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别犯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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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来到休息室的时候，谢忱秒心虚，手往身后藏，变成了绝大多数耍帅耍过头被家长当场捕捉的混球儿。
姜司南很想笑，如果不是看到宋娴身后带来的女孩的话。
那女孩很高挑，比照片里更明艳些，利落得扎着高马尾，气质是飒爽干脆的。
姜司南觉得站在屋里比较多余，识趣道：“谢忱你们先聊，我去后面看看乐队他们。”
谢忱抬眸看了眼门口，又看看宋娴，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宋娴小声说：“朋友的女儿，玩赛车的，超酷，我想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谢忱蹙眉。
他突然拉住姜司南，使了个眼色。
姜司南觉得谢忱应该是想求救......
女孩儿也不拘谨，很直来直去，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外面那辆Street Bob是你的？改装的不错，你很有品位，改天赛一场啊？”
当着宋娴的面，谢忱不好不给面子，略带敷衍道：“哦，行啊，你用什么车？”
“公平起见，我用同款就好。不过......”她扭头用粤语和宋娴说：“伯母要替我向老妈保密，她不许我私下赛野车。”
三言两语间，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很尴尬的姜司南了解到这位帅气的姑娘叫杨策，家里就是做赛车俱乐部的，父亲是香港一位很有名气的赛车手，她女承父业也是一名职业赛车手。
这倒是跟谢忱有的聊了，姜司南一直觉得谢忱平时没有什么明显爱好，非要说的话，他对自己那辆车还算上心，经常去做一些趣味性改装。
姜司南再一次看向谢忱：“......我先出去了。”
谢忱觉得姜司南根本就是想扔下他，让他独自面对突如其来的相亲，没有义气！
他闷闷道：“哦，知道了。”
姜司南逃也似的走了，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后台那边乐队几个人还在庆祝，已经开了酒，一见他回来，立马拎着酒瓶子拥了过来。
“忱哥怎么样了？”大家问。
姜司南勉强笑笑：“他没事，不影响下次演出。”
杨今予这就要出去找谢忱，姜司南拉住了他，摇摇头：“他现在在忙，大概......没时间见你。”
杨今予歪歪头。
姜司南念及谢忱的面子，只把杨今予拉到一旁，小声道：“宋太太给他安排了相亲。”
杨今予表情怪异地睁大眼：“真的假的？”
姜司南点点头。
“太离谱了。”杨今予没忍住笑出声，幸灾乐祸道：“他居然也有今天。”
姜司南却不太能笑得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看完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后都会陷入贤者模式，他觉得自己好像需要休息了。
于是姜司南踌躇了一会儿，跟杨今予说：“你们如果想留在这里继续嗨，我就不参与了，抱歉，老师有点困。”
杨今予看着电量耗尽的姜老师，有些狐疑地眨眨眼，应道：“我们也打算喝完这瓶就回住处，今天确实都累了。”
“嗯，那就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几场呢。”姜司南在他肩上拍拍，又微笑着朝曹蝉和谢天招手，喊道：“今晚表现很不错，老师很满意！”
曹蝉和小天儿跳过来，异口同声嘴甜：“姜老师教得好~~”
几个人一起送姜司南出门，目送走之后，杨今予表情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姜司南好像并没有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演出没有达到老师想要的效果，或许是他敏感多心了吧，他想。
姜司南一个人回到白梦匣，突然想到今夕还留在酒馆的休息室。
他不得不给宋娴发去短信，拜托她再多照看今夕几天，毕竟他们在香港停留不了太久就又要返回蒲城，参加真正的比赛了。
宋娴很快回信，是一段今夕的小视频，背景已经换到了浅水湾的家里。
嗯？宋娴已经离开酒馆了吗？那谢忱......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姜司南给谢忱也发了条消息，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吃宵夜。
隔了很久，久到姜司南已经洗完澡准备睡下了，谢忱才回复。
短短的几个字，像他冷淡的嗓音。
“回，不吃，不用等。”
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谢忱此时跟谁在一块，姜司南关掉手机和小夜灯，平躺在床上，借着一抹月光看着天花板。
他在脑中复盘了今夜的演出，心想几个孩子还有太多瑕疵可以更改进，今予的鼓、小婵的贝斯、小天儿那不能一心二用的小号和键盘......
