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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焕颜换情,星儿玉笼 ...

  •   紫季从紫崖洞出来,不是去了别处,却是去了白河沟。
      当白霓裳在石屋见到紫季的时候,对他的到访极为惊讶。
      “紫季?”白霓裳道,“我们似乎不熟,你来我白河沟做什么?”
      “白鱼,我们此前是不熟,可不表示此后也不熟!”紫季神秘兮兮地笑道,“你这白河沟倒是别有一番景致,只不过……”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只不过就是太冷清了。”紫季戏谑地道,“每日顾影自怜,当真是委屈了你这花容月貌。”
      “紫季,若你是来闲聊的,那委实找错地方了。本姑娘没空,先走了。”
      白霓裳说着便要走,紫季赶忙拦了下来。
      “等等。”紫季道,“本洞主今日来,不是闲聊,而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我?”白霓裳质疑道,“你卖什么关子?”
      “你马上就要与心上人朝夕相处,一解相思了,本洞主自然要恭喜你。”
      “紫蛇妖,你把话说清楚!”
      “白鱼精,这不正是你几千年来世代所求吗?”紫季道,“本洞主可以帮你,让苦情对你改变心意,让你不再独守空闺。”
      白霓裳一听此话,顿时来了兴致,喜问道:“此话当真?”
      紫季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说来,你要如何帮我?有何条件?”
      “本洞主近日习得焕颜术,可以让你的样貌变得与若水云一模一样。”
      “什么?”白霓裳惊道,“你能将本姑娘的样貌变得与若水云一模一样?”
      “不只是面容,就连身形也一样。”紫季道。
      “连身形也一样?”白霓裳喜不自胜。
      “不仅如此,本洞主还要将炼狱的具体位置说与你。”紫季道,“如此一来,你与苦情不就……”
      白霓裳听到这里欣喜若狂,情绪却是一点也不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你竟有这样的焕颜术?没诓骗本姑娘?”
      “当然。”紫季道,“但是你得答应本洞主一个条件。”
      “只要你能将我变成若水云的模样,让苦情分辨不出真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白霓裳爽利地道。
      “炼狱最里面有一间玉室,玉室里有一个玉笼,玉笼中有一物,你只需将玉笼和那物一并取来交予本洞主,即可。”紫季道,“你需在两日内办成。若两日内本洞主未拿到玉笼和那物,本洞主便要你的脸溃烂成一摊血水,然后脱落,变成一个无血无肉的头骨。那样的话,你便只能永远都顶着没有脸的头骨活着了,而且,永远也治不好。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
      “如若我在两日内办成了呢?”白霓裳道,“是不是就可以永久拥有若水云的样貌?”
      “自然是永久。”紫季道,“你将能够与心上人长相厮守,永不离分!”
      “你说的宝物是什么东西?”
      “这个,你无需知道。”紫季道,“你只需知道,你若达成了本洞主的条件,你便能与你的心上人朝朝暮暮,长相厮守。”
      “好!一言为定!”白霓裳一口答应下来。终于可以与纠缠了几千年的心上人在一处了,她什么也不顾了。
      “眼下苦情正在玉室里修炼,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而且若水云也已经被道亭救走,你于此时进入花房,便只有你知我知。”紫季道,“苦情从玉室出来之时,便是你的机缘来临之际。”
      “赶紧开始吧!”白霓裳点点头道。
      “好。”紫季道。
      紫季语毕,立即施法,白霓裳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紫季便用焕颜术将白霓裳变成了若水云的模样。
      “你睁开眼睛看看。”紫季道。
      白霓裳走到白河沟岸边,沟里只有十分浅薄的水,清澈见底,白霓裳俯身看去,水里映出的的确是若水云的样貌。白霓裳不可置信地伸手去触摸那张脸,当手指触到脸上肌肤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自己冰凉的手指。她转了转身,发现身形也同若水云一模一样。白霓裳立时喜极而泣。
      “这水里的人,是我吗?”
      “当然是你。”紫季道,“不过,此女子从这一刻起,便不再是白霓裳,而是若水云。切记!”
