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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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人，请自重！”小太监一脸不堪受辱的表情，眼角都噙着泪水，抓着自己被撕碎的领口，颤抖而又忿恨地瞪视过去。
庄俊真向来儒雅斯文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尴尬，他忙别过头：“这位小公公，实在是对不住，你快些将衣服穿好吧。”
小太监赶紧含着胸从他面前跑过，生怕留在屋里被庄大人行那禽兽之事。
留下庄俊真坐在桌边，百思不得其解。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满脸悲容的小太监很快跑没影了，等到四周没人时，脸上的悲戚也早已消失不见，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绕到墙根处，和面前的人拱了拱手。
“还是谷公公算无遗策，庄侍郎居然真的来扒我的领子了！”小太监讥笑了下，“幸亏我兄弟二人生得一模一样，否则还真不容易糊弄过去。”
谷山背后探出个与小太监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人，也是个小太监，他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若是拆下绷带，就能看见昨夜被庄俊真掐出来的青紫痕。
两兄弟站在一块，很容易分不清谁是谁。
也是凑巧，这两兄弟哥哥叫东南，弟弟叫西北，是一对孪生子。东南性情沉稳些，西北则要活泼些。前一阵子因为宁樵风中毒一事，乾昊宫里处置了以李公公为首的一批宫人，又提拔了新的太监总管吴良玉。
吴良玉和喜欢溜须拍马的李公公不一样，他比较不会来事，性情稳重，否则也不会被李公公压制这么多年。
乾昊宫里缺人，吴公公从别的宫里抽调一批上来，他自己就是老实忠厚的人，所以挑人也是按照这一标准，小东南的脾性和他相似，所以被选中去了乾昊宫。
至于小西北，他则落选了。
本来以为落选之后还回原本的地方办差，但宁松月在见过他们兄弟二人后，认为这是个安放眼线的好时机，便决定把小西北也调到自己宫里来。
小东南刚进乾昊宫，不可能马上得到赏识，被乾昊宫的老人压得出不了头是极为正常的事。想要领差事，就得拿银两贿赂，可没有差事，又哪里来的银两？
这时候，小西北就奉皇后的懿旨带着银两来了，明晃晃的收买，小东南却不得不承宁松月的情。
一来小西北就在宁松月的宫里，二来宁松月还帮两兄弟在宫外的父母还了债。
这么大的恩情，别说是打探消息了，只要皇后不是想要弑君，他们兄弟什么都愿意为宁松月做。
小西北这会儿笑嘻嘻地跟小东南交换了腰牌，换回到各自的主子身边，临走前还叮嘱他哥：“你可千万离那个庄侍郎远一点，我看他也是个好男风的，专挑漂亮的小太监下手！”
小东南：“……”
*
庄俊真知道这个举动很冒险，可他在行宫里待了几日，每回见到宁松月，身体都不受控制。
即便他已经尽可能绕着宁松月走，可司徒烨每日都会宣他去青竹院的书房，只要他去，就难免会见到宁松月。
这也罢了，他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清楚，只要他掩饰得好，旁人也无法探知。
但他最担心的是，如今正是酷暑又多雨的季节，眼看天色马上又要下雨了。
若他能赶在下雨前回到长京倒还好，但这段时间司徒烨根本不放人，政务堆积得太多，皇上一个人忙不过来，好不容易逮住了他，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回去？
何况司徒烨很欣赏他的才干。
单是下雨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怕下雨的时候又出什么事情令他发疯，放出体内的那只野兽。上回侥幸没出什么事，这回谁知道还能不能这般幸运？
所以庄俊真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写下一封信，就放在最明显的桌面上，若是体内的那个人真的跑出来了，也好看到信，帮他少闯一点祸。
信是最后的手段，在那之前，庄俊真趁还未下雨，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门窗全部锁上。
天色擦黑之时，庄俊真躺到床上，双手平放在腹部，闭上眼睛。
运气好的话，他一睁眼就能平安无事地来到第二天。
可惜，庄俊真的运气并不好。
有宁松月给阿真种下的暗示，阿真的意识越来越“活”了，他每天都在争取这个身体的主动权，即便庄俊真的意识压住了他，阿真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中，可只要宁松月出现，阿真都能感觉到他。
庄俊真猜得没错，当他看见宁松月时出现的身体反应，的确不是因为他，而是阿真做出的反抗。
尽管反抗的力量对庄俊真而言非常微小，可日积月累，一点点，一滴滴，令阿真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从前要凑齐许多严苛的条件才会出现的人，如今只要听见雨声，就倏然睁开了眼！
“庄俊真”掀开绣着百花图案的锦被，指尖在一朵半开的荷花上擦过，他半点没注意到这“巧合”出现的花纹，而是赤脚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用花笺写的信。
读完之后，阿真嗤笑一声，将信放到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他大力拉开门，冲进雨幕中，想要去找宁松月，却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迷了路：“阿娘，阿娘……阿娘你在哪里？”
突然间，一柄打伞罩住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高大青年。
阿真猛地转过身，就见伞下一张秾丽姝颜正含笑看着自己：“阿真，我来接你了。”
阿真猛地抱住了他，大狗一般在宁松月的脖子上蹭了蹭，用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熏香味：“阿娘！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了……”
“怎么会呢，阿真是个好孩子，我不会丢下你的。”宁松月拍拍他的背，笑得温柔。
阿真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小心地牵起宁松月的手，不让自己身上滴滴答答的水落在他的身上，悄声地问：“阿真是不是很厉害，阿真不怕打雷，不怕下雨了！”
“阿真有进步了，很乖。”宁松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对他道，“那阿真有什么想要的吗？”
“有！”阿真激动地说，“我想和阿娘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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