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了我直接手撕人设》揽月见星

9、第九章

　　陈旭然，乔司慕听过他的名字。

　　比他优秀的看不上他，比他差的不敢看他。

　　这种可以入刑十次的垃圾，就因为他的背景深厚和精神力优异，加上他欺负的都是些名声不好和实力不行的学生，所以至今他还在北院横行。

　　不过人情冷暖尝了十多年，乔司慕的情绪起伏已经淡到了极点，他没有好到会主动去充当热心肠的救世主。

　　直到透过传输屏，看到了宋栖那期盼又希翼的眼神，乔司慕的眉梢才略微扬起。

　　这么多年的相处，乔司慕已经对系统有了基本的了解。

　　无事献殷勤。

　　它热衷于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以各种各样的方式。

　　于是在那一天，当得知系统莫名报名这次考试，戒备只一瞬间就在乔司慕心里升起。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

　　在二年级生普遍都只能灵活驱使c级机甲的情况下，系统帮他申报的b级机甲。

　　晨曦一向讲究自由，为了不给优秀学生设限，如果有天才学生无法在本年级遇到对手，它就会将那名学生上调，和更高年级的学生一起。

　　乔司慕本以为这就是系统的目的，让他以最狼狈的状态败在所有人面前，将他自不量力的名声传播得更为悠远。

　　直到学院说为自己在同年级匹配到了对手，乔司慕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宋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

　　在毫无冤仇的情况下，他就精心计算好一切，把自己当成了他上升道路的踏脚石。

　　乔司慕能够理解宋栖这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的行为，如果他前进路途的障碍物不是自己。

　　表演需要观众，比赛需要舞台，但在一切开始的最初，需要利益作为驱动。

　　两个足够优秀的人对决，获得胜利的人理所应当会得到所有人的仰慕追逐，但和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物比赛，哪怕宋栖赢得再漂亮，这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系统、陈岸林、温思尔……”

　　将一切在大脑中翻阅，不经意间，乔司慕又回想起了那日他说原谅后，所有人脸上带出的讶异表情。

　　以德报怨，大发善心？

　　温思尔和陈岸林不过是顺水推舟，就算追究到底也没有什么意义，别人只会觉得自己是在咄咄逼人。

　　比起你来我往的小打小闹，乔司慕更喜欢一步到位的侵袭，就像他对系统做的那样，又比如，像是现在这样。

　　陈旭然驾驭着迅疾的火红机甲，乔司慕看着这幕，琥珀色的眼睛淡漠无比，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他活动了下手腕，驾驶舱内，传出了清脆的骨节声音。

　　所有人都说输给乔司慕的宋栖是个废物，没有人知道，在机甲已经在报废边缘，却凭借手操战胜了精神力驾驭机甲的乔司慕，当他和对手都在同等状态下的比试，会是多么没有悬念的战斗。

　　说起来，现在也不能说是同等状态，乔司慕还是无法动用精神力，但目前看来，手操已经足够了。

　　陈旭然倒是无愧于他的自负，能力的确不是宋栖能比，刚一开局，他就控制惊凰来了个俯冲，两旁的机翼膨张，携着巨大的风压而下。

　　可远攻，可近战，这就是惊凰。

　　在灵敏的速度下，它的力量也是足够强大，陈旭然没有遮掩惊凰机体上的喷码。

　　这种临时起意的比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显然不觉得有谁能够凭借一串数字就知道机甲的数据，可他偏偏遇上了乔司慕。

　　乔司慕微阖下眼睛，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串编码对应的机甲，当然不是具体到单体，但对于机甲系列优劣，他完全是如数家珍。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陈家旗下的风然集团发布的系列，机体上的喷码有时候带有误导性，对方可能已经更换了里面的引擎。

　　可这难不倒乔司慕，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惊凰行进的声音和攻击时的间隔频率，很像是图尔斯或者西风-5号。

　　心里估量着，乔司慕就先朝着这个猜测靠近。

　　医学上对于疾病的诊治讲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机甲战斗不一样，所有引擎大致性都是相同的，只有细致处不同，在机甲师的对战中，这样的猜测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

　　当乔司慕又一次轻飘飘地躲过惊凰的袭击后，陈旭然怒极，眼睛整个瞪成了圆形，他完全没办法理解，刚刚在宋栖操作中还笨拙得像乌龟似的机甲，现在只是换个了驾驶人，怎么就像换了台机甲似的灵活。

