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破个戒吧》风云岁

7、第 7 章

　　听到这里，大家都对万事通的本事有了些了解。

　　他让开了身体，做出请的姿势：“几位屋里请。”

　　屋里的景象把白尧吓得后退了几步，

　　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鸟笼，笼子里的鸟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鸟儿们见有人来了，张开翅膀扑腾了几下，要不是有笼子关着，说不定白尧的脸就被抓花了。

　　万事通笑着拿出一个小指大的哨子放到嘴边吹了一声。

　　声音尖锐刺耳，白尧和谜镜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皱起了眉头。

　　奇怪的是，哨声停止后，那些鸟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语，一点声音都没了，实在神奇。

　　“见笑了。”万事通收起哨子，把几人带进里面的房间，沏了一壶上好的茶。

　　茶水冒着热气，白尧抬起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是通过那些鸟获取消息的？”梵镜开门见山地问。

　　“嗯。”万事通吹了吹嘴边的茶，把茶沫子吹开，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不过你们能找到这里来，也算是有些本事，我就给你们打个折吧，想问什么？”

　　“我想问我师父的下落。”白尧连忙说道，“我们身上没有太多钱，但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的下落，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凑给你。”

　　万事通，通晓万事，传闻中说，这人亦正亦邪，给钱的买卖都不见得做，全凭心情。

　　不知道多少人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白尧心中有些没底。

　　万事通却没有把后半句话听进去，放下茶杯，眉心微蹙，许久后才缓缓说道，“你想找白逸？”

　　白逸是白尧师父的名字，白逸平日里出门都是用假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紧接着，万事通又说：“我倒是知道他在哪儿。”

　　“太好了。”白尧高兴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忙拉住万事通的衣袖，“你快告诉我，我师父在哪里，你想要什么报酬都没问题。”

　　“钱乃身外之物。”万事通看向梵镜，笑着说道，“这和尚应该比我懂这道理。”

　　白尧缓缓松开手：“那你想要什么？”

　　“你们狐族几十年才出一个O，长相俊美不说，信息素也是极品。”他眼中多了些思量，“我最近正在制作一种药，现在就差这上乘的信息素。”

　　“没问题，只要你帮我找到师父，你把我信息素抽干了都可以。”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梵镜动了动身体，脸色阴沉。

　　“我呢，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信息素啊，我等到你救出师父后再取。”

　　先不说白尧的信息素杀伤力有多强，就是取信息素这个步骤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我替他取。”梵镜忽然说道。

　　“你别听他胡说。”白尧连忙挡在梵镜身前，笑着说道，“他跟你开玩笑呢，取我的。”

　　白尧比他矮，羸弱的身子挡在他面前，更是显得单薄。

　　盈盈一握的腰肢，纤弱的手腕，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了。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万事通伸出手指算了算，“你师父有难，若是再不赶过去，恐怕... ...”

　　明天是月圆之夜，据说皇宫里的人会在满月时剖心取血，要是不抓紧时间，白尧恐怕连见到师父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了。

　　“我师父现在在哪儿？”他慌了神，声音染了些哭腔。

　　“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万世通脚步匆忙地离开，耳边还回荡着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万万不可乱跑，更不可离开这个房间。”

　　三人只能焦急地等着他回来。

　　白尧心中慌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都被自己捏红了。

　　“先坐下，别着急。”梵镜把他拉到椅子上坐着，轻声道，“这万事通有些本事，我们现在也只能信他了。”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连天都快黑了，万事通才满脸汗地回来，他似乎是体力透支了，脸色发白，大口喘着粗气，脚上的步子也不再似出门时那么平稳。

　　谜镜连忙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水早就冷却，万事通咕嘟咕嘟几杯下肚，才缓解了些疲劳感。

　　他缓缓说道：“你师父在北边的地牢中，那个地牢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了死罪的人的，明天一早，他和其他狐狸就会被秘密送到宫里。”

　　“消息我已经给你们了，能不能救出白逸，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离开这里的方法和你们进来时一样。”

　　白尧连忙鞠了个躬，道谢。

　　“白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万事通看着他的背影高声说。

　　白尧头也不回地道：“放心，忘不了。”

