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陶花树

10、第 10 章

　　严呈一副八卦的表情，林无忧彻底无语了，怎么这个医院的医生难道都很喜欢调侃人嘛，搞得他脸又红透了。
　　程慕知：“99.1%啊。”
　　严 呈：“我必须郑重的通知你们，呃，这两位普通朋友，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目前是100%，我这边的建议呢，请两位普通朋友尽快升华友谊，然后登记结婚，建立夫妻关系。”
　　程慕知：“100%？”
　　林无忧：“100%？”
　　严 呈：“对的，我这边的新鲜出炉的数据，不会有错的呢，亲，所以为了两位的腺体健康，请考虑并执行我之前的建议。”
　　程慕知：“为什么会升到100%？”
　　严呈意味深长的盯着林无忧，然后露出微笑。
　　严 呈：“当然是因为有人腺体成熟了。”
　　林无忧：“……。”
　　严 呈：“好了好了，我是认真的，林先生腺体报告显示Omega腺体已发育成熟，近期身体上或许会出现一些不适，要多休息，多观察；去年到现在只有过一次发情期不算正常，首先是已有高匹配的Alpha，却没有经常得到信息素安抚，其次多忧思忧虑，身体状态不佳，你们两个多久见面一次？”
　　程慕知：“快一年了。”
　　严 呈：“啊，去年林先生发情期，程先生是做过信息素安抚的，腺体有记忆，长久的分别对两位都不会好。”
　　严 呈：“还有啊，程先生，你这次的信息素紊乱也不是一日之功啊，你是不是在刚见到林先生的时候发生了紊乱？”
　　程慕知：“是。”
　　严 呈：“对啊，这就是身体最明显的对彼此信息素渴求的表现啊，在这里我也不跟你们讨论当时你俩的信息素干啥了吧，哎，愁死个人。”
　　林无忧：“一定得结婚吗？”
　　严 呈：“啊，啥？你俩不是已经订婚了吗？那就赶紧结婚，这比相互单纯的信息素安抚有用多了，程先生的信息素紊乱会消失，林先生不仅可以度过腺体第一次成熟后的发情期，而且车祸后的一些后遗症可能也会慢慢改善，何乐而不为呢。”
　　严呈说的言辞恳切，直白中待着些许委婉，但是程慕知和林无忧都面露难色，一个担心对方离开，一个担心离不开对方，皆是默不作声。
　　严 呈：“啊，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信息素科医生提出的专业意见，程先生信息素紊乱的情况目前确实只适合信息安抚，他出现的呼吸过度有点过激和危险，不能用药。”
　　严呈转头看着程慕知，微笑着，却有点不怀好意似得。
　　严 呈：“程先生，接下来，我有一些Omega私人的病情需要跟林先生谈一下，您回避一下。”
　　程慕知：“我必须回避？”
　　严 呈：“是的呢，林先生的基本情况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在您成为林先生的伴侣前，我们要求保护病人的隐私。”
　　程慕知：“好。”
　　严呈看着程慕知出门，关门，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林无忧。
　　严 呈：“林先生。”
　　林无忧：“嗯。”
　　严 呈：“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发情期应该就在最近，腺体成熟后，生殖腔会打开，这次的发情期不会像去年那么容易度过，也不是几针抑制剂就可以控制的。”
　　林无忧：“嗯。”
　　严 呈：“还有，程先生是S级的Alpha，按理说，他在非易感期对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应该是绝对的，但是仅与你久别重逢，几句话就导致了他信息素紊乱，你应该有点感觉的，你们现在不仅仅是需要双向的信息素安抚，生理上对彼此也有标记需求，在100%匹配度的加持下，你们将会越来越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变化、情绪变化，当然导致你们产生无法标记的负面影响更将是成倍增加的，何况你们现在住在一起，朝夕相处，虽然看着岁月静好，但是，隐形的渴求会滋生，如果你的发情期开始，表面的平静会立即打破，程先生的易感期很可能会直接被带出来，结果只有一个。”
　　林无忧：“完全标记。”
　　严 呈：“对。作为一名信息素科的医生，我建议你们保持目前的状态，尽快完婚，这对你们两个是最好的，但是，作为一个Omega，我认为你有权做出任何选择。”
　　严呈起身附在里无忧耳边说了句话，声音压的很低，但是林无忧听到了最关键的字‘终止妊娠’和‘腺体摘除’，这种话显然在医院是不允许医生诱导病人的。
