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之娇美少女皇宫历险记》林南黎

12、第十二章 梦里南柯

　　林间有阳光浅浅地照进来，斑驳可爱，在有着清新香气的软泥里投出各种小动物的形态，年幼的玉碾拎着小篮子来采小兔子吃的青草，小兔子是昨天海世伯送给她的，兔子不是常见的雪白色，是灰中有白的颜色，蜷缩在一起像一个小团子，怯生生的，玉碾喜欢极了，奶嬷嬷说，小兔子要吃新鲜的嫩草尖尖，趁今天爹爹和海世伯出门会友，她瞒着下人偷偷到了后园的林间。玉碾一脚踩在一个可爱的动物投影里，一边发出奶声奶气的笑声。
　　雨后林间湿滑，玉碾踩着踩着一个不慎，滑倒在满是青苔的小径上，前面就是爹爹宝贝得不得了的荷花池，“怎么办，万一把荷花祸祸了，爹爹肯定又要让我跪祠堂了。”玉碾在内心腹诽，玉碾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内心远比那些闺中小姐要强悍，偶尔会不经意间闯些祸事，但不会被轻易吓到。“掉进池子里倒也无碍，至少我还能凫水。”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可以攀附的树枝，玉碾认命了。可是她预想的落水的狼狈瞬间并没有如期而至。耳边一阵风吹过，玉碾感觉后脖领子一紧，瞬息间，她就像一只小鸡崽儿似的被拎到了岸边。
　　玉碾在小树桩上坐定，惊奇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他很高，也很白，看着瘦，但是抓起她来又毫不费力。
　　“小团子，你真不小心。”是好听的男声，冷冷冽冽像山间清泉。
　　“你是昨天跟着海世伯来家里的客人？”语气里带着笃定，虽然是疑问句。
　　“嗯。”语气里带着轻快，昨天跟着老师一进赵府的门，就看见了拽着赵大人衣袖的小人儿，圆圆肥肥的小脸，像一颗包着馅的元宵。
　　“你功夫真不赖，能一下就把我拽起来。”玉碾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桓峥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揉起了她的脑袋，跟小脸一样，圆乎乎的。五岁稚龄的赵玉碾自诩聪明，所以能感觉到这个小哥哥的善意，露出了她无齿的笑容，前些天贪嘴吃多了糖果，小门牙掉了一颗。
　　“你一个人来这儿干什么？奶嬷嬷呢？”桓峥揉完脑袋，又忍不住戳了戳她圆乎乎的小脸。
　　“呐！”玉碾献宝似的把小篮子给他看。可惜在她刚刚滑倒的瞬间，里面的嫩草尖尖都撒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的几根小草零落地躺在篮子里。
　　“呵呵。”桓峥轻笑出声。
　　“呀，我已经采了好些不过是刚刚滑倒的时候撒了。”玉碾摸着自己的小脑门不无懊恼地说。
　　“你很喜欢昨天的小兔子吗？”
　　“小兔子可可爱爱，我要自己采小草喂它。”
　　昨儿桓峥跟着老师从山路上来，正好遇见猎人置的陷阱，一只母兔奄奄一息地躺在坑底，怀底藏着一只幼兔，母兔看样子是不行了，桓峥觉着幼兔可怜，就把幼兔救了，把幼兔递给赵玉碾时，玉碾两只眼睛笑出了弯弯的月牙。
　　桓峥看着赵玉碾空空如也的小篮子，陪着她一起采起了嫩草尖尖。
　　“小哥哥，你怎么会在后园里？”
　　“老师和赵大人出门前，留了棋局给我，我正在园子里解棋，看见了你。”
　　赵玉碾看着桓峥跟自己一起采嫩草，就把他当做了自己人，称呼一下就变了。
　　两人在后园揪了半柱香的嫩草尖尖，又一起喂了小兔子，情谊一下就上升了，酉时，赵青彦和海大人回府，玉碾觉得还未尽兴，拽住桓峥的腰带说：“小哥哥，我还喜欢萤火虫，晚上你带我去抓。”
　　桓峥课业繁重，没有立即答应她，她看着他久久不回答，也不好强人所难，瘪了瘪小嘴：“算了，我找奶嬷嬷带我去。”圆眼睛里的水光一下就黯淡了。扭着小短腿慢跑回了闺房。
　　桓峥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出了声音。
　　赵府书房
　　桓峥坐在主位上摆弄着珍珑棋局，海睿和赵青彦站在一侧观看桓峥自己与自己对弈，在桓峥最终突破了棋局桎梏的那一瞬间，海睿感叹道：“峥哥儿的悟性不比老友你当年差啊。”他抚了抚下巴的胡子。
　　“胜我当年。”赵青彦毫不犹豫地夸奖。
　　随后海睿又翻了翻桓峥最近在读的《春秋》和《史记》每一页都有他读书时写的笔记，字迹潇洒飘逸，见解独到透彻。
　　“世子，今日功课做得很好，可以下学了。”赵青彦翻着海睿递过来的《春秋》，看到桓峥对东晋荣衰的分析，手指不禁蜷了蜷。
　　桓峥恭敬地对着海睿和赵青彦作揖，说道：“老师们，学生先走一步。”
　　月上中天，长满杂草的后园里，赵玉碾偷偷潜伏在长草里，准备向一只闪烁的萤火虫出击。
　　“嘿呀！”玉碾手脚并用，可惜没有抓到，还跌了个狗啃泥。
　　玉碾从地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小膝盖，假装呼呼“不疼不疼啊”
　　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拿着网兜，看着她略显滑稽的行为，“小哥哥！你来啦。”玉碾高兴坏了，一个飞扑攥住了桓峥的袍袖，桓峥拉住小孩的手，温和地说：“你动作不够快，拿网兜就能一下子兜住了。”
　　桓峥拿着网兜一兜一个准，玉碾把萤火虫放进小瓷瓶里，釉白的瓷瓶透出光亮，像暗夜里的一盏灯。
　　月上中天
　　萤火虫也渐渐歇息了，玉碾因为年幼，困顿不堪，头靠在桓峥身上，沉沉地睡着了，桓峥转头看着小奶包为了防止她流涎水还特意侧了侧身子，奶嬷嬷看见自家小姐一副迷迷蒙蒙的样子，赶紧跑过来，抱起了她，轻声说：“世子大人，我家小姐年幼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老奴这就带她回去。”
　　“无妨。”桓峥看了看躺在奶嬷嬷怀里的小孩，她还吧唧了一下嘴巴。
　　澄园雅竹斋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夜风掀开置于桌上的书页，沙沙作响。
　　疾风看着坐在书案前双眸紧闭，嘴角含笑的桓峥，心里暗叹：“主公的梦里有美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