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竹马》心漂亮

4、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于朝夕就不信了，没有应如是她还找不到商场了？手机是干什么的？

　　右手上的手机界面停在导航，于朝夕站在原地转圈。她不太会看手机地图，终于转到左边的时候，导航地图上的指针指向了目的地的方向。

　　“好，就是这个方向，冲！”

　　走的过程中她也在努力记住路线，幸亏没有七拐八拐的小胡同，就是一条大路的尽头。

　　“切，轻轻松松找到！”于朝夕在心里得意地笑。

　　她推了个购物车边走边逛，看看有没有自己心仪的东西。零食区她停留的最久，购物车装了一半多。走着走着，又看到了草莓熊玩偶，她走进去想挑个最大号的，在临川的时候，小号和中号的她都有了，就差个大号的。
　　导购员姐姐见于朝夕抱着草莓熊摸来摸去，介绍说：“您好，这个草莓熊有香气的哦，您可以闻闻。”

　　于朝夕照做闻了闻，草莓香气入鼻，像糖果一般甜。

　　“就你了。”“麻烦您帮我装起来吧。”于朝夕把草莓熊递给导购员。

　　导购员姐姐微笑着说：“好的，请问您怎么支付呢？”

　　“微信。”

　　大号的草莓熊躺在购物车里，于朝夕推着慢慢悠悠走，这时候手机来了信息，微信通讯录新的朋友：【我是YRS】

　　“yrs？谁啊？”思考一瞬，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同意！”

　　小鱼的鱼：【应如是？】
　　对方：【对】
　　【你在哪？我去找你】
　　小鱼的鱼：【我不帮你写作业】
　　YRS：【不用了，你就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小鱼的鱼：【商场，我给你发个定位】
　　YRS：【OK】

　　应如是手指敲打着屏幕，嘴里呢喃：“小鱼的鱼？我还小狗的狗呢……”
　　“……”

　　他合上手机，去换衣服，还是那件黑色短袖。

　　二楼商场正在举行彩妆比赛，模特们一个个都化好了妆，哪种类型的妆款都有，于朝夕被吸引住，看了半天。
　　一个身穿西装工作服的男生款款朝她走过来，鞠躬介绍他的产品，“您好，需要看口红吗？咱们现在的优惠力度是非常大的。”

　　于朝夕不好意思拒绝，挠了挠头说：“看看吧。”

　　她就看看，不买！

　　“好的，您这边请。”
　　于朝夕被他带到口红柜台上，开始介绍：“我看您皮肤白皙，比较适合这个日常款的豆沙色，您可以试下。”男生转动口红，递给她。

　　于朝夕只涂了下唇，不是很满意。她擦掉重新涂上自己的唇釉，礼貌还回，“我不是很喜欢，谢谢！”

　　恰巧这时应如是来了。他找了半天于朝夕，给她发消息也不回，原来嘟着嘴在这儿试口红呢。
　　“于朝夕！”

　　她一哆嗦，扭头。
　　“吓死我了，你走路没声啊？”于朝夕没好气冲应如是吼。
　　应如是：“你看看手机，我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

　　手机屏幕点亮，上方弹出提示：您收到一条微信消息，一共十几条。

　　不回消息，确实是于朝夕的错，她见好就收乖巧主动认错：“哎呀！我没看见，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二楼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于朝夕没想到理由，问他。

　　应如是嘴角不屑的勾起，“定位互享啊！微信是我给李阿姨要的。”就差脸上写着“蠢货”两个字了！

　　于朝夕眯眼皱眉，她觉得应如是在骂她。只是语言没表达出来，但在某些地方体现出来了，脑中像是马上就要想起来了，但记忆一直徘徊，想不到是哪？
　　想不到就不想了，正事要紧，她要求应如是：“哪里好玩啊？你带我去逛逛呗！”

　　应如是眼睛下垂看她购物车里的东西，扶额说：“你这么多东西，能去哪？还有这么大个狗熊。”

　　？？？
　　于朝夕要跳起来了，攥拳咬牙说：“它不叫狗熊，它叫草莓熊。草莓！”

　　“行行行，草莓熊。”
　　“你还想去哪啊？”应如是也懒得和她争。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零食？我请，当你带我逛街的报酬。”

　　应如是想了想：“那可多了。”

　　“你自己推个车子选吧！选完我结账换下一个地方。”

　　应如是：“行，你先出去去隔壁给我买杯饮料。”

　　“好。”
　　用到人家了，指使她她就动。
　　应如是眉峰微扬笑了笑，笨蛋！

　　迈出门口的第一步，于朝夕反应过来。不对啊！她出去谁结账？她懵就算了，怎么应如是这个傻子还懵！
　　于朝夕拎着袋子抱着玩偶又跑进去，差点和应如是撞个满怀！

　　“你结完账了？”

