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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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过的飞快，嗖一下就该走读生放学了。
邵壬走之前还跟谌映说周五晚上去他家打游戏。今天周三，也就是后天晚上。
实中的高一高二都是上五休二，非常人性，只有到高三才是上六休一，但其实也就只放半天假，因为周日下午就要回学校。
邵壬知道他大哥最近学习上瘾，平时是招呼不了，周五就行了，毕竟第二天也不上学。虽然说他自己手底下也有人，也有关系铁的，但他还是乐意和谌映在一块打游戏。谌映打游戏时，废话少，技术高，还算有点素质。不像其他人，输了一把游戏就口吐芬芳。但关键是跟谌映一块打游戏好像也没输过。
“…………”
啪嗒。谌映放下笔，活动活动肩膀，仰头望屋顶，“脖子好酸啊。”
“不对，不止脖子，我感觉我哪都酸哪都疼。特别是头，这种几何题好恶心。”
桌子上是谭归今天刚发下来的题单和划拉了一整面的草稿纸。
闻言程耀也放下笔，按压两下大拇指，侧头看向谌映，“确实很恶心，做多了就习惯了。谭老师给我们出的题除了最后两道难度系数大其他都还可以，顶多是复杂了点，你现在先补进阶题，基础对你来说可能会简单，那种恶心人的题以后再做就可以。”
每一个字都被谌映认认真真听进去，他点点头，而后才意识到班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他们两个人。
“啧，要不咱们跟着走读生一块出去吧，搁外面找个地儿吃饭。”
程耀：“那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谌映：“翻墙啊，从教学楼后面那里。就你开学第一天抓到我的那个地方。”
程耀：“噢。”
两人跟着走读生一块混出校门，站在街头开始迷茫。
这会正处高峰期，小吃街的每个铺子满满当当的都是学生。
“你吃什么？”谌映先开口问程耀。
程耀扫视一圈这条小吃街，沉思两秒，目光定在不远处一辆绿色三轮车，上面贴着手抓饼烤冷面之类的图片，最顶上还有一句“飘香四溢，回味无穷”。
“要不去那边吃烤冷面吧。”
谌映：“也中，走吧。”
烤冷面屋里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买了后带回家吃。
“一份怎么这么少啊。”程耀一边拿竹签戳那堆面一边对谌映说。
“就是这样啊，一会我们可以再吃点别的，吃完这个再说。”谌映把烤冷面插起来，一下一下放进嘴里。
他脑子里还想着一会买点啥跟程耀回学校吃，然后手机来电：【邵壬】
电话刚接通，开的免提，邵壬的一嘴东北话蹦出来，
“谌哥！你，你快来，我贼边儿好几个什么黄毛杀马特都追着我跑。我操要平时一两个我还能应付，人这回来了一堆大概有五六个人吧，地址发你了。”
“快点儿啊！晚一点儿的话可能看到的就是你兄弟的尸体。”
“嗯，等我。”谌映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裤兜里，抬头跟程耀的视线撞上。
他发现对方眼底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但也顾不上那么多，抛给程耀一句“你先回教室我一会给你带吃的”就留给程耀一个狂奔的背影。
他按着邵壬给的地址跑过去，一伙人追着邵壬进了小胡同，谌映摸着声音进去，结果走进一条死胡同，走差了。
“……”
这时旁边隔了一道砖墙的胡同传来男生打斗的声音，谌映直接踩上一旁废弃的水管爬到墙上，然后邦一声，他从墙上跳下来，不顾对面那个傻大个开口说什么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给人踹的差点跪下。
不过谌映没使劲，吊儿郎当插着兜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冷淡至极。
“想说什么？说吧。”虽然谌映没有对面那傻大个高，但气场一点也不逊于傻大个，他拢了一下头发准备动手。
傻大个边上的小弟悄悄凑过去压低声音颤颤巍巍对他说：“这个人是不是，咱们老大前两天说过的，那个，长头发，发尾还染的五颜六色的人，全实中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了吧。”
“他还说，以后见到这个人就跑……”两人跟后面的几个杀马特对视，然后似乎达成什么共识，拔腿就往外面跑。谌映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啧，没劲。”
“不过说实话这样也挺好的，以后人看着你就跑了，咱都不用动手。”邵壬绷着的肩膀也放松下来，跟在谌映身后，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上去跟谌映并排，“要不就今晚去我那吧，然后……”
谌映：“不去，说好的周五再去。”
邵壬：“你少学一晚上习又能怎样嘛。”
