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嗑嗑

47、拍卖会（二）

　　她是谁？

　　宋其蓁听到消息，看着眼前伏低做小给她道歉的人，心底带着几分不解，脸上张扬跋扈的娇蛮样子并不惹人生厌，随后似是踢了那人一脚膝下小腿处，怒火升起，“滚出去，笨手笨脚的，穷酸样，赔得起吗你？”

　　“对不起客人，真的十分抱歉，对不起……”

　　那人摔倒在地上后，嘴上一直在不停地道歉，收拾干净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包厢的地面上还有一滩茶渍印子留存，大管家派了人来道歉，换了一个新的人上来给宋其蓁换茶。

　　“别生气，气坏身体我会心疼的。”怎么了？

　　唐淮安站在宋其蓁左后侧，俯身将人半搂着，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腕处慢慢地轻拍，安抚着看起来气得不轻的宋其蓁。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说：快离开。

　　宋其蓁气上头，抬头看着满眼都是她的男人，质问道。

　　“我喜欢什么样的莎莎不是最清楚吗？”

　　“讨厌！”

　　唐淮安三两句话，就将人拐到不知道哪个湾去了。

　　“咳咳，娜塔莎，注意你的淑女形象。”

　　商毅假扮的黎家栋看得老脸一红。

　　他到这那么久，一般情况下不会多说什么，保持着多说多错的想法，脸上也不会有过多的表情出现，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模样，活脱脱地稳坐钓鱼台的成功人士。

　　鉴于对已故妻子的爱，娜塔莎又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涉及娜塔莎的安危，娜塔莎干什么他都能闭着眼拍手叫好。

　　“爸爸，你也讨厌。”

　　“哎呀，爸爸说错话了。”

　　黎家栋身为毫无原则和底线的女儿奴，立马改口哄人。

　　唐淮安收到消息愣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他开始思索起来他们的计划，在和付平京沟通完毕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他们的敌人很多，有些甚至还埋藏在暗处。

　　欢乐城像是一座充满机会和冒险的黄金之地，各路淘金者粉墨登场。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尖上才能刮下金沙来。

　　“客人，您的拍品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现在请客人前去验货。”

　　拍下一百零六号拍品，唐淮安就递了牌子，下面的货品他们因为黎家栋身体不适，无意愿再参加竞拍。展示一百零六号拍品的使女前来带他们去验货，验货成功后，钱货两清就能离开。

　　“先生身体不适，由我去验货。”

　　唐淮安对着使女说道，黎家栋不能前去，娜塔莎作为他的女儿，也要跟着照顾，他要代为前去。

　　“客人，不好意思，欢乐城有规定，验货之人必须为货主。”

　　使女有些为难，拒绝了唐淮安。

　　“真是麻烦，还怕我不给钱不成，都不到我买衣服的零头。”宋其蓁想速战速决，“那爸爸先回去吧，我去就是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看样子父女两个一定是要去一个，宋其蓁让商毅先走。

　　“感谢客人的体谅，这边请。”

　　使女松了一口气，不管是拍卖台下的客人还是二楼包厢里的客人，那个都不是她们能得罪的。

　　“走吧。”

　　“客人这边请，小心脚下台阶。”

　　使女在前面为宋其蓁和唐淮安引路，付平京则先送商毅回房间。

　　“哦，对了，我爸爸需要休息，别让人去打扰他。”

　　没人最好不过了，留下掩护的同志才更安全。

　　“好的，客人。”

　　宋其蓁、唐淮安和商毅、付平京分别后，二人跟着使女还有保管钥匙的执法者前去地下三层的宝库验货。

　　穿过一条来回曲折的廊道，绕来绕去的鬼打墙似的，没有人带路，即使是方向感很强的人也会迷了路。一层明显比一层更加防卫严格，到了地下二层后，隔一段路就会遇到不同的巡查队。

　　走走停停，不知到了哪儿。

　　从二层下降到地下三层，宝库的大门近在眼前。

　　“你好客人，请接受全身检查。”

　　但还没踏入一步，他们就被拦下了。

　　“啪——干什么？别碰我。”

　　宋其蓁甩开拦截人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只见那人敢怒不敢言，“客人，这是欢乐城的规矩。”

　　“我管你什么规矩，别拿你的臭手碰我。”

　　宋其蓁明显感觉到了方才那人的手不太规矩，碰到了她的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说了还有使女在，也轮不到一个男的给她检查。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不打下次就没机会了。

　　狗屁的规矩，一群阴沟的老鼠，穿了身人的衣服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油泔，去领罚。”

　　执法者的领头看了那人一眼，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抱歉客人，从前少有女士前来验货，油泔犯了错，失礼了，做错事就要有惩罚，您说，对吗？”

　　这意思宋其蓁那还能不懂，罚也罚了，交代已给，不管宋其蓁满不满意，让她少揪着不放。

　　“当然。”

