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从昨天夜半就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今早还没有停，倒是为神界的都城披上了一层雪色的外衣。此时霏正在自己的亭子里煮茶，等候竺沚的拜访。
“禀告大人，您的客人到了。”童仆将竺沚带到后就自觉退下了，小花园里只留下他们两人。
“好久不见。抱歉，一时抽不开身去迎接你。”霏倒了两杯热茶，邀请竺沚过来坐。
“无妨，本就是我一时兴起。我还要多谢你的款待，不然我现在还在街上找落脚处。”竺沚收了他刚刚用来挡雪的油纸伞，轻轻扫了一下落在狐皮披风的雪，在霏对面落座。
注意到竺沚拿着茶杯的手都冻红了，霏默默用法力布了一个结界，隔绝了亭子外面的寒气。
“神界比魔界冷很多吧，下次来记得要多带一点衣服，或者到了夏天再来，夏天凉爽很多，不如魔界热。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干脆这两天就住我这里吧，也不用去另找住处了。”
霏见竺沚卸下了平时八面玲珑的伪装，脸上不再是和煦的淡笑，而是一脸无精打采，颇有种厌世感，心中暗自发笑。这人难不成是仗着自己不认识他魔界的朋友，反而不介意在这里露出本来的样子吗？
竺沚察觉到对方的好意，向他道了个谢。他本想喝完茶后拿出一件可以御寒的法器，现在倒是用不上了。全速赶过来还是太耗法力了，他现在倒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又害怕错过任何关键的信息，不得不打起精神。
“感情这种事，时间久了就放下了。既然不想休息，不如多喝两杯茶吧。之前医神送我的，说是可以缓解疲劳。也不知道对魔族有没有用，如果有用的话等会儿雪停了可以出去逛逛。”
两人看了同时看了一下亭子外的缓缓落下的小雪，转过头来时目光正好撞到一块，不由得一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等到这雪停。
“踏雪出行或许也不错。不过下雪这街上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人们更乐意坐在火炉边。”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
“我听说神界的冬庆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如果为了这个，应该有不少人会出门吧。”
“那倒也是，不过每年冬庆我们都会提前在都城布上一个巨大的结界，倒不会很冷。昨天是冬庆最后一天，你正好错过了。”霏叹了口气，道了句可惜，转而又笑着说如果他提前一天来自己还不能一起陪他去逛。
“有约？”竺沚听他怎么一说，下意识脱口而出，事后不免觉得有点越界。好在霏并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故作正经道：“我与我的搭档约好了一起去巡逻。假日多人，我反而是最忙的时候。有时候我挺羡慕的，像你应该可以在假期好好放松吧。”
竺沚笑而不语，他没有这个烦恼，每天都可以是假期。不过他决定还是不告诉对方这件事了，只是说他有时候也挺忙的。
和霏聊了一会儿后，竺沚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大概是医神的茶确实有用。正好霏有事要去处理，他吩咐完小僮仆把竺沚带到偏殿休息就出门了。
“失陪一下，你可以去偏殿补个觉或者看看书。有什么需要唤在门口候着的小仆就好了。”
竺沚和霏分别后就到偏殿歇息了，或许是怕他无聊，小仆准备了一叠书给他翻。他扫了一眼书的封面，大多数是神界的历史、风俗节日方面的书。除了一本特别奇怪的书—《单身的神族》，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感觉格格不入。
他挑了一本有关节日的书，里面记载带第三个节日便是冬庆。他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发现了一些关键信息。
冬庆一般在十二月初举办，最初是欧瑞珍女神为了纪念她的初恋情人而设立的，因而又称为“初恋日”。很多神族在这天会约自己爱慕的人出来，暗示自己想要和对方展开一段恋爱关系。后来初恋日就和时间相近一个庆祝入冬的节日合并了，于是便成了神界的一个公共假期。
“近年来神界的单身人数比例上升，神族中有谈恋爱的心思的人数也随之下降，因此冬庆最初的由来也逐渐被遗忘。”
