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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恋爱系列,不为流浪 ...

  •   阳光晒得她愈渐通明,装不下片叶,舍得下梦影。飘去远天,不为流浪,只为淡忘。这八中给她的爱怜,竟会是真实,呼吸慢随流光,深陷温柔。
      “啊——好舒服!”身边一切都在指尖跳跃,也如光影,说着自由,“这阳光真好,好久没晒过太阳了。”回她一句碎影,“冬天的太阳,春天的烟雨,都适合恋爱。”
      悠悠转身去寻,冷墙沉默不语,将话语权,留给光下的精灵。她们手牵着手,羊脂玉一样的肤色,不分你我。不求前途漫漫,只愿手中温暖,光下灿烂。
      女孩子轻笑出声,笑她心似花叶,“恋爱?秋天没有恋爱?夏天呢?”她靠在她肩头,在花下成荫,“夏天离别多,恋爱带了秋的凉薄。不喜欢。”看着她嘴角的笑消失,失在光下,责怪一句,“不喜欢就好好学,不要再刷手机了。”
      她就看着一对璧人,似月似花,似星似云,越扯越近,近得只容许她们彼此的呼吸,在墙角无迹。
      久—久—不能回神。心旌摇曳,恍如是空。
      “音音,”不知道何时,面前已经有了一个人,一张纯白的脸,以为是光痕。刺痛了眼睛,叫她回神,“在思。”
      下课了,这一上午坐在教室里,她却不觉得累。她问徐行,“你们八中的奇花异草真是多,我都看花了眼。是因为这样,我才瘦的吗?”
      笑她痴傻,不愿戳破,“可能是。你这一上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教室外面看花草。”又一瞬失落,在她眼里,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剩下冷风,一丝一缕倦着思量。只能呢喃,“我就惨了…”
      她问他,“你惨了?怎么惨了。”怎么惨了…他如实回答,“这些卷子我没一张写了完了。好不容易写了答案,心里又没底,不知道对不对。”
      ——觉得不讨她一阵嘲弄,辜负了冬阳,不对。她果真如此,难得一笑,“你学艺术的,不该选理科。”身边人来人去,手间的温柔挥之不尽,守一抹纯粹,留到花下,“一起走吃饭吧。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别浪费了。”
      她回他,“好。”
      一起转入花园小径,流光叶影,给人思念。她有点想家了…她又不知道是想哪个家?是林间的吻?溪边的月?
      不知道,想吃饭。
      她问徐行,“你说的粉面馆在哪里?我吃特辣的。”徐行劝一句,“少吃点辣的。别辣得肚子疼。”她奇道,“这座城市还有辣的东西?没家里的菜一半辣,不会肚子疼的。”
      不再劝,一个心里的事落了满山,光下斑驳的人,是不会听劝的。逼得徐行不再看她,只将话题转移,“其实,我选理科,不是因为喜欢,你错怪我了。”
      啊?什么意思?怎么扯到她头上了?却问着流过的风,不愿牵扯自己的心意,“不喜欢还不简单,可以转啊。反正你们学艺术的,文化课也不是重点。”听他苦笑,“学文科更不行了。完全没基础,那大段大段的辩论,怎么背得下来?”
      她突然就想笑,觉得野花香浓,迷人入幻。现实生活里放不下,放得下,都是可有可无的。无趣,“你是想说,你不适合读书,只适合画画?”
      见人抿着唇,不好意思。又不肯欺瞒她,说了,“嗯。还是画好,不用动脑子,只用感知。”
      不用动脑子,只用感知。
      心里默念这一句,又一次失神。她看着脚边一株凄艳的花,相思海棠,断肠草。这花,她只在书上看过,一中没有,公园里也少见,可这八中,却种了一园子。
      开落不尽,种在有心人的情丝里。栖倦鸟,歇流光,描入青丝无断绝。可惜了,一转眼,她又得回一中去。
      上课了,老师在讲台上训话,“会考简单吗?”没人答。她更不会答。偷偷摸摸的摸出耳机,想塞进耳朵里。一只手伸了过来,从桌子底下走来的,得憋屈自己。一句话不说,她却什么都懂了。
      放下耳机,回握了颜晴的手,一句话不说,她偷偷微笑。递来一张纸条,“老师在,别叫他抓到你的错处,借题发挥。”偷偷地笑,觉得天地也单薄了,全无所谓。
      老师不然,脾气有点躁,“你们自己看看,这一次周测考成什么样了?”
