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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因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而瓜州离京城也有半月的路程,所以李肃云的尸身在瓜州就地火化。
      那一日,瓜州的百姓都去送李肃云,送那个一直保卫着他们的英雄。
      漫漫黄沙,再也看不到那个身穿盔甲的将军。
      百姓们涕泪纵横,无数人嚎啕大哭,无数人跪地而拜。

      一个月后,李景焕带着李肃云的骨灰回了东都。
      东都之内,以张丞相为首的一干官员皆肃穆等在城门口,百姓们也都沉默着夹道而迎,只为迎接李肃云。
      张丞相与李肃云同朝为官已经三十多年,朝堂之上或有意见不一,但他依然内心敬佩着李肃云,此次得此恶讯,心里也是十分震惊。
      张丞相拍了拍李景焕的肩膀,道:“世侄辛苦了。”
      李景焕早从悲忡中出来,此时语气平静道:“家父此生所愿不过是大盛能够将柔然驱赶,他已得偿所愿。”

      李家之中满目肃白,苏靖与李景焕回去之时,便见全家老小皆都守在门口,李肃思两鬓的白发更胜,郑茹眼中挂着泪珠,哭着道,“二弟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精神倒是还算好的。
      林清虽没有哭,脸上却尽是悲伤之色,她眼下乌黑,竟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般。
      苏靖扶着林清,低声道:“娘,要注意身体。”
      林清点了点头,道:“娘知道,只是这心里难受,晚上总也睡不好。”
      李瑜一头扎在李景焕怀中,哭道:“二哥,二哥,爹爹怎么会,我以为这一次你跟爹爹会一起回来的,我最近跟着夫子学了好多,想着等爹爹回来,跟他说,可是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
      李景焕摸了摸李瑜的头,道:“爹再天之灵,会知道的,他知道你如今学的不错,也会放心的。”
      李景烽低着头,走到李景焕身边,声音带着哭腔:“二哥!”
      李景焕拍着李景烽的肩膀,道:“景烽,还有小瑜,别怕,虽然爹不在了,二哥还在。”
      李春从里面出来,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道:“都别哭了,这都乱成一团了,这还不让二哥回家。”
      说道“二哥”二字,声音哽咽起来。
      李景焕将李肃云的骨灰放在灵堂书案上,内室顿时又是一阵哭泣声。
      大房的李景煜外放未回,老太太恐怕是伤心太过,也不在大堂之内。

      李春拉着李景焕,道:“这老太太自开春来,身体也不太好,前些日子知道了二哥亡故,也是哭了一场,只说,‘要去也是我这个老骨头去,怎的让他先我之前’。”李春越想越难过,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今日本是拖着病体也要下床,让我跟大哥给劝住了……”
      李春还未说完,就见门口千叶千丝扶着老太太来了灵堂,老太太本是病体,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伤心,刚踏进门,就听的她泣声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如此狠心……”
      李景焕一个跨步走上前,扶起老太太,道:“祖母,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父亲在地下如何安心。”
      老太太看见李景焕,更是伤心,她颤抖着手摸着李景焕的脸,“景焕呐,你受苦了,又要带你父亲回来,竟瘦了这么多。”
      李景焕眼睛湿润起来,道:“祖母,孙儿不苦。”
      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又加生病,这一番折腾,已是气力不行,她虚虚道:“景焕呐,扶我去看看你父亲。”
      李景焕对着千丝千叶示意,两人便放开了老太太,由着李景焕将老太太搀扶起来,走到装着李肃云骨灰的白玉坛前。
      老太太颤巍巍的伸手碰了碰白玉坛,道:“肃云,你小时候也就这么大,”老太太比划着,似乎看见李肃云的小时候,她嘴角扬起笑容,竟然如此的温柔,她笑着道:“你先去找你爹,娘过段时间也过去……”
      李景焕失声道:“祖母……”