　　林无忧很清楚严呈的意思，他完完全全站在了林无忧的角度考虑，他知道没有一个Omega能突然接受和一个不认识的Alpha结合，所以建议林无忧可以为了身体考虑暂时接受完全标记或者直接拒绝，林无忧怔怔的看着严呈。
　　林无忧：“……。”
　　严 呈：“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无忧：“严医生。”
　　严 呈：“嗯。”
　　林无忧：“站在你们专业的角度上，信息素的匹配度会直接影响双方的感情判断吗？”
　　严 呈：“嗯……，这么说吧，虽然感情主要在心理上，信息素匹配是在生理上，现在很多追求柏拉图式爱情的群体和一些什么宗教信仰的群体通常会认为现在Alpha和Omega是被信息素左右了，甚至提倡摘除腺体后才可享受完美爱情，但是信息素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就跟外貌、身高一样的，再延伸还可以到客观到每个人的学历、谈吐、修养、家世背景等等，仅仅把信息素提出来批斗未免过于狭隘了。”
　　严呈说的公正又客观，林无忧思索着。
　　严 呈：“林先生。”
　　林无忧：“嗯。”
　　严 呈：“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免费的抑制剂啊。”
　　林无忧：“……。”
　　又开始了是吗，正经不了一会儿。
　　严 呈：“我可跟你说啊，去年你俩来的时候那个腻歪劲，真是我都没眼看。”
　　林无忧：“……。”
　　严 呈：“不就是个失忆嘛，哎，老梗了，你就当自己没失忆，要不就打败失忆，少走多少弯路啊，寻找我的爱人程……。”
　　林无忧：“严医生。”
　　严 呈：“嗯？”
　　林无忧：“谢谢你。”
　　严 呈：“不客气。”
　　林无忧很明白，严呈的每句话都在为他考虑，这不是因为严呈是Omega，而是因为严呈是个好医生。
　　林无忧起身，伸出右手，严呈笑了一下，同样伸出右手，相握。
　　林无忧：“再见。”
　　严 呈：“有事联系我，你有我的俩系方式。”
　　林无忧：“好。”
　　严 呈：“对了，等一下，这是你的听力辅助设备，你们做检查的时候，张正那家伙送来的，他说你需要的，所以在你的听力报告出来后火急火燎的送来了。”
　　张正看到了林无忧的双耳检测报告，很直观清晰的知道了林无忧的情况，看似日常的交流林无忧都可以正常进行，怕是听到也是只言片语，靠着读唇语或者逻辑连系才勉强蒙混过关。
　　林无忧自然清楚严呈的用意，接过严呈递来的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打开。
　　严 呈：“这是两个磁力贴片，你直接贴附在双耳后即可，贴肤，一般也不会被人发现，非常便利，来，我帮你戴一次。”
　　严呈的动作很轻柔，一边佩戴一边解释着使用需要注意的事项，林无忧听着，侧身配合着。
　　林无忧：“谢谢。”
　　严 呈：“不客气，行了，走吧，你未婚……，呃，程先生该等急了。”
　　林无忧：“好，再见。”
　　严 呈：“嗯，拜拜。”
　　地面的停车场上，程慕知坐在车的引擎盖上，双手插兜，抬头看天，时不时瞥一眼医院的大门，看到林无忧出来后，脸上迅速扬起微笑，快步朝林无忧走去。
　　林无忧看着朝自己疾步走来的程慕知，丝毫不远的距离，程慕知还是毫不犹豫的来接他，接着扬了扬手。
　　程慕知：“还好吗？”
　　林无忧：“嗯。”
　　程慕知：“上车吧。”
　　林无忧：“好。”
　　程慕知打开副驾的车门，等林无忧坐稳，绕回驾驶位发动汽车，林无忧思考着，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车上林无忧一直侧脸盯着窗外，下午四点，路上车不多，骑单车或是步行的人裹得都是严严实实的，仅露着一双眼睛，一颗颗树挺着灰黄的枝干支撑着前一天停留的雪，绿化带里只有冬青还在坚持。
　　程慕知：“无忧，回家吗？还是你想逛一下。”
　　林无忧这才想起黄啸辰，他摸出手机，给黄啸辰发了个消息，对方秒回了一个定位，刚好到一个红灯路口。
　　林无忧：“我约了人，可以送我去这里吗？”
　　程慕知：“食其乐？”
　　林无忧：“嗯。”
　　程慕知：“你约的啸辰。”
　　林无忧：“嗯。”
　　程慕知：“好，十五分钟。”
　　食其乐是黄啸辰家开的一家中式餐厅，兼具就餐、品茶，专注商业就餐，是今年新开的，林无忧听程慕知说了，才知道这餐厅是黄啸辰家的。
　　程慕知直接将车开到餐厅正门，林无忧在车停稳后就看到黄啸辰站在门口等他。
　　林无忧：“你先回去吧，别下车了，太冷了。”
　　程慕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