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当咸鱼》6公斤

11、第 11 章

　　我的小团子上了玉碟，有了名字，因为他活过了一百天。昌平，他的名字。我猜他的字或许会是守安，不过这并不由我决定。
　　挺好的。我能希望的不过是这个。
　　平平安安，远离是非。
　　我那幼稚的泄愤手段被皇上，不，是小翠拦了下来。那碗从安嫔娘娘洗澡盆里搞出来的牛奶醪糟被换成了新鲜的，人人都疑惑如此紧要关头，皇后娘娘竟然赏下了一碗牛奶。
　　他们自然要抠破脑袋想，想这个娘娘是傻还是城府深沉。
　　我想起我那只猫，剪了指甲，切了蛋蛋。他乖极了。再也不招惹是非，再也不撕咬家具。我甚至不敢拿自己去想动物园里拔了爪牙的老虎，老虎尚且会抓得满墙血痕。
　　我开始变得奇怪。突然兴奋，突然沉默，突然胃口大开，暴饮暴食，突然闻见油腻，就开始干呕。从前热衷于报菜名的我，丧失了对食物的爱。胖厨子很愁，皇上送来的荷叶也没有办法。
　　我至多只敢用长指甲挖出满手心的红痕，然后小翠剪秃了我的指甲。这个小姑娘，身体发肤的道理和尊卑都忘了。真是白白去了一趟苦刑。我知道她对我好。但谁知道那是不是愧疚。她背叛了我。
　　我痛苦，可惜无法叫喊。
　　我像极了困兽。
　　来一个人，随便是谁都好。
　　我这个人自私惯了。一厢情愿惯了。以为自己精明的好像狐狸，其实真是蠢。我连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都做不到。我是不是太弱了？
　　春日了。太阳暖和和的，风也不像从前那么冽。是春游的时候了。
　　皇上恩赏我伴驾跟随。
　　老子要骑马！

　　——皇帝视角：
　　凡凡近来状态不太对。
　　朕听小翠说，她时常发呆，或者烦躁的四处走动，并不打骂宫人，但是会用指甲掐的自己满掌心的红痕，朕便令小翠尽早剪秃她的指甲，不再治她的罪，竟敢伤害自己的身体，朕很难受，就像是朕做错了什么似的。
　　虽然朕并不太明白，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或许真的变了，更像是一个人了，而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神。朕惊异于她的变化，是什么让她如此，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太医说她忧思抑郁。朕明明已经把什么好东西都送过去了，她要什么朕便给什么，可是她什么都不要了。
　　春祭快到了，太医说踏青出行或许可解。
　　她是皇后，本来也必须随行，所以并不需要另找什么借口。这是第一年，所以必须大办，让四周那些个蛮子看看，也让朝廷里那些个探手探脚的老实一点，再不能出一点差错。
　　春祭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除去那些刻刻板板的东西，还有不少好玩的，赛马，摔跤，射箭，打马球，还有集市。朕有些兴奋。许久没有这样的机会，然而还是不能放松。
　　礼服已经送到皇后那里了，礼部也派了人去教她祭祀流程。各种事宜几乎都准备结束，就快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