      “记下了!”白霓裳悦道,“紫季,你这焕颜术委实了得!”
      “本洞主的焕颜术可是万界翘楚。你现在看起来与若水云别无二致。”紫季道,“答应你的,本洞主做到了。接下来,就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明白。”白霓裳急切地道,“我们何时去炼狱?”
      “看你如此急迫,现在便去吧。”紫季道,“到了炼狱,你不要光想着与苦情卿卿我我,忘了本洞主的正事。两日之内,若你还未将玉笼与那物交予本洞主,本洞主便只好履行诺言让你的脸溃烂脱落,道那时你只好顶着一个头骨过活喽。”
      “有若水云的样貌在,还需要担心这些吗?”白霓裳道,“快走吧。”
      “那好吧。”紫季道。
      紫季当下便带白霓裳去了小阳山。

      行到炼狱入口之处,紫季指着那搓泥土对白霓裳道:“就是这里了。”而后,他将开启炼狱之门的方法讲给白霓裳。
      “你且进去,本洞主在紫崖洞等你的好消息。”紫季道。
      “好。”白霓裳说罢,推动泥土,泥土应声而落,野草散开,石头开缝,巨树门便出现在了眼前。
      白霓裳欣喜若狂地正要朝里走,被紫季叫住了。
      “等等。”紫季道。
      白霓裳停了脚步,回过头去。
      紫季衣袖轻轻一挥,白霓裳便换了行头,乃是一袭洁白色云纱长裙着身,足踏洁白色布靴,长发垂腰,头顶微微拢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轻巧地插着一枝翠树枝。正是与若水云一模一样的装扮。
      “这便是了。”紫季道。
      “他居然为若水云添置了这么美丽的衣饰!”白霓裳叹道。
      “可莫忘了,你现在才是若水云!”紫季提醒道。
      白霓裳得意地瞧了紫季一眼,便欢喜地走入巨树门。

      白霓裳进入炼狱时天色已晚,苦情还在玉室中修炼,当她走到百花园时,被满园的春色震撼住了。
      “好鲜艳的花!好美的花园!”白霓裳赞叹着,继而又面色阴沉地道,“这可是你为她造的?不过,也无所谓了,从此时开始,这花园,这花房,还有你,便就只属于本姑娘一人了!”
      白霓裳这样窃窃言语着,不敢流连花园,担心苦情出来看到她,揭穿她,于是,她迅速走开百花园,入了花房。
      深夜,苦情练完功从玉室出来,来到百花园时,白霓裳立刻躺在花床上佯装睡觉。苦情走到花床边,看到她正在睡觉,便移来石椅坐下,又拿出一壶酒喝了起来。
      白霓裳一心忖度要招惹苦情,于是便翻了个身,面朝外,施法将花被捣落在一旁。苦情见状,赶忙将花被重新拉起,给她盖好。白霓裳便又翻了个身,又悄悄使了法将花被捣落。苦情又将花被重新拉起,给她盖好。白霓裳再次翻身,再次悄悄施了法将花被捣落。
      苦情心下疑惑了,嘀咕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身体不舒服?怎么总是翻身?”
      听到苦情此话,白霓裳顺势咳嗽起来,佯装生病。
      “怎么还咳上了?莫非是染了风寒?可这百花园里四季如春,微风拂面,怎会染上风寒?”苦情说着,便将手搭在白霓裳额头上一探,“发烧了!”
      苦情这么一说,白霓裳便顺势佯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瞧着苦情,道:“好冷!头好痛!”
      苦情一听,急了,赶忙给她渡气。
      气渡到一半,便听得白霓裳软软糯糯地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做什么?”
