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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年旧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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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没看多久,就从远处传来了张夫子的声音:“小兔崽子!你们在干什么呢!”
谢折最先反应过来,抱紧鸡窝,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他的身后是奎安气喘吁吁的叫喊:“你小心点!”
沛风闭着眼猛冲向前方:“没事的,没事的。”
巡岱的脚步也如车轮一般快速转动,抓紧的跟上了谢折:“谢折,你在跑快点啊!”
可怜的奎安落在了末尾,被夫子抓了去。
张夫子看着剩下的那三个人,喊着叫着让路过的学生去抓他们,自己则留下来训诫奎安。
他一脸宝玉成朽木般懊悔的表情:“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跟他们胡闹呢!”
奎安不敢回话,被他扯着后领衣角低下了头。
画面再度转变,屋内坐着一群书生,屋外站着四个正在受训的人。
“张手。”
夫子站在奎安面前,手中拿着一根戒尺。
见奎安迟迟不动,他又重复了一遍:“张手!”
奎安终于被吓到,小心翼翼的伸开手掌心。
只听“啊!”一声,又到下一个人受罚了。
奎安见夫子没有再望向自己,脸上带着奸笑看向谢折。
“奎安!笑什么呢!”谢折喊一声,夫子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奎安身上,见他别无所动,瞪了他一眼。
只不过,无情的夫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放过谢折:“谢折,到你了。”
此时正好下课,屋内的书生一个个齐齐探头看向窗外,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你们一个个的!成什么样!”瞧着窗外喊叫声和训诫声,屋内有些人已经开始胆瑟起来了,便收去目光,专心读书。
“你们可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怎么这么调皮!”
“这让我怎么跟皇上,巡丞相,沛奉常,谢廷尉交待啊!”
张夫子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他扯着胡须指着四人,声音略微颤抖:“你们!现在!给我做50个深蹲!”
“开门!开门!”
吵醒巡岱的不是已上窗头的太阳,而是剧烈的敲门与喊叫声。
他扶额下了床,较浅的整好衣着,紧赶慢赶走向门前。
大门拉开的风使树枝抖动了一下,随即又驻停在原位。
欢寻手中拿着竹篮,竹篮上方放着几株新鲜的药材。
她将竹篮递给巡岱,颇为无语的说:“你不是县令吗?怎的连一个伺候的奴仆都没有。”
巡岱接下竹篮,越过话题:“不知为何要给我这些药材?”
心大的欢寻并未追究,只是说起这个,有些恼火起来:“还不是温姐姐见你昨日状态不对,特令我送来这药材,你可得记住,这药材养神补气,一天泡一根,一天一次。”
巡岱听罢拘了一礼,却被欢寻阻拦:“不用谢,你下次记得再来找我们要就好了。”
“可要留下吃个早膳。”
他顺便问道,却见欢寻已将步子踏了出去:“不了,不了,温姐姐可还在忙呢。”
欢寻的发尾扬起,她正欲跑回药堂,却被巡岱喊住,又留了下来。
“欢姑娘,我可能问你个问题?”巡岱见欢寻终于停下,便问她道。
欢寻:“有事说事,还有,叫我欢寻,我听不惯这名字。”
巡岱:“不知你昨日拿回来的糕点是从何处买的?”
欢寻沉默了半晌,思考一番才做出回答:“城东处有个卖米糕的,我就是从那买的糕点。”
巡岱:“米糕?现今不是大旱吗?”
“冠宾的米早就泛滥了。”她闷哼一声:“也就是原来那个县令老糊涂,把朝廷下发要建水库的命令当做耳旁风了。”
“泛滥?因远不及那个程度吧。”
欢寻并没有解释巡岱的疑问,她不耐烦的走开了:“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这城里的人。”
巡岱这回没有再阻拦,只看着她远去,关上了房门。
他看着逐渐飘渺的云彩,心中暗自叹息:“我怎的把水库这事忘了。”
“为今之计,最好得借水了。”
大门开了又关,忙碌的身影得以休息,停在一家包子铺下。
巡岱:“伙计,包子多少钱?”
包子店的伙计从里头走了出来:“馒头一文,肉包三文,素包四文。”
巡岱:“为何素包这么贵?虽是大旱,可冠宾城不还能买到蔬菜吗?”
伙计哈哈笑了起来:“能买到,那你也得有人脉啊,他那不知有什么规矩,非本城人不可购买水和蔬菜,真是的,放着大好的钱不赚。”
巡岱点头,表示明白,便点了两个肉包,一个素包,吃完回去了。
回到宅前已是巳时,门前聚集了许多人。
一个老头在门前探头探脑,他的身后跟着一些拿东西的人。
巡岱走上前询问道:“不知你们在做何事。”
老头顶上带着官冒,身着红色官衣,听到巡岱的问话,想都没想就回了句:“等人。”
“等谁?”
“新上任的县令。”
巡岱笑了笑:“此人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来找我有何事。”
“啊!你是!”老头愣了愣,随即表情满脸腼腆的贴了上来:“哎,我还配不上阁下的称呼。”
其实随同前来找巡岱的人不止他一人,只是他较为明显。
平常冷清的宅子这会终于有了动静,宅内空闲的地方站满了人和物,一些官职较大的人跟着巡岱来到了屋内。
而老头也就在其中。
“巡县令啊,在下是县尉郝金,特地来跟您认识认识。”郝金搓手,接过巡岱手上的茶。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人:“那边那个是主簿孙年,他也是不久前刚刚来的。”
孙年欲想作辑,却被巡岱拦起,动作停在了半路。
“只剩县丞有要务在身,没法来了。”郝金眯眼喝了口茶,享受的放了下来。
“无妨,二位能来已是万分的感谢了。”
将孙年的茶奉上之后,巡岱就在主席坐了下来。
可没等他感慨多久,老头赫金就耍起了赖皮,无理道:“巡县令啊,你这府邸可真冷清,怎的不添一两个人呢?管门的小厮都没有,害的我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可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