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嗑嗑

32、堂哥宋霄

　　想通了的宋其蓁不再纠结，暗道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看见谁都怀疑。

　　咚咚——

　　地窖口传来动静，下来了两个人贝反子，手上都拿着一捆绳子，看样子是时间到了。

　　一群人被带出地窖后，宋其蓁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别的女孩在，看样子这地方还不止一个地窖。

　　前面那一批女孩被人贝反子一个个装进了箱子里，等最后一个装完，就轮到宋其蓁她们这一批。

　　人贝反子全都站在边上，围着她们看着，手中的刀和木仓随意地拎着，丝毫不担心她们会逃跑。

　　吕超英和宋其蓁说过，之前她试着逃出去，发现院子外面一大片都是荒废的房子和田地，根本没人知道她们在这，为此她还挨了一顿毒打，现在身上还疼着。

　　当然，这个她就没有和宋其蓁说了，面子大过天，她吕超英什么时候那么狼狈过。

　　宋其蓁和吕超英站在一起，吕超英还背着高烧昏迷不醒的傻子，她们三个人站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串小尾巴。

　　那些人贝反子正在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们看，污秽不堪的语言直直砸向她们，在他们眼里她们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动作快点，别误了交接的时辰。”

　　东哥从门口进来，看了看手中的表，不由得催促道。

　　“知道了，东哥，都看着呢。”

　　那些人过完嘴瘾还不够，因为上头有令，二手货不值钱，他们不能玩过火，但折磨人的法子他们有的是，前面那批女孩装箱子装得慢就是因为他们故意的，磨磨蹭蹭地过手瘾，平日里都要出去找货，晚上回来又被亮哥看得严，现在机会来了，使劲地吃着豆腐。

　　喵呜～喵呜～

　　“你，出去看看。”大冬天的哪来的野猫，可别是让人混了进来。

　　亮哥皱着眉头，使唤着手底下的一个小弟。

　　小弟小跑出去回来，举着黑色的猫给亮哥看，“亮哥，真的是猫，估计是没吃的了，出来找吃的呢。”

　　“行了，抱回来干什么，丢出去。”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跳蚤。

　　亮哥嫌弃地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就让他丢出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在小弟把猫丢出去后，周亮疑惑地问着身旁的另一个小弟。

　　“阿亮，你干什么呢？”

　　万东还以为周亮的臭毛病又犯了。

　　“没有，东哥，我在问小毛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呢。”

　　周亮赶紧解释道。

　　之前没注意，周亮那么一说，万东好像有点感觉了，是不对劲，又使劲到处闻了闻，“好像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

　　“我就说嘛，就是这种感觉。”

　　周亮大手一拍，没错了，可是这味哪来的呢？周亮想不通，但很快就有人给他递上了答案。

　　丢猫的那位兄弟，小毛的哥哥大毛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东哥，亮哥，不好了，外面的那片老房子着火了。”

　　大毛本来想趁着丢猫的时候，走远点躲个懒，在墙角撒泡尿的工夫，就发现了最边上的老房子火光冲天，吓得他尿还没撒完，提起裤子就跑。裤腰带还不小心被他扯断了，这裤腰带用了好几年了，一断就断成好几截，救都救不回来，现在大毛说话还要扯着裤头说。

　　“哪着火了？”

　　“东边那片。”大毛指着着火的方向，手脚比画着给东哥看，“老大了。”

　　手一松开，裤子就往下掉，大毛赶紧弯腰给拉回来，一着急他就给忘了。

　　不用大毛指，万东和周亮也看见了，因为现在刮西北风，火已经吹过来了，那么大的火，他们又不瞎。

　　外面那一片老房子都是荒废了好多年的，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木质的房屋经过寒冬的干燥，着得特别快。风一吹，火星子飘得到处都是，很快，原本只是几个小起火点，火势逐渐连成一片，马上就要烧到小院这边了。

　　“快，装货，你们几个，先把装好的抬走。”

　　事发突然，万东看着还在磨蹭的弟兄们，一脚踹到了监工的兄弟腿上，他的火可不比外面的小，“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一天不碰女人会死吗？快点，别让我抽你。”

　　“东哥，东哥，我马上干，马上干～嘶～”真疼啊，早知道今天出门应该换个棉裤。

　　“愣着干嘛，没听见东哥说的吗？”

　　“是是是，小包哥。”怂货，只敢使唤他们。

　　“你去看看，怎么小毛他们还没回来。”装个车而已，一个比一个磨叽。

　　村口大路离小院很近，就算抬着东西也早该回来了。万东不放心，周亮现在又在盯着其他的，看见大火后，他的心里就直突突，一点也不踏实。

　　“哥，小毛他们不见了，车也不见了。”那可是四个轮，咋能说不见就不见，不会是刚才趁东哥不注意，小毛带着人跑了吧？

　　小弟心里想着，但是也只是他的猜测，万一不是，两头都落不着好，他可不敢说。

　　“什么？怎么回事？”万东大惊，“都看过了吗？没有？”

