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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生 ...

  •   说起千古华夏,大宋绝对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朝代。虽国库充盈,被称“治世之盛”,文化、经济皆还不错,然朝□□朽,即便兵力浩大,却屡遭外族入侵。
      从辽、金,西夏、蒙古,直使一个宋王朝千疮百孔,最后被迫南移,便是后来的南宋。而面对外族的入侵,想来,除了晚期的大清,再没有哪个朝代能与它一挣高下了。
      大概是太祖皇帝,经历过杯酒释兵权后,对武力极是忌讳,因此才会崇文轻武,以致将兵衰落,又北敌强悍,这也间接断送了整个大宋王朝。
      不过,提起大宋的几个皇帝,除了有点软弱外,相比之下倒还算仁慈的,特别是对待文人,几乎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也使得他们的地位极高,备受尊崇。
      而文人地位的提升,也同样抬高了民间的文化程度,使得全民皆在读书,便这样造就了中国历史上,一个灿烂的文化盛世,更是一个书生误国的悲哀朝代。
      话说,昆仑之丘、瑶池岸畔那两个本为一体的冤家,此世轮回相逢,正是被安排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虽百姓安居,但也内忧外患,只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细说起来,倒也算可以,相对而言,北宋的中页,真宗、仁宗执政时,天下还是比较太平的,那么故事,便从真宗皇帝后期开始讲起吧。
      却说,在距北宋都城汴京,百里之遥的一个山坳中,坐落着两座村庄,分别为杨家屯与谭家庄。据考,其先祖因避秦之乱时,由陕西迁至于此,而经历相似,又来自同一故土,就也世代友好、形同一家。
      但,凡事总有例外,便是打从他们祖辈之时起,竟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杨、谭两家的男丁,可以义结金兰,却男女极少通婚,哪怕有过,也未曾落下好果,倒像是诅咒般,弥漫在两村之间。
      而追究原由,说来极是可笑,相传乃因两家姓氏之故,倘将杨、谭连着读起,杨谭,杨谭,岂不是“仰叹”也。仰天长叹,意指无奈、惋惜、悲愤,又怎能为好的预示。
      也说来又是不巧,大宋真宗年间,在朝廷同一期文、武科考中,杨家屯和谭家庄的两个后生,分别中了榜眼与探花。而因渊源颇深,于今又一朝为官,故,情比金兰、私交甚密。
      这般,等又先后成亲,两家夫人也开始走动频繁,竟形同姐妹。只遗憾的是,已大婚三年,皆未生下一儿半女,而对于急续香火的她们来言,实是煎熬之至,故此,就常结伴到京都附近的庙宇烧香拜佛,乞求降子,传宗接代。
      如此,当一日两位夫人又前往拜完佛,并捐了香火钱,因近午时,回家已晚,便在丫鬟的侍候下,于寺庙用了点斋饭,而后就在尼姑的引领下,来至客舍小憩一会儿。
      却是安歇不久,那位杨夫人竟梦见,行走于碧水琼池畔时,突然一块血玉迎面扑来,而躲闪不及,又看其发出一道红光,没进自己的肚子,便“啊”的一声惊醒,以致浑身冷汗直冒。
      而这时,一旁的谭夫人也醒了过来,就忙问道:“姐姐,怎的了,可是哪里不适?”
