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燕归期》默可言

35、第 35 章

　　凌芸低着头，拿着筷子挑着碗里的青菜，装作没听见。

　　“总不能说自己是最近才开始吃的吧！也太假了。”凌芸思来想去决定先夺回话语权。

　　“那你上次不也没加香菜。”

　　“我那是因为......”陆沈一突然停住。

　　“因为什么？”凌芸追着问道。

　　这下凌芸彻底掌握了话语权，一副吃瓜的样子。

　　“算了，我们不讨论了，换个话题。”

　　凌芸虽然也很想知道原因，但怕陆沈一反应过来，反咬一口，便也很快同意。

　　“陆沈一，你过年也在这里吗？”凌芸一想到接下来将见不到陆沈一，心里就不是滋味。

　　寒假说长也不长，但也有近一个月。

　　“嗯。”陆沈一点了点头。

　　凌芸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架在了碗上，眼里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西江过年那天是怎么样的，肯定比沙江热闹吧！”

　　“到时候我拍下来给你看。”

　　回到家里，凌芸将几张奖状和成绩单交到王薇的手上，王薇笑得合不拢嘴。

　　一旁的凌祥也凑近看了看。

　　“凌芸，那你们全校第一是小沈吧！”

　　“对啊，他一直都是第一。”

　　凌芸整理着书包里的课本，打算再复习复习。

　　除夕当天，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忙着备菜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凌祥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全然不顾在厨房忙碌的三人。

　　“那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就是晚上进行舞龙表演的地方，现在沙江的村民正在积极的准备中，让我们一起期待晚上这场视觉盛宴。”

　　页面切回到演播室。

　　“妈，吃完年夜饭我们就是看舞龙。”凌芸择着菜，耳朵早已伸到电视机前。

　　凌诚在一旁洗菜：“舞龙有什么好看的，鞭炮才好玩呢！”

　　凌芸瞪了他一眼：“鞭炮天天能玩，舞龙就这一次，什么都不懂。”

　　凌诚说不过，就一直重复：“舞龙就是不看好。”

　　“我......”凌芸伸手去打凌诚。

　　凌诚刚要告状，王薇开口道：“凌诚，你多和你姐姐学学，舞龙表演是国家很重要的文化，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

　　凌芸当着凌诚的面，露出一份十分得意的表情。

　　在王薇这，重男轻女是不存在的，凌诚只有被“欺负”的份。

　　桌上摆满了十几碗菜，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每年，年糕、鱼、豆芽、藕......这些是年夜饭上必不可少的，也是一定要吃的。

　　窗外，已经传来噼噼啪啪的小鞭炮声，路边的路灯准时发出亮光。

　　一场安静的年夜饭很快也迎来尾声。

　　王薇和凌祥给了凌芸200元的压岁钱，祝贺凌芸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轮到凌诚的时候，王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50元的人民币：“向你姐学习，下次也拿个三好学习的奖状。”

　　凌诚嗯了一声，表情有些失落。

　　“期待你的更大的进步。”凌芸说着给凌诚一张20元。

　　凌祥给了一张10块。

　　寒风吹在凌芸脸上，凌芸抖得直发抖，整个人蜷成一团坐在电三轮的后面。

　　坐在前面的凌诚更是鼻涕都冻出来了。

　　祠堂灯火通明，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凌芸这小身板怎么也挤不进去，站在外圈干着急。

　　“姐，你拉着我的有衣服，我带你进去。”

　　凌芸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拉凌诚的衣服。

　　“拉紧了。”凌诚往后看了看。

　　接着，凌诚便使出全身力气往前挤，眼前开出了一条路。

　　王薇跟在后面。

　　龙灯全身亮着光，金碧辉煌，活灵活现。最前面的龙头更是十分逼真，颇有气势。

　　“哇！这也太好看了。”凌芸看着眼前的景象，激动地跳了起来。

　　周围一群人正全方位地拍着照片，赞叹声一阵接着一阵。

　　“舞龙灯表演即将开始，请大家退到白线后面，谢谢配合。”电线杆上的喇叭传来广播声。

　　一旁的电视台正积极调整着角度，拍着现场观众的反应。

　　站在牛皮鼓前的大叔拿起鼓棒，在空中挥舞着。

　　伴随着节奏轻快的鼓声，八九个穿着黄色舞龙服的村名跑出祠堂，在每一个龙灯杆旁就位。
　　现场一片掌声。

　　鼓声开始慢下来，一下、第二下。

　　龙头处穿着红衣服的领球人上下移动着龙球，后面的龙身跟着微微舞动着。

　　龙灯绕着场地转了一圈。

　　接着，鼓声越来越响，节奏急促起来。

　　整个龙身跟着龙球快速地舞动着身子，从左边到右边，从上面到下面。

　　祠堂旁的农建房，几个小朋友玩闹着，手里挥着仙女棒，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圆圈。

　　远处的天空中出现彩色的烟花，只是没发几声就结束了。

　　凌芸靠着凌诚，刚才过于兴奋，以至于现在体力有些不足。

　　领球人不停地变换这位置，龙头紧随着，带动了后面的龙身。

　　观众有些喊不动了，摄影师有些体力不支，稍显费力的移动着位置。

　　鼓声开始慢下来，领灯人走到了中间，龙头停在了球后，龙身跟着绕成一个圈。

　　最后，龙依旧没有吃到龙球，只是晃动着脑袋，无限靠近却又从未拥有。

　　时间已是晚上8点，众人开始有序退场。

　　凌芸站在最后面，等待前面的人走完。

　　“凌芸。”

　　凌芸往前看了看，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刚才是有人在叫我吧！”凌芸向凌诚确认着。

　　凌诚望了望周围：“没有吧！我没听到。”

　　“凌芸。”声音再次传来。

　　凌芸踮起脚，往远处望去。

　　远处的亭子上，陆沈一正朝她挥着手。

　　凌芸也朝他回来挥手，她不顾面前的人流，拼命地往陆沈一那跑去。

　　“别跑！”

　　这段400米的距离，凌芸用了近五分钟。

　　“你怎么来了？”

　　“陆沈一，新年快乐！”

　　凌芸克制着，自己想要抱住陆沈一的冲动，她拍了一下陆沈一的手臂。

　　近半个月没见到他，此刻凌芸心里不是激动，而是急切，她想好好地看看自己喜欢的陆沈一。

　　“新年快乐！”陆沈一深沉的语气中带着柔和。

　　“小沈，你也来看舞龙？”王薇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陆沈一收回视线，往王薇那走了几步：“是的，阿姨新年快乐。”

　　“哥哥，新年快乐。”旁边的凌诚一脸热情。

　　陆沈一掏了掏口袋递给凌诚一个红包：“新学期学习进步。”

　　“谢谢哥哥。”没等王薇夺过，凌诚就跑开了。

　　“小沈，你看你，给凌诚红包干嘛。”王薇说着也要回陆沈一红包。

　　在王薇一番强攻下，陆沈一最后还是收下了红包。

　　“那凌芸你带着小沈在这转转，今晚我就不管你了。”王薇说着往凌诚那个方向走去。

　　凌芸看了陆沈一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那去前面的小溪边，还是那边的古街？”凌芸手指着，等陆沈一回答。

　　“都不去。”

　　“那你想去哪里？”凌芸一头雾水。

　　陆沈一拿着凌芸，往马路上的黑色轿车靠近。

　　“上车。”陆沈一打开了车门，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中年男子，和上次的不是同一个。

　　“叔叔好。”

　　刚坐进车内，凌芸就忍不住问出了声：“陆沈一，我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