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陶花树

26、第 26 章

　　隔天，林无忧比约定时间提前10分钟抵达了医院，依旧自己开的车，下车便直奔了严呈的办公室。
　　严呈的办公室关着门，林无忧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听到了屋内有动静，接着又敲了敲门，下意识的去转动门把手，但门被反锁了，林无忧抬头侧着身子又看了一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走错，正疑惑的时候，屋内有人出声说了句‘稍等’。
　　开门的是张正，林无忧有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稳定了思绪，严呈说会和张正一起给自己做检查，张正在这里也很正常，但是当进到屋内看到严呈正在开窗透气，并闻到残留着少量的Alpha信息素后，林无忧彻底无语了，心想着‘天的，这两个人还搞办公室恋情，真刺激’。
　　严呈站在窗前转身回来看着林无忧笑了笑。
　　严 呈：“无忧，你来啦，先坐吧。”
　　林无忧：“嗯。”
　　严呈和林无忧面对面隔着办公桌坐着，张正坐在室内的沙发上，与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严呈起身拿了一个体温计递给林无忧。
　　严 呈：“先测个体温。”
　　林无忧：“好。”
　　林无忧转头看了眼正歪头看向窗外的张正，这才将体温计夹在腋下。
　　严 呈：“现在什么感觉？腹腔内还痛不痛？”
　　林无忧：“痛，酸酸胀胀的，感觉比昨天更难受了，还好昨天半夜就稍微退烧一点了。”
　　严 呈：“嗯，体温测完，我直接带你去做信息素检测和腹腔B超，结果出来咱们再看。”
　　林无忧：“好。”
　　严呈转头看着张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口，张正这才起身，提着一把椅子，坐在严呈旁边，林无忧看看严呈，又看看张正，心中万马奔腾。
　　张 正：“林先生，别看了，我俩是一对儿。”
　　林无忧：“……。”
　　严 呈：“……。”
　　接着林无忧就眼睁睁看着张正一脸愉悦的扭过头冲着严呈傻呵呵的乐了乐，然后牵住严呈的手，严呈则无奈的撇过脸，一把抽出手。
　　林无忧心中五味杂陈，只想着‘我不想做你们play的一环啊’。
　　严呈耳根有些泛红，看着林无忧不好意思的开口。
　　严 呈：“无忧，他在发疯，你别理他。”
　　林无忧：“呃……。”
　　张正则一脸无辜的看着严呈。
　　张 正：“这是什么话，我说的哪一句不是真的。”
　　严呈彻底无语了，抬手在张正的胳膊上扭了一把，咬着牙说道。
　　严 呈：“快问病情，张医生。”
　　张 正：“哎，好好好，嗯，那个，林无忧，奥，不是，林先生。”
　　林无忧：“……。”
　　张 正：“你昨天还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吗？我主要是指车祸后受影响的一些问题有没有一同出现或者你有没有某个新出现的问题。”
　　林无忧看了看严呈，严呈微笑着点点头，似是在给林无忧鼓励。
　　严 呈：“不用着急，慢慢想。”
　　林无忧现在有些低烧，反反复复频繁的发热、出汗、烧退，再高烧，加上浑身的疼痛，信息素失控，这些已经磨的他整个人很疲惫，头一直闷闷的难受，思考起来自然迟钝的多。
　　林无忧：“嗯……，我现在都不太想的起来了，好像头有些痛，也不太分辨的出来是烧的痛还是其他的。”
　　张正知道林无忧这种情况很特殊，有时候哪怕只有一个头痛的问题，整个人极度紧张起来，其他的问题可能会被触发起来，何况昨晚林无忧是生殖腔发育还有发烧，记不得很正常，还好之后会有具体的检查来判断，现在就只能一句句的问，看林无忧可以想起多少。
　　张 正：“这样啊，都没关系，想起什么说什么就好，现在我问你，耳朵觉得怎么样，有耳鸣吗？辅助贴片昨晚用起来还正常吗？”
　　林无忧：“我昨晚没戴。”
　　张 正：“为什么没戴？你说下午一两点就不舒服了，大白天的不影响吗？”
　　林无忧：“不影响啊，我自己一个人，不用戴。”
　　听到林无忧的话，张正和严呈对视了两秒，意识到一个问题，程慕知没有陪在林无忧身边，至少昨天是没有的，否则今天就不会是林无忧一个人来，但貌似林无忧并不想告诉他们。
　　张 正：“奥？那睡着了吗？我是指下午摘掉辅助贴片后。”
　　林无忧：“应该那会儿就烧起来了，后面睡着了的。”
　　张 正：“做噩梦了吗？”
　　林无忧：“嗯。”
　　张 正：“跟以前一样的噩梦？”
　　林无忧：“嗯。”
　　张 正：“是惊醒后信息素才失控的吗？”
　　林无忧：“嗯。”
　　张 正：“跟以往有什么不同的吗？你好好想一下。”
　　林无忧没来由的有些烦躁，张正的问题让他有些不想回答，这一切的答案都基于程慕知不在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撒谎，貌似因为自己的不配合，严呈和张正的关心都成了白费力气，意识到这一点的林无忧有些讨厌自己了。
