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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旧案 ...

  •   “咳咳咳,”叶烟殊伸手揉揉被他捏痛的脖子,立刻退到自己的大床边,“你刚刚呼噜打的很响,我只是想要推你一把,让你换个姿势睡觉,这样就不会再打呼噜了。”

      “我…因为之前在边境打仗,就算睡觉时也得时刻保持警惕,一旦身后有动静我都会第一时间醒来,然后就会给偷袭我的人致命一击,所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不过,以后,我会慢慢适应你的触碰,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归海复耕边解释,边保证。

      “我知道,我们习武的人也都有这个习惯,在睡着时只要感到有人近身,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出手反击。这不怪你,是我脱离江湖太久,一时给忘了。”叶烟殊自嘲的笑笑,然后转身走到大床跟前,脱了鞋,直接钻进被窝。

      归海复耕看着叶烟殊防备自己的眼神,心中懊恼不已,看来今日自己又得睡小床了。

      鸡鸣第一声,归海复耕就从床上跳下来。他跑到院中,寻着声音找去,鸡鸣的声音自鲍安奇和叶善松所住的院子传来。他推开院门,见鲍安奇一脸懊恼的瞅着那只站在墙头的花冠公鸡。

      “鲍大哥,你怎么喜欢养鸡了?”归海复耕好奇问。

      鲍安奇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睁开惺忪的睡眼,无奈指着屋里的方向,“还不都是善松那小子带来的?”

      “善松为何带只公鸡回来?”他问。

      “这不是上河盟…这只鸡是他以前养大的。这不,昨晚半夜刚从上河盟要过来的。”鲍安奇打着哈欠说。

      “上河盟的人,没有为难他吧?”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别说为难了,就是上河盟的新宗主也不是善松的对手。所以,上河盟的人遇到他,只有他难为别人的份。”

      “那就好,我先走了。”归海复耕转头出了院子,刚走几步就碰上了神色匆匆的谈谈和元叔,“谈叔、元叔,大清早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谈佑随和元开业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归海复耕异口同声的,“找公鸡。”

      “噢!喏,就在墙头上。”归海复耕指着墙头上昂首阔步的大公鸡说。

      两人看到大公鸡就拔腿进了院子,归海复耕虽然好奇,但是他现在必须得赶紧入宫去上早朝。

      他简单吃了早饭,骑上马入了皇宫。朝堂之上,时昌国神色傲然,于利尹笑容和蔼,两派官员的神色也各有不同。

      时昌国抬头望着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嘴角微抿,但是态度却异常恭敬,“臣昨日接到一份状书,书中所涉之人位高权重,故请陛下亲自定夺。”

      刘公公接过状书呈给皇帝。

      归海子威拿到手中抬眼观看,脸色顿时暗沉下来。他神色严峻的看向归海复耕,将状书一把扔在他身上,怒道:“兵部尚书,你还有何话要说?”

      归海复耕很少见到过皇帝发这么大的火,他立刻跪在地上,状书滑落在地,他慌忙从地上捡起状书,展开看后,神色木然。

      刚才他还在为陛下突来的怒气而感到不安,而现在他却脊背挺立,神色自若。他依旧跪在地上慢慢昂起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陛下,这状书上所写是多年前臣的弟弟被人诬陷杀人一事。”

      他此言一出,朝堂哗然。时昌国半侧身对着归海复耕冷哼,“哼!复耕尚书说的倒是轻巧,杀人偿命,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难道你兵部尚书的弟弟杀人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吗?”

      于利尹附和,“是啊,兵部尚书,你当我东绥的律法是儿戏不成?”

      归海复耕但等两人说完,一一辩驳,“杀人当然是要偿命,可若是有人诬陷嫁祸,两位大人,是否也得还无辜老百姓一个清白啊?”

      “状书已经被陛下亲览,复耕尚书,你可是知法犯法,欺君罔上,罪加一等啊。”时昌国环视着大殿上的官员们,厉声道。

      “时仆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耳目定然不同寻常,为何不听实情,不去调查,反而一味偏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时仆射看我不顺眼,大可治我的罪押入大牢,何须找这些莫须有的借口?”归海复耕不想和他弯弯绕绕,浪费口舌,干脆直言挑明。

      百官闻言心中各有所思,尤其是于利尹一派的人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突然回想起前一段时间才揭开的真相,于利尹的侄子和牛勇弟弟的枉死,这些手段都来自时昌国之手,这一刻他们心里五味杂陈。