　　如果里面操纵机甲的是高级机甲师那他还能理解，但偏偏所有人都亲眼所见，里面只进去了一个乔司慕。

　　说起这个，陈旭然看了一样传输屏，蓦然发现，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如果是在往常，他会为观众的众多感到愉悦无比，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在战事胶着的现在，陈旭然看着乔司慕驾驶的，那因为宋栖而变得狼狈不堪的机甲，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打败他，他一定一定，要打败他！

　　绝对不能输，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乔司慕的话，自己就完了。

　　当发现对面机甲蓦然变得迟缓后，乔司慕微微怔住。

　　说实话，赢陈旭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光是这短短十分钟的交战，他就已经发现了对面无数次的破绽，战况胶着？不过是演戏而已。

　　毕竟精神力还没恢复，乔司慕是准备揭掉废物的名声，但不准备一下子得到太多的名声。

　　可陈旭然现在的行为，让他放水都不太好放了，别人可能没发现，但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的宋栖显然是可以发现的。

　　战斗之中分心，导致机甲暂时性断链，升级赛里宋栖这样已经很让乔司慕意外了，没想到陈旭然这个众所周知的战斗优级生也这样。

　　乔司慕摇摇头，为这届学生的心理素质感到意外。

　　别人显然不知道乔司慕的想法，陈气宇悠然地坐在观众席上，刚才也是他帮陈旭然答应的这场比赛。

　　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陈气宇对陈旭然的实力还是很认可的，哪怕此刻对战明显陷入僵局，他也丝毫不慌，见身旁的人着急疑惑不已，他悠悠然道：“别担心，这么久了，你们还不了解旭然这个人吗？”

　　“让人充满希望，然后碾碎对面的幻想，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现在他肯定是看观众太多，表现欲起来了，等着吧，很快对面就能感受到什么是绝望了。”

　　除开两人的朋友，周遭听到陈气宇这话的人，哪怕对乔司慕也没什么好感，但依旧为陈气宇这言语里的蔑视之意感到不悦，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所有人只沉默的听着，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陈气宇是打定主意好好解说一番，回头陈旭然赢了之后，自己去他那讨功，以他的性格，没准一个高兴，就把极光借给自己玩玩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气宇没有停下话语，还在不停讲着，“这乔司慕实力也还行了，虽然比起旭然来说，有些不堪一击，但还是比旁边那破烂玩具好一些的。”

　　“可惜他遇着的是旭然，也只有井底之蛙才会因为赢了个玩具，就在那沾沾自喜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陈气宇在这喋喋不休着，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两人的机甲蓦然急速贴在了一起，短兵相接后，渐渐压制住了乔司慕的机甲。

　　眼看着乔司慕的机甲呆呆的站在那，像是已经放弃挣扎，然后束手就擒，陈气宇脸上带上了不屑蔑视的笑意，他几乎已经可以透过乔司慕的驾驶舱，然后看到他那惊慌的表情。

　　“你们看，马上就要结……”陈气宇转头对着旁边的人说着，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身旁人那已经讶异到了极点的表情。

　　场地传来轰鸣声，四周一片寂静，陈气宇心内悬浮着，他缓缓的转过头，呼吸一窒，激动地站起身来，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胜利的，是乔司慕！

　　和陈气宇的想法一样，陈旭然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哪怕已经被打倒在地，头晕耳涨眼冒金星，他也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几乎是瞬间，他就想要和乔司慕再比。

　　乔司慕拒绝了，从驾驶舱走出，明明以人类的身高，面对巨大的机甲可以说是渺小无比，但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依旧生出了乔司慕是在睥睨的情绪。

　　“出来。”

　　陈旭然本来还在愣神，乔司慕却全然没有给他丝毫逃避的余地。

　　陈气宇等人瞧着乔司慕这小人得志的一幕气急，就想上场和他理论理论，但那淡蓝色的光幕却阻拦了所有人进入，就这样，所有人不禁又将视线聚集在了场上。

　　战败后，那些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对陈旭然来说是一种无言的煎熬，没有坚持得住太久，机甲和人对峙不过一会儿，陈旭然就受不了周遭的奇异目光了。

　　他出了驾驶舱后，阻止了跟班们想要放狠话的动作，将惊凰空间枢纽扔给了乔司慕。

　　陈气宇瞧着沉默不语眼神却带着狠厉的陈旭然，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大气也不敢喘。

　　直到到了自己的院落后，看到因为陈旭然狂暴的精神力，而变得七零八落的树木。

　　陈气宇明白，一向目中无人把一切都当成乐子的陈旭然，现在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