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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凡人之躯怎可比肩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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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赫吐出舌头往外哈着气,湿润肉感的嫩粉色的舌头对于辣味异常灵敏,舌头在上颚和下颚之间疯狂的肆意摇晃,想要将辣味快点散去。
左手手巴不得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疯狂的往嘴里扇风,妄图驱散口中的辣味,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口腔中的辣味非但没有减少,辣味反而因为味蕾反应过来辣味,而更加猖狂的泛滥。
姒赫因为被辣得不行,只能用手做出“拜托拜托”的手势,嘴里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吐出一句,
“好辣,好辣,实在是太辣了,江湖救急,在座的各位,你们有没有带水壶的,不胜感激。”
“欣欣没有带呢。”
“我们今天徒步爬倾岚山,五千多阶楼梯呢,一阶阶爬上来的,水早就在爬山的时候就已经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萧情摊开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带,后来想到姒赫现在红裘蒙眼,并看不清,又答了句没带。
“我这里倒是还有几颗话梅糖,或许可以起到一点生津止辣的作用,不过这糖原本是打算留着给欣欣路上吃的,”昌敷俯身去问欣欣,“欣欣,你愿意把你的话梅糖给大哥哥吗?”
萧情一脸贼笑,挑拨离间。
“欣欣你可想清楚了哦,给了大哥哥你就没有了。”
欣欣托住了自己奶呼呼的奶膘,嘟嘴思索了许久,最终,一脸“忍痛割爱”样子,“我愿意。”
听言,姒赫往左边,脑海中认为昌敷在的方向摸索,想要找到胳膊在往下找到手,可是印象和实际总会有偏差,一伸手碰到的不是手臂,而是触到了一处紧致又温暖的一团肉球,姒赫忍不住捏了捏,你别说哦,手感还挺好的。
昌敷只觉得胸膛一阵温热,突如其来袭往胸前的一只温润手臂,将他的胸膛揉捏了一顿。
昌敷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一瞬间,连呼吸都要暂停了。
为了遏制住战栗的热流。昌敷只能紧绷着身子,妄图压抑住最原始的欲望。紧绷有力的腹肌随着呼吸一张一收的起伏。
好不容易平息一点,那双不安分的手却要继续往下,昌敷怔住了,收力更紧。
不能再往下了……
昌敷往后瑟缩,反手抓住了那娇腕。
“师弟,我的手在这。”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连情窦未开的温欣欣都懵懵懂懂的觉得大师兄和大哥哥两个人不一般。
虽然动作过分暧昧,却因姒赫蒙眼,可能确实是无心之举,也勉强解释得过去。再加上刚刚昌敷摔折了一只乌鸦,众人以为他正在气头上,不敢随便招惹,只敢看着,不敢出声。
出了刚刚那种事情,昌敷实在不放心姒赫自己拿糖,遂替姒赫剥了糖衣,在温欣欣依依不舍的看着话梅糖的目光中,将糖送入姒赫口中。
姒赫吃糖和别人很不一样,别人都是用先用牙咬住糖,再将糖送入口中,姒赫却是张大嘴,伸出湿软的舌头,等待着昌敷将糖放入他口中。
看到那软糯湿嫩的粉色樱舌蠕动着,昌敷下意识的摸了下上下滑动的喉结。
刚息的火,又燃起来了……
赶紧把糖像烫手山芋一样放入了姒赫口中。转过身去,背对着姒赫,扶着石棺角,大口喘着粗气。
温欣欣看昌敷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还以为大师兄发烧了,走到大师兄身边,过去拍着大师兄的背,时不时的看着昌敷的脸色,“大师兄你怎么了?”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昌敷,昌敷脚趾抓地,恨不得直接遁入无人海里,总不能如实告诉他们,这是情难自禁的生理反应吧,那他这大师兄在倾岚山上是再不能有立足之地了。
昌敷只能用笑容缓解尴尬。
“我没事,我没事,缓缓就好。”
姒赫还是十分担心,害怕是昌敷刚刚替他挡了乌鸦一击的伤口发炎了,赶紧担心的上前查看,
将手往上一伸,幸好这次歪打正着了,碰到了没有衣服覆盖的皮肤,心想这次应该是对了。
把手往昌敷“额头”上比比,又往自己额头上比比。
感觉昌敷的“额头”比自己的软乎很多,心想原来大师是胖胖的啊,额头肉还挺多的,这么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居然肉肉的,感觉有些可惜。
姒赫又仔细的感受了一番,好像昌敷的“额头”真的比他烫。
“大师兄你的额头好像真的有点烫诶。”
萧情噗嗤一声,捧着腹,笑到腰都直不起来了,“小师弟,那是脸。”
