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午夜恋爱铃》炖豆泥

2、第 2 章

　　“杰，有奇怪的东西……”五条悟一脚踹开夏油杰的宿舍门，才发现室内空无一人。不在，难不成大晚上的执行任务去了？还是……五条悟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是痛的。看来他也没有在做梦。
　　优等生挚友的一日作息向来简单，任务、吃饭、睡觉，除了睡觉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块。五条悟沉思几秒，实在想不到对方会去哪里，于是摸出手机给人发了一条简讯。
　　熄屏后被五条悟放在手上与另一部比对。
　　凭空出现的手机外观上看来就是一般的通讯设备，要说什么不同，就是它在顶端系着一条心形挂坠。像女孩子的玩意儿，却是越看越眼熟……五条悟一拍脑袋，想起白天草坪上的手机可不就挂着爱心，光折射下的金属材质明晃晃刺他的眼睛。
　　这就是他没捡它的原因。
　　可偏偏现在这东西在他手里。
　　六眼不想再继续思考了。五条悟仰面躺倒在挚友的床上，散漫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但不太舒服，高专学生宿舍的床太小，夏油杰的床板还非常硬。今日竟比往常还夸张几分，膈得他脖子疼。
　　五条悟扭了扭脖颈才发现原是床单里有异物。
　　借着零星几点月色，他看到床上散落的林林总总的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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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入硝子想不到五条悟会在深夜火急火燎的拨通她的电话，就像五条悟也没想到她早就知晓这一切。
　　七八种颜色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药片，经由她的手一一被放入玻璃瓶中。家入硝子摘下手套，肯定道：“五种是我给他开的。另外两种是市场上很常见的安神类处方药。”
　　五条悟眉心拧出一道痕迹：“他睡不着？”
　　家入硝子耸肩，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只是笑容生硬且疲惫，“很——”想到什么，她改口道，“有一段时间了。”话音未落就觉得被六眼狠瞪了眼。
　　家入硝子眉尾跟着跳了跳，语气也冷淡了些：“怪我不说？”
　　五条悟就这点保持沉默。
　　“那你不如问问他，为什么特意叮嘱我要瞒着你。”笑容重新挂上嘴角，只是意味不明，反教人觉得刺眼。
　　“不怪你。”五条悟敛起敌意，轻声说了句抱歉。本来也没几分怒意，多是焦急，在知道是夏油杰要求的之后，更沦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难过。
　　硝子让他想别想太多，自己去买东西。
　　近晚的时候下过一场雨，地面的热气被湿漉漉的风取代，混着青草和泥土味道，干净清爽。家入硝子用自助机买了两瓶可乐、一听咖啡和一包烟。易拉罐环叮咚一声，凉意瞬时沿着喉头滚下，她又用瓶子抵住额头降了一会儿温。
　　然后才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段话，临发出前却删成了几个字。
　　[悟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个人的友谊里，她要成为那个“间谍”。
　　家入硝子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点燃烟，浅啜了一口。
　　回到办公室时，五条悟还陷在沙发里，手里掰扯着自己的墨镜不知道在想什么。
　　家入硝子递给他可乐。
　　他接过，既没问为什么是两瓶，也没再执着先前的话题，只是动了动鼻子，“你抽烟了。”
　　“就一根。”她说。
　　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家入硝子改口道：“一支半。这都能看出来？你的六眼还真是好用。”这话她说过不止一回，却是头回没在对方的脸上看出臭屁。
　　“撒谎很容易看出来。”五条悟戴上墨镜，“但不说出口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家入硝子有种六眼终于要开窍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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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是在收到夏油杰短信后的第六分钟往回走的。他口袋里揣着那瓶药和新手机，腹诽了七八种“兴师问罪”的开场白，再一脚踹开夏油杰的宿舍门，看见的却是几乎全果的挚友。
　　“再踹门就把钥匙还我……”夏油杰擦着头发道，只是话没说完又听见一道关门的巨响。
　　三秒后夏油杰的手机响了，五条悟打来的。
　　脆弱的门今夜不知道第几次开合，“悟，你搞什么？”夏油杰边挂掉电话边打开门，一脸莫名其妙的问人。
　　后者显然还在状况之外。僵直的视线从他脸上往下移，又从下移到脸上，“你、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什么兴师问罪，什么安眠药，什么手机……五条悟满脑子都是挚友的果体！
　　搞什么，为什么夏油杰的腹肌比他多两块。
　　相较于六眼的耿耿于怀，真正果着的人却显得自如，“我不是和你说去练体术了吗？练完回来洗澡，没问题吧。”夏油杰边说边走回床边，往身上套了件T恤。
　　“问题很大，你的□□脏到我的眼睛了。”五条悟哼哼道。
　　夏油杰挑了下眉，温柔的笑道：“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悟是嫉妒我的身材了呢。”
　　被说中心事的人低低地、警告般的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夏油杰嘴上赢一局。
　　只是在半夜打嘴炮这种事，还论输赢，双方都有够幼稚的。夏油杰在吹头发，于是五条悟无比自然的占领了床铺，闲的用脚踢他膝盖捣乱。
　　站着的人无奈，“悟，你不回去睡觉吗？”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对方的回答，黑暗里夏油杰也看不清黑对方的神色，只注意到五条悟又挪得近了些，抬脚就要蹬他。
　　五条悟其实只是哼哼了声，动脚却是认真的。只是放出的力道还没作用，顷刻就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圈住了他的脚踝，粗糙的、温暖的。他心下一惊，顺着本能的想要收回腿，不料却被握着往下拉了一段距离，“杰！”他难得示弱。
　　“还踢吗？”夏油杰审慎着问，指腹还陷在人的皮肤里。
　　六眼摇了摇头。
　　他说到做到，缩回腿的瞬间就直挺挺的坐起来，“你耍赖。”
　　夏油杰只当作没听见。
　　“你耍赖”三个字眼呈环绕音响了半天，终于消停片刻。
　　五条悟看着人收好吹风机，忽然想起什么，喊他全名，“夏油杰！”
　　被叫的人不明所以。扭头的时候，趁着月光看清了挚友的脸。柔软的白发揉乱了，略微眯起的蔚蓝色眼眸，眼神却是不动声色的居高临下，像某家矜贵娇养出来的猫。
　　“陪老子打游戏！”
　　可惜会说人话，夏油杰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