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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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散得很快，又是高三毕业班，没几天就要开学。
幸好给他们补课的老师大学在读，可以迁就他们的时间。庄寻璟放心不下路衡，拉着他最后突击补课。
尽管上了大学，也没把之前的东西全还给老师，说起这位补课老师，还是三年前他们这的高考状元。
对方正好受过庄家的资助，说起来原本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供一个孩子上高中也是足够的，只是高考在即，迟钝的老人在家烧香时没注意，家里失了火，烧得不能住人，好在人没事，花光了积蓄赔偿了被牵连的邻居，本想瞒着住校的儿子，却还是被对方知道了。
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庄庭耳朵里，这点钱对他们家来说不值一提，却没想到对方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还能超常发挥，拿下当年的状元，这可给庄家长了不少脸。
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意孤行退学，倒是机缘巧合找了个靠谱家教。
路衡敲门进入书房时看到的就是两人“推推搡搡”的场面——
“别写你那语文了，都快赶上我当时高考的成绩了。”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试图拿过习题，哭笑不得，“救救数学吧。”
庄寻璟嫌弃地把数学推到一边，抢夺自己的试卷：“就剩一篇阅读了，让我写完吧。”
声音软乎乎的，对方只能作罢。
“老师。”路衡礼貌打断两人。
两人一齐回头，路衡颇有危机感地打量着，说是老师，其实也就比他俩大了三岁而已，完全就是同龄人。
带着黑框眼镜，气质温和，也许因为常年泡在书桌前白净得不像男生，便宜普通的衣着却因为他整个人的气质不显廉价。
“你好，我叫齐向源，别叫老师了，”他站起来招呼路衡，“叫我小齐，齐哥都行。”
“齐老师。”路衡选择了稍显疏远的称呼。
“这边坐。”
延展式的书桌联通了书房的一整面墙，再来两个人也坐得下。
齐向源坐中间，路衡庄寻璟一左一右，方便同时兼顾两人。
中间隔着一个人，挡住了路衡偷偷瞥人的视线。
“齐哥帮他看看底子。”庄寻璟想先看看路衡现在的水平，方便后续联系专业补课老师。
齐向源选择了前年的三模试卷，三模难度普遍偏低，主要是帮助学生建立学习信心。
路衡扫了眼，心中有底。
虽然出学校都快十年了，但学习的底子没丢，智商摆在那，在家恶补了两天应不会在庄寻璟面前太丢人。
不过余光不住地看见旁边小声交谈的两人，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黑笔在指尖翻腾，灵活自如，和纸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写题时思考的间隙，拇指轻轻抵着食指的关节摩挲。
这惯性的动作正好被庄寻璟看见了——
确实是路衡的习惯。
庄寻璟眉梢一挑，装作没看见。
“同学，你这都是自学的？”齐向源眼神一亮。
他记得庄寻璟跟他反复交代过，路衡辍学两年，没什么底子，让他鼓励式教育为主。
可这数学成绩虽然放在三中并不起眼，但是在普通高中完全算得上是中上水平，努努力考个一本还是没问题的。
庄寻璟凑过来，好几道大题答得很漂亮。
“回头借人家卷子好好看看这大题的解题步骤。”齐向源略显亲昵地揪了揪庄寻璟的耳垂。
按理说平时也总是被这样开玩笑一般教育，今天不知怎么的，庄寻璟觉得半边耳垂忽然有些发热。
更是感觉对第三人投来的若有似无的目光，莫名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像是想要掩盖什么呼之欲出的情感，庄寻璟拉着椅子往齐向源那边靠了靠，手自然搭在对方的小臂上，清了清嗓子，指着试卷故作镇静地复盘。
相比之下，英语就显得平平无奇，仅仅算得上是不拖后腿的程度。
“没关系，数学保持好，我们后面着重看英语。”
庄寻璟知道他去英国留过学，虽然主要是为了镀金，但是两年的留学经历也让他可以和人顺畅交谈。
虽然口语和应试不能混为一谈，但也不至于是这个成绩。
还挺能装，庄寻璟看破不戳破。
路衡看他表情，觉得庄寻璟对他的怀疑又减少了一分。
打开语文试卷前，二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齐向源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确认了一下答案和试卷的标题，没错啊。
路衡脸色有些受伤：“是答得很差吗？”
“没有没有，”齐向源安慰道，“每个人的天赋点不一样，勤能补拙。”
庄寻璟把自己的卷子甩过去，一扬下巴：“拿去好好参考参考，偏科了考试能行吗！”
路衡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意思，顺从地接过来。
齐向源又说：“有小璟带着，我再给你找点巩固基础的习题，慢慢来。”
小璟……
路衡只听到第三个字就开始思绪飘忽，没心情再往下听。
仍不忘朝对方含笑点头，一副谦卑的样子。
表情被庄寻璟尽收眼底。
庄寻璟留两人吃了顿饭，又给路衡大包小包塞了不少东西，天色完全黑了才把人送出了门。
年前庄寻璟给他送的手机已经被他套上了崭新的手机壳，平时生怕磕了碰了。圆圆看着新奇，来要了好几次，都被严厉的哥哥拒绝了。
点开聊天框，见对方顶着个橘色猫猫头的头像，心里痒痒的。
路衡：现在方便吗？有个题想问你
那边过了十几分钟才回。
庄寻璟：有，刚刚洗澡去了
庄寻璟：你问吧，我吹个头来看
路衡一下就联想到了庄寻璟随意套着件家居服，发梢往下滴水，浑身冒着热气拿起手机回消息的样子。
白净的肌肤从胸口开始被热水烫的红红的，像是半熟的草莓，勾得人无限遐想下面的空间。
从前如果路衡不忙工作又正好在家，此刻庄寻璟一定会整个人砸在床上，毛绒湿润的脑袋悬在床边，等着路衡过来给他擦干。
只是现在，路衡看看周遭家徒四壁的环境……
算了，现在也不错，先从朋友做起。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路衡这样想着，真就捞了本语文习题认真问起来。
一个人被咨询到自己熟悉擅长的领域，总会不自觉开始夸夸其谈，庄寻璟也不例外。
开始是打字，觉得麻烦；转成了语音，又担心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可惜只是语音电话，路衡有些遗憾。
转念便决定将这段话录下来，作为这两天见不得人的纾解。
电话那边的主角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耐心询问：“我讲清楚了吗？”
路衡勾着嘴角笑了笑：“嗯，清楚了。”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庄寻璟语气轻松。
两个人都分外满足。
临了，路衡问他：“一直没问你，头像的猫猫是你的吗？没在家里见过。”
庄寻璟轻笑一声，另有所指：“因为小猫咪不乖，所以我不要他了。”
一声轻笑一下子让路衡一下子软了耳根，连带着说话声音都软了下来：“那……乖巧的小猫咪就会被带回家吗？”
“看他表现吧。”庄寻璟伸了个懒腰，“后天让司机顺利接你一起去报道吧。”
“好，那我在路口等你。”
“明天最后一次补课别忘了，睡了。”庄寻璟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没听见路衡的“晚安”。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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