      “我炼完功,就想来看看你,哪知你染了风寒。”苦情道,“你先不要动,我给你治一治。”
      “原来是这样。”白霓裳佯装松了口气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
      “都这时候了!”白霓裳答应着,坐起身来,娇声道,“有酒?我也想喝一口。”
      若水云从未用过这种语气与苦情讲话,眼下白霓裳这样娇声软语,苦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给我喝一口!”白霓裳又娇声道,作出一副极尽娇柔的情态。
      苦情见她这幅模样,受宠若惊,道:“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想喝酒了。好久没喝过了,好想念那种味道。你就给我喝一口。”
      白霓裳极尽娇颜媚气,苦情心下欢喜,情不自禁地倒了杯酒给她。
      白霓裳接过酒,一饮而尽,再来要酒,苦情便又倒上。如此几次三番下来,纸醉金迷之际,白霓裳佯装醉酒,遂往花床下倒去。苦情怕磕到她,赶忙起身去扶,白霓裳便一个顺势跌入苦情怀中,媚眼春情地瞧着他。
      若水云本就是苦情钟情了几千年的女子,从来都是只能望着,没有一丁点亲近的情分。眼下,见她这般投怀送抱,妩媚娇娆,百般勾扰,苦情心里不解,他坐怀不乱,十分冷静地道:“若水云,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钟情路林丘,最恼本座吗?眼下你作出这幅情态来,可是要移情本座?”
      白霓裳趁机献媚,娇言道:“苦情,以前是我糊涂,被路林丘迷了心智,对你多有误会。但是现在我瞧清楚了,路林丘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略施小计便能将伯右击败,让整个陆林集团忙乱,可见你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白霓裳说着,伸手圈起苦情的脖颈,身体帖他更紧了。
      苦情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不免心荡神摇,哪里还消瘦得住,一把抱起怀中人,滚落花床中,好一顿颠鸾倒凤,云雨巫山……
      道是:
      温柔帐暖去酒香,千年情痴裹央央。
      花房花床怜花被,不知卿卿是假妆。
      待得梦醒方知恨,无依无念也无偿。
      若得来生再续缘,碧落灰飞笑断肠!

      意乱情迷之余,白霓裳想起玉笼之事与紫季的话,便问苦情道:“你的法力增进神速,而今在妖灵界已无人能与你匹敌,可是寻得了什么宝物助你练功?”
      苦情正沉浸于鱼水之欢,听得心上女子这样夸赞,更加喜悦了,回答道:“自然是有宝物相助!”
      “何种宝物能有此幸运,得尊座青睐?”
      “便是那玉室里的玉笼。不过,本座已将星儿与玉笼精气贯通,接连为一。”
      “玉笼?究竟为何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是九洲元垠唯一的宝物,单单我炼狱中才有,旁人自然无处听说。”苦情道,“用这宝物修炼,可以修入魔魇,最终修成魔魇之王。魔魇之王是万界至尊,万物生灵无一能是敌手!本座业已练成魔魇之魂,很快便能练成魔魇之王!哈哈哈,水云,等本座练成魔魇之王的那一天,你便是魔魇之母,乃山川水泽最尊贵的女子!”
      “魔魇之王,魔魇之母,听起来便是至尊!”白霓裳道,“这等神奇之物,我也想进去瞧瞧,长长见识。”
      “这可使不得,你肉体凡胎,经受不住那里的精气,若是伤损了你,岂非叫本座疼痛?!”
      “无碍,我站在玉室门口瞧瞧便可。”
      “在门口是瞧不见的。玉室时刻锁闭,只有本座可以进去,旁人法力再高也进不去。”
      “这是为何?”
      “本座对玉室设了屏障,只有本座的解障咒才可以解开。”
      “是什么解障咒?”
      “你想知道?”
      “我想听听是什么神奇的咒语,能锁上这九洲元垠最厉害的宝物。”
      “你想知,本座讲与你,便是‘星儿,星儿,魔魇既来,速将门开。’这句话了。”
      “这咒语真有趣!”
      “水云,五千多年了,你终究还是成为了本座的女人,本座要为你办一个山川水泽最盛大的婚礼!”
      “好!”白霓裳应道,“这是最好了!”

      待到苦情熟睡之时,白霓裳心里极度挣扎,根据紫季的要求,她必须在两日内窃取玉笼,否则脸庞便会溃烂成血水,脱落散尽,最后只剩下头骨,如此一来,她便永远都无法再见苦情。五千三百年来,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得到苦情的恩情,而今苦情对她情意绵长,叫她如何舍却?
