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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傅锦时那日跟着褚暄停到了皇宫请完罪,便一起回了太子府。

      虽说她更想回将军府,但她如今不好往那边去,毕竟她现在还是太子府的侍药奴,甚至按照律法,她已经不是傅家的人了,她现在叫十四。

      不过如今她与褚暄停陷入了冷战,虽然在此次计划上两人还是默契配合,但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殿下与傅姑娘这是冷战了?”沉西双手环胸,身体往后一靠微微偏头问沉月。

      他自西延行被变相软禁在驿馆后便回来了太子府,很快就察觉到了太子殿下与傅锦时之间的微妙氛围。

      其实也不需要他察觉,两个人如今的相处样子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其中的异样。

      傅锦时现在每天默不作声送药,又默不作声地将糖豆放在殿下手边,最后默不作声地收碗走人,而殿下则是沉默地喝药,沉默地吃糖豆,沉默地看着傅锦时走。

      沉月瞧着两人小声回答:“吵架啦。”

      沉西用气音道:“我当然知道是吵架,因为什么吵?”

      他已经看了好几日了,多少猜到一点原因,但又不确定,毕竟若真是涉及到叛国,以殿下的性子,绝对不能容忍。

      更何况,以他对殿下的了解,谁若是让他不顺心,他绝对小心眼到让那人处处不顺心,更别说是给他甩脸子,他不给旁人脸子看就已经是脾气好了。

      傅锦时却不仅能甩脸子,还能让殿下容忍,真是不得了。

      “你要不直接来问我算了。”褚暄停本就因为傅锦时不顺心,听到沉西还在那头同沉月说小话,说的还是他的,可算让他找着由头发作了。

      沉西与沉月闻言同时后退一步,褚暄停的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下一瞬,沉西与沉月同时走回那一步,异口同声道:“属下知错。”

      褚暄停似笑非笑的觑着两人。

      沉西与沉月感受着褚暄停的目光,专心致志的盯着地上看。

      两人虽然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但显然都明智的选择了安静闭嘴,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大声喘气都会被挑刺。

      褚暄停看着两人连呼吸都轻了下来,心情瞬间更差了,他冷冷一笑,“这么闲,都没任务?”

      沉西与沉月一声不敢吭,谁若是现在敢说闲,接下来一段时间到过年就别想闲着了。

      “刚才不是还聊得起劲嘛?”

      沉西与沉月垂着头,双手搭在膝盖,挺直身子,安静挨说。

      褚暄停见两人鹌鹑似的,冷哼出声,“闲得无聊,就去把马车上的内饰换了。那个矮几一动不动,尤其碍眼。”

      沉西与沉月闻声,连忙应下,“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说完一刻不停地退出屋去。

      褚暄停再次冷哼,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消火。

      他都养了一群什么不省心也不贴心的神仙。

      .

      傅锦时回了澜水榭也没闲着,她先前给阿姐制作的祛疤药用完了,但是脸上那道疤还有明显的痕迹,正在挑选药材做新药。

      “若是去不掉,便留着吧,反正日后都得带着面具,无甚影响。”傅别云见傅锦时每日不仅要操心给褚暄停解毒,还要顾着她的身体,不想妹妹如此操劳,况且她本身也不在乎,他们家最臭美的是阿遥。

      傅锦时坐在傅别云的对面,闻言从眼前的药材中抬起头来,“你这话若是让三哥听见,得念叨上三天三夜。”

      傅别云见傅锦时脸上总算带了点神采,笑道:“我如今见过的能与阿遥一较高下的只有二皇子。”

      傅锦时不期然的想到了褚暄停曾经说褚昼津一身的孔雀味。

      这么想着,也同阿姐说了出来。

      傅别云哈哈笑了起来,“你还别说,这说的还真对,阿遥也是一身的孔雀味。”

      傅锦时弯了弯嘴角,想起了三哥。

      她与三哥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间最长,因为他们两人是家里最皮的,所以最能玩得到一块去,而他们俩凑一块不是一起干完坏事东窗事发后一起挨罚,就是在去做坏事的路上被抓而后受罚。

      她记得有一次出去玩,看见别人点火烤东西吃,她与三哥羡慕得紧,于是第二日便找来了几个玩得好的小伙伴,一起寻了处地方,也学着点火烧东西吃,但是因为有风一直点不着火,于是几人环视四周,终于找到一处避风的小草垛,结果火是点起来了,但是烧的有点大,小草垛一股脑烧没了。