竺沚在冬庆介绍的最后一段停留了一会儿，又找出刚刚那本他觉得奇怪的书，翻开第一页看了一下，发现那本书居然是有关神族恋爱状况的研究报告。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他无语了一阵，继续看了下去。
百意又在神界多呆了一天，不过他等了这么久，稍微再迟上那么几天也无所谓。霏走后艾泽尔就重新开始整天呆在书房的生活了，不过幸好达斯克这次呆的比较久，让他不至于在神界漫长的冬日里那么无聊。
“让我们交易一下。”百意打出一张交易牌，用一张自己不需要的牌替换了达斯克手上的一张牌。他翻开一看，正好是自己需要的魔王牌。
“想不到你的牌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百意又把手上的牌亮了出来，一张法庭牌和黑白法官各一张，“魔王的审判。”
百意说完后，达斯克面前放的一个破破烂烂金发小木偶挨了一小道魔法闪电，把它的金发都烧焦了一块。
“你都审判我一个早上了。”达斯克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牌放了下来，百意在他洗牌之前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猎人牌、一张宫殿牌和两张空白的工具牌，忍不住笑着说：“你这手气也是绝了。如果还输我就让我的木偶代你扛，你的那个怕是扛不过下一次。”
两人又开了一局，这把达斯克的牌还不错，还差一张森林的场景牌就可以赢了，他摸了一张新的牌，立马就出现了两把斧头分别把两个人面前的木偶都劈成了两半，然后又降下两道巨型魔法闪电把剩余的木偶碎块烤焦了。
达斯克愣了一下，随后把牌摊到桌面上，两张猎人牌、一张魔王牌以及最后拿到的一张酒馆牌——众生皆醉。
看到这个结局，百意在坐一旁笑得前仰后翻，连忙说不玩了，收拾了桌上的卡牌。达斯克则是又气又好笑，红着张脸清理了两个木偶的“遗骸”。
“两位终于玩尽兴了吗？”艾泽尔正好从书房里出来，听到百意那几句不玩了笑着说自己在里面都听得到两人打牌的动静。
百意一早上没有看到艾泽尔，见他来了立马滔滔不绝地和他分享刚刚的趣事。达斯克和哥哥打了声招呼后，见自己插不进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说自己先去准备午饭了。
“我等会儿去帮忙。”百意扭头过去和达斯克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和艾泽尔说话。
达斯克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最后会怎么样，不过他看百意那个样子显然是没有察觉到一点他哥的心思。
他怀着心思进入厨房，发现窗沿上站了一只蓝眼白鸟，下意识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我不是来催你回去的。”白鸟化作一个蓝眼的青年，一头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懒洋洋地趴在窗上，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只是出来玩一下。”
“我很快回去。”达斯克含糊地回了一句，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他最近在冥界都尽力躲着对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他并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在外面不冷吗？”
“不冷。”青年说完后周围的雪迅速消融，像是提前进入了春天，吓得达斯克一个箭步走到他跟前叫他快停下。
看到达斯克着急的样子，青年笑得眼睛都弯了，想伸出手揉了一把达斯克的脑袋，被后者躲了过去。
“刚才逗你玩呢，没有人会发现的。拿着这个，你不能离开冥界太久。”
他将一条朴素的蓝宝石项链塞到了达斯克的手里。
项链的做工并不精致，只是一颗半个鸽子蛋的不规则宝石被一条银色细链简易地串了起来。
见达斯克没有动作，青年直接使了一个法术把项链系到达斯克的脖子上，“不好看也要收着。”
达斯克看了一眼脖子上丑丑的项链，把它塞到了衣服下面藏着，又突然记起之前拿到的木刻画，于是便从储物法器里拿了出来递给青年，“谢谢，这是回礼。”
“谢谢。我等你回来，小庆回。”
青年向达斯克挥了挥手就消失了。不一会儿百意结束了谈话进来，达斯克也就专心和他一起准备午餐。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