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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褚暄停在昨夜傅锦时离开后,便命沉七去给沉西传了信,让沉西在西延行发现夏津的尸体后让高驿丞前去拖延时间,好将此事暴露在众人面前,避免西延行压下去。

      傅锦时既然给他递了刀,他自然得用起来。

      云家先前一直滴水不露,甚至不像陆家一般有所行动,如今有了夏津的这封绝笔血书,云家无论与天楚有没有牵扯都会尽力撇清关系,届时他便可从中做手脚,既然探查傅家到底查到了云家哪些事情。

      此刻沉驿传来消息,便说明沉西那边得手了,他这边自然也该安排起来。

      天楚既然敢拿甘、穆二城前来,那么就别想再带回去。

      这两城本就是他们大瞿的。

      他必得不费兵卒,不动兵戈地将其拿回来。

      “传信给沈首辅,让他即刻前去驿馆。”褚暄停嘱咐完又道:“给孤更衣。”

      .

      西延行也不是全然没有怀疑夏津的,只是等他真的确定夏津背叛他时,已然晚了。夏津已经死了,并且留下了绝笔血书。他看到那上面的内容,后背猛然涌上一股寒意。

      “来人。”他厉声喊道。

      “殿下。”

      “杀了沉西。”西延行目光森寒,“命人即刻准备回天楚!”

      “是!”

      见太子神色凝重,乐颐不敢耽误,即刻照办。

      西延行吩咐完便要转身离开,却在此时听见了高驿丞的声音。

      西延行目光森寒地望过去,“高驿丞来的真巧。”

      “下官也是接到了护卫的消息,说是夏护卫畏罪自裁。”高驿丞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想来看看西延太子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津的事孤自会处理,不劳高驿丞费心。”西延行道。

      “哎。”高驿丞拐了个调子,道:“此事毕竟也发生在驿馆,下官自是应当帮忙。”

      “不必了。”西延行说完就要走。

      高驿丞见他要走,一下子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直接抬手挡住了西延行的去路,“太子留步。”

      西延行冷冷一瞥,“高驿丞这是何意?”

      “西延太子不要急。”高驿丞面上还在笑,心中却是又慌又急,他只想到了年纪安安稳稳致仕回乡,而后安享晚年,谁知临了临了摊上了这等事情,太子殿下的近卫找上门,他想躲都躲不开。

      想到这里,高驿丞收回手,顺便给自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这个冬天出的汗都赶得上一整个夏天了。

      西延行没工夫跟高崎耗,高崎此番前来显然是拖延时间的,他绕开高崎就要走。

      “下官接到密报,有人揭发夏津所做乃是受我大瞿云家所指使,而云家与西延太子有所牵扯,所以失礼了。”眼看着拖不住了,高驿丞想到了沉西交代的,决定用上这一招直接来硬的。

      西延行眼神微眯。

      “来人。”高驿丞不敢去看西延行的脸色,他这人本就胆小,只能强撑着收敛了讨好笑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请西延太子暂居易水阁,且静待结果。”

      接到消息赶来的天楚礼官踏进院子便听到这样一句。

      其中一人当即黑了脸,“大瞿难不成还想强留?”

      “你们大瞿如此不依不饶。”又有一人道:“有失分寸!”

      西延行则是死死握住那封血书,阴沉地望着夏津的尸首,他先前还只以为夏津是想借助鄢陵一事挑起天楚内乱,却没想到他真正打得注意是让他死在大瞿。

      “只是暂居,暂居而已。”高驿丞一见天楚能说的上话的人都来了,心中更加叫苦不迭。他没有岑向那样大的胆子,也没有洛书戚那样的好口才,他只有脑门上不断冒出的汗,如今大冷的天,他愣是连后背上都出了一层汗,但现下大瞿这边只有他,他显然不能退步,不然搞砸了太子殿下的计划,他只能提着脑袋去乱葬岗了。

      他转而又陪上笑脸,“还望西延太子莫要误会,各位天楚使者莫要误会。”

      西延行嗤笑一声,暂居,说得好听,他若是真的留下来,迟早失去性命。

      他在心中盘算着硬闯的代价,如今的局势,显然被留下才是最不利的。

      天楚的官员一看他这样一幅死乞白赖的神情,略显厌恶,“我天楚的太子,岂容你们说留就留。”

      “我大瞿也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褚暄停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事情没完,如何不能留?”