      李肃云的骨灰下葬后十天,老太太就阖了眼,果然如同那日她在李肃云灵堂前所说。
      等老太太的丧事办好之后,李景焕便与李肃云商量好,分了家,大房在西边隔了一道墙,两边不直通。李景焕袭了爵位,但他自回东都后一直告假,不曾前去上朝。
      苏靖这些时间不是陪着李景焕就是陪着林清,这二人如今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可不想这两人有任何的差错。
      丹青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的如意楼情况悉数都说与苏靖听,苏靖见如意楼生意不错,丹青也成长了许多,心中欣慰不少。
      李珣早在三月底就出嫁了,那时原本是想着等到李景焕与李肃云得胜回朝时再办,当时去请了一卦,只说宜早不宜迟,便没等到他们回来就提前办了。
      李珣对苏靖道:“没想到二叔就这般去了,我之前还曾想若我是男子,也跟二叔一去去打柔然,可是没想到连二叔这般厉害的人,也会……”
      苏靖叹了口气道:“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叔叔应该能安心去了,二哥将柔然的左谷蠡王莫孤的头颅斩了下来,也算为他报仇了。”
      李珣道:“如今二叔去了,我们李家也只能靠二哥了,这官场看着无刀无锋,却能杀人于无形,只怕对李家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他总是能应付的。”
      苏靖恍然想起在瓜州大营,他们出征前他曾说的话,那时候他说,他希望能跟她一起回苏州。只不过如今情况,那句话终究是落空了,他不会,也不能丢下李家不管,李肃云尚在时,他可以挥挥手就走,但李肃云不在了,他就得承担起他的责任。
      李珣见苏靖出神,问道:“你在想什么?阿靖,这次见你,总觉的变了许多,变得沉稳了。”
      苏靖并不觉得诧异,人都会变,她也不能例外。
      李珣又道:“你跟景焕怎么样了?”
      苏靖看了一眼李珣,并不意外,“挺好的。”
      李珣笑了一下,道:“那时上元节,二哥虽然说是要保护我们俩,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那时我就知道了,你们还以为瞒的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笼罩在李家头上的那片乌云,也渐渐消散了。老话说的话,人死不能复生,活人的日子依旧还得过。
      这一日,苏靖像往常一样来到起云台,却不想李景焕对她道:“阿靖,你带夫人明日就回苏州。”
      苏靖不解:“回苏州,为什么?”
      李景焕没有跟苏靖解释,只道:“我跟夫人已经说了,你们什么都别收拾了,明日一早,我会让李非陪着你们。”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你让我带着我娘一起回苏州,可是你呢?”
      李景焕握住苏靖的双臂,郑重道:“你放心,等我将这里的事都办好,我到时候去找你。”
      苏靖见李景焕说的如此郑重,心中冒出不好的念头来,她抱住李景焕,道:“是李家有危险吗?我不想走,我要陪着你。”
      李景焕道:“没有危险,其实那日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心中所想,这定远侯我并不想当,只不过如今迫于形势,等安顿好其他人,我就会跟圣上请辞,你在苏州等我,记得要好好赚钱,不然我可不好养。”
      苏靖被李景焕最后这句话逗笑了,她哭笑不得:“我难道养不起你,到时候养十个你都行。”