      周测——半个月一次周测,一个月一次月考。都是一样重要。只要是分数,在这一中里,就没有不重要的时候。她似懂了,她会累,也许无关情爱。
      她有点怀念八中。
      可,见着这一堆的字符,又觉亲切,她也爱它们…爱呀?看着台上的人,曲指,拱了拱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一瞪,似驼铃。什么心事都能叫人懂得。
      她恨自己多情思。不愿听。
      老师尽着他的本能,不放过,“有几个要点名批评一下,你们要自尊心,就得自己去争取。别只会怨我无情,怨父母无能。怨天怨地,怎么像个人?”
      好吧,更不愿听了。好在来时尘满室,她闻不惯,一来,教室里没人。她打开了窗,窗一直开着,有冷风来,心渐凉。变得无情,丢了欲念,才能适应老师的这些话,这张脸。
      就是手有点冷,冻僵了,抓不稳笔。一笔滑过去,落在书页的末端,上面一串小字,黑笔写的——老婆,你不来看我……
      ……脸比字黑多了!
      猛然记起什么—她翻过一页,在相同的位置去寻,不必仔细找。她握笔,翻书,这一串字就自然而然地融入脉搏间,似缠绕,也在生根。
      ——觅知音,风月冷,难消寂寞心。
      只一瞬间,连草都舍不得踩的人,第一次动了杀心。老师还在,脸上要微微笑,脸上不能露心事,脸上要阳光青春…
      脸上还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死流氓—真是阴魂不散。死流氓—给她死去。
      颜晴唤了她一句,“音音,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切书?”她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清楚的她停不下手——接着切书。
      这还是徐行送她的美工刀呢,月下离别。他站在湖畔,“音音,这里黑乎乎的。你又是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说着,不等她给予回应,徐行就塞了一把美工刀放在她口袋里,“这个给你防身,收好了。不许还回来。”
      她没还回去,一直揣在兜里,一直揣着…怎么没剁了他?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悔得晚了,“肖福音,你发什么神经?不想读书趁早回家,躲在教室切书干什么?”教室里的人偷偷地笑,憋屈的笑。留她在墙脚越缩越小,说话也细语悄悄,没底气,“老师,我不是…没有。就是这个刀吧,它有点钝,削不动笔。我就想给它磨磨。”
      老师问她,“你是小学生?我不是小学老师。”凶巴巴一句,“拿过来!”她乖乖的送了刀去,双手奉上,“对不起老师,我有好好听课的,只是最近压力大,有些精神不正常。”
      老师油盐不进,一问再问,“要你的刀自残吗?书!拿过来!”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连同桌也笑,委婉地笑,对她不忍。得端着。
      却逼得她无地自容,多干净的一张侧脸,洁白如雪,偏她一张红脸,酝酿霞光。不能与他们相融,没处藏,“老师,给。”把书递了过去,实在无奈。就盼着班主任看不清字,看不清字。
      看不清人,看不清自己是一抹影,由人来去。
      放她自由。
      终于,等了日影渐短,树影退散,一室疏朗。得来老师一句判词,“肖福音,等下下课了,去我办公室领一本字帖。你这什么字?还不如小学生写的漂亮。”他把书一丢,砸在她桌上,质问她,“你扣了多少卷面分,你心里没点数?”
