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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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最后一次补课。
其实还有一天就报道了，高三了寒假时间短，但庄寻璟实在不放心他，紧赶慢赶着抽时间想多准备些。
庄寻璟提前交代过阿姨给路衡开门，于是他伸着懒腰下楼时，正看到路衡坐在入门沙发上，捧了本书看。
路衡见他下楼笑着打招呼，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幸好订校服时加大了一码，庄寻璟想。
“哦对了，三中每学期会免费发放新替换的校服，阿姨看到正好就一起给洗了，你别忘了带走。”庄寻璟指着已经包装好的校服，表现得十分不刻意。
“好。”对方想照顾，自己何必拂了这份好意。
从保温箱里拿了两盒牛奶，递给路衡一盒，看见书封眼熟地很。
“哦这个，邻居家小女孩偷偷买的，被她妈发现了，一气之下都扔楼下了，我看着还挺新的，捡回来随便看看。”路衡翻动两下，随意给对方展示着。
因为有长期投稿合作，《春草》每期都会给庄寻璟寄样刊过来。
这期没记错的话，还是主编点名要的“青春文学”专题。
很疼痛。
对于一个精神上已经三十岁的男人来说，更是。
赚钱嘛，不寒碜。
“哦，少看点乱七八糟杂志，回头给你买点作文书。”
路衡看着他笑：“好。”
庄寻璟第一次觉得多开几个笔名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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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寻璟让司机挑了辆低调的车送他俩报道，本来高三下学期才跑来当插班生就够扎眼了，没想到好心来校门口接人的方一汶自带热度，他俩长相突出，又都是生面孔，庄寻璟无奈。
方一汶原本靠在传达室门口和大爷攀谈，见他俩下车，立刻朝人挥手。
路衡跟在庄寻璟后面半米，接过司机递上来的两人的书包，沉甸甸。
庄寻璟空着手，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大爷看过来，庄寻璟和他对视上。
好嘛，老熟人。
“同学，又是你啊，”保安认出他，善意地笑笑，“还说你不是高三的。”
庄寻璟尴尬笑笑。
保安又把目光转向路衡：“嘶，这位同学也眼熟。”
庄寻璟怕他想起来那天打架的事，开口打断：“在这上学天天进进出出能不眼熟嘛，先走了哈大爷。”
这天阳光很好，路衡站在柔软的光亮中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安静背着包，等庄寻璟来拉他时才拖拖拉拉往前走。还有些恍惚，原来三年前的遗憾，竟然也能被补偿。
他只是很想有一段，不需要愁肠百结，不需要考虑三餐温饱的纯粹的校园时光而已，庄寻璟已经替他满足了。
前面两人正勾肩搭背谈天说地，庄寻璟虽然觉得对方聒噪，却一次次耐心地随着方一汶的手势看过去。
表情有些无奈，却仍挂着好脾气的笑，
他总是这样，看上去脾气很差没耐心，可是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其实有多温柔。
他市场会希望这份温柔，甚至对方整个人都只属于自己，然后就会被记忆中冰冷的眼神和言语吓得回过神。
哪怕是现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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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根知底，延续了上学期的座位，只有些许微调。
座位表展示在屏幕上。
路衡看见座位安排愣了一下，看了眼另外两人都没什么动作，给庄寻璟把东西放到座位上，自然地坐到了后排位置上。
他和方一汶比庄寻璟身高稍高些，坐在他后面一排。
不算远。
路衡心想。
他坐在庄寻璟的斜后方，抬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的侧脸。也能看到不少目光聚集过来，装作不经意打量着二人的脸。
他们也许刚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可是也有三两位女生偷瞄完飞速转头，掩耳盗铃一样聚在一起捂嘴笑。
真是走到哪都这么受欢迎呢。
路衡面不改色，收回视线，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压下心中不满。