　　三人加快了步子。

　　城里有门禁，白日里那些女人早就回了家。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能偶尔听到巡逻士兵的声音。

　　一股阴风吹过来，吹散了头顶的乌云，月光洒在了他们身上。

　　白尧一边疾走，一边抬头望。

　　等到月圆之时，师父，还有和师父一样被抓来的狐狸都会丧命。

　　他皱着眉头，只希望自己能再快一点。

　　来到牢门前，几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

　　梵镜这才注意到，白尧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了极致的颤抖。

　　他咬紧了牙，眼底的嗜血让梵镜都快认不出眼前的人。

　　“白尧。”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抓住白尧的手，“你怎么了？”

　　“和尚，你说，我把这些人全部杀了怎么样？”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他舔了下唇瓣。

　　这问题实在不应该问他，他是出家人，出家第一天起，老方丈就告诉他，出家人慈悲为怀。

　　白尧也知道不该问他，但他的心快要被愤怒填满了。

　　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坏！

　　师父温柔善良，就是在路上看见那摇着尾巴的流浪狗，都会买些吃食给它，见到乞讨的人，更是从来不会吝啬身上的银两。

　　白尧不明白，连流浪狗得了吃的都还会摇摇尾巴，为什么这些人却想要师父的命呢。

　　“你先冷静下来。”白尧现在的情绪很乱，体内的灵力隐约有失控的趋势，梵镜担心这样下去他会走火入魔，“慈悲为怀是对出家人说的，你若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便按自己的心去做吧。”

　　白尧愣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笑了起来，眼中的黑雾不复存在。

　　谜镜道：“大不了到时候，我和梵镜多念几遍经超度他们。”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宽恕，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慈悲对待。

　　“谢谢。”

　　白尧低着头，声音不大，却结结实实把这声谢谢送到了他们耳中。

　　他忽然换了一副面孔，笑吟吟地说道：“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们了。”

　　对梵镜和谜镜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白尧非常清楚这点。

　　梵镜微微偏头，好在头顶有一棵大树，才让他发红的耳朵没有被发现。

　　心中乱作一团，像是有无数个解不开的疙瘩，越是想解开，就缠得越紧。

　　“走吧。”梵镜站起身来，“动作一定要快，要是巡逻士兵过来就糟了。”

　　点了点头。

　　弓着身体走到地牢门口，守卫军并没有发现他们。

　　白尧和谜镜过去干净利落地把他们放倒，拿到了钥匙。

　　谜镜负责在门口把风，白尧和梵镜进去找人。

　　刚走进去，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血腥味就刺激的白尧咳嗽了好一会儿。

　　处处弥漫着铁锈味和信息素的味道，不同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简直比臭水沟还难闻。

　　白尧捂住口鼻，和梵镜一同往地牢深处走去。

　　每个牢房中只关了一个犯人，为了防止他们信息素暴走做出过激的事情，囚犯们的手脚都被二指粗的铁链锁着，微微一动，就会发出难听的声音。

　　白尧他们来之前，服用过万事通给的药，能让他们的信息素在短时间里不受到影响，但也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

　　脚上的步子快了些，也惊动了这些囚犯。

　　“快救我出去！你也是同类吧，快把我们放了。”

　　“先放了我，我家有钱，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可是顶级A，只要放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囚犯们有的趴在门上，有的抬眼盯着他们。

　　就算是压制住了信息素，他们也能凭借本能，嗅到白尧身上的味道。

　　“你是来找人的吗？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可以帮你。”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忽然趴到了门上，速度异常快。

　　要不是隔着铁门，白尧绝对躲不开。

　　白尧抓着梵镜的袖子，脸色苍白。

　　“别怕。”

　　白尧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

　　地牢最深处，有个厚重的大铁门紧紧闭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白尧有种预感，师父就在里面。

　　“你打不开的。”隔壁牢房中，一只狐狸走到了门边，“那里面关着的不是普通狐狸，是修炼了上千年的狐狸精，没有钥匙，是绝对进不去的。”

　　白尧偏不信这邪。

　　他摸出一张符咒贴在门上，口中念出并不熟悉的咒语。

　　火光闪现，铁门竟开始慢慢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