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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试探 ...


  •   “冷然嘴里漏了风,在沈栗失踪之前,必定是跟你有过交集,现在他下落不明,我不应该找你吗?”沈婳又问:“我不能找你吗?”

      祁珩不占理,都怪冷然那边给他露了馅儿。他见沈婳一直炸着毛,眉头一松,打算逗逗她。
      “那你不一直说我是个表面君子吗?那过河拆桥的事,我做了,也不算是什么让你意外的事吧?”

      沈婳被祁珩一溜串儿的话气得发昏,本来她的烦心事就多,祁珩还是个表面君子,她找祁珩托事,真是蠢笨如猪,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手里捏紧月白发带,稳住理智。再睁开眼,看向祁珩,见他一面漫不经心,她只能妥协,“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答应你的要求。”

      祁珩呼吸一滞,他以为沈婳会继续对他展开全方面的攻击,谁知道沈婳会主动妥协。

      透过桌上的烛光,祁珩注意到沈婳泛红的眼眶和眼底的青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了一种负罪感。
      他脚下左右踩了两下,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沈婳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她紧握的拳头代表了她的感受,“什么都可以,尽我所能。”

      第二日祁珩从宫里出来,手上又拿了一个明黄的卷轴,跟在他同侧的宣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要跟我互换?”

      祁珩背过手,说:“我不去汝川,殿下不应该高兴吗?毕竟若是我收复了汝川六城,殿下不觉得心中扎刺?”

      宣王确实是有些庆幸,祁珩去昌州,没个几个月、半年回不来,于他而言,是好事。

      “既然圣旨已下,本王能说的也不多,”宣王上前一步,两人视线相平,“颂安可不要冒犯了沈姑娘,毕竟沈姑娘是我后面的人。”

      祁珩后退一步,觉得宣王把好处都占了,还来讽刺他,“沈姑娘没人帮她,就来找了我,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自然能帮的就帮。”

      宣王一惊,随后恢复脸色,“那便多谢定南王。”

      祁珩不想同宣王过多交谈,他本来觉得宣王对沈婳有几分意思,可现在看来,利益面前,没什么可以绊住他。

      在沈婳的小宅子里,映竹脸上挂着泪痕,负气收拾东西,“小姐,那昌州苦寒无比,身子弱的人怎么活啊。”

      沈婳将弩机包好,“苦寒无比,那昌州百姓也不少,他们既然能活,我为何不能活?”

      理是这个理,映竹将收拾好的东西归在一处,“可是小姐身子骨经不住啊。”

      沈婳停下手上的活儿,走过去拍了拍映竹的肩膀,“我可硬朗得很,你不记得我一脚踹翻那个猪世子了?”

      映竹感受着刚刚强劲有力的打击,吸了两下鼻子,两眼由不信任到激动放光,“小姐不会是什么隐世高手,平时装的柔弱来掩盖吧?”

      映竹又开始天马行空了,沈婳见她不哭了就回身继续收拾,“你啊,就不要过分担心我了,我去去就回,你就在家好好待着。”

      映竹鼻子一酸,手上收拾自己的东西都不香了,她控诉,“小姐不让我去啊?!”

      映竹又开始闹,将自己的东西又拿出来,放回自己屋里,整个院子里回绕着映竹的哭声。

      到了启程的日子,终于没了映竹的哭声。
      马车启动,沈婳看了眼身旁的映竹,哭得眼睛像两个大核桃。映竹非要缠着沈婳要跟着去,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跟沈栗一样,甚至比沈栗更甚,因为映竹会哭,沈栗只会跟她犟。

      沈婳一听见人哭就难受,映竹又小,又长得圆嘟嘟,她一哭沈婳就绷不住,真的是拿映竹没办法。

      映竹哭了一天一夜,也没吃东西,她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块枣花酥,自己啃了起来。

      因为映竹不舍昼夜闹了一通,沈婳也没睡好。

      她也不敢在这关头再跟沈婳答话,就自己默默啃枣花酥。

      映竹一啃,枣花酥的香味就溢了出来,沈婳动了动鼻子,嘴里不争气地分泌唾液。
      但她要忍住,好不容易在映竹面前生了次气,可得好好把握,震慑震慑她。沈婳偏过头去,装自己还在睡觉。

      映竹见沈婳头偏了过去,怕她睡得太熟,给碰到头。她叼着枣花酥来到沈婳身旁,让沈婳靠着自己,然后继续小心地咬、小心地嚼、小心地咽。
      眼神还时不时观察沈婳有没有醒,她就担心吵醒沈婳。

      假寐的沈婳备受煎熬,本来离得稍远还好,现在枣花酥就在身旁被人捏在手里。枣花酥的香味不断蔓延,像个勾人的妖孽,眯着眼睛飘进沈婳的鼻子里,不断诱惑她。

      映竹吃完一个,肚子里更饿了,她又拿出一个,正打算放嘴里放。

      “咕—咕咕—咕噜噜噜~”

      该死!沈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映竹悠悠的声音从自己耳畔传来,“小姐饿了?”

