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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博克 ...

  •   在那雅儿中,那么最精彩的部分非博克莫属。

      在骑射的另一边天地里,方方正正地摆了一桩大擂台。想是为庆祝盛大的那雅儿,大汗就专门设了一桩擂台。

      大弥是草原国,树木稀疏,很多木材都是由外交换或侵略所得来。擂台的木材更是陈旧得被磨出光滑的痕迹,木是好木,在太阳底下都能闪着异样的光彩,经久不朽。

      擂台的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声如洪流倾斜,劈得檀笑尘耳朵疼。

      他试图挤进人群,无果。

      好不容易挤进去,不是那被踩就是这边拉,他如一只香馍馍被抢来抢去挤来挤去,最后浑身凌乱不堪地硬生生被强迫推进最前排。

      檀笑尘还没缓过气,就见面前一黑,一个巨大的黑影往他这边盖。幸亏旁边有人将他拉了一把手才惨惨避开那泰山压顶。

      紧接着就是一阵呼喊声,台上的汉子胜利式的大喊,而刚刚差点把檀笑尘压扁的汉子被推倒后重重摔倒了台下,若不是檀笑尘刚刚躲开,否则就已经早早升天。

      檀笑尘脱险一般呼出一口气,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方才是谁搭救了他一把,眼前全是一张张面红耳赤的脸,根本看不出有谁往他这边看,耳边的惊呼又再次让他回看台上,只好作罢。

      紫色檀木做成的擂台只站立着两人,一人是拿着锣的裁判,令一个就是刚刚在上一场的胜出者。

      这是个魁梧的汉子,不仅魁梧,浑身上下的肉将他装饰得就像街上突然活过来的肉团,表情除却胜利时露出的笑容就是一脸凶狠,一双眼睛透着的都是草原人的野蛮,□□着上身,身上的汗被阳光射得发亮,他双手相捶,汗水就如同雨滴般滴落。

      博克的胜出者都会在腰上绑有彩色的带子,这汉子腰上已经有了三条彩带,在刚刚那场比赛后,他大吼一声,催促下一个对手。

      博克比赛都是自愿参加,两人摔跤赢者留下输者退出,再上来一人与上一任赢者搏斗,如此以往,赢得人身上彩带越多就证明他越厉害,当属草原第一猛士,自然也会得到更多人在尊重与赞赏。

      檀笑尘因被挤到了前排去,于是可以随意走动,他围着擂台走了两圈,细细地观察台上的汉子。

      在汉子等的快不耐烦时,裁判都快宣布结果时,终于有人站了上去。

      檀笑尘收回刚伸出的脚,认真看起新上去的大弥人与那汉子搏斗。

      汉子身材过于庞大,檀笑尘虽然与他是差不多的身高,但他体格跟那汉子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说简单点,那人太胖了。

      而这博克拼的就是蛮力,这汉子人高马大力气自然大,刚刚上去的新人与他比起来就是瘦弱不堪,不过一会儿就被打得眼冒金星,认输退回了台下。

      观众再次鼓掌叫好,那汉子心情也格外好,双手如大猩猩般捶打自己的胸膛,声音吼得能劈开一座山。

      “再来!!”

      草原人生性刚猛,愈战愈勇,不过他倒是勇了,台下的人却静了。

      没人再敢上前。

      檀笑尘将他的发带扯下来重新绑了个马尾,声如秋阳般明朗:“我来!”

      音罢,一跃而上。

      发带随他动作一上一落,最终停落,伴风扬起。

      他明亮的眼眸如山间的阳,映射着大地,也映射出大汉的不屑。

      汉子只是哼哼一声没再多言,捶捶拳头做出一个作战姿势:“来!”

      “等等。”檀笑尘高高举起右手去看裁判。

      台下的人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声音切切的响起。

      檀笑尘微微歪头:“请问,是用什么方法打架都可以吗?”

