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当咸鱼》6公斤

12、第 12 章

　　最近皇上抽风的厉害，具体表现在出现在后宫的次数直线上升。我觉得他开始若有若无的试探我，靠近我，也许是我天生敏感，见过蜗牛吗，哦，不对，蜗牛那个东西只会缩进壳里，那大概是一只小鹿吧，撒丫子就跑啊。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他妈的是女的了。都怪小可爱太可爱了，引得我母性爆棚，忘了这颗定时炸弹了。现在带球跑还来得及吗？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谢过祖宗的规矩和朝臣的眼睛。
　　皇帝登基来的第一次冬日祭祀显得格外隆重。最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礼服就已经送到我面前三番五次的修改了，礼部的女官也已经开始了历史课礼仪课的补课，彩排冗长的像春晚一样。
　　不能出错，“娘娘，这是为了皇家的威仪”。
　　也许是因为安宁的生活终于被一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占满，没有了胡思乱想和继续坠落的感觉，我有了一种充实的错觉。
　　我好像第一次认识到穿女装的痛苦，也许并不是女装的痛苦，是皇家威仪使得原本松松散散的女装变成了头顶大山，身穿铁衣，脚踩高跷的刑具，是个人都受不住吧！
　　不过这这装备确实好看，我趴在桌子上拨弄着礼冠上的凤凰，呆板的黄金和绣缎胎基上翠蓝翠绿点缀着的凤凰灵动大方，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了以前那种看到钱的冲动了，也许是被金钱的力量压的麻木了。
　　肚子饿了却完全不想动弹，没一会儿就屈服在瞌睡虫的引诱下。好累，要是有手机，这大半个月以来我一定是天天霸占微信运动的榜首了吧。
　　北方的天气总是这般反复无常吗。
　　本来嫌弃很热的礼服，因为在归程突然发作的大风变得有用了许多，要不是这几十斤重的行头，这副身体几乎要吹倒。
　　在这样的风里步行的兵士和宫人都异常艰辛，因为那些被风卷起来的东西简直就像刺杀的凶器，因为那些枝枝丫丫撞到皇上的马车了，所以，队伍在最近的行宫里停下来。
　　其实也说不上是行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庄园，大抵是皇上的私产。我来不及细看，就被宫人的人肉墙拥着进了一处院子。风吹得着实应了那句“猎猎地响”，即使厚重的毛毡掩住窗子也老是能听到外面的响动。
　　大抵是看我盯着窗子失神，小翠提来了一壶奶茶，“娘娘，喝些东西暖暖吧。”说着倒了一碗，翻滚着不知名的谷粒的奶茶袅袅地飘出烟气，大抵是咸的。因为我想起了青稞。微微泛着黄色的大碗上粗犷的画着蓝线条。并不是粗糙的，而像是刻意仿制民间的东西，但宫廷里的匠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拘无束，他们那些最好的靛蓝画最大气的皇家用品，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不敢喝太猛，这具身子的自动催吐效果太好。并不是我习惯的手艺，应该是这庄园里之前就备好的东西，恰巧被我遇上了。“下面的人都安顿好了吗？”我突然想到。
　　“娘娘不必操心，都安排好了。”小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眼睛闪着光说道“娘娘你真好”，真奇怪，我在矫情什么呢？原本我也是应付不来别人的感谢的。
　　我不再说话。
　　屋子里放了炉子，暖暖的，角落里摆的果蔬熏出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气息。我渐渐的有些困顿，撑着脸倚在小塌上。我想开口让小翠给我一条毯子的时候，但已经困倦的无法发出清晰声音，最后一点意识也终于放弃了抵抗。“小翠应该会给我盖的吧”，被惯坏了的我这样想到。
　　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天空几乎黑透。
　　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床上。
　　再醒来，看见天光大亮我吓得几乎跳起来，完蛋了，迟到了？虽然是准备祭祀的时间里，但这和我皇后的日常工作并不冲突，一想到大厅里可能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女人们，突然头大。该死的，那些闲极无聊的肯定又要开始作妖了。
　　然而。是了，嚼舌头根的人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很快，我得知各宫各院一大早晨都收到消息，皇后劳累过度，皇上心疼就取消了祭祀结束之前的所有晨昏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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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得把我往火坑里推，一时间脑袋里的宫斗大戏吵吵闹闹。
　　对了，乐嫔最近怎么样了，算起来，她也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她触了我的逆鳞，又因为蠢而暴露。但也许是过去的日子久了，我竟然没有了原先那样的冲动和怒火烧心的感觉。我开始悲悯她，又为自己庆幸，这宫里并不缺心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有目的。乐嫔好歹出身高贵，纵是再怎样娇宠也不至于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
　　这宫中并不能容许我真的做一条咸鱼。尤其是我本就处在高处，一个活靶子，一个注定被看到的人。我想起母亲几次透露出的愿望，退休了住到乡下去。然而她最终还是没能实现，那些事情缠的她太紧。我并非是不害怕，我已经在棋盘上，我唯一在乎的孩子也是，我的弱点几乎人人可见，但我想拼一把，即使没办法功成身退，也最起码给自己一个安稳的退休生活。
　　小翠这时候进来了，大概是听见我起床的动静。
　　“我饿了，小翠。”
　　这孩子的眼睛突然亮了，“是，娘娘，今早上您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