      但待杨夫人说了自己所做之梦后,谭夫人又疑惑道:“姐姐,真是好生奇怪,妹妹刚才也入得幻境,于十里桃林游玩,一朵七色之花绽出光芒,隐没身上不见。”
      “在这清净之地做梦,且又恁的奇怪,也不知预示什么。”杨夫人寻思着,便说道。
      “只要别牵扯咱两家大人的仕途,其他的都还好,姐姐不知么,如今的朝中,派别为斗,稍有不慎,就难全身而退。”谭夫人也心有余悸道。
      “妹妹,你说会不会跟咱们常来求子有关,要不然,去找庵主求解一下吧。”杨夫人想了想又道。
      “还是算了吧,”谭夫人却摇了摇头,“这两年来,虽说咱姐妹俩,急于生下一儿半女,但也更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倒不如以命为定吧,省得空欢喜一场。”
      这般,两人谈论一时,却终不知所做梦境有何寓意,便也懒得再理会了,等又家长里短的说了会儿话,就告知丫鬟,准备好车辆,自是回府而去。
      且说,时间一晃,又是一月有余,当这天,因那位谭夫人突感身体不适,致使茶饭不思,于是谭大人便忙令下人唤来郎中进府诊治,怎知一探脉象,竟为喜脉。
      为此,可把他高兴坏了,对于婚后三年未有子嗣,朝野之中不知听到多少闲话,现在终于能放下心了,故而,也忙命家丁前往杨府报喜,以晚上请客庆贺。
      倒不想,当家丁一路来至杨府,还没等其进门呢,正好撞到杨府的下人,急匆匆地往外赶,而一说才知道,竟是那位杨夫人也害喜了,正要往谭府报信,晚上设宴庆祝,如此倒省了事,自然就各回各处的禀告去了。
      如此,当两家大人、夫人,听得喜讯后,自都十分欢喜,哪里能想得到,事情竟会是这般之巧,因而也商定,晚上汇为一处,来个同喜同贺。
      而宴席设在杨府,也没请朝中同僚,只有两家亲朋。这般,逢上此等喜事,又怎能不开怀畅饮,以致杨、谭两位大人,皆喝了不少酒,且散席之后,还不忘拉着各自的夫人,喝茶、聊天的再热闹一处。
      却也当说起,在庙宇中所做之梦,两位夫人方才略有所悟。更令杨大人和谭大人,直呼奇哉。而虽不知寓意为何,但终究有后了,这便是天大的好事,因此更开心不已。
      可又当谭大人戏言提及,杨、谭两座村落,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后,杨大人就一时兴起的,一拍桌子道:“贤弟,你我皆是读书之人,岂能再信这等愚昧之事。
      今日如此凑巧,咱们村落之间,世代交好,拙妇与弟妹又同日害喜,世间这等巧事又有几桩,何不你我两家,若同生为男婴,便义结金兰,倘为一男一女,就打破那鸟规矩,结为夫妻怎样?”
      这般,谭大人也豪迈顿起,遂一拍大腿的笑道:“行,便听大哥的,什么‘仰叹’,不过为流传的戏言罢了,若生得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而这一拍板,两位夫人自也觉着甚好,如此便能亲上加亲了,当然不会反对。且再借此事,也更聊地投心,不觉已然夜深,谭大人夫妇就当晚歇在杨府,直至次日又热闹一回,方才离去。
      言不多表,却说,光阴荏苒,晃眼又是十个月过去,这日正乃七月初三,火云如烧、霞明玉映,不想,杨、谭两家竟同时收到来自对府的喜讯。
      原来,杨夫人和谭夫人不但于同一日生产,更在同一时辰,分别诞下一男一女,杨家为公子,起名绪青,谭家是千金,取名瑶儿,何须多说,自又一番热闹,在两府展开。
      反倒遗憾的是,那位谭夫人在生产时,因失血过多,又在月子里,害了风寒,致使身子越来越差,令其无法哺育女儿,而谭大人又不放心找奶娘,为此便陷入苦恼。
      幸好,杨夫人称自己奶水充足,反正小绪青吃不完,不如由她代为照顾襁褓中的谭瑶儿,这般才让谭大人夫妇安下心来,而感激之余,两家也走动的更加频繁,关系自就十分密切。
      且说,日子再过着,转眼已到杨绪青、谭瑶儿的周岁生辰,而杨大人和谭大人一商量,既然两个小家伙,打从一出生,吃喝拉撒便在一起,这与一母同胞有何分别,于是两府又合在一处,就大摆起宴席,以招待亲朋。
      并为了一试两小儿以后的志向,杨大人和谭大人于开席前,还特意在桌子上摆了几类物件,让其来抓。但却怎知,小绪青、小瑶儿皆对所有东西视若无睹,偏同时向一块麻纹状的红玉伸过手去。
      且这倒还罢了,却当小绪青先一步拿起了那块血玉,竟不自己把玩,乃是又将它送至小瑶儿面前。也令其接过来后,就“咯咯”地笑个不停。
      而接着,小绪青也“呵呵”直乐。可谁想,当两个小家伙如此笑了一会儿,竟突然又相对着哭闹不止,倒害得杨夫人和谭夫人,好不容易才哄了过来。
      这般,也让一旁观看的两位大人,是连连摇头,不明为何种意向。不过,却是一些识趣的亲朋,便奉承着说,如此奇事,不正预示公子、小姐,以后的前程不可估量吗,哪里是凡夫俗子所能懂的,才一时又热闹起来。
      另那位杨大人,还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尚小,何至于用这等荒唐把戏,来一测志向。所以就不再多想,只与在坐的客人,喝酒、相谈的,同欢、同乐。
