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君辞去》饿饿饭饭

2、第二章 暴露

　　“欸欸欸，你别走啊。”明理拉住梁仪的手腕，急切说：“不是不想和你好好说，只是咱们这个家庭读书多少事有点天马星空了。”
　　梁仪冷冷地看着他，说：“我教你。”
　　明理震惊了片刻，想出来了个好主意，道：“我觉得你女扮男装去考取功名不错。”
　　说完，梁仪的手指就摁在了明理胸前的伤口上，微微用力，就换来了对方的一声求饶，明理忍者痛，急切好：“好姐姐，你别摁了。”他拍拍床，示意梁仪重新坐下，梁仪并不打算听他的话，居高临下，落下的影子正好投在明理身上，继续讲“读书，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死读书不行，就算考上了，还不是给发配到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不如这样，等我考中进士，我就去钱庄借钱，再行贿给分配官职的人，让他给我分到一个好点的地方，我做县老爷你做师爷，咱们夫妻个人强强联合，两年之内把钱赚回来，再还给钱庄。”
　　“放肆！”梁仪甩了甩袖子，愠怒道：“你视天下百姓为何物？！”
　　他摇摇头，小声道：“你也一样。”说罢，就要拂袖离开。
　　“别着急啊，我还有计划二！”明理挽留道。
　　门发出一声巨响，明理还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摇头晃脑，念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晚上，明李氏来到了明理的屋子，瘦弱得女人饱经风霜，手上带着粗茧，抓着他的手，来回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瘦了。”
　　梁仪就站在明李氏的身侧，尽管还是那副得体的身姿，但明理明显能感到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明理拍了拍明李氏的手，说：“母亲，我好多了，明日我也帮着家里做些活，别让梁仪整日围着我转了。”
　　明李氏摇摇头，说：“家里的事有我和儿媳照看，你就好好歇着吧。”她拉住梁仪的手，把她的手摁在明理的手上面，笑道，“夫妻没有隔夜仇，为娘就盼着早日能抱上孙子，也是解了你爹生前的一桩心愿。”
　　明理并不想要孩子，硬着头皮道：“知道了，母亲。”
　　梁仪没说话，明李氏便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说：“理儿是个男孩，粗笨，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若是以后理儿再伤了你的心，尽管找娘，娘给你做主。”
　　明李氏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不过是事情翻篇，让梁仪别再闹脾气。
　　梁仪借坡下驴，乖巧道：“知道了，母亲。”
　　明李氏又和明理谈了不少，左右不过是村里哪家娶了新媳妇，哪家添了孙子，亦或是哪家母猪一台八宝，四公四母，这眼药滴的让明理话都没法接，笑得嘴角都僵硬了，只能打马虎敷衍明李氏。
　　明李氏又说了一会，才说：“那娘就不打扰你们了。”
　　临走时她还带着打趣的眼神，可惜在场的没一个脸红心跳，明理觉得这是强人所难，甚至还生出了幽幽死意，生怕自己这病弱之身被梁仪用强的，他偷偷看了一眼梁仪的眼神，只感觉他黑着一张脸，眼神凌厉，片刻后，有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反而让自己更加不安了。
　　油灯发出温暖的橙光，却只能照亮一隅，哪怕天上满是星斗，可合了窗，四周也只剩下了漆黑，晚上的村庄并不宁静，秋蝉和蟋蟀协奏，偶尔还能听见狼鸣鸟叫。
　　梁仪坐在油灯前擦拭头发，薄薄的里衣就着灯光露出里面白的要命的肌肤和细窄的腰身，明理是不想看的，自打梁仪洗了澡进来，他往走左他就往右看，往右走他就往左看，可惜人类是有余光这个东西存在，就算不想看还是给他看到了。
　　明理下定决心，往床上一躺，闭上双眼，合紧被子，双手交叠放在前胸，可以疼痛感接踵而至，他顿悟了，他是病号，不能乱动。
　　真是个好理由。
　　等梁仪的时候，他也在明李氏的要求下擦了身子，又喝了治伤的药，现在药效上来了，不由自主精神困乏，打了个哈欠，又侧过身，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吹了灯，打算就这样睡了。
　　一双冰冷的手贴近明理的脖颈，明理兀然惊醒，心如擂鼓，他能感觉梁仪的手指正贴着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游走，这下睡意全无，他如同惊弓之鸟，本能地抓住他的手，尽量气定神闲地说道：“睡吧，不早了。”
　　“母亲想要孙儿。”明理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表面上甜腻，背地里却藏了毒。
　　明理缓缓松开他的手，翻过身，虽然黑得看不清，反而给了他一股莫名的力量，推辞道：“母亲只是怕你我之间生了嫌隙，如今我还病着，不易剧烈运动。”
　　梁仪又把手搭在明理的腰上，柔声道：“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没夫妻之实，若是要他人知道，可要我怎么活？”
　　明理拍拍他的小臂，安抚道：“我受伤的事人尽皆知，若是有人因此说你，也该是他们的不多才是。”
　　梁仪抓住他的手，身体撑着，头贴在明理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他感觉不适，偏了偏脑袋。
　　明理生出一丝不耐烦，准备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吓退对方，却瞟见窗外贴着一个隐约的漆黑人影，他还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梁仪便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耳语道：“母亲看着呢。”
　　明理扯开梁仪的手，震惊道：“她是疯了吗？！”
　　梁仪思考了片刻，轻声细语：“儿子死了，可不是该疯了。”
　　明理心下一震，他不知道梁仪是真发现了什么端倪来吓他，还是拿不准状况来炸他，但他看明李氏现在的状况，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暴露，而明李氏想要自己帮他儿子留个后，然后......再除之后快！
　　明理笑道，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声音里有压不住的颤音：“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夫人。”
　　梁仪提唇一笑，似乎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语气轻佻，却让明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夫君要是不再做点什么，恐怕母亲就要进来了。”
　　明理放大了声音，掐着嗓子装模做样，期间还不忘发出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声，实则早就痛苦面具，眼睛片刻不离站在窗外的明李氏，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走：“好姐姐，可不是我不疼你，只是怕你见了我的，吓得跑了出去。”
　　梁仪忍不住笑了两声，话里有话，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