　　应如是左手拎着零食袋子，右手指她的东西，手掌摊开，示意把东西给他，可于朝夕没看懂。“说好我算的，多少？我把钱转给你。”

　　于朝夕大眼水灵灵，看着应如是的眼睛，两人对视几秒！

　　最终应如是受不住了，“把你的东西给我吧。你抱着熊。”

　　“啊？”于朝夕歪头。

　　“以后再说先欠着，等我想让你请的时候再请。”

　　“哦。”
　　应如是也不再问了，直接从她手里拎过来往前走。
　　风轻轻，人流涌动，于朝夕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跟上。
　　……

　　于朝夕安静跟在后面，思绪出神。“还想去哪？”一道清冽的男声把她思绪拉回来。
　　“都可以。”

　　应如是：“那我决定了？跟着我走。”

　　“嗯。”

　　街道两边的店铺生意红火，车如流水过。他们两个走在人行道里，一前一后，应如是走在前面有时会落于朝夕一截。
　　十字路口，一个卖爆米花的老爷爷在摇动罐子，罐子的出口处套上了袋子。然后“砰”一声！爆米花溅到袋子里，还滚落下来几颗，落在她脚边。
　　应如是停下回头。
　　于朝夕低头看嘴里发出“哇”的口型，似是惊叹！

　　“跟上，要拐弯了。”

　　她小跑过来，“嗯。”

　　“你想吃爆米花？”

　　“不想，我没见过这样的，以前都是在超市买成品的。”于朝夕说。

　　“到了。”

　　“什么到了？”
　　应如是停下，微扬了下头。
　　于朝夕朝他方向看去，有个大石碑，上面写着：安江一中。石碑的旁边是一块木牌子，木牌子用黑色的漆拓印上：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应如是双手插着兜，得意说：“看木牌子上的话。”侧头看她，“一中校训！”

　　于朝夕上前摸了摸，郑重点头，“不错。”

　　“叮铃～”手机传来声响，于朝夕打开查看 原来是快递到了发来的信息。
　　她故作神秘含笑说：“我的也到了。”

　　应如是：“？什么？”

　　“快递。”

　　“……”
　　“填的一中的地址？”

　　于朝夕惊讶他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你在这说快递到了，可不就是一中的地址嘛。而且附近确实有个快递站。”
　　“下次可以填小区的地址，直接送货到家，比这省事多了。”

　　于朝夕腹诽：还是住了十几年的本地人熟呀，哪都知道！

　　“快递着急用吗？”

　　“不着急。”

　　“那先跟我来。”应如是拉她手腕。

　　刹那，被应如是拉住的那个手腕僵住！于朝夕心脏漏了半拍，漂亮的脸蛋染上一丝红晕。

　　绕过大路，应如是拉着她到了一个窄巷子。这个地方很偏僻，一地的烟头，路灯也破破烂烂。四周被树木环绕，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向地面，照映出树叶稀疏的影子。于朝夕的斜前方是一扇破烂到掉漆的小铁栅栏门，能够进出的空间非常小，她进去都要缩着头。
　　于朝夕问他：“这是哪里？”真是巧！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眼睛被阳光照的睁不开。齐腰短袖时不时漏出一截白皙的皮肤来，应如是目光斜视，又不敢驻留太久。她唇上的口红还亮晶晶的，随着说话的动作一张一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心里有想法。

　　“学校的小门，这里不能来，经常有打架的。”应如是面上不能把想法表现出来，用严肃来代替。“记住了吗？”

　　这种地方一看就很危险，“嗯嗯。”于朝夕小鸡啄米般点头。

　　“拿完快递我送你回去。”

　　“好。”
　　“嗯？”于朝夕疑惑，“你不回去吗？”

　　“回去，我还得再出来吃饭。”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一高一矮，身高差完美。

　　“哦对，叔叔阿姨去上班了，没人给你做饭。”
　　“我也不回去了，咱俩都在外面吃，我跟我妈说一声。你想吃什么？我请。”于朝夕让他陪着逛了半天，自己回家吃饭。让他在外面吃她也过意不去，不如一块吃，她也想尝尝安江的美食！

　　应如是贱兮兮说：“你是为了陪我才不回家吃的吗？”

　　于朝夕无语到不想理他，给他一记白眼快步向前。

　　后面的应如是依旧是那副模样，小声说：“当你默认了啊。”
　　说完，又提高音量接着说：“我吃什么都行，看你。”