      裁判也对他的问话产生疑惑,他点点头:“只要把对方打倒即可。”

      檀笑尘立马收回手,舔舔唇:“那好,来吧。”

      汉子不屑地朝他哼了一声,向他大步跑来。

      檀笑尘能感觉到脚底下的木板止不住的震动,看到汉子满身的汗,满面的油光,闪闪发亮,再看看自己刚买的新衣服,心里突然一阵的可惜,然后不紧不慢地躲开汉子的攻击。

      汉子其实已经很灵活了,但胖子到底行动会略有迟疑,檀笑尘与他比起来前者就像兔子一般躲过他回回猛攻。

      汉子每每快接近檀笑尘时对方如同一只泥鳅一般滑过他逃到他身后,一而再再而三,他渐渐不耐烦地吼出声,对檀笑尘气恼道:“缩头乌龟,这不是博克的方式。”

      檀笑尘刚刚转身就对上他恼怒的可怕眼神,心平气和道:“好吧好吧,那你打完了就到我了。”

      话虽这样说,但汉子一听更气愤了,跑过来直接就是一拳。

      檀笑尘找出漏隙就钻到汉子背后,脚一抬,猛地踢向汉子后背。

      汉子被推的一踉跄,险些踩不住台子边缘摔下去。

      他一转身就对上檀笑尘云淡风轻的笑脸,仿佛刚刚那重击不是这个少年人发出的一般。

      檀笑尘摸了一把他的马尾,笑得恣意,还对他勾了勾手指,极具挑衅。

      对付这种汉子,拼蛮力他自然是支撑不住的,就只能耗,他不指望能耗尽这汉子的力气,只不过是激恼对方,人在恼怒的时候最为大意,冷静不下来,就会漏洞百出。

      而现在拼力气,他的脚力远比臂力大得多,刚刚那一下,也只是开头菜而已,真正到他出手,就是现在。

      檀笑尘开始主动出击,速度快如闪电,汉子被逼得节节败退。

      对付蛮力大精力旺的人,要赢,就在快。

      刚刚还躲得快如乌龟的他现在就像一阵疾驰的风,好似温和,又好似凶厉。

      檀笑尘用手掌顶住汉子下巴,将他的头往上翻。汉子只感到眼睛冒花牙齿直颤,不禁地往后退去,檀笑尘再次紧逼上前,抬脚踢到他的膝盖骨,脚底发软单膝跪地直直起不来身,檀笑尘又是一个旋身转到他身后。

      他只感到脑侧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晕乎乎的,后背又再次被人偷袭,直逼得他往下倒。

      檀笑尘踩着一些奇妙的穴位将汉子放倒,最后一屁股坐对方背上,就再也起不来。

      这一场,比之前的几场结束得都快。

      檀笑尘腰上绑了一条黄色的彩带,目送着汉子被人抬下去。

      在停顿的一会儿静寂后,噼里啪啦地就响起了人声。

      檀笑尘整了整衣裳,等着下一个对手。

      须臾,他的对面就出现了一个人。

      这也是大弥人,不过这个人体格就与檀笑尘差不多了,但是比檀笑尘矮,脸上有道触目的伤疤横劈过他的眼睛,可怖如斯,一身明朗的大弥短衣都被他穿得降了一度。与刚刚那汉子不同,前面的汉子虽然凶悍但那也是草原人的特性,这个人长得阴险,眼里不是直率,而是一种晦暗不明的狡诈。

      却很是懂礼貌,他向檀笑尘抱拳:“乌克。承让。”

      檀笑尘回道:“檀玥。”

      “哐!”锣声一响,正式开始。

      令檀笑尘惊讶的是,这个乌克用的是一本正经的武功,而且近身搏斗这个人很擅长,力气用得巧妙,角度却刁钻,专挑檀笑尘经常粗心的地方攻。

      但唯一的好处是,檀笑尘被激得越来越兴奋了。

      他很喜欢旗峰相对的对手。

      乌克出手极快,但檀笑尘毫不逊色。他脚尖一转,矮身躲过对方的一记手刀,再手肘一撑,去撞乌克的正脸,一个如雪山上迅猛的厉风,一个如峭崖低谷重砸的疾雨,两人手肘交缠不上就用脚,不分上下,看得台下人两眼发直。

      “他们这是在博克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到过乌克打拳,他说这是中原武术。”

      “对哦,乌克好像也算半个中原人……”

      “你们管那么多干嘛,大汗说过以后博克只要是打就行,你们看,精不精彩?”

