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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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的场面着实精彩得紧，进学校两年了，有谁看过陈旭然有过这样的狼狈样子。
所有人默不作声地望着陈旭然和乔司慕离去的背影，等两人离开后，场地里马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嘈杂声四起。
“天呐，这是乔司慕赢了，我没看错吧？”
“这可真是大冷门，早知道我就开盘做丨赌了。”
“你可真是钻钱眼里了，现在重要的不是乔司慕怎么会赢吗？”
“谁知道呢？这种事该追根究底的是陈旭然吧！笑死，天天在那天老大我老二，结果连乔司慕都打不过。”
宋栖能够听出来，这些人的话语里的嘲讽，也许他们都没发现，但他们比起乔司慕赢这件事，还是从高处坠落的陈旭然让他们更有实感。
这么多话说下来，其实所有人都只是借着乔司慕嘲讽陈旭然而已，没一个人是真心觉得乔司慕是凭本事赢了的。
人总是对超出自己理解太多的东西视而不见，无法理解，让他们相信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物，拥有这样精准的眼光，和完美的时机把握，可能比杀了他们还难。
可宋栖知道。
不过说起来，作为最开始就做出了卑劣事情的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和别人多说什么。
宋栖抬头看向四周人的不屑表情，胸口几乎闷到喘不过气，指甲不知何时已然陷进肉里，他强忍住反驳所有人，说不是陈旭然弱，而是乔司慕过于强大的解释话语，携着自嘲，带着他那已经因为压抑，而握得有些泛白的手，也离开了场地。
一场充其量只是热身的战斗，没有让乔司慕留下什么回忆，他手指微动，看着光脑传来的消息，把资料投屏后，不紧不慢地抬眼望去。
迅速扫过全篇，没有值得注意的信息。
这在乔司慕意料之中，宋栖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但凡他手里有让人值得注意的东西，也不至于会被随意丢弃。
目光越过了这掺杂太多臆测想法的记录，乔司慕伸手拨通了宋栖的通讯。
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被联络，几乎是在拨通的下一秒，通讯就接通了，宋栖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屋里。
两相伫立间，宋栖对上乔司慕视线，脑子飞快转动半响，终于挑了个最合适的称呼。
“学长。”宋栖脸上，笑容僵硬而机械。
这次的升级考结果已经出来了，虽然要等假后才进行年级变动，但宋栖很明白，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留级生。
留级还不够，宋栖清楚，要不是乔司慕放弃追根究底，他还会接受别的惩罚，加上今天白天的遭遇，都让宋栖喊出这个称呼时，眼里没有半点不忿之意。
乔司慕语气淡淡：“你甘心吗？”
听到这话，宋栖愣了一下，不懂乔司慕是什么意思。
甘心？留级是注定，但被人这么欺负，宋栖当然是不甘的。
一切虽然已经成了定局，但如果作为当事人的乔司慕开口，那自己后续在学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最重要的还是，除了留级之外，还有……
“我可以帮你。”淡漠疏冷的声音。
刚想到这里，听到乔司慕的话后，宋栖猛地抬头，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人。
见乔司慕不再开口说什么，宋栖挂着讨好笑容的脸逐渐变得僵硬，手指也无意识地蜷缩一下。
在这静谧的屋子里，乔司慕带给宋栖的压迫感，是再危险的罪犯都无法比拟的惊心动魄。
要说吗？
可我能说什么呢？
宋栖脑子脑子里天人交战着，他并不是在为谁保密，他只是怕自己说出来了对方不会相信。
直到此刻，宋栖才发现自己的蠢钝，怎么会有人像自己一样，给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宋栖正在自怨自艾时，见乔司慕像是有些不耐烦了要挂断通讯，他终于不再纠结，连忙开口：“我不知道那是谁！”
宋栖的话说得急切坚定，说完这话后，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语言的苍白无力，他深吸口气，双眼紧闭，用精神力链接光脑，把身份卡输入后，就对着乔司慕开放了光脑权限。
星际时代，为了有效降低犯罪率，联邦为公民特制了身份芯片，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绑定一张身份卡，那张卡记录着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所有，由联邦最高智脑——女娲，独立管理。