　　那就吃个你不吃的！于朝夕心里有了主意。

　　螺蛳粉店门口。

　　应如是还没到呢，从远处闻到了一股臭味，熏得他想吐！店门口的味道就更大了，他捏着鼻子质问于朝夕：“你想吃屎啊？”

　　“你才吃屎，这叫螺蛳粉。”于朝夕推着他进去。

　　“老板，两份全家福螺蛳粉。”于朝夕点单。
　　她问应如是：“喝可乐行吗？”

　　应如是捏着鼻子不理她，于朝夕：“我替你做主了？老板，再来两瓶可乐！”

　　老板：“好的，您先坐着等会，马上做好。”

　　找到座位，应如是屁股如坐针毡，臭的他根本坐不住，他拍桌子反抗，“这玩意这么臭怎么吃？”
　　反抗无效于朝夕耐心告诉他：“大家都不觉得臭，都这么吃。”

　　螺蛳粉端上来，于朝夕道谢。开始动筷子嗦粉。

　　勺子里面舀点汤，来几颗花生米，酸笋，酸豆角、大片腐竹。再来几根粉，一口下去，香的于朝夕跺脚！
　　她还递到应如是面前晃一下，然后塞进自己嘴里，竖起大拇指。

　　应如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难吃，好奇心起来，决定尝一尝。但是他还是觉得太臭了，他用纸巾拧成小长条塞进鼻子里，这样味道就小点了。
　　他夹起粉，一鼓作气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舌尖感受到的味道先是酸，然后是香！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应如是也试了试于朝夕的吃法，所有的料一块进入口中，香迷糊了。他把塞鼻子的纸拿出来丢进垃圾桶，痛痛快快吃完了一碗！

　　他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一点也不臭，明明很好吃！

　　中午的这一顿饭，吃了个大饱肚。于朝夕算完账，应如是想拿了她的快递再回去，“走吧，拿你的快递。”

　　“不拿了，那个特别重，咱们两个弄不回去。明天我妈开车送我去学校报道，让她顺路拿了。”

　　应如是蹙眉，她是在质疑他男孩子的能力吗？

　　两人慢悠悠溜达回家。于朝夕嘲笑了他一路，嘲笑他眼高手低，还没尝就妄自下定论，结果打脸了吧！
　　应如是恭顺了她一路，到家走廊里叮嘱于朝夕说：“下次你还叫着我一块吃。”

　　“你不是嫌臭不吃吗？”于朝夕拿钥匙开门还不忘讥讽他。

　　该低头时就低头，应如是顺着她，“我嘴贱，别跟我计较。”

　　“切。”回他的就一个切字，于朝夕拎着东西旋即关上了门。

　　“还是家里爽！”她把包包一扔，买的东西也放在地上。仰头摊在沙发上。李慧娟听到声响过来问：“你和如是逛的怎么样呀？吃的什么？”

　　于朝夕打开电视回应：“还行。吃的螺蛳粉。”

　　李慧娟：“啊？又吃那不健康的东西！”
　　于朝夕甩锅给应如是：“应如是想吃的。”
　　李慧娟不好再说什么，“哦”了声走开了。

　　对门的应如是忽然又打起了喷嚏，他还是坚信打喷嚏是因为有人骂他。
　　“谁又骂我？是不是于朝夕？肯定是她！”
　　他拿起手机发消息。

　　手机上微信消息提示。
　　于朝夕点开。

　　备注应如是的人发来消息：【下午还出去吗？】

　　小鱼的鱼：【不去，太累了】
　　应如是：【行。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开学见】

　　于朝夕回了他个“OK”的表情包。
　　下一条编辑：【忘了问你，你作业写完了吗？】
　　应如是：【写完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去找你】
　　小鱼的鱼：【那就好】

　　聊天结束。

　　隔壁的应如是坐在转椅上，盯着他和于朝夕的聊天界面，备注什么呢？
　　犹豫片刻，手指打下两个字：小夕。
　　紧接着补自己撒下的谎言。

　　黑夜降临，今天晚上的夜空没有月亮，仅有几颗稀疏暗淡的星星。城市每天的夜晚都是灯火通明，照亮着每个为生活奔波的人。

　　吃过晚饭后，于朝夕回卧室把课本练习册和现金装进书包开心嘀咕：“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不知道同学们都怎么样？能不能交到朋友？”她抱着半鼓的书包竖靠在书桌上满心欢喜等待明天的开学。

　　于朝夕把开学的用品都整理好了，她看向钟表九点，扎好丸子头去浴室洗澡。
　　还差个头没洗的时候，她想到要给临川的小伙伴回个电话。本该昨天晚上就告诉他们的，但是太累了，躺下就着了。
　　于朝夕加快速度洗完了头，裹好浴巾走出浴室回卧室敷面膜涂身体乳。