      “兵书尚书,你不要胡乱攀扯,季胜东有人证,你们可以当场对质。”时昌国假装生气的甩甩袖子,然后朝皇帝拱手,“请陛下恩准证人上殿。”

      归海子威被逼无奈,只得压住心中烦乱,“宣证人。”

      等候在殿外的季胜东佝偻着身子上的殿来,他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腿脚直发软,一个脚下不稳,直接趴在地上,“草…草民,见过陛下。”

      “起来回话。”归海子威见此人两鬓白霜,愁容满面,倒像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人,心中隐隐为归海复耕感到担忧。

      季胜东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腿抖如筛糠,脚下一个不稳噗通又跪在地上,“草民是栾州卫县季庄村的一个村民,复归二十年,我儿子季礼被归海复耕的弟弟归海长黎给杀死,多年来,我一直上告无果,昨日幸得遇见仆射大人,我这才有机会为我儿子申冤,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时昌国在一旁提醒他,“季胜东,在陛下面前,你可要实话实说呀,不然可就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有村民作证,是他们亲眼看见归海长黎把我儿子给推到山下摔死的。”季胜东振振有词。

      “陛下,您看?”时昌国故意看向皇帝。

      归海子威显然看出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立即开口,“宣证人。”

      四个农民衣着的男子紧缩着脑袋跟在一个公公身后上了大殿,几人低着头,连连跪在地上,手脚和身子都颤抖成一团。他们四个是季胜东同村要好的邻居,也是一姓的近门人。

      “你们可曾亲眼看见归海长黎杀了季礼?”时昌国问,跪在地上的四人不住地点头。

      “你们如有半点虚言,就是欺君,是要被砍脑袋的,知道么?”时昌国在一旁高声提醒。

      几个人低头互看一眼,然后纷纷点头。

      “陛下,人证具在,还请陛下您亲自审理吧。”时昌国看好戏的往后退一步,但看皇帝和归海复耕作何反应。

      归海复耕感到好气又好笑,“陛下,这四个证人分别叫季喜忠、季喜正、季喜勇、季喜东,他们四个都姓季,本就是季姓同门近亲,他们的证词不足以相信。”

      朝堂上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一些人中觉得归海复耕说的言之有理。

      “归海复耕,你胡乱狡辩,他们说的都是他们亲眼看见的!”季胜东大怒,指着归海复耕咬牙切齿,怨恨不已。

      于利尹上前似是好心提醒归海复耕,“复耕尚书,你也可以找证人来对质呀。”

      “多谢于大人提醒,”归海复耕对他拱手致谢,然后看向皇帝,恳求说:“陛下,臣也有证人,臣请求陛下派人从季庄村将证人接过来与季胜东他们对质。”

      皇帝刚要开口,就被季胜东暴起的愤怒给打断,“归海复耕,你快将你弟弟那个杀人犯给我交出来,我要让他为我儿子偿命!”

      时昌国警告他,“季胜东,此事陛下自有定夺,你且耐心等待就是。”

      季胜东立刻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的跪趴在地上。

      归海子威心如明镜,他巡视大殿一圈,指着刑部尚书郭进林说,“郭尚书,朕准你带两万精兵前去季庄村,找来证人。”

      郭进林怎么也没想到,这棘手的差事会落在自己身上,他悄悄打量了前方的时昌国一眼,硬着头皮跪地领旨。

      “郭尚书,烦请附耳过来。”归海复耕不想让证人的名字暴露,一是怕季胜东会对他们不利,二是担忧时昌国会从中作梗。

      等郭进林将耳朵贴近归海复耕的脸庞,只见归海复耕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郭进林就面无表情的领旨离去。

      时昌国见此眉眼带笑,似是胜券在握。

      此时,一个声音自殿中响起,“陛下,复耕尚书涉嫌包庇,欺君罔上之罪,其岳父叶青化一直隐瞒不报,也有欺君之嫌,臣提议在证人还没有来到之前,请陛下派人严加看管两人。”此人话落,其他官员多点头附和。

      归海复耕闻声看去,见说此话的人竟然是刑部左侍郎韩越,自安国侯被迫还乡之后,韩越多被官员排挤,若不是叶青化和归海复耕对他多有提携和保护,怕是早已被流放京城之外。

      韩越升为刑部左侍郎还是在一个月前,他为何升官这么快归海复耕从未主动问过,韩越也从来不提。君子之交本就平淡如水,想起前几日韩越提醒自己提防时昌国的话犹在耳旁,他今日这番言辞倒让归海复耕一时有些看不懂。

      归海子威揉揉额头,“来人,将叶青化带来和兵书尚书一同押入天牢,等候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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