      当时燃起来后,因为没有水,几个人只好脱了外袍用力打,好在最后把火打灭了,但是小草垛成了一堆灰烬,他们的袍子也成了破破烂烂的,脸上还都是灰不溜秋的,偷偷带出来的肉也在他们着急忙慌的灭火过程里被踩进了土里。

      几人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但是她与三哥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于是打算找个水边洗洗脸再回去,结果脚下打滑,一头栽进了河里,三哥为了救她也险些被拉进水里,幸好大哥一直不见他们归家,出来寻,恰巧遇见了,不然当时她与三哥铁定没一个。

      “也没准两个都没了。”傅锦时一边捡药,一边笑道。

      她的三哥当时即便知道自己不但救不了她还会一起被拖下水淹死,也不会松手。

      “我记得当时阿娘都被你俩气的不给说情。”傅别云道。

      她那会儿正跟着师父学武,连着好些日子不能回家,于是得了空便去大哥那边听他说说家里的事,期间听过大哥提了一嘴阿遥与阿时又受罚了,这一次连阿娘都生气了,她当时只以为两个人又干了什么坏事,又逢师弟来喊说师父找她有事,她便也没细问,大哥也没细说,如今看来当时大哥也是怕她担心。

      “嗯,以前我俩被阿爹罚跪祠堂,阿娘夜里都会偷偷给我们塞吃的,但是那天我俩饿的只能一边磕头赎罪一边偷偷吃贡品。”

      傅别云笑道:“怪不得本来罚跪一日变成了三日。”

      傅锦时想到当日的情景,“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嗯?”

      “三哥当时有一段纨绔子弟论,我被他激励到了,也跟着应和。”说到这里,傅锦时耳尖微红。

      “说来听听。”傅别云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一段她不知道的,她那段时日应该跟师父告假的。

      傅锦时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爹掐着时间去祠堂看他们的时候,她嘴里正在嚼点心,三哥正在啃苹果,两个人当场愣住,忙不迭的咽下去,但由于太急,又太干巴,她被噎住了,三哥一个弹跳飞奔到供奉的桌案上捞起那壶酒就给她灌了下去。

      “我到现在都能想起来阿爹当时呆住的表情。”傅锦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傅别云道:“你那时才八岁不是?”

      傅锦时点头,“所以三哥在罚跪三日前还挨了一顿揍。”

      虽然及时被阿爹止住,但还是咽下去了两口,而她那时太小,即便一开始还没感觉,后头很快就迷瞪了,不过她喝酒不上脸,表面看起来眼神都坚定地很,所以谁都没觉得有事。

      于是阿爹照常训他们,训完后,怒而问道:“如今不学无术,将来如何立足?”

      三哥那时真的特别有纨绔子弟的风姿,张嘴就道:“纨绔子弟,逍遥度日,哥姐还在,无需立足。”

      她当时已然迷蒙,再加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神情和眼神都特别坚定地看着阿爹重重点头,“三哥说的有道理,阿时跟着你,阿时也要做纨绔子弟!”

      “我隐约记得,当时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傅锦时整个耳朵都红了,“阿爹与三哥也是因为那个酒嗝才发现我喝醉了。”

      “后来我睡了一整日,酒醒后与脸上带着青的三哥又一起跪了祠堂。”

      傅别云略有惊奇,“阿遥竟在脸上有伤!”

      “我乍一看到也很惊讶,就问三哥。三哥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傅锦时道:“但我后来问大哥,大哥偷偷告诉我,是阿爹揍他的时候,他上蹿下跳的躲,结果不小心被凳子绊倒撞在了桌子上,阿爹见他摔到了脸,知道比打在他身上还令他难受,于是后面的几棍子才没继续。”

      傅别云很不厚道的又笑了,“阿爹也知道阿遥的臭美德性。”

      许是被阿姐的情绪感染,傅锦时眉眼间的郁气彻底散了。

      虽说有点窘迫,还有点对不起三哥,但能让阿姐真的开心,便也没什么了。

      其实有一点她到底没好意思告诉阿姐,三哥的“纨绔子弟论”她早就听过,也早就跟着狠狠认同过。

      所以酒后吐真言是真的。

      她亲身验过了。

      “还有旁的吗?”傅别云见阿时开怀了许多,笑着道:“阿时,你上次说的阿遥那些糗事根本不算糗事,这样的才算。”

      傅锦时抿唇,心中纠结要不要说出来,难得今日阿姐真的开心,即便是上一次他们坐在一起说三哥的糗事,阿姐的笑更多是在掩饰。

      傅别云一看傅锦时的表情便知还有她不知道的,“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大哥的。”

      傅锦时瞬间不就结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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