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龙与他的犬》吾爱何处

4、4.犬犬犬犬

　　敖綦就这么肩膀托着狗，小小一只奶汪软绵绵地趴在敖綦的肩膀上，敖綦能够感觉到奶汪呼吸时肚皮的起伏，呼呼鼓鼓的。

　　小奶狗鼻子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哈呼，”狗想说话，敖綦微微侧过脸，拳头大的狗头脸上扑扑绵绵的狗毛扫过敖綦的脖颈，痒痒的，汪望客气地开口说道：“能拜托敖先生把我的车开回北城吗？”

　　敖綦微微侧了侧脸，脸颊碰上了细软的狗毛，小奶狗圆睁着眼睛，看懂敖綦眼睛里的话：阿綦或者五哥。

　　小奶狗张了张狗嘴，舌头伸出来舔了舔鼻子，他刚准备叫人，敖綦就问道：“那是你的队员吗？”汪望这才发现，两人沿着小径已经走出了树林，王城站在树林的边沿焦急地往村子的方向看去。

　　小奶狗发出“嗯”的一声鼻音，敖綦点点头，他叫了声“嘿！”王城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头，敖綦问道：“你是三队的吗？”

　　王城看清了敖綦面带微笑的样子，莫名地就松了口气，回答道：“我是，您是？”

　　敖綦抬起手，大拇指朝着树林的方向指了指，说道：“我是短信里的支援，A级也是我改的，你们赵副队在林子里，汪队回了城里，他的车留给了我，你是跟我回北城还是进去协助你们副队完成后续工作？”

　　“结束了吗？”王城有些惊诧，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戒备，王城拿起对讲机，打开了频段：“赵队，赵队？赵队，赵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赵队，你没事吧？”赵玉玉迟迟没有回复，敖綦站定身子看到王城目露警惕。

　　一直断线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里面吭哧吭哧搬着狐狸冰雕的赵玉玉骂了一声：“叫什么叫，能联系上我进来帮忙，这只狐狸重得跟猪一样！”

　　王城这才回过头，颇为恭敬地说道：“辛苦您了。”敖綦勾了勾嘴角，奶狗倒是盯着王城看，王城对上了黑曜石般灵动的狗眼，也不知道怎么，露出一个颇为讨好的笑容，微微点点头往村里的方向走去。

　　奶狗呲了呲牙，露出一个接近于笑的表情——王城总觉得这狗的表情像极了要发飙的队长。汪望平日里越生气，笑得就越好看。

　　王城着急忙慌地往树林里走去，自然是没听见敖綦对着狗说的一句话：“你的队员们倒挺不错的。”狗张嘴“嗷汪”了一声，敖綦稍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的队员怎么就不好奇你怎么回去的？”

　　奶狗又打了个哈欠，这才说到：“我是剑修，能御剑飞行，我的队员们都知道。”

　　“敖……”奶狗看着青年撇过头，眸子里闪着光，奶狗咽了口唾液，叫了声：“阿綦……阿……阿綦……”敖綦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汪望砸吧砸吧嘴，他总觉得“阿綦”这个称呼太过于亲密了，奶狗呜呜一声，他换了个称呼，有点犹豫又有点好奇地问道：“五哥，你怎么过来的？”继续说道：“我的车钥匙在裤子的右后口袋里。”

　　“用原形，飞过来的。”敖綦看见了停在山脚下的AUV，他抬起左手，托起了狗肚子，奶狗被兜在手里，狗□□脚不安地动着，敖綦右手上瞬间多了把车钥匙，敖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没有把狗直接放在车座上，狗刚要扭头看人，就看见副驾驶位上多了一张不过椅子大的小狗窝。

　　紧接着，奶狗就被托着放进了小狗窝里，汪望下意识地嗅了嗅，狗窝里没有别的狗也没有别的动物的味道，只是一股子被晒过太阳的阳光的味道，小狗窝的布料柔软舒适，狗□□脚踩在里面就像是陷进了云朵里一样。

　　狗窝的边沿还有一层鼓起，刚好适合奶狗的脑袋靠在狗窝的凸起上，舒服极了。

　　敖綦这才关上副驾驶的门，绕到驾驶室打开门坐了下去，敖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就瞧见狗窝里的奶狗一副目光闪闪的模样，狗子好奇又有些拘谨，半天没开口。

　　但敖綦也能猜到奶狗的问题，于是说道：“我很久以前养过一条狗，算是我的徒弟，”狗下巴搁在凸起上，奶狗倒是机灵地用上了最舒服的姿势，敖綦接着说道：“就是有一天，小黑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来，大约是走丢了，”敖綦的话里显露出失落，他说道：“也许是被人骗走了，也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世道险恶，他离家时刚化形没有多久，我找了很多年，”敖綦说着：“我一直找却没找到半点踪迹，这都是我家狗的东西，小汪你将就用一下。”