不管光脑换新多少次，身份卡便是生活轨迹的记录者，没有任何人能够绕过它。
把人生所有摊开摆放在另一个人面前，宋栖这个做法，其中所蕴含的牺牲意味不可谓不大。
乔司慕瞧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宋栖，眉梢微动，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虽然心里有些预计，宋栖会用一些方式手段取信自己，但他现在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出乎预料了。
哪怕被系统监视压制这么多年，其中受过的惩罚无数，再痛苦时乔司慕都没有想过放弃摆烂，让自己的人生真如文档一样透明，供系统翻阅。
真的会有人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乔司慕看着满脸仓惶的宋栖，几乎快要怀疑这是又一场陷阱。
虽然只是一部分的记录，但把自己一切袒露给别人，是需要下非常大的决心的。
要不是有点走投无路了，宋栖也不至于这么做，除开他确实抗压能力不行这一点，还有就是今天乔司慕的拯救让他下定了决心。
不管乔司慕白天是不是做戏，但他的确是为了自己在战斗，宋栖从不自诩自己是个好人，但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和一个光明正大还能带给自己好处的恩人，他还是分得清该站哪一边的。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见乔司慕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宋栖心头着急不已，他张开欲言，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我相信你的话。”乔司慕拨动着身份卡上的记录日志，像是会读心似的，他头也不抬地安慰道。
“那你这是……”既然乔司慕这么说，宋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见乔司慕做出噤声动作，宋栖很快止住正欲开口的话语，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着，任由乔司慕一直反复阅览那几行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经历。
乔司慕看着宋栖的身份卡日志上，那写着宋栖在短短几天里，反复在不经意间听到的，无需特别注意，却又不容忽视辱骂词句，他眉眼微抬。
“找到了。”
见乔司慕看着手中的日志陷入思索，把这部分内容复刻给他后，宋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主动挂断了通讯。
等通讯断开后，对着文档，乔司慕用手操作着虚拟键盘，蓝色的微光在屋内闪耀，纤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在乔司慕的操作下。
那本来只是文字记录的，除了本人，别人无权观看的实景模式，终于，被他攻克了。
身份卡是什么？那可是女娲的后花园，居然有人只靠自己，将手伸入了联邦最高智脑的辖区，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事如果传到星网上，简直是可以被列入星史的震撼事件。
乔司慕对自己随手干了个大事毫无所觉，他看着倒带里的画面，眼里带着沉思。
刚刚乔司慕一看就发现了，宋栖身份卡上记录的这个场景有些不协调。
对于自己名声坏到什么地步，乔司慕是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在系统的设计下，自己名声已经差到可以成为晨曦建校以来的最大耻辱，但实际情况是，虽然名声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但学院里除了那么少数几个人，大多数学生顶多冷嘲热讽一下，其实都并没有特意针对自己。
在自己报名后，那些似有似无地声音在为宋栖周遭环绕着，表面上似乎只是在辱骂自己，实际的用意却是暗示。
暗示一些好处，暗示一些本不存在的利益。
这不像是系统的作风。
不是在为它找补，只是系统骄傲而自负，行事作风从来都是像野蛮人一样蛮横，霸道得自以为这世界都根据它意志转旋。
说个不好听的，它没有脑子搞这些东西。
像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提到系统，乔司慕就忍不住想起了，那被系统尊崇无比的所谓命运。
系统从来不算聪明，乔司慕不止一次的从它嘴里套出过信息，但只要是关于那本书的内容，系统就像是被下了禁语，从来没有吐露分毫。
时至今日，除了自己是炮灰这件事之外，对于那个传说中的主角，乔司慕试探良久，也只是有了几个怀疑对象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