可他不懂文科班高三女生已经看破红尘的境界——
原本以为方一汶转学了，2班就要变成尼姑庵和她们的扫地僧了，现在人不仅没走，还带回来俩帅哥。
“果然帅哥都是跟帅哥一起玩的。”
“咱们班吃得也太好了吧。”
“三中开始走颜值路线了？”
“不愧是三中顶流，”扎着马尾的女生在桌肚下偷偷看手机，“开学报个到论坛都能满天飞。”
[1楼]方哥！街拍的神！（ps：悄悄拍了张帅哥朋友，希望不要介意
【图片1】方一汶敞着校服外套，冲锋衣外壳被他穿得像是在拍画报，他骨架小，冬季校服穿在身上乖乖的，也不会显得臃肿，统一的尺码显然不完全匹配大少爷的身材，袖子长了些，垂在身侧的半只手藏在袖子里，另一只胳膊随意搭在身边男生的肩上，身旁的人被挡住小半张脸，也看得出三分秀气。
【图片2】相比起前面两位勾肩搭背的兄弟，路衡就更显沉默了——站在后方半米的位置，背着两个人的书包，一言不发看着前方，头发剪得十分利落，虽然身材偏瘦，却并没有瘦弱的感觉。
……
[3楼]汶汶快到妈妈怀里来
……
[13楼]三中有自己行走的画报
[14楼]背包的冷脸帅哥好戳我，谁懂！
[15楼]楼上的，附议！我能瞬间脑补出一部“三人行”大戏
第一天私藏手机的不少，楼很快垒了起来。
中间夹杂了一条模棱两可的消息有些扎眼，很快吸引了楼里的注意力。
[29楼]这俩人来路可不小，三中现在是什么牛马都往里招了
[30楼]楼上的什么意思，话说清楚点
……
[36楼]楼上造谣的不会不知道，现在官方后台可以查到实名制吧
……
[43楼]如假包换，那俩一个草包富二代，一个“狱二代”，等着看呗
……
因为这条莫须有的评论，整个楼的风向一下就变了，彼时此事件的主人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方一汶坐在庄寻璟正后方，他一拍肩，前面人还低头收拾着东西就自然地把头朝后仰，被方一汶顺手摸了摸头发。
小猫炸毛一样带着怒色转头。
“爸爸，错了。”方一汶从善如流。
庄寻璟瞪他：“有话快说。”
“我就是跟你们说一下，我们这个班主任带了好多年毕业班了，不是什么善茬，”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措辞有误，“不是说人不好的，对学生挺好的，但是严厉也是真严厉。”
庄寻璟已经能猜到一二了。
方一汶成绩常年倒数，像他这种学生，一来家里没要求，以后怎么样都可以出国；二来人也不闹腾，虽然学不进去但也不打扰别人，放在很多老师班上都是直接放弃的对象，但是方一汶过了两年什么日子他能不知道？
庄寻璟摆摆手，不慎在意。
路衡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他正把纸巾打湿了给庄寻璟擦桌面上的灰，手机放在桌肚边上，后壳闪光灯旁边有个轻微的划痕，方一汶仅仅是瞥了一眼就放了回去。
趁着同桌收拾书桌的功夫，拉着庄寻璟去走廊顶头的茶水间倒水。
庄寻璟顺手拿上了路衡的水杯。
“感情你问我要手机是为了给他啊。”方一汶抱怨，“我都没用几天呢。”
“少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庄寻璟没否认。
“送都送了，干嘛不给个新的？”方一汶不解，庄寻璟怎么也是庄家唯一的宝贝儿子，这事做得多少有点跌份。
“知道什么，”庄寻璟白了他一眼，“送新的他能要吗？”
“没见你对我这么体贴过。”方一汶用手肘拱他，“还给人倒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到一半怕惹毛对方，自觉地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庄寻璟顺着力道和他分开半米，不到一秒钟，身旁的人又重新贴上来，手臂挂在他的肩上。
见对方不舒服地摩挲了两下后脖颈，方一汶扯开他衣领看了看，应该是被校服里面的标签磨到了，已经红了。
“没事，回教室找个剪刀给你剪了就行。”
两人走起一起实在养眼，一起倒个水都有不少人投来目光。
更多的是好奇。
有个跟方一汶熟识的男生上来打招呼：“方哥不是都要走了？”
“家里临时有事，推迟一年。”方一汶转身和庄寻璟往回走。
家里找人算过，不让他把航班的事情往外说，只敷衍说临时有别的安排。
大师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跟人起冲突。
这方面他们倒是不太担心——
方一汶打小受欢迎，千娇万宠长大却没有一身坏脾气，长得漂亮又没架子，走到哪都是焦点。
庄寻璟揶揄他：“豌豆王子一样，打得过谁，遇到冲突赶紧跑吧。”
方一汶却忽然愣住了，半晌吐出一句：“那大师有没有说，要是跟人起冲突，后果是什么？”
庄寻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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