姒赫听言,赶紧把贴在昌敷脸上的手猛然一收,收了回来。
怪不得他刚刚摸的地方肉乎乎的,原来是脸颊呀。
那他之前摸到的肉球又是什么呢,不会是……
不想还好,这一想,连姒赫的脸都燥了起来。
萧情嘴角邪笑,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哦呦~大师兄,你脸好红哟。”
何止是脸有点烫呀,他全身可都被撩拨得燥热起来了。
昌敷用手扇着风,掩饰着自己手足无措的慌乱。
“可能是今天天气有点热,热的。”
这显然不是萧情想听到的回答,萧情依然不依不饶的。
“现在又不是夏天,这才四月,能热到哪里去。”
昌敷赶紧继续找补。
“我怕冷,今日衣服多加了一件里衣,好像穿多了。现在有点热。”
“行吧,行叭,就当你是热的吧。”
姒赫越想越不对劲,羞愧得紧,脸上血气上涌,俊脸火烧般红了起来。
不自然的砸吧砸吧嘴,不曾想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出声来。
欣欣看着他这个样子,以为姒赫是担心自己与他抢吃食,“慢点吃,欣欣不会和你抢的。”
萧情看着姒赫吃了话梅糖后,被呛了之后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继续道,
“往常都是我连哄带骗的哄骗新来的弟子去尝试各种或苦涩或辛辣的中药材取乐,你倒好,都不用别人骗,自己上赶着去尝各种草药。我今天也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姒赫摸了摸鼻尖的汗,
“那应该也怪不得我吧。可能是我的鼻子实在是拙笨得很,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这血见愁的味道与寻常野草有何差别,只能放进口中尝尝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若是毒草呢,你也去吃吗?”
姒赫羞涩一笑,“这不是还有大师兄在嘛,大师兄医术高超,就算是中毒了,也一定有办法救回来的。”
昌敷正对着月光,神色复杂,有几分忧伤,月光打在他冷峻的脸上,像披上了一层寒光。没有立刻回应姒赫,顿了一顿,才缓缓开口道,
“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听说过没有?”
“那自然是听说过的。”
萧情收敛了肆意的笑,用手指指着空气,摇头晃脑,装腔作势,用一副和往常完全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的“之乎者也”的严肃表情补充到,
“药祖神农氏是医界开山鼻祖,是我们这些后辈的先驱。没有神农氏尝遍百草并记录下来的话,医学就不是现在这幅光景。倾岚山上也有供奉这位祖师爷的排位。”
昌敷看着地,还是不敢与姒赫眼神交织,继续说到,
“可是连药祖神农都死于误食断肠草。医者不能自医,再神通广大的神医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更何况我只不过是倾岚山上的一名弟子。连师傅都不敢保证可以把每一个病人救回来。我更加如此。你要是误食了群芳枯那种毒草,我也保不住你。所以你在尝草药这件事情上,你得万事小心,不认识的草药一概不能入嘴。”
“上山时见过倾岚山的杏林吗?”
“未蒙眼前曾见过,杏花很美,倾岚山的十里杏林,见之难忘。”
“倾岚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治病时不取分毫。”
虽然众生平等,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支付得起高昂的药费,同一种病症,贫穷让穷人得了病之后只能在家等死,而富人经过治疗之后却能重获新生。这太不公平,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下贱的,每个人都应该平等的得到治疗的机会。医者仁心,不论贫穷还是富贵,患病之人倾岚山不可能见死不救,这违背医者初心。”
“倾岚山本来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得到倾岚山救治的人,心怀感恩,又无处抒发,于是自发种了杏树表达感恩之情,第一个人种了杏树之后,之后的患者也纷纷效仿,积少成多,最后杏树成林,蔚为壮观。”
“世人只见到倾岚山风光的一面。却不知倾岚山亦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凡人之躯,怎可比肩神明。倾岚山十里杏林绵延不绝。可是后山却光秃秃的,知道为什么吗?
“救一人植一木,死一人伐一树,那些都是倾岚山救不回来的人!”
昌敷情到深处,愈加激动,
“你要好好保重,我永远不希望你成为其中的一个。”
“大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好好学习药理,争取成为一名悬壶济世的医师,能识百草,替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