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又多活了一天》TT44

138、阴魂不散的女鬼13

　　妘苘藏在办公桌下瑟瑟发抖，察觉视线高度不对，抬眼正对自己空荡荡的脖颈，心一颤将手中人头扔远，漂亮头颅在暖色瓷砖上滚了两圈，距离拉远，无头身体更加完整。

　　她跪在地面没办法辨别方向，摸索前进将头捡回来装回原位，爬回办公桌底继续发抖。

　　衡信琅唇边含笑从三楼走下来，遇见陌生人换成公事公办的模样。

　　“衡信琅，我有两张免费餐券，你下班有没有时间？”

　　“没有。”

　　衡信琅说完绕开女人回到办公桌坐下，小腿突然被缠住，低头发现小鬼侧坐在地面，脸比平日更白，双手死死抱住他小腿，口中念念有词，“阳气护体、阳气护体……”

　　衡信琅怎么也想不到鬼会怕鬼，抱着胳膊俯视她，坐视不救似的。

　　阴风沿着脊骨攀爬，妘苘合理怀疑做鬼也有感觉是为了方便和男主办事。摇摇头清走杂乱念头，起身打横坐进衡信琅怀中，双手环抱他脖颈，等烫人热度驱散寒意。

　　衡信琅目睹全程，坐姿比开例会时更僵硬，双手抓紧转椅扶手不敢动，难道之前的寒气也是……

　　邦邦硬，不愧是石头床，想罢妘苘出声安抚，“委屈你了，暂时忍忍。”

　　衡信琅心脏晃动得厉害，手想放在膝盖上不对，放在办公桌上也不对，好像怎么动都会碰到她。

　　“衡信琅，你被人点穴了？”同事把转椅当滑板，凑过来在他手臂上点了两下，施展没学成的功夫。

　　“……没有。”

　　“有点怪。”同事抓起他无处安放的手放在桌面，“领导在群里发消息了。”

　　衡信琅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工作群里跟了个“收到”，心不在焉翻看。

　　“没想到上班还有听不完的课、考不完的试。”同事低声吐槽又问：“晚上老地方喝一杯？”

　　“改天吧！”

　　“OK！”

　　同事回到工作岗位，衡信琅按群里发的步骤下载APP听课，手机静音立在电脑前。

　　妘苘伸头瞥了眼，工作方面他倒是半点不古板。

　　衡信琅心不在焉，怀中阴冷好似被他热度感染，他不禁想起寒气每一次亲昵地靠近，吹拂耳后的呼吸、凝望的柔软眼神……

　　“嗯？”吸力蠢蠢欲动，一声疑问后妘苘再次占据衡信琅身体，身体热得难受，她抓起衣领扇了扇，脱掉外套帮衡信琅将听课界面截图发到群里。

　　衡信琅工作不算多，让不忙看起来像很忙是种高超技术，至少妘苘学不来，苦熬到下班拎包开跑。

　　“衡信琅！”陌生女人将她堵在走廊，手拿餐券直冲冲扑过来。

　　妘苘鬼叫一声后退半步，双手交叉护住胸口，抬头看向她惊魂未定，这可不好摸啊！

　　……

　　四目相接，安岚顿了顿，锲而不舍推销免费餐券。

　　妘苘恢复正常站姿，瞧她进攻的架势默默抬手抓住衣领，“我之前怎么回复的？”

　　“你说没时间，就不能挤出一点时间嘛！”

　　妘苘扛不住美女撒娇，这要是她早陪美女吃饭了，可惜现在不是本人。

　　安岚上前要抓他衣角，妘苘小跳半步躲开，一手抓衣领，一手抓衣摆，行政夹克关得比监狱铁门还严实，“你就站那说。”