盘到谢忱时，他的注意力好像有些不太够用了，怎么都想不起来谢忱究竟弹的怎么样，脑子里只剩主唱戏谑地睨着台下，半撩不撩的眼睛。
他浑浑噩噩复盘了一下自己，心里有个声音突兀的跑出来，警告中带着唏嘘——
别犯傻啊姜司南。
别拎不清人的劣根性，世间好看的人多了去，难道每一张戳中癖好的皮囊都要动一动春心吗，那未免也太轻浮了。
你只是寂寞太久了，仅此而已。
老师要忌讳学生，gay要忌讳直男，天经地义的道理。
你可别......傻到两样都犯。
谢忱回到白梦匣时已经很晚，可以说，再晚点就可以直接吃早餐了。
他自动默认姜司南已经睡着，下意识轻手轻脚洗漱，去厨房找了些零食来填肚子。
正吃着，身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回来了？”
谢忱陡然回头，见姜司南嘴唇苍白，捂着胃出来。
他忙拍拍手上的薯片残渣，问：“你还没睡啊，怎么了？”
“稍微有些胃疼，不是什么大事，家里有药吗？”姜司南问。
谢忱便轻车熟路去拿，托杨今予的福，家里别的没有就药格外多，治什么的都有。改天要是不弹琴了，可以直接改行开诊所。
谢忱摆出一排，问姜司南：“你有胃病史吗？”
“没有。”
“是突然刺痛，还是一直在疼，还是......”
姜司南无奈道：“就拿最普通的止痛药就好，我没有胃病，抵抗力也很好，不经常生病。”
他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确定自己没有生病。只是情绪引起的反馈......
“那你先坐着吧，我去倒水。”谢忱应了一声。
照顾病人他是一把好手，流程已经在杨今予身上训练了成百上千次，属实是肌肉记忆了。
谢忱很快泡好了冲剂和蜂蜜水，端给姜司南时，姜司南发现他袖口破了好长一道口。
他疑惑地看过去。
谢忱随意道：“哦，抢内侧弯道跟那谁刮了一下。谁知道她开那么猛，没事儿，只是衣服破了，没伤到手。”
他说的那谁，不提名字姜司南也能猜到。
姜司南稍微有些讶异：“你们不是约改天吗，怎么今天就去了。”
谢忱脸上浮现不服的表情：“谁叫她一直在批判我配件性能不行，我忍不了。哦你还说呢，今天为什么扔下我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被迫听宋娴讲了十分钟的杨策的家族史。”
姜司南：“......”
谢忱气哼哼倒打一耙，手也没闲着，把蜂蜜水搅拌到可以入口的温度。
姜司南顿了一会儿，像是无心的问：“你觉得她怎么样，有没有戏？”
“没戏。”谢忱根本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她就是冲我车才来的，比了一场就走了，压根没正眼看我。”
谢忱发现姜司南看向他的表情很微妙。
他鬼使神差说：“我也没正眼看她，不过她那发动机是真不错，改天我打算也装一个。”
姜司南有点一言难尽：“某种意义上，你们还挺般配。”
谢忱听了只觉得恶寒，搓了搓胳膊：“少来，你该不会跟宋娴是一伙的吧。别白费心思，我根本不喜欢这种张牙舞爪的类型。”
姜司南怔了一会儿，捧起蜂蜜水抿了一口，没有抬眼：“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非要说的话......”这个问题还真把谢忱问住了。
这是姜司南第二次和他聊这种话题了，第一次他觉得跟姜司南不熟，不想说太多。但彼时似乎是可以打开话匣的程度，谢忱认真想了一下。
“温柔恬静些的吧，乖乖的很可爱，胆子很小，会被吓哭。”谢忱恶劣地笑笑，好像已经在脑补怎么欺负人家了。
不经意间有一抹独属于未经情事的少年才有的青涩爬上他眉宇，却又带了丝自嘲：“不过一般这样的圈外人都会怕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反而没意思了。”
谢忱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颇纳闷的盯了一会儿姜司南。
姜司南一愣：“？”
谢忱大言不惭道：“好像你很符合。如果你是女的，我会追你。”
“噗——”姜司南一口蜂蜜水差点把自己呛死，忙偏过头捶胸咳嗽，手忙脚乱打翻了还没入口的药。
啪嚓，玻璃杯坠落地面，碎了。
谢忱“oi”一声，险些被烫到，凭空从椅子上跳起来：“举个例子而已，胆儿怎么这么小。”
姜司南咳的惊天动地，看到谢忱忙不迭去拿拖布，嘴里碎碎念：“看来胆子太小也不行，这条划掉。”
“......”
半分钟后，姜司南才将将把心脏按回原位，脸颊不知是咳红的，还是本来就红。
他无所适从地去捡玻璃杯，刚弯下腰，谢忱拎着扫把喊了一声：“别动，我来。”
谢忱一边过来收拾一边嘟囔：“笨手笨脚，还老师呢。”
姜司南稳了稳心神：“你还知道我是老师啊，还敢做这种假设。”
“老师怎么了？”谢忱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尊卑概念，反驳了一句：“这又不是学校，我又不是未成年，就算我把老师睡了校长管得着吗，还能跑过来扣我学分怎么着。”
好啊，好得很，这方面也要跟杨今予看齐是吧。他敢谈风纪委，你就敢谈个老师，你俩就比着坏。
姜司南简直心情复杂，半晌才说出话：“......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谢忱。”
谢忱也知道自己的举例不太恰当，昂了一声，不再提了。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别犯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