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沫挽

58、第 58 章

　　杰明街66号再次开放了。

　　以斯帖把曾经的公寓当做了她的办公室，尽管二楼还是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但是她已经很少去居住了。

　　利奥的窝也挪到了蓓尔梅尔。

　　杰明街66号生活气息变淡，工作氛围变得浓厚，她甚至开辟了一个小房间放置病人的档案。

　　斯托克是杰明街开放之后的第一个预约病人。

　　在快入夏的英国，他穿着洁白的衬衣，浅蓝色的西装外套，见到茱莉亚时，他微微浅笑。

　　“好久不见。”

　　茱莉亚也露出职业的微笑：“好久不见。霍普医生在等你。”

　　斯托克发现了杰明街的改变，看到那家木质钢琴依旧摆放在哪里，他摸了摸口袋的调音锤，他始终准备为这架钢琴再次调音。

　　他敲门进去，以斯帖正坐在沙发上。

　　她的五官非常深邃，暗金色的头发此时放了下来，这让她看上去美丽多于知性。

　　“你好，以斯帖。”

　　“你好，查理。”

　　以斯帖没有忘记上次和查理斯托克见面时，许诺互相称呼教名的事。

　　“请坐吧。”

　　斯托克入座之后环顾着四周，依旧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咨询室关了很久，是在装修吗？”

　　“是的，毕竟在这里发生过两起命案。”以斯帖微笑，她微微垂眸，“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一般般。”斯托克看向那扇飘窗，“我始终没有给理查德回信。但我给侄女印蒂雅寄了礼物。”

　　“他们生活在美国吗？”以斯帖指间转了一下她的笔。

　　“是的，你是看过我的病例的。”斯托克迎着以斯帖琥珀色的眼眸，心情激荡。

　　“是的。我们都是来英国的美国人。”以斯帖点头，她一手支着下巴，是之前没有过的，十分放松的姿态，“所以不会感觉到……有时候，听着他们的口音，你会怀念美国吗？”

　　“有时候。你也会感觉到孤独吗？”

　　以斯帖闻言微微挑眉，她发现有了朋友这层关系之后，斯托克的言语就开始反退为进。

　　他似乎在试探她的感受。

　　“我在伦敦有朋友。”以斯帖说道，“你也试着交一下朋友。开展一段友谊。”

　　“我也有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以斯帖。”斯托克嘴角微翘，浅绿色眼睛如同月下星海看向她。

　　以斯帖微微眯起眼睛，她嘴角带着礼貌的笑容：“去交更多的朋友。”

　　斯托克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提出再调试那架钢琴，以斯帖点头，她和茱莉亚交谈。

　　“等斯托克先生离开了，你也可以下班了，茱莉亚。”以斯帖说道。

　　茱莉亚有些惊讶，她视线越过以斯帖看到那个在调试钢琴的漂亮男人，他十分专注地看着钢琴认真地调试着它每个音符。

　　霍普医生似乎对他格外的宽容。

　　“好的，我知道了。”

　　以斯帖抿唇点头，眼睛看向窗外，思绪却飘散的很远，她想起了明天要远行的麦考夫，感觉到心里涌上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的那条可爱小狗呢？”斯托克在钢琴三角盖下找到了利奥丢失很久的骨头咬胶玩具。

　　大概是玩耍时不小心掉进去的。

　　“它在我男朋友家里。”以斯帖回了一句，她感受到斯托克如有实质地视线，在慢慢地冷却下来，“利奥有时候实在淘气，不过它很听我男朋友的话。”

　　斯托克嘴角的笑容凝固，他抿唇时陡然察觉气氛冷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钢琴：“我可以弹一会儿钢琴吗？”

　　音乐很容易暴露出人的情绪。

　　“请便吧。”以斯帖神情温和，她正想着今晚的晚餐。

　　斯托克弹了一首《小狗圆舞曲》，原本欢快的曲目染上了一丝沉郁。

　　以斯帖似乎认清了他的所求。

　　她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机，垂头看向茱莉亚桌子上摆着日历，算算日子，克劳福德那边这两天也应该会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以斯帖往制造乐曲的地方投去一瞥，唇角一勾。

　　“谢谢你的演奏，查理。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一天。”以斯帖把斯托克送到门口，见他停下脚步，她也只能站在门口。

　　斯托克回过头看向他，他不笑时，神情禁欲又严肃：“我们是朋友，对吧，以斯帖？”

　　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微弱语气，以及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不确定的神情，他好像知道这样会得到女性的怜爱。