　　身体的繁杂工序完了，头发也吹完了，她侧头挤了点护发精油涂上顺开。香味蔓延整个卧室……
　　于朝夕趴上床打开微信五人小群：【临川富豪】发起视频通话。

　　“叮叮～”几声之后李笑颜接通，她那边传来人脸打招呼：“Hi，夕夕。安江的事都忙完啦？”
　　李笑颜把手机竖放对着镜头吃水果。
　　于朝夕趴的不舒服，坐起来活动胳膊，“差不多了。”
　　话毕，李牧和宋明阳也接通。宋明阳喜出望外：“明天开学了，怎么有空打电话？”

　　于朝夕撇嘴坏笑：“我这一走，你这两天让李牧治的不好过吧？”
　　“李牧。”她叫他。

　　“……”李牧整张人脸盯着屏幕不动，他卡了！

　　李笑颜和宋明阳齐声笑：“他卡了，哈哈哈。”
　　李笑颜替他回答：“宋明阳这两天不是不好过，是太不好过了！都快过不下去了，哈哈哈。”

　　于朝夕：“怎么说？”

　　“李牧给他定制高速学习法，一天定制的学习计划不达标就要挨嘴巴子！他快被抽死了！”
　　宋明阳羞得脸红了，生气说：“李笑颜，你跟于朝夕说说没事，可别跟外人说。多丢脸！”
　　“李牧在我这讨去的，哥迟早都会讨回来！”

　　“讨什么？”李牧在屏幕里一动一动的，过了三四秒才恢复正常。
　　宋明阳心虚说：“没什么，没什么。”

　　李牧不理他，问于朝夕：“你这两天怎么样？”

　　“挺好的。认识了一个……嗯……同学吧！”于朝夕觉得和应如是还算不上朋友，他也在一中，姑且算同学。“蒋辞树也不接视频，他这两天有找你们玩吗？”在心里纠结了很多次，她还是问出来。

　　李笑颜：“没有。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他妈妈不是管他管的严吗，这个时间他手机早收了吧。”
　　“夕夕，你就别惦记他了，他不识好歹。”
　　于朝夕笑了，“没有啦，我就问问，总觉得他融入不进去我们，可能是我多想了，有可能是因为他妈妈管的严他没时间聊天。”

　　“可能吧。”
　　究竟是蒋辞树的母亲管的严，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她们四人搞不懂。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她们就和蒋辞树没怎么联系。于朝夕三番五次叫他出去玩，他每次都回绝。理由也很蹩脚：要学习。渐渐的，他的这种不在乎态度让李笑颜她们早就不满了，是有于朝夕每次为他辩护说好话，大家才勉勉强搭理他。在于朝夕看来，她和小伙伴的真心剖露明显，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那为何和蒋辞树越走越远？他到底在想什么？

　　每每提到蒋辞树的话题，于朝夕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她面色凝重，编借口说：“今天先说到这吧，我困了，先睡觉了，晚安！”
　　三人回复：“好，晚安，下次记得和我们说说你认识的新同学……”
　　于朝夕腼腆一笑，“嗯。”

　　视频挂断，她笑脸换上平静，截图取件码发给妈妈，“妈，这个码是我的行李。快递站在一中附近，明天你送我去报道帮我拿了吧，谢谢亲爱的妈妈！我困了，先睡觉喽，晚安！”
　　发完语音条，于朝夕抱过草莓熊鼻子贴上去闻着香气闷声说：“今天你陪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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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如是刚洗完了澡，坐在桌子上擦着脑袋玩手机。昏昏的房间里没有打开大灯，开了一盏书桌上的台灯，他上身未穿衣服，光线勾勒出他胸下方的线条，隐约有几条，但不是很清楚。他后背劲瘦，却有肌肉，男性美的特点在十六岁少年身上微微出现。刷到搞笑视频他正乐着，擦头的手都慢下来，微信突然弹来消息。
　　微信运动：小夕夺得09月17日排行榜冠军
　　他点进去查看。于朝夕的步数排在第一， 19856步。
　　他排在第二，19336步。应如是看着两串数字，莫名想算一下和她差了多少步？

　　计算机算出结果，520。
　　三个数字加黑加粗出现。
　　他停下擦头的动作，耳朵泛起红，把毛巾搭上脖子，翘起的嘴角从未放下，甚至更深了些。

　　心情没来由的高兴，晾好毛巾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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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申不了签了，没有电脑，只能五一回家再说了。
以后每天上午九点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