去。”

      听了这话饶是气性好的的王成文,也不由有些恼怒,声音也不由加重了些:“牛叔我敬年长这次便不计较了,把东西给我。”

      “嚯,真当自己是掌柜了?”牛义把册子往王成文脸上一扔,大声道,“我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东西!”

      陡然被东西砸脸,王成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任由那册子从他脸上掉下来。

      就在这档口,有个男声问道:“这里是皖雅居吗?”

      牛义转头一看,出声的原是皖雅居门口站着的一个穿着破补丁衣裳的大汉,他也不回话冷嗤一声就走开了找别的堂倌说话去了。

      王成文捡起地上的册子,拍了拍灰放在了桌上,才又迎了上去:“正是,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我就是来问个事,我们村的马婆子是不是带着她的孙儿来你们这吃过东西啊?”那大汉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说道。

      大汉提到的人王成文脑中没印象,但仍是和颜悦色答了话:“客官,我们这店每日往来的人着实不少,我们也不能每位客官的姓名都问一遍,您说是吧?”

      听着这话,大汉脸色一急,声音也大了一些:“就是那个干干瘦瘦的,她那日带着孙儿进城来借钱来的,就说在你们这吃了一顿饭。对了,她还说她孙儿吃吐了还是你们给请的大夫。”

      慢慢听着大汉的话王成文脑中就浮现出了一对婆孙的模样。那日是他招呼的两人,也是他去请的大夫,这一说他便明白是谁了。

      “我想起来了,是来我们酒楼用过饭。客官可是有什么事?”

      大汉摇了摇头:“我就是来问问,谢谢小哥。”

      说完大汉就走了,王成文看着大汉走远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等看不见了大汉的身影了,才又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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