“不是，我还要给程耀带晚饭。”说完他就飞快往胡同外的小吃街跑，一会就没影，留给邵壬的只有他跑起来时身边扬起的风。
“啥玩意儿……”邵壬独自慢悠悠往外走，嘴里小声嘀咕着。
谌映在学校边上的烧饼店买了几个烧饼和一瓶八宝粥，来到学校后墙，嗖的一下翻过去，刚扑嘞完裤腿上的土，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还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
两人对视两秒，谌映把烧饼递给程耀，“特意来蹲我的？”
“算是吧，我们学生会今天巡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这边。”紧接着他又问，“打架了么？”
“我去，那帮人别提有多怂了，看着我就跑。就是欺软怕硬那伙的，其实如果对面就一两个人邵壬自己还是能打得过的。”
他隐约觉得程耀在保持一种安全距离又很仔细地往他脸上看。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打架。
“……”
“诶，不说这些，赶紧回教室把你的烧饼解决了吧。”
两人悄不鸟绕到后楼前。实中有两栋教学楼，一栋高一高二是后楼，高三是独自的一栋。他们并排走在走廊上，转角迎面撞上秦升，他们教导主任。
程耀悄悄把拿烧饼的手放到身后。
秦升最近处理高一新生那边的事脑子都要冒烟了，这会看到老师们口中那位三好学生正准备问问他高二生活怎么样。定睛一看发现三好学生边上那个正是老师们口中的问题学生。两人凑的很近，不像是偶然的并排。
其实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单独出现。很正常。
但是现在这两人走在一起，还在一起说着什么。画面难免有点不真实感。
秦升：“……”
程耀先跟主任问好，谌映见状也跟着说了句“主任好”，又把身上的冷气收了收。
秦升点点头，“新的学期感觉怎么样啊。”
程耀：“挺好的，有了新同桌，帮助新同桌学习的同时还可以给自己巩固知识。”
秦升不紧不慢问，“新同桌是谁啊。”
“谌映。”程耀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念的明显比刚开学那天碰见的时候熟练多了。
谌映在一旁勉强撑起一个笑。
“帮助其他同学的同时也不要落了自己的功课啊，加油吧。”说完就提着一沓文件往楼上走，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到教室后坐下，程耀一边给他的小太阳笔换笔芯一边对谌映说：“秦主任的话不用太在意，真正的强者无论何时都很强。”
“程耀。”他认真严肃地看着对方。隔了三秒钟，才开口道，
“你最强。”
“所以快帮我看看这个取值范围怎么求。”
程耀丝毫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看到谌映桌子上又是一张划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他把题单拉过来。
“来，我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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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型题谌映不擅长，程耀讲的很详细了他才勉强懂一点，等讲完时程耀才想起来自己的烧饼还没吃，再拿出来时已经凉了。
“……”
只是口感不佳而已，吃还是能吃的。程耀赶着下课的五分钟啃完了一个烧饼。
晚自习下课，同学们蜂拥至前门，后门凄凉寂静。后门边上一桌的两个男生一齐放下笔，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谌映一边收拾着一边跟程耀说话，
“我最近发现好多人都频频往你那边瞅，但瞅了几眼又叹口气，是不是想找你讲题但我在你旁边儿啊。”他说这话时语气眼神动作都很散漫，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他们想找就找呗，关你什么事，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惧怕任何困难的。比如我。”程耀今晚第二次说这个“真正的强者”了。眼睛里带了点点亮光，嘴角微微上扬。
谌映只淡淡嗯了声。两人又是并肩走在这条走廊上，谌映单肩背书包右手指尖微微曲起勾着书包带，程耀老老实实双肩背书包，但是他忍不住问，“你这么单肩背包，真的得劲吗？”
“啊。还行吧，时间长就习惯了。不过这样还是为了装逼。”
“噢。”
回到寝室谌映换了衣服抱上盆子去澡堂洗澡。回来后还是照常拿出那本文学作品，翻到他夹书签的那页，书签是一个小太阳，程耀拿给他的。
怎么就这么喜欢太阳图案。谌映心里想。
又感觉程耀本身就是一个耀眼的太阳。
程耀，耀，耀眼，太阳。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