      不理她由红转白的脸,眼眸如风,淡了心忧。教室里难得热闹一回,又是一阵笑……“哈哈哈……”
      多好,天天都过这样的日子,谁不喜欢读书?因为喜欢,她也就原谅了所有,“知道了老师。以后一定改。”老师一句,“坐下。”
      冷得她脊背生寒。多亏是冬天,她可以当作是错觉,环境如此,可以谅解。因为大家都一样。
      一样要听老师训,“我再说一遍,如果班上有人谈恋爱,一经发现。一律严惩。尤其是女生。”又往她这边斜了一眼,吓出了她一身冷汗。窗外有暖阳,烘不暖一颗沉重的心,只当是荒原,还是一个人跑吧。别听了,不然跑不快。
      不懂自在。
      他依旧要说,“管不好自己,就给我滚下去。别在这班上做老鼠屎。成绩再好,我也不稀罕。这班上多的是成绩好的,别以为自己很重要,坏我声誉。”
      躲不开,她有点后怕。空楼下,尘满地,看见自己的心,丢了天地。
      空得似流言蜚语。
      直到走出教室,心里还是凉得慌,任由冷风来去,划落枝叶。她没了知觉,一根枝丫打在头上,不疼,有点阴冷。
      枯枝败叶,生趣缺缺。
      没成年的孩子,会怕孤单。
      若有一人问她,“音音,你今天为什么划书?”看着日影苍白,虽然没有落在身上,那份暖,已经在眸心结了果。微微一笑,却有了些落寞,“不为什么。那书是我借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用不惯,想把那个人的痕迹切断了。我才用得心安。”
      没等人来询问。她先质问自己,“可是,我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好像又是。有点糊涂了。”心悄悄的,落叶沉沉冷风停。好幽寂……
      走出了学校,人群四处散去,飞尘如烟,轻轻漫入日影,一色苍白,思绪远了,她放过了自己。
      ——肚子有点饿,又要吃饭了。
      走着走着,走过了面馆,门关着,里头白烟滚滚,一片朦胧。恍如仙境。她下意识往里一瞧,撞上一双深邃的眉眼。
      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躲——撞上冰。
      是颜晴。在说,“音音,我带你去买新的书,买好了,再回来吃饭。”她…这是在笑?第一次见她微笑,不为嘲讽,只愿静守。她变了,变得柔软,披一袭花香,用美丽,掩盖心中腐虫千万。美得叫人心碎,叫人不能将她拒绝,“去。”
      ……怎么发现,她又多了一个毛病—有点花痴。见了漂亮脸蛋走不动路,不知死活地扑入幻影。
      脚下是水泥地,怎么不怕摔呢?
      怕的呀,她第一次走进这么奢华的书店,她问颜晴,“这里…”颜晴神色淡淡,“这家书店我常来,除了离一中有点远。什么都好。”
      服务员连忙走来,“颜小姐。”虽然在笑,也许是书店作了背景,服务员笑容恬静,宛如画卷。她寻不见—谄媚—
      而颜晴一张冰霜脸,对服务员笑得森然,又转脸,没来得及变化语气,问她,“是要资料书?还是教辅?”瑟缩着,不再言语。等她。
      只说,“你呢,有什么要买的?我随你吧。”她沉思片刻,带她上了二楼,“这一层的书,你应该是喜欢的。”
      为了这一句,上楼时,她与她并肩,她牵她的手,她没躲。心里有点像是私奔,憧憬有点深。
      她懂她。
      是各类生物大百科。甚至有许多灭绝的生物,多数人都不知道的,远古的,近代的,冰河,海底,陆地…都在她眼前,真真实实的存在眼前。
      才懂得生命是完整的,离别也是。
      欢喜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仿佛回到童年…仿佛得到了童年的人,在颜晴眼底飞行。她只会答她,“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会喜欢,在赌。没想到,我猜对了。”
      才走的脚步微滞,她的心事易懂?
      最后躲进书架里,拿了一本水世界。空了一痕格子窗,看见颜晴还在原地,对她微微笑,远了冰冷,撒下缤纷。
      默默地摊开书,就倚靠在书架边,这一层人少,她难得清净。
      难得看清人心。
      听见一问,“小姐姐,你也喜欢看这本书吗?”移动目光,看见一个小矮人,高过了她的肚子,是一个小男孩。她笑吟吟,“是呀。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可爱。”他答,“我这么可爱,你能把这本书让给我吗?”
      ………???
      我,大儿子,你真是十八如狼,二十如虎。当心早死
      兰充,妈呀,我也不想的。你别让我遇见她。
      ……大儿子,你追女孩的方式不对。亏得她是个傻的,不然,早给别人抢走了。
      兰充,你怎么这么说她。
      哈哈,别急别急,你这性子是没得改了,只能等机会
      兰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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