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沫挽

59、第 59 章

　　以斯帖并没有机会送麦考夫上飞机，她总能在他的身边睡个好觉，她连麦考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甚至关掉了她订的闹钟。

　　她醒来时摸着另一半没有温度的床单有些怅然若失。

　　以斯帖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今天并没有预约病人，原本计划着送麦考夫，把预约都延后了。

　　没想到计划有变。

　　就在她计划着今天如何度过时，许久没有消息的菲莉丝克劳福德给她打来了电话。

　　“霍普医生，是我菲莉丝，菲莉丝克劳福德。”

　　以斯帖对于接到菲莉丝的电话并不意外：“你好，克劳福德律师。”

　　“方便见面吗？”

　　“看来你已经准备通行证了，那么由你来安排时间地点。”以斯帖煮着咖啡盘算着做个苏格兰蛋。

　　“我记得你是美国人，我知道一家咖啡馆，那里提供早餐，隐蔽性很好。”

　　以斯帖正准备去冰箱里拿蛋听到这话她停了下来。

　　“好的，那么半个小时后见。”

　　以斯帖挂了电话，看着眼前刚煮好的咖啡，有些纠结。

　　‘别喝这么多咖啡。’

　　她的耳边响起了麦考夫的声音，有些茫然地抬头，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觉得蓓尔梅尔的房子这样的大。

　　以斯帖把咖啡冰在冰箱里，换了一身便服就准备出门了。

　　以斯帖并没有选择开她的沃尔沃，但是伦敦的黑的贵的可怕，她选择去坐了地铁。

　　以斯帖坐着地铁，她对伦敦这座城市开始慢慢地熟悉起来，但她出行的时候依然不可避免的看路标。

　　所以有时候迟到真的不能怪她。

　　以斯帖这样想着。

　　她到达咖啡厅的时候，菲莉丝克劳福德已经到了。

　　以斯帖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想起母亲莫莉曾经克劳福德让父亲威尔去对付穷凶极恶罪犯的抱怨。

　　穷凶极恶的罪犯大抵指得就是汉尼拔莱克特。

　　而此刻她现在年轻的克劳福德面前，就像是宿命的轮回。

　　她即是威尔的女儿也是莱克特的女儿。

　　那种被命运丝线缠绕的感觉……

　　她想到了昨天刚刚看过的圣经——上帝的磨盘转得很慢，但却磨得很细。

　　以斯帖走到菲莉丝克劳福德的对面坐下，她翻开菜单看着咖啡简餐，点了传统的英式早餐。

　　“你吃得惯英国菜吗？”菲莉丝克劳福德问以斯帖。

　　“我对饮食没什么追求，果腹就行了。”以斯帖甚至觉得自己有时候有些厌食，“我比较喜欢咖啡，你呢。冰美式？”

　　“蓝山。”

　　以斯帖点好了餐递给服务人员。

　　“在早餐后切入正题吗？”菲莉丝克劳福德显得很客气，“我怕影响食欲。”

　　“无所谓，今天一天才刚刚开始。”以斯帖对此并无异议。

　　她喝了一杯清咖像夏洛克一样加了两颗糖，这么做似乎能够克制自己的食欲。

　　一份英式早餐她吃了蛋和半份香肠。

　　菲莉丝倒是不浪费食物把东西都吃完了，她上下打量着以斯帖，她身形高挑，骨架中等，看上去有些瘦削，是一个很好的衣服架子。

　　但她也没忽视以斯帖手臂的肌肉线条，如果她直接出拳一定能打碎人的鼻梁骨。

　　菲莉丝拿出她准备好的资料，它被放在一个黄色的资料袋里，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给以斯帖。

　　以斯帖扫了一眼：“你去了宾州克劳福德专科医院吗？”

　　“我没去，我托了我的朋友。他托了私家侦探。”菲莉丝知道这是一个考验，若是被别人反向追踪到自己身上，考验便不合格了。

　　“说一下他在精神病院的事吧。”以斯帖端着咖啡温和地冲着她挑眉，“既然是别人代劳，你总该审核过，看过里面的内容吧。”

　　菲莉丝点头她见以斯帖面上并没有任何不快开口：“他可以说是里面的模范病人。所以医院的人对他格外的宽容。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孩童时期家里人不够关注和忽视才导致悲剧发生。”

　　“你相信？”以斯帖笑着开口。

　　“这都是主观意义上的判断。”菲莉丝说道，并没有表达她的观点，“他在十八岁之前，每一年都会寄出一份礼物和信到他哥哥理查德斯托克家里。”

　　“十八岁之后呢？”

　　“十八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寄过礼物，再也没有寄出过信。”

　　“理查德又给他回信吗？”

　　“很少，十年内就只有一两封。”菲莉丝看着以斯帖若有所思的表情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想十八岁应该是转折点。所以我着重调查他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以及他离开精神病院前发生的事……”