      倘若她用玉笼进行修炼,也一定能法力大增,最终修入魔魇,成为魔魇之王。到那时,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苦情也不会再是她的对手,她便有法子让苦情与自己长相厮守。可是何时才能练入魔魇?她根本无法判断。想必一定需要十分长久的时间。待到有一日她练成了魔魇之王,而苦情却已身亡,那她修成至上魔功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白霓裳终于下定决心去窃取宝物交于紫季,以此换取与苦情的厮守。于是,她悄悄起了身,留下正在熟睡的苦情,去了玉室。
      到了玉室门口,白霓裳照着苦情说的方法,对着玉室大门喊道:“星儿,星儿,魔魇既来,速将门开!”
      玉室大门应声而开,白霓裳无一丝迟疑和停留,敏捷地赶到玉笼旁。
      但是,当她见到星儿时万分震惊,不禁道:“原来他们口中的宝物,竟是一个初生婴孩!”
      此刻,星儿正被腾空架在玉笼之中,闭着眼睛,心脏的部位有规律地起伏着。
      “你便是星儿?你竟然还活着!”白霓裳震惊地道。
      她怕被苦情发现,不敢停留,迅速施法将玉笼连同星儿一并收入衣袖中,离开炼狱,火速赶去了紫崖洞。她要赶在苦情醒来之前回来。

      当紫季看到白霓裳在约定的时间内出现在紫崖洞时,便知她已得手。
      还未待紫季开口,白霓裳却先讲话了:“紫季,宝物我已取来。不过,在交予你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区区一个白鱼精,竟敢跟本洞主谈条件?”紫季冷哼一声道,“既然宝物在你身上,本洞主抢来便是,为何要答应你的条件?本洞主最厌恶受人胁迫!”
      “若你不答应,我便即刻毁了宝物,任你法力再高,也休想从我手里夺走!要宝物,还是让我毁了宝物,你自己选择。”
      “什么条件?”
      “不许再追杀苦情!”
      “好!本洞主答应你。”紫季道,“你将宝物交于本洞主之时,便是本洞主停止追杀苦情之际。”
      “给你。”白霓裳将玉笼释出,“你要的宝物。”
      紫季看到玉笼,惊喜异常,赶忙收了起来,讲道:“有了若水云的样貌,果然好办事。本洞主有了这宝物,定能修成魔魇之王,到那时,万界都将臣服在本洞主脚下。”
      “紫季,记住你的承诺。”白霓裳道,“若你反悔,我白霓裳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杀你。”
      “本洞主答应过你的事,定不会反悔。”紫季说着,心里却想道:“本洞主现在敌不过苦情,自然杀不了他,应了便应了。待到本洞主练成魔魇之王,再去取他性命,也为时不晚!”
      白霓裳与紫季付了先前的约定,又立下新的约定后,便急速赶回了炼狱。

      白霓裳赶回花房时,苦情还在熟睡。白霓裳去百花园里摘了些花朵,拿回花房,插在床头,她左看右看,都觉得甚为好看。
      这时,苦情醒了过来,闻到床头的花香,开心地道:“水云,这花是你弄的?”
      “我看百花园里的花那么好看,就想着摘来几朵,插在床头。”白霓裳道,“这样,会更好看。”
      “这花房,花床,还有花被,本来就铺满了花朵,还需要在床头插花吗?”苦情笑道,“不过,你这心意倒是顶好的!”
      “你喜欢便好!”白霓娇笑道,“睡得可好?”
      “很好!”苦情起身道,“本座去玉室练功了,你休息一下。哦,饿了吧?这些,你吃点。”
      苦情说着,随手一摆,花房里便出现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两盘点心和三个小菜。
      “你不吃吗?”白霓裳道,“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你是人,当然需要吃东西,本座是妖,可以不吃的,况且本座练功的时候自然就补充了精气。你吃吧。若有不可口的,就告诉本座,本座日后便不再弄那些。若有想吃的,也告诉本座,本座日后全给你弄来。”
      “好……”
      “本座去了。”苦情说着,走出了花房。
      “可是……”白霓裳想拦住苦情,苦情却是没有停下来。
      “本座练完功就过来陪你。”苦情笑着讲道,话未落地,人已走远。
      白霓裳忐忑不安,琢磨道:“苦情到了玉室,发现玉笼不见了,他会怎么样?我该怎么解释?”