      到底是没等到明日,午后刚过,苏靖跟林清正在收拾东西,就听得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出门一看,只听得郑茹道:“妹妹,靖姐儿,还不赶紧去前厅,圣上的旨意到了。”
      待苏靖与林清赶至大堂时,大堂内已跪满了人,她们进了屋就在人群后面跪了下来,便见厅堂上首站了位面白的公公,那公公见了苏靖,眼前一亮,踱着步走到苏靖身旁道:“想必这位就是六小姐了。”
      苏靖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她从未到过深宫,也未曾见过这个公公,但见他们是宫内的人,只得恭敬回禀道:“回大人,正是小女。”
      赵德喜扬开手中圣旨,声音洪亮:“六小姐接旨,奉太皇太后懿旨,请六小姐进宫。”
      进宫?
      苏靖抬起头,迟疑道:“公公可是送错圣旨了。”
      赵德喜将圣旨摊开,递到苏靖手上,道:“六小姐,可看清楚了。”
      苏靖一字一句看的清清楚楚,她现下不知情况,只得道:“谢太皇太后娘娘垂爱,”又看着赵德喜,道:“公公,不知这什么时候进宫?”
      赵德喜道:“这便就去,请六小姐简单梳洗便可。”
      一旁的李景焕站了起来,拱手道:“赵公公,我这妹妹胆子小,又不知宫中规矩,此次贸然进宫,恐在太皇太后娘娘面前失仪,本侯陪她一起过去。”
      李景焕在大盛负有盛名,赵德喜见到他亦是恭敬,“侯爷不必担心,太后娘娘说了,就是让六小姐过去陪太后娘娘说说话,况且奴才也会照顾六小姐的。”刚才进门时,李肃思就令小厮塞了一锭金子给赵德喜。
      赵德喜是太后娘娘跟前最器重的公公,听他如此说,也知这是太后的意思,李景焕即便是胆子再大,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抗旨。
      李肃思见气氛一时凝滞,便走上前打起哈哈,将赵德喜及一众公公引至茶室,道:“赵公公,请在鄙府休憩片刻,我这侄女梳洗打扮还要一刻时间,不然冲撞了太皇太后娘娘就不好了。”

      等赵德喜去了茶室,众人才舒了口气,还是郑茹开了口道:“靖姐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娘娘怎么会召见你?”
      苏靖心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转念一想,今早李景焕说让她与她娘一起回苏州,难道李景焕知道什么?但见室内俱是人,又不好直接问他,只以眼神示意李景焕。
      李景焕自然是看见了,他回了一个安心的表情。
      苏靖道:“大伯母,这事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郑茹还想问,便见李景焕吩咐了丫鬟将苏靖带至内室梳妆打扮起来,郑茹瞥了一眼苏靖,余下的话悉数咽了下去,心中却不平起来,愿料想这李肃云死后,李家的天下便是李肃思的,却不想这李景焕着实厉害,又加一个得太后青眼的苏靖,这再下去可怎么得了。

      因是急招,苏靖只略微打扮,只不过不让她在太后面前失仪罢了,李景焕握住苏靖的手,缓缓道:“别怕,太皇太后是个和善的人,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我会在宫门外等你。”
      苏靖问:“今天早上……”
      李景焕以指封住她余下的话,他摇了摇头,对她做了噤声的手势,“跟赵公公去吧,一切有我。”
      苏靖带着疑惑,不解,踏上了去往宫内的马车。
      因是夜里,苏靖掀开车帘时也仅仅只能看见黑暗中那巍峨宫廷的一角,一切都被黑暗笼罩,她看不清这前路。

      进了宫,她一路跟着赵公公,终于踏进了寿康宫的大门。
      远远便看见大殿之上坐着一个头发须白,满身贵气的老妪,她不敢直视,眼角低垂,跪拜道:“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
      苏靖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起了头,入目便是一张温和却不失威严的面孔,她未带冠,头发只简单梳成髻,却不失皇家贵胄之气。
      “到哀家身边来。”周敏止住内心的激动,道。
      苏靖慢慢走上前去,被周敏一手拉住,坐在了身旁,周敏脸上布满皱纹,可是此时连这些皱纹都变得和蔼起来。
      “多大了。”
      苏靖不明所以,依旧道:“十七了。”
      “可许了人家?”
      苏靖摇摇头:“还未。”
      大盛女子十五及笄,之后便会嫁人,如她这般十七未嫁人者,虽有但着实不多,她料想太皇太后会问她为甚,但却没想到周敏却道:“挺好,我们女子一生着实不易,嫁不嫁人其实不是紧要,最重要的事怎样让自己的一生过的更好。”
      苏靖诧异,寻常女子只会想怎么让自己嫁的好,却不知如何过的好,她此前也曾听闻太皇太后的人生,着实是精彩至极,大儿子被废太子,她也被打入冷宫,其他人都以为她会老死在冷宫,却没想到她的小儿子最终成了帝王,人生起起伏伏,她也见惯了世态炎凉,难怪会有这样的心理。
      又听得周敏问她父亲如何如何,她虽不知太皇太后问这些做什么,但她观她和善,所以也就一一说了许多。