      “妈的太精彩了!老子从没看过这么激动的场面,乌克,给老子加油!”

      “我记得乌克来过好几场那雅儿了吧?他都没赢过你还给他打气。”

      “那你就知道他对面那个厉害?乌克什么实力我们有目共睹,你去猜个不知道的人就有把握?”

      “那这样,我们来打赌,我赌乌克!”

      “我也赌!”

      “……”

      台上,檀笑尘把他的高马尾甩得飞起,额间沁出了汗珠,顺着他的轮廓滴到下颚,流入脖颈。

      乌克再次出拳,疾如闪电,一道残影就这样擦过檀笑尘的耳侧。

      檀笑尘双足一点,身体轻盈地腾空而起,躲过乌克猛然的扫腿。

      脚一点地,猛地回旋,单腿横扫而过,乌克不及他迅速,应接不暇,横身一道,手再撑地,欲起再攻。

      檀笑尘可不再舍得就这样让他起来,转手就向他劈去。

      乌克胸口被横劈一手,震得他落地都感到骨头颤抖了一番,却反应突然迅速起来,一个打斗就立身站起,却始终不及檀笑尘的反手一拳,面门再次吃拳头,打得他口水飞溅。

      乌克口齿见血,但只是被他草草擦拭,眼神狠厉,仿佛不死不认输。

      檀笑尘佩服他的精神。

      渐渐地上下见分晓。

      碧空如洗,日头光彩夺目,高空雄鹰一声嗥叫,台上针锋相对,台下激情四发,聚集得人如洪流之势,却终是到达不及台上风吹而过的电火擦石。

      檀笑尘是愈战愈勇,乌克看起来也是精神迸发,被檀笑尘打了十多下却不见气馁,依旧如之前一样攻击,唯一不同的是,嘴角的血是源源不断地流出一丝被他吞掉,眼里的阴霾是越来越盛,将他那可怖的伤疤衬地如地狱里来夺命的厉鬼。

      太阳晒得檀笑尘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弹在他的睫毛上,又落到眼眶里。

      檀笑尘眨了眨眼,略过乌克。再一近身交缠,霎时,却见银光一闪,在太阳底下刺得檀笑尘心下一惊,连忙后退。

      乌克紧逼不下,手上银光泛着冰冷的光,直击檀笑尘的每一处要害,狠绝无比。

      檀笑尘眼神一凛,回身抬脚一踹,正中乌克手关节。

      乌克吃痛,手里冷光再闪,“当当”落到地面。

      那是一把短匕首。

      乌克单膝跪地,发痴地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檀笑尘提脚把地上的匕首弹起踢到远处,突然手臂一阵刺痛,抬手一看,就见左臂的衣料子被割开了一个中指大的口子,血肉全露,鲜血从伤口两侧蔓延,沾染到了他的红衣上。

      他刚要去看裁判,想问博克居然可以带暗器,却没想到冷光一闪,一刹那间,檀笑尘堪堪擦过贴着脖子而过的匕首。

      他赶忙后退,去看刚刚他踢走的匕首,见还呆在原地,他又看向乌克。

      对方不知道又从哪得来的暗器,越发狠厉地朝他刺去,檀笑尘翻身躲过,趁机用脚朝对方后背踢去。

      乌克四脚打开地朝前踉跄几步,转瞬间却银光闪动,紧盯住檀笑尘的身影。

      檀笑尘避开他的刀锋,逐渐收敛了脸上轻松的笑意。

      有了前例,乌克就十分小心地躲开檀笑尘欲往他兵器的方向攻击,掉钻刻薄地去砍檀笑尘。

      台下也燃起了愤愤不平。

      “怎么回事?!打不过还急眼了?哪里有一年博克是可以带武器的?太过分了吧?!”

      “怎么能这样?这个乌克以前打不赢现在就用暗器偷袭这种手段吗?”