　　林无忧：“我不太记得了。”
　　张正转头看了严呈一眼，严呈立刻明白了张正的意思。
　　严 呈：“无忧，你要是现在不想回答问题，我们先去做检查好不好？”
　　林无忧弟弟的垂下头，使劲揉了一把太阳穴。
　　林无忧：“对不起。”
　　严 呈：“都是小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体温计给我吧。”
　　张正识趣的起身又坐回沙发上，状似无意的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林无忧等到张正走了才取出体温计递给严呈。
　　严 呈：“38℃，也不低了，头晕吗现在。”
　　林无忧：“一点点。”
　　严呈出乎意料伸出手拉住了林无忧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林无忧惊讶的看着严呈。
　　严 呈：“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无忧，现在你在特殊时期，这次检查完之后，你至少一个星期要一直待在家里，信息素失控是很危险的，极端的情况下发情期都可能勾出来，你和我都要确保有人照顾你，如果你愿意多跟我沟通一些你的情况，咱们才能更好的未雨绸缪是不是？”
　　林无忧听着严呈字字恳切的话，内心的烦躁稍稍缓解，他反手握住了严呈的手，眼中已闪了泪光，一个浑身都有问题的Omega很难不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自卑起来，林无忧当下就是强烈的想自己度过这个阶段，程慕知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林无忧：“我……，谢谢你。”
　　严 呈：“我可以去照顾你，你希望的话，或者你可以来我家，这样我随时也可以检测你的信息素情况。”
　　林无忧：“不，不用，……。”
　　严 呈：“别急着拒绝，无忧，你再考虑考虑，有需要的话随时打给我，好不好？”
　　林无忧：“好。”
　　严 呈：“那我带你去检查。”
　　严呈并不想刺激林无忧，当下林无忧脆弱的身心经不起任何的不愉快的言语和行为，他不想最坏的情况出现，只要情绪平稳一些，林无忧就可以安稳度过这个时期，其他的都可以之后再说。
　　严呈起身，刚要松开林无忧的手，却被林无忧紧紧拽住了。
　　林无忧：“我，昨天信息素失控没那么严重，睡前感觉昏沉沉的，信息素有些紊乱，然后找了程慕知常用的东西盖着睡去了，噩梦是没做完就醒了。”
　　严呈看着林无忧低垂的头顶，他知道林无忧是在回答之前张正的问题，这表明林无忧现在愿意交流了，转头和张正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坐回了座位，安抚一般回握了林无忧。
　　严 呈：“信息素是自己控制住的吗？”
　　林无忧：“是的。”
　　严 呈：“程慕知说你们住在一起的，屋内应该都是他信息素的残留，应该也够你暂时的需求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常用物品。”
　　林无忧抬头看着严呈担忧的眼神，他明白，严呈这句话的话外音，程慕知经常把他俩的情况跟严呈交流，可能也跟张正说过，虽然是私密，但都是为了林无忧的病情，这没有什么值得矫情的，林无忧自然也不想去责怪谁。
　　还有一点就是，严呈已经完全知道了程慕知不在林无忧身边的事实，否则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林无忧瞬间觉得自己很搞笑，之前的隐瞒行为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林无忧：“他，只是晚上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洗漱或者其他时候都是在我隔壁的房间。”
　　张 正：“哎吆，没看出来，还是个坐怀不乱的主儿。”
　　张正这时不合时宜的笑出来声，林无忧和严呈听到声音都转头看着张正，特别是严呈，那双愤怒的双眼，搞得张正立马怂了。
　　张 正：“奥，不是，我看到一条新闻，特别好笑，真的。”
　　严 呈：“你给我闭嘴。”
　　张 正：“好的。”
　　严呈回头正视着林无忧，不好意思的说道。
　　严 呈：“他没心没肺的，无忧，你别跟他计较。”
　　林无忧：“不要紧。”
　　严 呈：“我带你去检查吧，再有什么想起来的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
　　林无忧：“嗯。”
　　张 正：“我也去。”
　　严 呈：“不，你不去，你给我好好待在办公室。”
　　张 正：“好，都听你的。”
　　严呈给张正留下一个白眼，陪着林无忧去做检查了，检查报告十五分钟就出来了，确定了林无忧是在生殖腔成熟前期，预计持续七天，会伴随反复的发热，信息素有失控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