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组织一家亲》灼沐

35、35.

　　五个小时前。

　　上午。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离开机场，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莱伊发送的甜品店地址。

　　“真的要这样？”

　　诸伏景光换上崭新的制服，无奈地看着幼驯染。他是真没料到，零会相处这种办法来试探新人。

　　降谷零同样换上甜品店的员工制服，扣上帽子挡住大半的浅金色头发，满是信心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组织新人的能力。”

　　浅金发青年一双紫灰色瞳孔兴趣盎然。

　　这种组织成员见面又能试探些什么。最好还是在平常，才能看出对方的状态。这才是他为什么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一般人都会选择假装客人。他偏偏来当服务员。不知道组织的新人能不能看出他这个服务生就是代号成员。

　　“你就不怕真的被揭穿？”诸伏景光失笑道。

　　降谷零戴上这家店服务员专用的手套：“我还怕她揭穿不了。会拖累我们的任务。所以测试一下能力，不是很正常吗？”

　　来之前他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对方知道他要见那位威胁琴酒的小姑娘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你可得小心她的推理能力哦~波本。”

　　听到这话，降谷零更奇怪了：“如果只是推理能力，应该还不值得组织这么看重吧。”他在‘看重’一词上咬下重音。

　　一进组织就能接触实验室，有代号成员搭档，连琴酒都在其手里吃亏却没有任何惩罚。所有的资料连他这个级别的代号成员都无法查询。就连他和苏格兰两个代号成员，也被安排到她身边。黑衣组织这姿态绝对不像是对待一个只有推理才能的人。

　　推理？降谷零可没见组织招揽过那些侦探。

　　面对波本的质疑，贝尔摩德悠然地翘起腿，斯条慢理道：“其实我觉得那不算推理。虽然琴酒是这么认为。”微妙的停顿了下，像是在思索准确的名词般，她才接着说：“比起推理，我觉得更像是看透一个人的命运。”

　　女人魅惑的声线缥缈了起来。

　　“命运？”降谷零怔了下贝尔摩德的这个形容，随后哑然失笑，“你还真会开玩笑啊~贝尔摩德。”

　　看透命运？这是什么鬼形容。

　　“你可以亲自试试看。波本。琴酒曾经问过她，莱伊是不是老鼠。”

　　降谷零收拢起笑容：“那么莱伊是不是呢。”

　　“这个嘛~琴酒没有跟我说，你要是好奇，当面问问那孩子呗~”贝尔摩德没再透露其他事。

　　降谷零挂了电话后，就有了这个安排。

　　以兼职工的身份与好友潜入甜品店。一是想看看莱伊和新人的情况，二是试探新人。假如琴酒过问，可以直接推给贝尔摩德。刚才贝尔摩德不也说了‘试试’么。何况，作为新的搭档，他们试试搭档的能力又何妨。

　　“看透一个人的命运。这种评价真是够可怕的。组织这要有这种人，我们很危险。”降谷零眼神冷了下来。

　　对卧底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没人能逃过。这么说来，莱伊在琴酒问了这个问题后，依旧活着，是不是代表莱伊是货真价实的‘酒’。

　　诸伏景光一看他的表情，便明白好友的意思，不由轻叹：“也不知道组织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人。”一个个能力都很优秀，可偏偏要加入犯罪组织。不说那个新人，就是莱伊据说对方的枪法卓越。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国家效力该多好。

　　“总之。景，假如那个新人真的有‘看透人命运’的能力。为了安全，我们不能心慈手软。”降谷零严肃提醒。

　　诸伏景光望着好友坚定的眼神，心叹了声点点头。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当然最好对方能力夸大。否则……诸伏景光眉头紧皱，心情沉重。

　　“啊啊！黑色！黑色！”

　　雨宫音符听到光团子指着系统情绪版面上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象征情绪值的柱形五分之一点多都染黑了。

　　没有半点红色。

　　“怎么会黑成这样。”光团子太惊讶了。要知道第一次见琴酒都没这样。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份威胁。再怎么说，他也是卧底。”

　　这种人最担心的就是身份泄露。特别是身边会出现一个可能看穿他身份的人。这要是琴酒怕是黑色情绪值要爆表了。

　　雨宫音符看向等着她点单的浅金发青年，小麦肤色的英俊青年笑容明亮得就像他帽檐下的浅金色头发，没有半点阴霾，和他的情绪值颜色完全相反。嗯。相比起琴酒，波本和苏格兰还是很克制了。

　　应该说真不愧是红方？就算是出了问题，第一想到的也不是琴酒那样直接‘解决’她这个问题源头。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降谷零保持笑容地问道，暗中则不停打量眼前的黑发少女。

　　女孩。年龄看起来不大。性别和年纪似乎都很符合贝尔摩德口中‘小姑娘’的描述。但是这个少女的手掌光洁，没有半点茧子。哪怕是当初他潜伏接近一位教授，组织在吸纳了对方后，也安排了每周的相关训练。

　　组织看重的新人，总不会连.枪都没摸过吧。

　　应该不是这个女孩了。

　　就在降谷零默默收回警惕时，黑发少女忽地开口：“要一份可露丽。一份威士忌味焦糖蛋糕，一份苏格兰的传统点心Cranachan。对了，焦糖蛋糕的威士忌我要波本威士忌。”