      待回到侯府时,苏靖还感叹的与李景焕说:“我从前以为皇家的人必定是威严不可直视的,可我见这太皇太后脾气好的很,还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
      李景焕道:“苏靖,别把皇家想的太简单,她此时能和善对你,明日也能对你刀剑相向。”
      苏靖一想,也觉得皇家并不简单,但她见着太皇太后只觉得亲切,倒不似作伪。
      太阳很好,照的室内透亮,李景焕转过身,看着窗外秀竹,道:“阿靖,我已跟陛下言明我的情况,他已准我辞官。”
      苏靖瞪大了眼睛,道:“李景焕,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要辞官。”
      李景焕回身,笑了笑:“阿靖,我那时与你说的都是我所想的,如今柔然已灭,西部再无战火,而朝中将领也不止我一人,我的心愿就是与你南下苏州,只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
      苏靖由起初的惊讶,随后变得高兴起来,东都虽好,却不及她的苏州,若他们一直待在苏州,他是侯爷,她是小姐,他们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若他们回来苏州,她只是苏靖,他也只是李景焕。
      那时候,苏州城只会多了一对普通的夫妇。
      李景焕辞官的事,家里人都很惊讶,因为谁也没想到,李景焕说辞就辞了,只有李肃思一点都不惊讶,他见着众人失状,咳了两声,道:“吵什么,吵什么,景焕既然决定辞官,自有他的道理。”
      李景焕此前却是与李肃思说过。他们李家现如今的声势是已经到顶了,武官有李景焕,文官有李肃思以及李景煜,一家同朝为官,且都是官位不小,他儿子李景煜虽在外为官,但也是声名在外,这几年做的很不错,调回来是迟早的事。
      李景焕曾对他说:“大伯,柔然平定,已了却我与父亲的心愿,若我还执意待在这个定远侯的位置,必定会让某些人忌惮,圣上虽圣明,但天子之心你我皆不可知,不如此时及早抽身。”
      李肃思摸着胡须,点点头道:“景焕,你说的不错,但你如此赫赫威名,一朝卸任,能甘愿过那些平淡如水的生活。”
      李景焕道:“伯父,我与父亲同站柔然多年,我最希望的就是平静安宁的生活,只愿大盛子民不再遭受流离之苦,如今西北已定,我又怎会留念虚名。”

      李景焕虽是向圣上请辞,但圣上却是不准,李景焕像是料定般,只说自己在大战中伤了筋骨,实在是想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养伤,几番拉扯下,圣上勉为其难的同意他了,不过还是说,“以后若有需要景焕,景焕可不要推辞。”
      李景焕恭声道:“若有陛下诏意,臣定当万死不辞。”