　　“理查德斯托克就这么放任着他不管？或者斯托克的父母就把他扔在医院不管吗？”

　　菲莉丝顿了一下努力回想着调查结果：“经常有一个女管家去看他。”

　　“他的父母和哥哥从来不去？”

　　“确实如此。”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以斯帖知道这一点，只是写信和寄礼物的事，是她之前不知道的。

　　是什么改变他。

　　“那么接着说他十八岁发生的事吧。”

　　菲莉丝点头：“他虽然一开始被鉴定成反社会倾向，但由于他表现良好，又或者他太擅长伪装，这一年，精神病医院请了第三方的心理医生做检查。”

　　“他们请了谁？”

　　“约翰克莱斯特。”

　　以斯帖皱眉，她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问：“有照片吗？”

　　菲莉丝摇头：“并没有。”

　　“调查过他吗？”以斯帖虽然问了，但心里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是的，那是一个死人的名字。”

　　以斯帖心中的预感被证实，她猜到了汉尼拔莱克特和查理斯托克的之间或许有联系，这一刻被证实了，而她的心情并没有很愉快。

　　“你认为是谁？”菲莉丝觉得以斯帖的表情透露出了太多。

　　“你觉得呢？”以斯帖反问，她端着咖啡看着菲莉丝克劳福德，琥珀色的眼瞳幽深，“你有很棒的调查能力，人脉很广。我想你在选择我之前不是应该也调查过我了，对吧？”

　　菲莉丝看着那双幽深的琥珀色瞳孔，她的心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攫住，在那种窒息的压迫下，她仿佛觉得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一般，有些喘不上气。

　　那一刻，她似乎被眼前这个心理医生看穿了。

　　“我知道你是谁。”菲莉丝拿起咖啡杯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她感觉喉咙有些紧巴巴的，竟然有几分垂死的感觉，“我看了我父亲的调查笔记。他最后没有明写，但是我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这样他千方百计地接近才有合适的理由。

　　“你想要什么？”以斯帖冷静地问，但她又补充了一点：“我并不是很在意身份的曝光，即便是公之于众，我也无所谓。所以如果你想……”

　　“别误会，霍普医生。我不是想要要挟什么。汉尼拔莱克特确实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罪犯。但他也救过我母亲贝拉的命。我愿意为你的秘密保密。”

　　“活人永远学不会保密。这与信任无关。”以斯帖并不领情，她眯起眼睛，“我可以理解你想通过我来和你去世的父亲建立联系，走过他走过的路，体会他体会过的事情。但莱克特……也许你该学学布鲁姆，窥见莱克特真实面目之后，体面的选择退出游戏。”

　　“我永远也不想退出这场游戏。”菲莉丝语气坚定地回应。

　　以斯帖冷笑一声，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嘲讽对方的愚蠢，她只好沉默了一会儿。

　　她盯着手里的咖啡杯半晌：“所以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汉尼拔莱克特？”

　　“不。当然不是。我知道我并不是莱克特的对手，我也不想去自讨苦吃。莱克特是我翻看父亲调查笔记后的事了。”

　　实话。

　　以斯帖在头脑中分析着。

　　“人的欲望总是这样无穷无尽。”以斯帖语气已经恢复的平淡，她的声音像是雪山下流淌的雪水，“在建立起自己想要的关系之后，你想要和你父亲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莱克特是他一直追寻的目标，只要他不死亡，你的目标就一直存在。你知道的，精神病院关不住他。但我确认为，你在犯错。而且你在犯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不会放弃。即使是犯错。”

　　也许固执并非是福尔摩斯家族人的特质，每个人都有，菲莉丝克劳福德只是更加突出而已。

　　以斯帖并没有做过多的劝解，她开始切入正题：“我知道你和艾琳艾德勒曾经是情侣关系对吧。”

　　“是的。我们已经决定做回朋友两年多了。”

　　“有人告诉我爱情是不利的危险因素。在某些方面我确实非常认同。所以我制定的规则是不在内部搞办公室恋情。这是最基本的。”以斯帖朝着菲莉丝克劳福德伸出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菲莉丝懂了以斯帖同意她加入的意思，她连忙把手机解锁后递过去。

　　以斯帖找到浏览器熟练地输入一个网址，用菲莉丝的手机在Sister的网站上注册一个账号，转而把手机交还给菲莉丝。

　　“另外两个人我想你都认识了，艾德勒和布兰森。”以斯帖将手机还给菲莉丝，“你可以给自己取一个代号。我是Star，艾德勒是爱丽丝，露西是卡珊德拉。欢迎加入Sister。”

　　“你不会失望的，霍普医生。”

　　菲莉丝拿过手机看着自己登陆的网站，她点开个人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希腊神话里的蛇妖美杜莎。

　　以斯帖拿着菲莉丝给的资料离开了咖啡馆，推门出去的那一刹那，夏日的风吹起她的长发。

　　嗅着空气里的味道，以斯帖突然很想刚刚离开的麦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