　　安岚右手僵在半空中，她又不是老虎，至于吓成这样嘛！

　　察觉有些应激妘苘放下手，字正腔圆道：“我今天有事，改日你再问。”话毕，不给女主反应机会撒腿就跑。

　　“我就不信拿不下你！”安岚越挫越勇，跺了下脚追出去。单位外面没有人影，她不信邪在院中搜寻，果然在角落发现正在逗野猫的人。

　　好有爱心！加分！加一百分！安岚越看越满意，直到那具强悍躯体里发出尖细感叹声。

　　妘苘刚出门就被眼前狸花猫缠住，撒娇卖萌她怎么能忍住不摸！

　　预感告诉安岚型号不对，她一步一步后退，胸口被脑补场面刺穿，如同撞鬼逃离现场。

　　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翌日，妘苘在便利贴上留言，将昨天发生的事告诉衡信琅，事无巨细写得像三千字检讨。

　　衡信琅想找时间对女人挑明态度，不等他拒绝，追求者突然安静了。

　　同事再提起衡信琅，安岚只是坐在工位平静道：“我们已经是姐妹了，往日云烟不可再提。”

　　*

　　一周期限到，妘苘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衡信琅很想继续看，但没有机会了。他后悔没和她说话，应该亲口问她的名字，而不是在便利贴上留言。

　　看见她名字当晚，衡信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身穿诘襟制服与十来人走进巷子隐藏极深的置屋，屋门口挂着盏红灯笼，推门进去有许多独立房间，男男女女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想走被同行人拦住，三两个人推他走进其中一间屋子笃定道：“你会爱上这个地方。”

　　屋中屏风后面藏着脂粉味儿，他们围着棕色长桌席地而坐，矮桌几乎贴着身下榻榻米。

　　他对一切很陌生，抬头，花鸟屏风后面走出一排娇小女人，依次走到他们身边坐下。

　　面容青涩的女人走到他身边，也许是涂了粉，肌肤比雪还白，为他斟酒时俏丽脸颊像屋外那盏红灯笼。

　　几杯酒过后屋内传出嬉笑、亲吻声，男人在怀中女人脸上留下爱意，来自身体的爱意和心意截然不同。

　　美食、美酒、美人。

　　特别的东西总是引人注意，他看向规矩跪在身边的女人，周围暧昧声响让羞涩的面容藏进层层叠叠的衣领里。

　　善于拉扯的男人们想看节目，屋中女人便站起身在前方窄小空地跳扇子舞。只有她最卖力，漂亮扇子抛到空中稳稳接住，灵活得像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拿着扇子微微仰头，表情不在羞涩，有些骄傲。

　　无人为精彩舞台鼓掌，来置屋的人更喜欢刺激节目，比如露出和服下雪白的腿。

　　女人纷纷回到固定位置，她们知道如何取悦男人，男人也知道愿者上钩。

　　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让他关注的女人浑身颤抖，醒目红晕胜过晚霞。

　　他端起酒杯，缩短维持礼貌的距离，右手从她脑后绕过，掌心轻轻遮住她的眼睛，酒杯贴在她的红唇上，轻道：“别看。”

　　女人的头随着他的手后仰，酒气萦绕在唇齿间，灯光勾勒莹白脖颈。他凑近，凝视女人充血的耳垂，“别听。”

　　梦境戛然而止，衡信琅睁开眼，掌心暖人的温度格外真实。他瞬间坐起身，穿上拖鞋在家里寻找小鬼。

　　寒气不知去向。

　　他找出便利贴坐在沙发上，按动圆珠笔在纸面画了条竖线，笔尖反复加深线条，将便利贴对折放进玻璃罐里。凝视片刻，伸手搅乱黄、粉色便利贴，掩埋写有不明竖线的纸条。

　　*

　　听说衡信琅要考试，妘苘和他保持距离。附身上班已经够苦了，附身替考苦上加苦。

　　客厅茶几上每日都有新留言，粉色爱心便利贴上字迹流畅：衡信琅，打起精神！

　　妘苘：给奋斗的衡信琅一个微笑，今天也要加油！

　　妘苘：宁可输给强劲的敌人，不要输给失控的自己！

　　妘苘：衡信琅，和虚弱的自己说不！

　　“好生硬……”衡信琅注视纸条上的名字，划掉后折成爱心投进玻璃罐中，转身来到卧室，从床底翻出历年检查报告，细细翻阅后呢喃：“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