      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白霓裳根本不敢想。她不想让苦情去玉室,不想让他知道玉笼与星儿失窃的事。但是,她根本拦他不住。自从苦情迈出花房的那一刻,她就在等着那不可预知的后果了。
      苦情到了玉室,打开玉室的门,发现玉笼不见了,勃然大怒,自语道:“不见了?是谁这么大胆,敢窃取本座的宝物?可是,玉室明明被本座下了重障,没有本座的解障咒,是根本开不了门的。解障咒只有本座一人知晓,玉笼与星儿怎会不见了?”
      苦情想到这里,隐约忆起昨日夜里在花房好像与白霓裳说起过玉笼之事,便即刻赶往花房,想去向她了解一下,看看能否找出些头绪或线索来。
      当苦情赶到花房时,白霓裳正坐立不安,她见苦情进来,赶忙压制住忐忑,微笑起来:“你不是去练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水云,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去过玉室?”苦情问道。
      “玉室?没有,昨夜我一直与你在这花房里,哪儿也没去。今日一早起来,也就是去到百花园摘了几朵花回来,没有去过玉室那边,不曾见到什么人。”白霓裳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玉笼不见了!”苦情道,“有人进入玉室盗走了玉笼。”
      “什么?怎么会这样?”白霓裳故作惊讶地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来抢你练功的宝物?”
      “可就算是有人有意要抢,也进不去玉室,玉室被本座下了重障,没有本座的解障咒,谁都无法进去。”苦情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有人用了本座的解障咒,打开了玉室的门!”苦情道,“但解障咒除了本座以外,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
      “你!”苦情道,“昨日夜里,本座将解障咒告诉你了,今日宝物便被盗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玉笼怎么就没了!”白霓裳紧张地道,“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再说了,我是人,不需要拿它来练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水云,你不要着急。”苦情道。
      “会不会是昨日夜里你说的时候,被什么人偷听了去?”白霓裳道。

      正说着,便听得一句,“竟然欺骗本洞主?”话音刚落,紫季便出现在了花房外。
      见来者是紫季,白霓裳急了:“紫季,你为何来此?”
      “你居然拿假宝物来蒙骗本洞主!”紫季道,“老妖怪,这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紫季,你在说什么?”白霓裳道。
      “那玉笼和婴儿是假的!本洞主用它根本练不了功!”紫季怒道,“白霓裳,本洞主用焕颜术将你变成若水云的模样,偿你情痴美梦,你却耍弄本洞主,给本洞主一个假的。”
      苦情听紫季这样讲,立时明白了其中之事,转身对向白霓裳,怒道:“白霓裳?玉笼?婴儿?”
      白霓裳吓得直哆嗦。
      苦情怒斥道:“蛇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若水云,你是白霓裳?是你将解障咒告诉他的?”
      “我……我……我只是想与你在一处!”白霓裳鼓足勇气道。
      “你竟敢欺骗本座!”苦情愤怒之极,顾不得紫季在旁,浑身冒着冷气,对白霓裳怒喝道,“竟还与本座……你……你……找死!”
      苦情言毕,一掌劈过去,冷冽的寒风凶猛地朝白霓裳扑杀而来。白霓裳逃跑不及,着了掌风,虽然未被劈到要害,但也顿时鲜血喷出,重伤倒地。
      苦情正要再去打杀白霓裳,白霓裳却用尽全身力气道:“五千三百多年了,我对你倾心如故,既要杀我,当初为何要救我?凡界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竟连一点恩情都没有吗?”
      “你勾结紫季,窃取玉笼,你不知道紫季一直想要杀本座吗?还谈什么恩情?”苦情道,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收了手,不再击杀白霓裳。
      趁苦情这稍微迟疑之际,紫季一掌劈出,朝他打来。苦情一掌劈出,接住了他这一掌。二人一来一去,几十个回合转眼过去。
      “紫蛇妖,你千方百计窃取玉笼,又能如何?那是专门为本座而存在的宝物,山川水泽中就只有本座才能用它修炼,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你也不行。”苦情道,“它们于本座而言是宝物,于旁人而言却是废物。你快些交出来,本座或可饶你一命!”