　　汪望没有追问，他从敖綦的语气里也能听出这人对他家走丢了的狗的思念，而这么久了，敖綦也一直把养的狗用的东西带在身边，足见敖綦与那狗的亲近。

　　汪望这样说道：“是个黑狗吗，等我好了，我帮你找。”

　　从小黑这个名字就能听出那狗的毛色。

　　“好，”敖綦勾起唇角笑了笑，说道：“谢谢，”汪望看着青年的笑容，这人的笑啊，就像是穿过云层射下来的阳光一样，温暖得不可思议，敖綦接着说道：“你睡一会吧，妖力耗尽之后，睡眠是恢复妖力最好的办法。”

　　不自觉的，困意上涌，奶狗打了个哈欠，但他心里惦记着事情没有睡。

　　贫穷的奶狗是看不出来的，就他睡得狗窝和盖的狗被子根本谈不上将就，水浸不湿火烧不燃的鲛人丝在布面上绣上了防尘符、散味符还有安神符，就这椅子大的狗窝和奶狗大的狗被子都是寸缕寸金的鲛人锦做成的——这鲛人锦可是剑刺不破刀割不断的昂贵法衣布料，就连狗窝狗被子里面填充的棉花都是从成了精的棉花妖那里买来的头发。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贵，两个字就是很贵，三个字就是超级贵——柔软的像云朵一样，连尖尖的狗爪子都能陷在布料里，舒服极了。

　　奶犬趴在狗窝边边上，狗下巴无意地在凸凸上蹭了蹭，左手的狗手蜷着，右手的狗手在狗窝凸凸上按了按，犬妖呜汪了一声，吸引了敖綦的视线，敖綦低头问道：“怎么了？”

　　汪望小幅度打了个哈欠，问道：“五哥能把手机给我吗？”敖綦点点头，从芥子珠里掏出了汪望的手机，敖綦看着奶狗扑腾着在狗窝里往后挪了挪，敖綦捏着手机比划了一下，把跟奶狗差不多大的手机平放在了奶狗的身子边上。

　　狗眼瞅了瞅人，奶狗又问道：“五哥听歌吗？”

　　敖綦点点头，汪望一手戳着狗窝，一只狗手在屏幕上拍了拍，爪垫垫激活了屏幕上的指纹解锁，屏幕解开了，狗子狗手在手机屏幕上拍来拍去，手机连接上了SUV的蓝牙，车载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然后，奶狗把手机支棱起来靠在狗窝的凸凸上，狗歪着躺着，狗手伸出就能玩手机，狗头动了动，又打了个哈欠，奶狗身上多了条盖狗的小被子。

　　汪望也是贴心，长途驾驶的司机在车里听点什么才不会犯困，敖綦把手机从狗窝里掏出来，顶着奶狗蒙上一层水雾的狗眼，把手机塞在了狗窝和椅子靠背的边隙里，敖綦对着狗说道：“你睡一会吧，别玩手机！”

　　汪望顶着大家长式的眼神，舌头舔了舔鼻子，狗胡子被呼出的一口气吹得颤了颤，狗脸一转，埋进了狗窝和凸凸的夹缝里。

　　敖綦的余光往狗这边瞥着，就看到狗头慢吞吞地从夹缝里转出来，一颗黑曜石的狗眼悄咪咪地瞅人。

　　敖綦假装没看见，他发动了汽车，奶狗瞅着人，脸怼着狗窝的凸凸边，一下子就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敖綦嘴角勾了勾，车开得稳极了，心里却在想，这小白狗倒是跟他们家小黑一样，第一次见他就很信任他呢，这大概跟他们龙族亲近万物的buff——啊不，龙气有关吧。

　　奶狗起先还圆睁着眼睛地看人，敖綦车开得太稳，而奶狗之前又耗费了太多的妖力，奶狗的眼皮越来越重，末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嗷汪”的一个血盆大口闭上了，黑曜石的狗眼里挤出眼泪来。

　　奶狗呼呼打了个哈欠，可算是闭上了狗眼。睡着睡着，还翻了个身，进入梦乡的狗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四脚朝天，一肚子白绒绒的狗毛，小肚皮起起伏伏，睡得可香了。

　　车开上了高速，天色渐暗，三个多小时之后，敖綦看到了高挂的指示牌——距离北城高速出口还有15千米，就在此时，连接着汽车蓝牙的手机响了起来，四脚朝天躺在狗窝里的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正开着车的敖綦低头看了眼汽车屏幕。

　　来电人——大BOSS——这个备注，敖綦嘴角挂上笑。

　　奶狗睡眼朦胧，呜汪里还带着一点睡意，“处长！”