      西延行抬眼去看,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身雪白鹤氅的褚暄停,而后是他旁边的沈懿,再是另一侧的沉西。

      “看来大瞿此番是早有准备。”

      “错了。”褚暄停轻轻一笑,“此番于西延太子叫做害人终害己。”

      他此话便是在告诉西延行,他看穿了西延行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废了他这位大瞿的太子,而他如今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他对西延行来说是威胁,西延行于他来说同样是威胁。

      “但你们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西延行举起手中的绝笔血书扔在众人眼前,冷笑出声,“夏津既然受你大瞿云家指使,便是说明鄢陵之死与你大瞿有关,是你们大瞿该给我天楚一个交代!”

      “西延太子放心,若是此事当真是我大瞿之错,我大瞿定然给天楚交代,可显然此事还与殿下有关。”沈懿望着地上的绝笔血书,意有所指道:“此事涉及我大瞿边境守将是否与太子殿下有所牵扯,以致于要陷我大瞿与不义,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西延殿下了。”

      沈懿此话就差明着说鄢陵公主一事和天楚官员被杀一事皆是云家与你西延太子勾结所为,目的就是要栽到大瞿身上,借此讨得利益。

      西延行面色阴沉,此番当真是他疏忽了,竟被逼到如此境地。

      天楚一礼官铁青着脸道:“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诬陷!”

      “非也。”沈懿面色肃然,“鄢陵公主一事显然还有隐情,此番若是不说清楚,将来天楚与大瞿难免再生龃龉,不若此次解决的一干二净!”

      天楚礼官还想再说什么,西延行抬手制止了他,“好啊。孤奉陪到底。”

      说完,他冷冷地扫了大瞿众人一眼,甩开袖子率先离去。

      褚暄停却在此时抬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屋顶,对上了傅锦时冷漠如霜的目光。

      傅锦时什么都没说,待到余光瞥见西延行离开的身影,起身跳下了屋顶,很快便到了褚暄停的马车旁等着。

      太子府外虽没了禁军守着,可也不代表着褚暄停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正大光明的出太子府,今日这般显然是抗旨,所以接下来便又是去宫里请罪。

      褚暄停从驿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车旁的傅锦时,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便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等他进去马车后,沉驿放下车帘,而坐在马车里面的褚暄停,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傅锦时进来,反而是马车走了起来,随着车身晃动,透过车帘是不是晃起的一角,他看见了坐在外头的傅锦时,显然她在同沉驿一同赶车。

      褚暄停气笑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傅锦时,生气的该是他,如今却反倒像是反过来了。

      他双手环胸,一时间看着马车内的一切都不顺眼。

      他心道,等回了太子府,就命人把里头的内饰全拆了换新的,尤其是眼前的小矮几,怵在那儿一动不动,碍眼得很!

      .

      西延行一行人被扣大瞿的消息没有一日便传回了天楚。

      天楚皇帝震怒。

      “竟敢扣押我天楚太子!”燎帝将猛地一拍桌子,“他大瞿怎么敢!”

      底下几个大臣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朕看大瞿是想开战!”

      “陛下,万万不可冲动。”右相齐夏学连忙道:“我天楚如今国力不足以再战。”

      左相郑宥垣却道:“陛下,此番大瞿堪称挑衅,若我天楚服软,反倒落了下风,脸面何在?必不能容忍!”

      齐夏学冷眼看去,“左相此言差矣,虽说夏津死前留了绝笔血书,可他言明自己乃是受大瞿云家指使。我们完全可以将此事完全推在大瞿自己人身上,言明太子殿下乃是被夏津与云家联手陷害,他们此举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大瞿肃帝不是傻子,云家盘踞晋州许久,野心连我们都能看出来,肃帝自然能察觉,这样一个极好处置云家的机会,若我们能配合,提供一些消息,想来是很愿意合作的。”

      说着,齐夏学看向燎帝,“陛下,倘若真能与肃帝在此事上达成合作,太子殿下定能安然归来。”

      “白日做梦!”郑宥垣冷嗤反驳,随后看向燎帝,“大瞿此番一看便是早有预谋,如何会愿意合作,轻易放过此次机会,若是不伤筋动骨,岂能放我天楚储君归来。陛下,以臣之见,唯有以战相逼!”

      “万万不可!”齐夏学生怕燎帝被说动,“若是以战相逼,大瞿狗急跳墙,焉知会对太子殿下做出什么事!”

      其他大臣眼见着左相与右相你一言我一语,再看看上首燎帝的神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燎帝捏着眉心,神色间满是不耐烦,“都闭嘴!”

      郑宥垣与齐夏学纷纷噤声,西延琮在此时出了声,“父皇,大瞿扣留大哥无非是想要些好处,我们不妨等大瞿开出条件,再看战与不战。”

      燎帝看向他,西延琮继续道:“届时,我们或许还能利用一下大瞿的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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