      “咱们大弥做的就是光明磊落的坦率事,乌克他怎么当得起咱们大弥人!”

      “裁判呢?他怎么不说一声!”

      “妈的,哪个有兵器?给对面那个人递过去!根本就不公平!”

      这话一落,就听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只见台上檀笑尘突然手持一柄利剑,寒光凛冽,映得他的眼眸明亮如星,仔细一看,也如手中剑一样冷如寒霜。

      檀笑尘将忘归挽得如鱼得水,一把冷剑在他手里活动得像天边烈阳,行动得却如草原猛狮,红色发带无风自飞,一派行云流水直逼乌克无法还手。

      骤然间,形势再次逆转。

      乌克被逼得手无寸铁,手中匕首早已被檀笑尘挑飞出去,稳稳插在先前一只匕首的旁边,仿若嘲笑他一般。眼睛处的伤疤随着他的表情扭曲挤在一起,眼里阴霾仿佛想要将檀笑尘千刀万剐,恨恨不及,直至尖叫地猛扑过来。

      檀笑尘没有让他近身。

      忘归临着乌克的身体时不时刺破他的衣服,破开一个口子,却从没伤害到他,手法力道控制得完美无缺,仿若在讽刺。

      檀笑尘持剑时又扬起了笑,在乌克眼里那是刺眼,而在其他人眼里,那是少年的得意。

      但在檀笑尘自己这里,是久违的快意。

      幸而檀笑尘将忘归收在储物袋里,既然乌克先动的杀心,那他便也不必客气,直接抽出忘归硬刚。

      虽然乌克当他对手还不够格,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拿起剑对人了。之前都是对着个妖魔鬼怪就是劈,而对人,天界不许,他也不会,如今正是有这个理由,他能拿起剑找人切磋,实在是,太快活了!

      他的脚步愈来愈快,剑影如残,乌克终于气急败坏,毫无顾忌地对着他的剑就冲过来。

      檀笑尘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想赢,但他不会让这个人赢,也不会无缘无故杀死这个人。

      他要教训这个人。

      他才刚买的新衣服就被这个人弄坏了,檀笑尘就是计较这个,他绝不许自己的新衣服被别人毫无顾忌的割坏!

      忘归被他收到手后,脚步一顿,向后一点,忽视乌克的表情,躲过他毫无头脑的攻击,待对方一股脑地冲过他,檀笑尘在其身后又是一个扫腿。

      但对方这次底盘保持得稳,没被他放倒。乌克刚一转身,眼前迎来的确实檀笑尘横来一踢,胸膛随之而来的钝痛让他措手不及,倒退数步,终是支撑不住,向后倒去,临到擂台边角,必会摔一个狗啃泥。

      檀笑尘提剑向他袭去,正好挑上乌克的腰带,让其踩在擂台边缘口不让其掉下去。

      倏地,檀笑尘只觉剑间一重,“嚓”的一声,腰带断裂,裤子一松,乌克重重地摔下擂台,周围人远远的避开他,扬起一滩沙子,引起一阵哄笑。

      檀笑尘茫然地看着忘归上面仅剩的衣料片子。

      他方才应该是已经稳住乌克的,只是方才乌克突然重了几块顽石一般,不是忘归承受不起,而是他的腰带承受不起。

      檀笑尘看了看,“噗”地一声轻轻笑出声,不再看向这边。

      “好!!”

      紧随而至,一片热烈的鼓掌和人们激情的赞赏。

      檀笑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看了眼小臂,见没有流太多血便不再管它,收起忘归,正面对上下一个对手。

      此次比赛,大放光彩。

      ……

      烈阳斜照,高空染红。

      台上,少年人满头大汗,腰间却挂了七八条彩带,在红阳映射里,耀眼万分。

      一时间没人再敢上前挑战。

      “咣!”锣声再起,今日草原勇士,为一少年。

      而檀笑尘也确实累了,若是再来一人,他就真的只会得八条彩带。

      敲完锣裁判在一边跟另一个上台的人私语着什么,待那人走后,裁判笑呵呵地对檀笑尘喊:“勇士,大汗问你家里有没有女人,如果没有他送你一个。”

      檀笑尘:“……”

      台下哄堂大笑。

      裁判又继续道:“还有,大汗还说你想要什么,他欣赏你,草原上有的,你都可以拿。”

      台下惊呼一片,都积极为檀笑尘推荐什么东西最好。

      刚搏斗完的檀笑尘还在缓气,闻言,只道:“我不需要什么,就让大汗请我一顿草原上的美食,我第一次来草原,他做东道主,这就是我想要的!”