　　电话那头的敖处长这样问道，敖处长的声音低沉平缓，他问道：“在哪儿呢？”在奶狗看不到的角落里，敖綦挑了挑眉。

　　奶狗踩着软绵绵的狗窝站起来，扒着窗户看了看，答道：“在回北城的高速上。”奶狗是呜呜汪汪的回答的，但明显那边也能听懂。

　　敖处长反应很快，这样问道：“汪队没事吧，受伤了，严重吗？”

　　“确实受了一点伤，”汪望这样回答，他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有什么吩咐吗？”

　　“是，”敖处长那边的声音沉了沉，说道：“北城一中两天前出了个灵域，处理评级是A级，一队进去了两天，准确说，到今晚十点半就要到第三天了。严重性就不用我跟你说了，相信你明白，集合你们三队的队员，一队急待支援。”

　　奶狗呜汪的声音严肃起来，他回答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

　　感觉到了一丝视线，奶狗抬起头，对上了敖綦俯视而下的视线，敖綦开口说道：“这里只有我和汪望，我去就可以了。”

　　“嗯？”电话那头敖处长的鼻音里带着一点疑惑，听清楚了敖綦的声音，敖处长又“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点惊喜，“小……”狗看着敖綦皱起了眉，几乎同时，敖处长脱口而出的小五被他自己咽了回去，“阿綦啊，好好好，你去你去，那就没问题了……不过我多唠叨几句。”

　　奶狗趴卧下去，狗头卡在凸凸上，好奇地看着敖綦抬起右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奶狗嘴巴长大了一点，因为他听到了沉稳严肃的敖处长正在喋喋不休的叭叭叭，“一中的那个是A级灵域，阿綦啊，灵域你也知道，可能是妖，可能是魔，可能是冤魂厉鬼，但这一次是因为冤魂厉鬼的执念冤屈才会形成的特殊场景，你有在听吗阿綦……”

　　奶狗看着敖綦一边调转方向盘，一边语气平淡甚至非常熟练地说道：“在听。”

　　奶狗就没有听过敖处长这么能叭叭，敖处长叨叨：“和迷域不一样，灵域里困着的都是和灵域域主相关生灵的魂魄，灵域一定要找到灵域的域主，只有解除域主的执念或者消除域主的冤屈，这些被困生灵的灵魂才能回到身体。”

　　敖綦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好好，”敖处长接着叭叭：“进入灵域的不是生灵就是死灵，虽然咱们可以肉身进去，但这一次困入灵域都是一中的学生老师，都是人类，三天不吃不喝人就会死，三天以后如果还是找不到域主，阿綦你暴力破解也是可以的，虽然对困进灵域人类的灵魂有所伤害，但总比他们死了好。”

　　“嗯。”

　　“A级灵域有点危险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阿綦你要小心啊……”敖处长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这些冤魂厉鬼在灵域里看起来挺正常的，那种埋藏在他们心底的仇恨会扭曲耗费他们的魂力创造的灵域，曾经那些域主所害怕的，会成为新进入者的恐惧。”

　　“千万不要小瞧了敌人，”敖处长喋喋不休：“要么感化，要么武力感化，要么武力解决，听到了吗？”

　　要么说服，要么揍到他服，要么宰了他。

　　“嗯，听到了。”敖綦还应答。

　　叭。

　　叭叭。

　　叭叭叭。

　　小奶狗蹲坐在狗窝里，就看见SUV下了高速进了城，穿过城市明亮的街道，拐进宏腾小区的小道，停在了北城一中侧边的停车场的停车位上，小奶狗眼看着敖綦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语气有那点浮地说道：“我们到了。”

　　“好好好，”敖处长说着：“那我就不唠叨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奶狗狗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小奶狗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叭叭得有点痒了，抬爪按在了敖綦的大腿上——快挂电话！

　　敖处长说道：“再见，小五。”

　　敖綦嘴角勾着，欢喜又有点难为情，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还亮着的通话显示，敖处长一直没挂电话，有些无奈，敖綦说道：“再见，大哥。”小奶狗有些惊讶，特行处处长是敖綦的大哥。

　　大哥！小奶狗吃了一惊。

　　“好好好，”敖处长说着：“那么等你回家了，我让你三哥给你送吃的，拜拜。”这样，小奶狗看着手机通话界面终于黑了下去。

　　奶狗看到敖綦头往上扬了扬，眼睛无声地凸出去了一秒。

　　“敖恒敖处长是我大哥，”敖綦拔出车钥匙，低头看向了狗，很抱怨又带着一丢丢炫耀地说道：“鸡妈妈，特别能唠叨，我要是不认真听他唠叨，他能聊爆了我的微信。几十个语音信息的那种。”

　　奶犬看了眼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的通话时间，这嘴，太能叭叭了吧！小奶狗总觉得，特行处总处处长宠辱不惊，沉稳严肃的形象在他心里轰然倒塌——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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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3D环绕语音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