　　女孩放下手里的菜单，笑眼微弯地望向笑意渐渐消散的降谷零。

　　注意到雨宫音符动作的光团子差点要惨叫。宿主快别说威士忌了！这是在挑衅啊！！黑色情绪值又涨了。

　　威士忌。苏格兰、波本。还有可露丽中需要添加的朗姆酒。巧合吗？不。是故意的。对方认出了他。降谷零心思飞速转动，他是哪里泄露了。

　　手？这家店的服务员全体都需要戴手套。那就是，她见过他？朗姆给的？朗姆把三个代号成员安排过来，足以证明对她的重视。

　　随即，降谷零又笑了：“三份点心。我们店的点心分量不小，小姐是一位吗？”

　　“不是哦~我和我家哥哥一块来的。相信能吃完。”雨宫音符合上菜单递了回去，“说来，我有个哥哥和你的长相很像，都是浅金色头发的。”

　　降谷零挤出笑容：“那还真是巧啊。”果然被发现了。

　　“所以要一块吃吗？正好我那个哥哥没时间陪我，对了。把那位蓝眼睛的服务生一起叫来吧。我和哥哥请客。”雨宫音符指了下附近忙着收桌的诸伏景光，目光又重新落在降谷零的员工铭牌上，双手合十地微笑道，“拜托了。安室君？”

　　眼前的少女眼睛大大圆圆的，笑起来也是清甜甜的，十分招人喜欢。可降谷零只感觉一肚子的火。偏偏他又不能发泄。

　　只能一把拿回菜单，一字一顿的提醒：“谢谢您的好意。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小鬼不要太过分了。

　　“这样啊~下班了可以吧。”雨宫音符主动退了一步。

　　降谷零咬牙：“可以。”

　　他感觉他不答应，这小丫头能一直说下去。幸好周围没有新的客人，其他人也没发现这边不对劲。

　　拿回菜单，诸伏景光从他身后路过时，降谷零低声飞快道：“她发现我们了。”

　　诸伏景光蓝色的瞳孔微缩了下。

　　“我跟她约好了等下班。”降谷零又补充了句。

　　诸伏景光谨慎地点了点头，再看向雨宫音符所在的方向心生警惕。不亏是被贝尔摩德提及过的组织新人，确实值得人注意。

　　“黑色情绪。五分之二了。两个、两个都是。”光团子全身都无光了。

　　雨宫音符没理它，等变色了它又会好起来。

　　这时。店门的铃响了下。

　　赤井秀一双手插兜走了进来。

　　“莱伊~”

　　雨宫音符冲他招了招手。她就坐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靠着窗，下午的光线暖和地落在窗边，那一块的光线都要比其他地方更亮，更惹人注意。

　　她这一声，同时吸引了店里的两个服务生。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互交流了下眼神，当没看见般继续忙碌。

　　“还没来？”

　　赤井秀一过来看到一个人坐着的雨宫音符，眉头皱了下。看时间早过了约好的时间，人却没来。是下马威？还是来了又隐藏了身份。他环视了眼四周。

　　“不是。我跟波本约好了，等他……”

　　雨宫音符正说话，一碟甜点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侧头只见浅金发的服务员看着她：“这是客人您点的可露丽，苏格兰的传统点心Cranachan，以及一份威士忌味焦糖蛋糕，波本味的。”

　　最后一声波本味格外的重音。降谷零的话听来是对雨宫音符说的，可实际他的眼神却犀利地盯着对面的赤井秀一。

　　经过被揭露身份的初始震惊后，降谷零很快又冷静下来。细想其实不奇怪，组织如此重视这个新人，告诉她有关他们的事也不奇怪。何况，莱伊还在旁边。

　　但这并不代表新人真像贝尔摩德说的那样，有‘看透人命运’的能力。

　　否则就该琴酒出现了。

　　此刻。对面的赤井秀一也听出来了。眼前这个服务生就是来接头的波本或是苏格兰。

　　“波本吗？”

　　假装服务员，一个不错的办法。赤井秀一目光淡淡地从浅金发青年那张英俊的脸上一扫而过。他没记错的话，组织传言波本是个情报人员，非常善于套取情报。

　　虽然他没说其他的话，但降谷零明显有种不爽感。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他吗。

　　“呵。莱伊。”

　　降谷零也懒得装了。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莫名间空气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连光团子都感觉到了这份紧张：“宿主。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雨宫音符吃着可露丽，扬了扬下巴，“这不，缓冲剂来了。”

　　一个长相俊秀笑容温和的褐色发服务生走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中间，隔断了两人的视线，将一个装着几块曲奇的小碟子放到了桌上：“这是我们店消费活动的小礼物。”

　　诸伏景光的这一打断，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那种隐约的剑拔弩张感消失了。降谷零轻啧了声转身离开。赤井秀一也重新望向雨宫音符。

　　“谢谢。绿川君。”雨宫音符礼貌地道谢，然后把手边的威士忌味焦糖蛋糕往赤井秀一面前推了推，“莱伊。快试试，这是波本味的。你一定喜欢。”

　　虽然是莱伊，可他喜好的威士忌酒是波本和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