　　宋其蓁应声。

　　不过，自会有人替宋其蓁出气。

　　“靠～”

　　油泔显然不怕头领口中说的‘处罚’，正要离开，被唐淮安一脚踹地跪在了地上。

　　“我去你妈……”

　　“油泔。”

　　头领呵斥一声。

　　“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这位小兄弟没事吧。”

　　唐淮安看都不看一眼被他踹倒的油泔，问着宋其蓁有没有事。

　　那么大声，宋其蓁听着都感觉痛。

　　“呀，不用跪，我就说嘛，你们这里规矩真多，离开还要给客人下跪。”宋其蓁掩面小声惊呼，歪头问唐淮安，“多恩呀，你懂得比我多，这需要给小费吗？我今天没带怎么办？”

　　“莎莎说笑了，这又不是M国和F国，不流行小费，不用给，我看这规矩不错。”

　　宋其蓁觉得唐淮安是懂怎么补刀的，话里话外，比她还欠揍。

　　不知道唐淮安以前有没有被人套过麻袋？

　　咳咳，歪了歪了。

　　“这样啊，那好吧。”

　　宋其蓁颇有遗憾，好像真心想要给钱人家还不收，反而附赠礼物。

　　“好了，雪莱，你去给这位女士检查。”

　　雪莱是给二人展示拍品的使女，宋其蓁跟着人到了小隔间里，全身上下被雪莱摸索了一遍。

　　检查很仔细。

　　但，谁会那么蠢把东西带在身上，等着人来抓？

　　没问题后，宋其蓁从小隔间出来。

　　“可以了吗？能进去验货了吧？”

　　“稍等。”

　　头领再次伸手拦住人。

　　“又怎么了？”

　　宋其蓁回头，看着唐淮安被拦下。

　　“这位客人要进也可以，也要检查。”头领示意手下去搜身，然后指着唐淮安手上提着的箱子问道，“这个箱子装了什么？”

　　唐淮安闻声，把手提箱搁置在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任由他们查的样子。

　　“我从D国购置的密码箱，没有密码谁也打不开，如果强行开启，那么里面的东西也会不复存在。”

　　宋其蓁说着，让唐淮安打开箱子。

　　“听说你们也提供密码箱放置拍品，不过想必质量也就那样吧，虽然我买得不贵，总要给它用个好看的箱子装一装，才能配得上我。”

　　“……”

　　头领一阵沉默，屁事真多。

　　二人都检查完毕。

　　头领打开了宝库的大门，剩下的时间，交给一同前来的雪莱和另一位拿着拍品密码箱钥匙的执法者。

　　“十五分钟。”

　　每一位进去宝库验货的客人，只被允许待在里面十五分钟，验货绰绰有余。

　　宋其蓁本以为宝库里面会是黑暗冰冷的，没想到宝库竟然不输一层的富丽堂皇。

　　每件拍品都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隔着，让人看不到里面。

　　“客人，到了。”

　　执法者打开上锁的小房间门，里面并不大，一览无遗。

　　宋其蓁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靠墙的立式长方台上的黑色密码箱。

　　他们的拍品就藏在密码箱中。

　　密码箱是四位数的密码，执法者和使女各只知道其中两位。

　　咔嗒一声，密码箱打开，先由二人陪同客人一起验货，如果时间未到，客人可以要求独自在小房间检验货品，验货成功后窦先生这边提供两种交易方式，当场钱货两清和先付三分之二定金后，帮忙送到客人指定地点，如果这个指定地点超出了花国，则需要加收服务费。

　　双方确认货品无误后，选择交易方式。两种方式如后续出事，卖家都不负任何责任。

　　客人一般都是选择第一种居多，有头铁的买家也会选择第二种，当然，窦先生团伙的人能力都不错，至今也没听说过选了第二种的有出过什么岔子。

　　“我还要再验验货，你们先出去吧。”

　　宋其蓁把人赶出去，提出独自验货。

　　“好的，请客人抓紧时间。”

　　执法者和雪莱退到外面，盯着大门上头的巨大的时刻钟。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窸窸窣窣声从小房间头顶上方的管道处传来，响一阵停一阵的。

　　不多时，灰尘飘下，上方的通风口盖子被打开，一条麻绳被扔了下来。

　　宋其蓁把随身携带的水瓶系牢固，绳子被上方的人抽拉起来，水瓶升上去后，被人付平京解下。

　　“客人，您还有五分钟的验货时间。”

　　雪莱高声在外面提醒宋其蓁注意时间，没有得到回应，二人也习以为常，有些客人对拍品很是痴迷，看迷眼了就是不爱理人。

　　瓶子被重新系着绳子放下来，仔细观察下，里面的水似乎少了一点。

　　唐淮安在通风盖下抹去灰尘。

　　“客人时间到了。”

　　时间已到，不管客人有没有回应，雪莱推着门要进来，执法者跟着在后头检查起小房间有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