　　没有人能对此说不。

　　“当然。查理。我们彼此都开始称呼教名了，不是吗？”以斯帖语气平淡回应着。

　　斯托克嘴角微翘：“再见，以斯帖。”

　　“再见。”

　　以斯帖目送斯托克离开，她嘴角拉平，转身进了杰明街66号。

　　以斯帖准备去咨询室找她的画本，路过茱莉亚的桌子，茱莉亚跟她告了别。

　　她从她的书桌里拿出画本，一个黑色封面的旧圣经就出现在画本之下。

　　那是神父送给她的。

　　以斯帖拿起画本，虽然是黑色的封面，触摸上去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她顿了顿，没犹豫很久就将画本和圣经一起带走。

　　她带着东西回了蓓尔梅尔，一个人在家的利奥见她回来，兴奋地冲了上来，在她的裤管边打转。

　　以斯帖骤然失笑：“好了好了，利奥。我淘气的小家伙。饿了吧，我给你倒点食物和牛奶。”

　　安顿好利奥之后，她坐在沙发上，看起了那本神父送的圣经，看得出神父是真的很相信上帝，圣经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批注。

　　以斯帖对圣经内容兴趣不大，但是神父的批注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

　　作为心理医生，她通过洞察人的内心感知他们的痛苦，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人的文字中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情绪痛苦和挣扎到最后的释怀。

　　即便他的文字书写有些潦草，算不上工整，以斯帖一句话通常看好几遍在联合划线的意思才能读通顺。

　　以斯帖看得有些入迷，她没有听到麦考夫开门进来的声音，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忙去看手腕上的腕表。

　　“噢，都这个点了。”

　　麦考夫注意到她手里的书，意外地挑眉：“你是准备重新拾起你的信仰？”

　　“啊？噢，你说这本书吗。这是一个朋友送的。”以斯帖合上圣经把它放在茶几上，“我记得你明天得去美国，所以需要帮忙整理用品吗？”

　　“是的。”麦考夫松了松领带，他褪去身上的西装外套，“我大约在美国呆三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他大概猜得到那本圣经是谁送的。

　　“人的习惯通常会在二十一天后养成，我想我已经开始思念你了。”以斯帖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着看着对方，“你和莱克特接触过吗？”

　　“如果你指的见面的话，只有一次。”麦考夫说道，他微微皱眉表达着对以斯帖突然转移话题的不满，“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上一个话题。”

　　“也就是那次陪我去监狱也是你第一次和莱克特的见面。上一个话题？”以斯帖挑眉，“是什么？”

　　“你会思念我。”

　　“什么时候，福尔摩斯也喜欢情感话题了。”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拥抱，以斯帖笑着环抱着他的腰，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夏洛克对麦考夫体重上的刻薄。

　　“就在此刻。”

　　“那你应该知道，我对这趟旅行的担心。事实上，我会阻止任何我认识的人去见莱克特。”以斯帖靠在他的怀里，乌木沉香的味道盈满口鼻，“他有多少危险不用我多赘述。”

　　“我知道。亚历山大达莫涉嫌的案子结案了，我想你没有忘记杰克派克？”

　　“嗯，他曾经是我的同事。”以斯帖当然没忘记杰克派克，他虽是一个小人物，但他的伪装极其的成功。

　　“亚历山大达莫承认了他的罪行却否认和莱克特的关联，杰克派克也是。”

　　“这意味着，鲁迪福尔摩斯案件上的罪名永远落不到莱克特的身上。”以斯帖又想到了杰克派克，以派克的年纪不足以参与鲁迪的案子，她想到了一个麦考夫突然提及他的可能，“派克想公布我是汉尼拔莱克特女儿的身份吗？”

　　麦考夫垂眸仔细看着以斯帖出乎意外冷静的脸庞。

　　“你并不意外，也不害怕。”

　　以斯帖叹气：“虽然这是一枚炸弹，但这也是事实。甚至都算不上阴谋，亲爱的。最坏的结果也许就是我再也无法当心理医生，再也没有朋友了。”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

　　“心理医生只是一个形式。亲爱的。我更不喜欢受制于人。”以斯帖说着，“尤其是和莱克特有关的人。”

　　麦考夫按住她有些单薄的肩膀，他说道：“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可以讨论晚餐的事了。”

　　“所以现在是你不想讨论汉尼拔的事了？”

　　“埃丝，我一直都避免在你面前提起他。”麦考夫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尽量地将他驱逐出你的生活，但他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你。”

　　以斯帖琥珀色的眼眸温柔的看向麦考夫，她嘴唇轻轻抿起：“我希望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