　　“都看过了，没看到小毛哥。”小弟摇头，“路上有车轮印记，看方向是出村的。”

　　“妈的，敢阴我。”

　　万东脸色阴沉，吓得旁边的一众小弟不敢吱声。

　　“东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撤。”场子迟早给他端了。

　　“东哥，亮哥说得对。”

　　大毛附和着周亮，别误会，他虽然叫大毛，可是他和小毛可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行走江湖取得艺名罢了，晦气！

　　剩下这一批，就剩宋其蓁她们三人没有被装进箱子里，趁着内乱，宋其蓁已经拉着吕超英躲到了角落，刚才小毛带走了一半人，现在院子里的人都围在了万东身边。

　　墙角有他们堆放的杂物，还有他们装人多出来的箱子，院墙也不高，宋其蓁带着人正在翻出去。唯一的困难就是吕超英身上还背个人，不太好操作，速度就慢了下来。

　　等人贝反子反应过来，就看见宋其蓁已经在墙头上跨坐着，一个侧翻就能翻出去了。

　　宋其蓁在墙头上和一众人贝反子来了个对视，一时间，双方定住了，宋其蓁手动再见，严声拒绝道，“不用送。”

　　随后嗖的一声，人就翻到了墙外。

　　“东哥？”人跑了。

　　“追啊。”

　　万东眼睁睁看着人溜走，身后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没一个想到去外面把人拦住。

　　一群废物！

　　院里的人贝反子在万东的一声令下，全都一窝蜂地涌出去逮人，原本站得满满当当人的院子，突然空了下来，只留剩万东和周亮在看着人。

　　箱子里的货在装箱前他们都会一人喂一颗药，让她们睡过去，现在都待在箱子里睡着了，就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货。

　　再说回宋其蓁这边，翻出墙后二人拼命地奔跑，也不去管方向了，反正先离开这。

　　还好宋霄给力，宋其蓁看见宋霄那一刻，心总算是放下了，开始减缓速度，“霄哥。”

　　吕超英其实已经做好了又挨一顿打的准备，在宋其蓁拉着她翻墙的时候，大不了她在前面挡着点就好了，反正她皮糙肉厚的。

　　谁知，还真被她们逃出来了，看宋其蓁还和那个叫霄哥的男人很熟悉地打着招呼，吕超英脑子乱飞，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宋其蓁，不会是卧底吧？

　　吕超英越想越觉得宋其蓁可疑，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的正确的。

　　“妹啊，你可害惨我了。”

　　宋霄和宋其蓁大吐苦水，他就不该答应她的，回回都是他背锅。

　　回回上一当，当当不一样，他堂妹的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最可怕的是，他每回还是心甘情愿的。

　　宋其蓁知道宋霄的想法，“我跟云妈妈说让你再缓两年。”

　　“成交。”

　　宋霄马上就换了一副脸，转头去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做事。

　　今晚没白干，又能潇洒两年。

　　宋家到了宋其蓁她们这一代，上上下下，从大到小，全体单身汉，宋其蓁就算了，年纪还小，多留几年没问题，但是其余几个都老大不小了，宋家人过年聚在一起，说起这个就来气，一度怀疑是不是祖坟埋错了方向，否则怎么都没一个结婚的，不结婚也就算了，连个对象影子都没见着。

　　宋其蓁没压力，乖巧地坐在长辈堆里听得乐不可支，宋家的家庭大事都是女人做主，他爸和大伯他们只能有同意这个选项，奶奶一听，重孙女没影，她那把老骨头还能有个多少年，这还了得，直接拍板，今年过了年后，还是没消息就找人把老宋家那几个‘不开眼’的换个地住，也别怨她，她都是为了老宋家好。

　　和宋霄说她这边知道的情况后，宋其蓁转身就收到了吕超英崇拜的小眼神，傻子已经交给宋霄的人带去医院了，她俩做完笔录就能回家。

　　大火把这一片腐朽的老房子连同藏在其中的小院烧成灰烬，那时的宋其蓁已经被宋霄领回了家中。

　　吕超英在公安局见到了哭成泪人的父母，和宋其蓁交换了通信地址后依依不舍地跟着父母回家。

　　宋家爷爷奶奶年纪已经上了年纪，肖云还在瞒着，让其他人不要说漏了嘴，免得老人家担心。

　　宋其蓁听着林女士在电话的那一头足足哭了有一个小时，头都大了，她错了！

　　后续事情，宋其蓁这个受害者就不得而知了。

　　宋父知道他女儿又背着他干了一件大事后，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林映秋挂完电话，起身上楼把旧棉被抱了出来丢到书房去。

　　“今天开始，你睡书房。”

　　林映秋瞪了一眼宋廷礼，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宋父：……漏风小棉袄……秋秋你听我狡辩，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