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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哲学问题 ...

  •   在此时,门又被推开了,商今朝懒得站起来,或许真的有些晕头转向,总之速度没有钟楚瓷快。
      洞外的人唤了一声,“楚瓷。”
      少女瞬间知道大事不妙,本来起身相迎又折返了回来。
      将人高马大呆愣愣的商今朝揪起来往柜子里塞,柜子太矮,又往床地板推,床底板太短藏不住。
      少女急了,商今朝就任由着她莫名其妙的安排,就在玄子练进来的一刹那,她把他塞到了水缸里。
      “不是,我干嘛藏起来。”
      “听我的。”她决绝道。
      “我...我光明正大...”
      她手劲儿很大,抓着他的头发就按进了水里,商今朝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被灌了一口冰水。
      玄子练已经走进内室。
      “大人,你来了?”
      玄子练拿了个食盒,放在石桌上打了开来,“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些天上的小食。”
      他摆到桌上的餐碟精致,里头十几个造型好看的花酥饼。
      “多谢了。”钟楚瓷欣然接受抓起来一块儿,矫揉做作的捂嘴吃起来,动作十分淑女。
      可就算是很优雅的吃,还是有点心渣子好巧不巧的粘在了唇边儿。
      玄子练温柔提醒,“这里。”
      他帮她摘了下来,钟楚瓷笑着回应,“多谢,大人。劳烦你这么晚过来一趟。”
      商今朝虽看不见,但他能听见,在水里憋气的感觉很不好,酒虽然醒了大半,还不如不醒,越想越气,窝着火。
      冰水侵体,也不知道外面你侬我侬的二人要聊到何时。
      “没关系,举手之劳。”
      玄子练就这样十分专注的看着她吃东西,觉得自己仿佛在投喂一个宠物一般,颇有成就感。
      “最近我实在有些累,也就是这会儿看见你了才能放松放松。”
      钟楚瓷用半开玩笑的语气,特别得体的说了句对玄子练十分受用的话,“因为看见我才觉得轻松么,能为大人分忧,也算是我的一桩功德了。”
      冰水里的商今朝闻此差点儿被呛死,真想冲出去,把那个玄子练清走。
      奈何他知道,他这般莽撞的出去只会惹得她更加生气。
      怕自己咳嗽出声,他费力的捂住口鼻,脸都被憋成了风干腊肠色。
      待到她慢腾腾的把所有的花酥都吃干净了。
      玄子练才离开,钟楚瓷送完神子回来的时候,却没在看见商今朝的身影,水缸里也没有。
      心念他估计是无地自容偷偷走掉了吧。
      正要放下全部警惕,准备安寝,一个水淋淋的人从柜门后窜出来,按住她的双肩,抵到了石壁上,一股子冷气从那个人的呼吸间传过来,夺走她全部的体温,仿佛要让她也来尝尝这被冰水浸泡的苦楚。
      如此幼稚的报复,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钟楚瓷的唇被这人啃的又疼又麻,却因为他贴的太近连施法的空间都无,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没来由的吻。
      他的醋吻。
      说句实话,钟楚瓷确实有意勾引玄子练,但并不是为了激怒商今朝,她是为了拿到永亡经的后半阙,复活东方无门。
      但商今朝不管这些,他不开心了,就要为所欲为。
      终于,在不知道几炷香牺牲之后,他才放开她,钟楚瓷却觉得自己的唇出了血。
      “你难道不怀念以前的日子么,那你为何要来服丧吊唁?”他无端冒出这句话来。
      她确实想下山走走,也想来此处逛逛,若问为何,她也不知道,只能骗自己,除了考核的玄黄鼎以外,无祭山还藏没藏有别的神器能去浮生六道。
      不过她真的低估这人的不要脸,“你目无师长,这种日子也能胡来。”
      “那又怎样,我都不在乎,你一个被无祭山除了名的人倒替我在乎了?”
      我本就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
      这个世界与我而言,不过一堆废纸,你是唯一的鲜活。
      举还是不举?
      圣女水,该你发挥作用了。
      “我想验证一个哲学问题。”
      “哲学?”
      她还没来得及深思下去,那个变态就抱着她整个人倒在了石床上。
      钟楚瓷这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她没有东西可以阻挡,便因为身体状况不佳,除了画一些简单的符什么都做不了,而现在被人拿捏连画符都做不到,想了半天情急之下,趁那厮在扯自己的衣服,空余出来的手化了一个烟枪出来。
      当时在尸渊养魂的时候,每当傀儡病发作,痛苦难忍,她就用这个神奇的烟枪缓解病痛。
      这是尸渊养出来的怨气烟枪,同她一体而生,无需点燃什么烟草,里面就有源源不断的气息。
      商今朝先头一愣,然后迎着滚烫的烟枪,将她的手按在榻上。
      她果真长大了不少,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俨然没有点儿孩子气的影子,皂色丧服散乱在外,皮肤却尤其雪白。
      宛如一支盛开的带露的深雪野百合。
      她没想到,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王爷居然不怕灼烧之痛,反倒迎了上来,甚至连眼都未眨,一副痛并快乐的模样。
      一股子无端的暧昧萦绕着她的周身,她想抽离,想挣脱开这爱yu的痛楚,以及这被折辱般的煎熬。可是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得干净。
      她不是肯轻易求饶的人,况且对于现在的商今朝求饶没用。
      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不想现实远远超过她的预料。
      不过一刻钟她便连人都不算,不过一条濒死的鱼,张开嘴却没有一点儿水源。
      奈何商今朝有片解渴的湖泊,使她必得哀求才得以安稳度日,于是她便任由眼前人握着他那若有似无的引线而无数次的坠落无边。
      钟楚瓷在意识还有些清明的时候反应这是在做什么,商今朝,他在用他那难以启齿的物件儿搅碎她的骨骼,让她形如烂泥一样只能攀附他而生,如此恶心,如此腌臜...