      李景烽与沈忱都是今年春闱的进士,他们现如今一同入了翰林,而李瑜也由李肃思做主,定了兰陵的萧家,等李瑜婚事过后,李景焕与李景焕也开始了南下之路。
      苏靖比李景焕还来的高兴,她将如意楼一应事务都交予了周仁处理,而后就带着丹青及一众丫鬟上了船。
      她正在船舱里休憩喝茶,却不防丹青进来,与她道:“小姐,外面……周公子来送你了。”
      周士雨!
      苏靖停下手中的杯盏,疑问道:“他?他怎么来了,此次回京,倒是没见过他。”
      丹青看了一眼苏靖以及苏靖身旁的李景焕,想了想,道:“周公子家里生了变故,最近几日才回了东都来。”
      苏靖点点头:“哦,那我去见他一面吧,以后或许我们生意上还有合作。”
      李景焕不愿意了,醋道:“以后?春晖园如此大的家业都满足不了你,还想着和他以后有合作?”
      苏靖对着丹青眨眼,丹青了意,福了福身子后就出去了,留下苏靖。
      苏靖拉着李景焕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可真是小气,我如今与他,哦,不对,是一直与他都无甚关系,而且我这般说可是有我的道理,周士雨家大业大,我在苏州虽有产业,但论养你,还是不够的,你想想,你如此金贵的人,我若不多多赚些钱来,怎么让你穿金戴银?”
      李景焕被苏靖的话逗笑,指尖轻点苏靖鼻尖,笑道:“说的我多难养似的,布衣长衫,三餐五谷你难道供应不起?”
      苏靖摇摇头,故意道:“那不一样,你如今跟了我,我怎能让你过的不如在侯府,放心,以后有我,必定让你舒舒服服还过以前二少爷的日子。”
      李景焕无奈的摇摇头,“好,好,好,以后就靠夫人了。”

      渡口上周士雨一袭青衫,不似往日那般锦绣。
      丹青陪着苏靖出了船舱,下了船,走到周士雨面前。
      周士雨道:“近年来家中变故,此次回京闻得定远侯辞官,你也要离京回苏州,特来相送。”
      苏靖见周士雨面上苍白,想是病了许久,“周公子既是生病,该是在家好好养病。”
      周士雨摇摇头,他唇上苍白,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苏小姐,虽然你我相遇不久,但我心中却是当你是好友,此番分别,亦不知何年何月再见面。”
      苏靖道:“周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以后可是想着与周兄合作的。”
      周士雨点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找我。”
      “你与二公子若是喜讯,可来信给我,若我能去便去,若不能去,到时候也也会送你一个大礼?”
      “大礼?”苏靖睁大了眼睛,来了兴趣,“是什么?”
      “此时还不能说。”
      “哦。”

      与周士雨说了一番话后,苏靖与他道别:“周兄回去吧,我要走了。”
      周士雨:“不急,索性回去也无事,我看你们走吧。”
      苏靖转过身朝前走去,身后的丹青又对着周士雨福了福身子,道:“周公子,你要保重身子,此前不论发生什么,你依然是你,你也一定会更好的。”
      周士雨温和道:“多谢丹青姑娘的吉言,丹青姑娘也要多为自己打算。”
      远去的苏靖见丹青还未跟上来,道:“丹青,怎么还不走?”
      丹青抿唇,只低低的说了一句:“丹青所愿,就是周公子可以好好的。”

      说完这句,丹青便朝着苏靖走去。

      回到船舱,苏靖远远瞧着李景焕与林清在说着什么话,她心下疑惑,敲了门进去:“娘,景焕,你们在说什么?”
      林清一改刚才的伤感,道:“没什么,我出去看看。”

      只留下李景焕与苏靖面面相觑,苏靖看他:“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什么,让我娘还哭了。”
      李景焕看了苏靖一眼:“其实我在大漠与莫孤作战之前,曾找到一人,那人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苏靖顿了一下,问道:“那……那他人呢?”
      李景焕从怀中拿出一物,“这是他留下来的。”
      苏靖颤抖的从李景焕手中将玉蝉拿了下来,“这……这是我父亲的,当年我年幼,有一年父亲生辰,我找了全苏州虽好的师傅,教我雕了这枚玉蝉。”
      苏靖握着玉蝉,哭了起来:“父亲……”
      李景焕将苏靖抱住,任由苏靖在他怀中放肆大哭起来。

      苏靖哭的累了,嘴里呢喃道:“父亲,我好想你。”
      李景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阿靖,别怕,虽然他不在了,但以后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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