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丸开始的日常》琉清

16、第 16 章

　　“哦呀，出阵队伍这么快就回来了？”三日月错愕看向金光乍现处，仅一个呼吸，他脸上的放松神色顿时凛起，旋即紧抿着唇离开廊殿。

　　“三日月先生这是去前往迎接出阵归来的队伍？”中途看到三日月穿过廊殿前往队伍归来方向，信浓藤四郎正要与他打招呼，不料话还没道出口，三日月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这速度……”信浓藤四郎眨了眨眼，困惑地看向身边的药研藤四郎，“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三日月宗近在本丸不论何时都维持着优雅端庄的姿态，即使刚才行速远超以往，姿态也依旧端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行色匆匆。

　　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也好。”反正今天没有需要做的事情，信浓没有任何迟疑就应了药研的提议，跟上三日月步伐前去迎接出阵归来的队伍。

　　却不想这一见，竟得到了令人手足无措的消息——

　　「他们的主人，竹取千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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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Saber出现在身边一事还留有疑惑，但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要跟Saber修炼，那么Saber从这一刻开始便成了她的师父，对于师父在修行中的任何安排，竹取千灯都表现出足够的乖巧听从。
　　即便是在Saber询问她对落脚处有何要求这类生活小事时，她都懂事地把决定权交给Saber，且不忘将手中金币变化成这个时代的通用货币一并交给对方。

　　得益于竹取千灯出神入化的变化之术，两人顺利在夜晚降临前住进了酒店。

　　“？”

　　在等待房卡办理过程，竹取千灯注意力被酒店悬挂在墙壁上的华丽画像所吸引——来的路上，她也看到了闹市街头伫立着与墙壁画像神貌相同的人物雕像。

　　“那是此世界诞生的新「神」。”

　　竹取千灯闻声怔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闭口不言的Saber。

　　留意到竹取千灯的视线，亚瑟垂眸，神态温和朝她笑了下。

　　“这里不方便直接开口与Master解释，还请见谅。”

　　Saber的口没有张开过。
　　这些话语……应当是他通过特殊术式传达给自己。

　　竹取千灯仔细分辨了一下两者音调的区别，微微颔首以示明白。

　　见竹取千灯适应良好，亚瑟继续话题：“新「神」诞生后，人类人性中的欲望与愤怒等非良性秩序品质就被其剔除，从而创造了这个没有犯罪的有序世界。”

　　「这是个被神统治的现代社会。」
　　获知情报的瞬间，才刚从本丸接受完现代化社会教育的竹取千灯表现出了些许抗拒，但仅一个呼吸，再看她，就已经神色如常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特殊’。

　　“但并非所有人类都能顺利被「神」剔除人性中的非良性秩序品质，于是那些无法被「神」剔除非良性秩序品质、存在危险性的人类就称之为「旧人类」。”
　　“而今天袭击Master的……就是「旧人类」。”

　　听到Saber最后一句，竹取千灯眼眸转动。

　　『之前拥有人类轮廓的黑雾……是这个世界的「旧人类」？』

　　见竹取千灯视线落在为他们办理入住程序的服务生，亚瑟即刻道：“她们是「新人类」。”

　　“两位客人，手续已经为你们办理好了。这是房卡，请收好。你们的房号和楼层都在卡面上。”

　　“谢谢。”竹取千灯接过房卡，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的指尖，瞬时微怔。

　　“Master刚才触碰了她们，有何感觉？”亚瑟和竹取千灯在前台分别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到房间，只是当房门落锁之后，亚瑟就灵子化来到竹取千灯房内。

　　看到骤然闯入内室的Saber，竹取千灯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而对于他的提问，却令她默了下来。

　　亚瑟耐心地等待竹取千灯的回答。

　　竹取千灯也没有沉默太久就给出了答案，“比起袭击我的「旧人类」，她们给我感觉更不像是人类。”

　　亚瑟下一刻就接住竹取千灯的答案：“我和Master的感觉一样。”

　　推测得到Saber的认可，竹取千灯胆子也大了起来，“拥有人类躯壳的「新人类」并非真正的人类，是什么取代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人类？”

　　“出门到神殿调查一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亚瑟根据降临时所获得的此世界信息给到竹取千灯建议。

　　“现在吗？”竹取千灯征询Saber的意见。

　　亚瑟把决定权交回给竹取千灯：“如果Master不需要休息的话……”

　　竹取千灯当即看向刚关上的大门，“我们走吧。”

　　亚瑟闻言先是从竹取千灯内室消失，而后等到她再打开房门，他就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那间房。
　　迎面对上竹取千灯的视线，两人默契走向电梯，而后一同离开酒店。

　　“「神」剔除人类人性中的欲望与愤怒等非良性秩序品质，是为了杜绝犯罪，帮助人类过上幸福的生活。”
　　亚瑟走在路上，用着特殊术式与竹取千灯沟通：“而这也是人类穷极一生所追究的理想。有了这么一位能够帮助他们实现理想的「神」存在，每一位新生人类都会被其父母自愿送往神殿以求「神」的祝福。”

　　“然而这些人类都忘了……”
　　“如果每一位人类都被留下相同的品格，就会变成没有个人思维的程序，久而久之……失去的不仅有鲜明个性，还有人类史的万千可能性。”

　　听到Saber提及的「人类史」，竹取千灯顿有所悟，“「新人类」会摧毁人类史，让这个世界的真正人类陷入危机。”

　　亚瑟错愕看了眼竹取千灯，旋即缓缓颔首：“Master说得很对。”

　　但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竹取千灯不明所以望着对自己显然抱有期待的Saber，坦率直言：“我不是救世主，救不了这些人。”

　　亚瑟失笑：“Master谦虚了。您来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救他们吗？”

　　竹取千灯摇头，“我来这里是场意外，因为我迷路了。”

　　亚瑟脸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