      沈婳干脆不装了,紧闭的双眼挣开,坐正,手伸向映竹。映竹呆呆地把枣花酥放到沈婳手上,自己又拿了一个。

      映竹心里一喜,咬住枣花酥,随后说:“小姐是不是也饿极了?”

      可别说了,可别说了!沈婳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时候肚子响,她就怀疑这肚子是不是她自己的。

      上次是祁珩,这次是映竹,这肚子摆明了对沈婳有巨大的抗拒不满。

      映竹知道沈婳面子重,见沈婳的耳朵通红,她就不继续问下去。

      沈婳吃完一个,怎么也不想再拿第二个,连映竹给她她也不拿,拢好衣服,头偏在一边,自己睡觉。

      沈婳跟映竹斗了一天,现在肚子也垫了垫,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梦中她在一个广阔无边的草原上,那草长得到了没过了脚踝,沈婳没有到过草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就漫无目标地走着。

      风吹动遍野的草,形成了绿色的波浪,草的气味钻进沈婳的鼻子。风吹得她很舒服,银丝飞卷,衣袂翻飞,是自由的感觉,是沈婳一直追求的自由。

      突然,风变得很急,沈婳有些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疾风迅猛而来。

      沈婳回身看过去,一个人骑着马,向她奔驰而来,来人离得她越来越近,沈婳眼睛努力聚焦,却迟迟看不清脸。

      马车一顿,沈婳的头碰到马车壁,将她从飘渺的梦中唤醒。

      映竹观察半天,也不敢轻易喊醒她,见她醒了,就忙扶她坐正,手里拿着帕子来回擦,“小姐怎么满头大汗?”

      沈婳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是热汗,也不应该啊,她梦中也没什么让她觉得激动的事情,怎会出那么多的汗?

      沈婳嫌热,脱了外衣,她感觉不到马车行进的意思,便问:“怎么停了?”

      映竹放下汤婆子,“映竹出去看看。”

      还没等映竹出去,马车帘子被唰的一下给掀开,然后出现的脸让映竹大吃一惊!

      映竹啪一下把门合上。

      沈婳听见关门的声音,“映竹,太热,还是开着门吧。”

      映竹关好门立刻回头,拿起大氅,转手就是往沈婳身上一盖。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映竹眼神警惕,“怎么是王爷?”

      沈婳眯着眼懒得睁开,心想不就是宣王吗?映竹怎么如此大惊小怪。大氅盖得沈婳很热,她要推开映竹的手,却发现推不动。

      “沈姑娘,下来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婳即刻清醒!

      她越过挡着自己的映竹,歪头往外看,就见祁珩乐呵呵的,正在马车前一手挑着帘子,一手向她打招呼。

      沈婳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怎么是你?!”

      行路半日,众人也都累了,就停下来在一家客栈休整。

      沈婳躺在榻上,祁珩在屋里来回走动,不知在看什么东西,沈婳声音懒懒,“王爷看什么呢,我这屋里可没有藏贼子。”

      祁珩正在察看这屋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比如暗道、密室什么的,就怕这家店是家黑店。

      祁珩笑答:“有没有藏也要查了才知道,不能凭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断定吧。”

      沈婳觉得也是,她也懒得查,反正有祁珩在这里,她总不可能眼皮子底下被人一麻袋兜走。

      祁珩看着沈婳躺在榻上,一点也没有要动的迹象,“之前以为是你嗜睡,现在看来,你是个懒猪啊?”

      沈婳刚有的睡意,瞬间就没了,懒猪?她爹她娘都没叫过她懒猪,“我是懒猪,那你如此机敏,我就喊你机敏、灵活的猪好不好?”

      沈婳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祁珩也不想再逗她,昨天逗了逗,眼眶都红了。

      怕了怕了。

      沈婳见祁珩不吭声,兀自又躺了回去,这次连头都闷了进去。

      屋里静寂无声,楼下传来小二呼喊、叫菜的声音,祁珩见榻上的鼓包半天不动,久到祁珩以为沈婳已经睡了。

      他悄声起身要出去。
      不料,沈婳的声音从被窝里面传出来,“你为什么要来昌州?”

      祁珩又坐了回去,语气带着他都察觉不到的喜悦,“你猜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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