      他这话一出,台下的大弥人纷纷叫好,有赞佩的,有羡慕的,当然也有嫉妒的。

      ……

      擂台的不远边,坐着一堆赞叹的人,最上首的,是个留大胡子的中年汉子。

      就见刚刚在台上与裁判私语的那人走上前来,在大胡子中年人耳边道了什么,引得他哈哈大笑。

      “这人奇妙,让我做东道主。”

      其他人也跟着笑。

      大胡子中年人的旁边斜坐着一名女子,往檀笑尘那边瞧了一眼,哼道:“父汗,他就是个赶马的中原车夫,用不着你去招待他。”

      那大胡子中年人闻言,“哦”了一声,“中原人,哈哈哈哈,没想到咱们竟然被一个中原人比下去了,看来得好好教导我们的人了。行吧,那本汗就招待招待这个车夫。”

      *

      “……”

      面对这些永不知累的欢呼声,檀笑尘只想逃掉这方天地。

      待他逃出幺幺后,那群大弥人才发现他们捧着抬高的人只不过是另一个跟檀笑尘身量差不多身上胡乱挂着几条彩带的腼腆少年。

      离开人群,走在草地,微风轻轻,发带轻逸,檀笑尘整整马尾,理理衣襟,快步走着。

      他刚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在骑射的时候,在马上他偶然瞟到一个影子,而在博克胜利那一刹那,他确信他没看错。

      他追赶了好一段距离,踩着碎阳,接近了大弥人的毡包。

      大弥人还在为他们的那雅儿生篝火喝彩跳舞,这边倒是几乎无一人守家,冷冷清清,宛若远离尘嚣,又寂静无声。

      檀笑尘追上了那个影子。

      草原的白昼似乎格外长,一天过去,阳光还在,斜挂在高空,天边升起了云,而这朱红的天正需要白云的点缀、染色,晕染一片,一群大雁飞过,为这无边的天赠一抹生机。

      这些光晕在草原毫不违和,而在这零零散散的毡房中,显得静谧安和。

      檀笑尘接近了这抹不似凡人的云影。

      这人戴着帷帽,背影如谪仙,衣玦被他带得飘逸绝尘。

      檀笑尘与那个白影一前一后走走追追,路过一间毡房。

      檀笑尘手刚伸出来,转念一想,又放下来,紧贴着身边的毡房往另一边转过去。

      等转完,刚好撞上那个白衣人,两个人相对而立。

      残阳如血,照在檀笑尘的侧脸上,正好明眸灿烂如月,笑里间透着的是灿烂星光。

      和风扬,青草气扑鼻而来,吹在二人身上,白衣人如雪中君,少年人如烈中阳,这一刻,画面似乎就定格在那里。

      他道:“这位兄台好生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白衣人被他一挡非但不恼,反而停在他面前,帷帽下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声,这声轻,却极为动听。

      虽然檀笑尘与他相处并不久,却对于这声轻笑,他熟悉到十分肯定万般确定。

      就是他。

      “公子,好久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现在进入问题环节。
    阅读以上文字,请回答下列两题
    1.暮淮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弥?( )
    A.跟踪檀笑尘(好变态)
    B.闲
    C.有自己的事要做
    2.檀笑尘为什么会去和暮淮打招呼?( )
    A.情不自禁不知不觉就走过去了
    B.闲
    C.因为他认为打声招呼而已反正以后也要分开就正常问个好而已(好无情)
    再次说一下除了大弥这次大会节日参考的是那达慕节,其他活动规则什么都是我乱编的,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跟真正的那达慕对不上也请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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