      并宴席后,两位家大人还不忘在亲朋的见证下,交换了各自孩子的生辰八字,及那定亲的信物。而从此,小绪青和小瑶儿的婚事,便打小定了下来。
      就这般,他们生来相识,且竹马青梅、两小无猜。也此后于杨府,同吃同睡、耳鬓厮磨,而转眼便已七岁了,皆是长的粉嫩玉啄、乖巧伶俐。
      但看小绪青,于杨大人的培养下,除了诗书,就连拳脚都能打的像模像样;又见小瑶儿,更是不在话下,素女书、烈女转等读物,皆能张口而来。
      也让那位杨大人高兴地逢人便夸,说他杨家赚到了,竟定下如此一门亲事,讨得这般一个聪慧伶俐的儿媳,倘若朝廷开科女考,小瑶儿必乃状元之才。
      且俩孩子好的像一个人般,以致平时谁都离不开谁。也其间,虽诸事平常,日子安稳的过着,但可惜两家再未生下一儿半女,而那位谭夫人,更身子越来越差,大有撒手尘寰之感。
      却说,这年春天,一日清风徐徐、天晴气爽,杨夫人就提议,带着两个孩子往城郊的桃花林游玩,也当是给谭夫人宽解一下心情。因此便在丫鬟和家丁的侍奉下,分两辆马车向郊外而去。
      一路上,只见山花遍野、杨柳依依,莺啼燕舞、芳草郁郁。而再当来至那片桃树林后,于阵阵微风拂过,桃花瓣就簌簌的飘落一地,就更是令人陶醉其中。
      而此时的小绪青和小瑶儿,一入得桃花林后,遂在丫鬟的陪伴下,早已欢闹着,不知哪里嬉戏去了,只剩得两位夫人,席坐于草地,诉着彼此知心之言。
      便听那谭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姐姐,看着两个孩子如此惹人喜爱,妹妹真是舍不得,可我这身子实在是??????”而说着,就哽咽难语的,抹起泪来,。
      “妹妹,你千万别乱想,”杨夫人忙掏出手帕,为其擦拭着眼泪,“玉瑶还小,那日子且长着呢,你身子弱,咱慢慢调养便是,哪能说这般丧气话。”
      谭夫人苦笑着就道:“姐姐,你也不用安慰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倒是万一真有那天,实在放心不下瑶儿,”
      也说着,又拉起杨夫人的手,郑重道:“姐姐,您答应妹妹,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一定照顾好瑶儿,自打她一出生,便不曾好好养育过一日,甚至都没喂上几口奶。
      说是我的孩子,倒不如说是您的孩子,这心里呀,实是愧疚,而姐姐的恩情,我也无以为报,只能等来生当做牛做马,侍奉身旁了,请受妹妹一拜”。说完站起来,便给杨夫人深深做了一福。
      “妹妹这是干什么,”杨夫人急忙将她搀起,“且不论咱姐妹俩的感情,单说瑶儿是我杨家未过门的媳妇,又被我一手带大,视同己出,哪里舍得亏了她,只管放心吧。”
      “姐姐??????”谭夫人已热泪盈眶。
      “好啦,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虽杨夫人心中也难过不已,但此刻哪里容得她随着伤感,“或许事情并没那般糟糕,咱们该往好的地方盼。”
      而另一边,两个小家伙,却是玩的不亦乐乎。不过这会儿,只见小瑶儿怔怔望着眼前的桃林,是一动不动,好一时才又向小绪青喊道:“青哥哥,你快来。”
      “瑶儿妹妹,怎么了?”小绪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
      “青哥哥,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小瑶儿奶声奶气道。
      “又胡说,你几时来过,”看了看四周的桃林,小续青小大人般的笑道,“咱们从来都是一起的,我怎不记得。”
      “我真的来过,还有你呢,骗人是小狗。”小瑶儿嘴巴一噘。
      “好吧好吧,咱们来过,”小绪青咧嘴一笑,“你以后可是要给我做媳妇的,才不要你当小狗呢。”
      “羞羞羞,我才不要给你做媳妇。”说着,小瑶儿红着脸就向一处欢快地跑去。
      “瑶儿妹妹,等等我。”小续青则在后面追赶着。
      便如此,两位夫人带着孩子,于这明媚的春日,各怀心事的同时,也享受到了极其难得的一天,直至夕阳斜照,方才坐着马车各自回府去了。
      也果不其然,于此次游玩后,不出两个月的光景,那位谭夫人就去世了。而谭大人陷入悲痛,以致精神恍惚的,哪里还有什么主见,幸好在杨大人夫妇的帮助下,这才料理了后事。
      并为了转移丧妻之痛,这位谭大人只一心扑于朝事,就再也无瑕照顾女儿了。而自此,小瑶儿更踏踏实实的住在了杨府,同小绪青朝夕相伴、慢慢长大,又有杨夫人撑腰,何曾管它,因还未过门,须避嫌等封建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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