      苦情此言非虚,以玉笼练功,确实只有苦情才可以,其他任何人都不成。因为,苦情在星儿体内注入了自己的精血,以此为引,以血养血,以精养精。星儿生了精血,苦情去吸取,星儿精血在被吸干之前,苦情便会停住吸取,然后将血海之中的万灵之血注入星儿体内,等上些时日,待星儿原有的精血与万灵之血完全融合之时,苦情便再来吸取,在星儿精血在被吸干之前,苦情便会再往星儿体内注入万灵之血,如此往复。
      苦情采用此法,循环往复,硬生生将星儿炼成了一个承载与滋养万灵之血的器皿,以供他修炼之用。
      “交予你?要你练成魔魇之王,统御万界吗?”紫季冷笑道,“苦情,你休想!本洞主纵然是死,也不会再交予你。不过,如若本洞主死了,你便再也无法取回宝物。本洞主活着,兴许你还有机会再见到玉笼。”
      苦情闻言担心再也拿不回玉笼,若拿不回玉笼,他便再也不可能练成魔魇之王,便道:“本座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明日子时本座会去紫崖洞取玉笼。如若到那时再见不到玉笼,本座便会踏平整个紫崖洞,屠尽蛇族!”
      紫季一听,全身一抖,心想:“本洞主死了也便死了,大不了灰飞烟灭,但是蛇族不能被屠戮。若本洞主连累整个蛇族被灭,不但黑折的仇报不了,本洞主也将成为蛇族的灭族罪人。本洞主不能这么做。”
      紫季想到这里,便道:“本洞主会仔细考虑的,不过本洞主脑子不太好使,一日时间考虑不好,也做不了决定。十日!这么重大的事情,本洞主需要十日时间考虑!”
      苦情一听,大怒,掷出枯树枝便朝紫季刺去。
      “大胆紫蛇,你竟敢与本座谈条件!杀了你,本座一样能找到玉笼,继续练功。本座势必会炼成魔魇之王,谁也阻拦不了!”
      紫季不去接招,而是生生被枯树枝打着,一口鲜血喷出。
      他哈哈冷笑道:“那你就杀了本洞主吧!哈哈哈……不过,本洞主若是死了,那玉笼也会随着本洞主一并烟消云散,而你,便再也休想练成魔魇之王!”
      苦情闻言,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收住了攻势。
      紫季见状,继续冷笑道:“来呀!杀了本洞主!杀呀!你来杀本洞主呀!你杀呀!”
      苦情强力抑制住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道:“好,本座今日不杀你,你要十日时间,本座同意了。就十日,你走吧!”
      紫季闻言,瞬间遁了。
      “十日时间,足够本洞主寻找解救蛇族之法了。”紫季暗道,“黑折,本洞主要先保住蛇族性命,再为你报仇!”

      紫季走后,苦情几度想杀了白霓裳,但见她依然顶着若水云的样貌,苦情便下不去手,于是用炼金锁将她锁了,扔进了石牢。
      在石牢里,苦情冷冷地瞧着炼金锁里重伤倒地的白霓裳道:“如若你不是顶着若水云的样貌,本座岂能留你性命!以后的日子里,你就在石牢里好生呆着,哪儿都别想去。本座得不到若水云,有你这个冒牌货在炼狱里待着,本座心里也觉得安慰!”
      “窃取玉笼,是……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想要与你厮守在一起才那么做的!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白霓裳使劲全身力气,艰难地,断断续续地道,“我与你才是同类,你……与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的心里……一直住着她的心仪之人,那个人……不是你!你……为何这样执迷不悟?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过她?”
      “你没有一处能与她相比!”苦情冷冷地回道。
      白霓裳伤势太重,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苦情走出石牢,锁了石牢的门,自言自语道:“若水云,如此……本座算是拥有你了吗?”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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