      商今朝在余情未了的时候发现了她胸口处不大不小的三寸刀伤,觉得好生眼熟,回忆了很久也没有记起来是什么伤。
      钟楚瓷没有发出声音,却眼眶通红,整个人都被烧着,也许马上就要死了。
      她曾在此期间无数次的想,想些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这万蚁噬心的难受里,她想求个放过,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的放过,若这人真的撒手走人,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结局也许比现在还要糟糕百倍,总之,只要还在这个人的手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好过。
      她才顿悟,商今朝不是什么园丁,大概也是个魔修吧。他只把自己当成手中的一颗种子,然后这个坏心肠的魔,只在瞬息间便能拔苗助长一般的迫她发芽抽条开出舒展的花。
      她已然剜下情根,又是没什么礼义廉耻的魔修,体验过后方觉此事,不过是纯□□没情感的xing事而已。
      为了逃避这种折磨,她提前催眠了自己。
      叫醒她的时候次日的冬阳,裹着青色的冷气,照进湿冷的明泽洞府。
      除了阳光之外呢,还有一个身边讨厌的人。
      他起的很早,没了酒气和胡子,意气风发,有了些年少时的影子。
      “怎么样?“
      他做了这种事还问人怎么样。
      钟楚瓷整理整理头发不慌不忙的也坐起来,从他那儿拽走了一大半儿的被褥掩着身子,要下地穿衣。
      “想听实话么,非常一般。”
      他不恼,“是么,看来我得勤加练习了。”
      过了会儿一转脸委屈起来,“要不你在上也行。”
      “有病。”
      她穿衣很快,利索的很。
      说话的功夫已经穿戴完毕。
      嘴硬吧,昨晚不知道是谁都昏过去了。不过,这圣女水果然威力无穷啊。
      他闲了没事伸了个懒腰,也起身穿衣服,“说真的你下山到底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制造偶遇,见我一面吧。”
      钟楚瓷懒得理他,“对啊,就是为了这个,看来你也没有长进多少,我可以放心的除你而后快了。”
      她似乎要躲着他行动,穿的很急,穿完就走,像道闪电似的,等也没等,虽然商今朝也随后穿完,奈何几步之远,打开门却没了踪影。
      大概是用了瞬移的法术。
      也罢,左不过回了神宫或者还在无祭山上。
      他回忆着原著的大结局和清灵寺的那面镜子。
      原著中,上一世天谴最终催动的人是东方无门,现在东方无门不知去向,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清灵寺的镜子显示那泼天的海水,滚滚倒灌漫向天谴裂痕,来势汹汹竟破开了一道天光。
      难道,要结局了?
      可怎么感觉这样平静,他回想着那水镜显示的景象,好像是两个世界,海水漫涨的一面吞噬了另一面,直到海水流尽,才雨过天晴,照进天光。
      水镜显现的天光背后海水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封藏堵在了另一个时空。
      上一世开天光是因为男女主相爱相合杀了魔头修复天谴,天道回馈自然而撒下来的祥瑞之光。
      但是商今朝还没有注意,这点儿改变似乎也很重要,因为玄子练不爱女主,这个开天光的原因也变了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改时易世么。
      但无论如何,钟楚瓷要带万千岭南尸魂去佛舍海投胎的前提必须得复活东方无门,因为东方无门是尸魂们的总领,当初无祭山设下的封印,便是收集岭南尸魂的怨气炼化的封印,若只让尸魂投胎,而东方无门的怨气封印不散,这些尸魂净化不彻底,投不得胎。
      毕竟,他们都有一部分罪业,系在东方无门身上,做了押注。
      因为考核进行不下去,浮生六道去不了,拿不到永亡经的上半阙,现在的钟楚瓷极可能是想独自盗神器,玄黄鼎。
      玄黄鼎是考核计分器不假,但还有个别的用途,也是它真正的用途,它是世间的延伸,若能将它化为己用,则可以捏造世间形态。
      只可惜,自开世以来玄黄鼎没有听命任何人。
      锻宝阁位于无祭山之东北方位,放着无祭山收纳的所有宝器,那道结界只收录了四个人的体息,也就只有四个人能进入的了,宛凌,宛凌他师父(已故),玄子练,玄子练他爹。
      钟楚瓷理顺了这一道关系之后,明白过来还是得从玄子练下手。
      徘徊了会儿御剑去了神宫。
      果真在这儿,他偷看了会儿她来回踱步的功夫,她估计上去又要求玄子练什么了吧。
      商今朝虽跟踪过来但没有再跟踪上去,挠挠下巴,思量许久。自言自语道,“我不就是玄子练他爹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试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写了个符,念了诀。
      那道符果真生效,不时眼前那道透明结界消散开来,他伸进去了一只胳膊,畅通无阻。
      这说明什么,说明钟楚瓷完全可以依赖他进去,而不是求什么玄子练啊。
      这边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太激动了,竟脑子一抽,不管自己的猜想对不对,提前拿走了神器笼于印堂,也御剑按照记忆中原著的路径去了神宫。
      一开始怕她学坏,灭世的同时也杀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做这等助纣为虐的事来。
      可现在他好像没有那么怕死了,或者没有那么怕接近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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