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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师弟,你卖身啦! ...


  •   郎婿是有名的探花郎,但从未在人前露面,因此大半个锦州城的人都想一睹他的真容。
      毕竟坊间留传着一句不成文的规矩:最美便是探花郎!
      酒肉之间,宾客侃侃而谈这位素未相识的新郎官,在一片夸赞两位新人般配的笑语中,程承旁边的老妇人面露难色,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仍然没有逃过他的目光。程承主动问道是否身体不适?
      老妇人摘下头巾,暗暗神伤了几秒开口道:“这孩子命苦,才这么高的时候见着我都会喊我李奶奶。”她说这比划着到她腰间的高度。
      接着又抹了抹眼角:“他父母走的早,叔父又是个赌徒。那时我住在他叔父隔壁,每日到了饭点他都蹲在后门玩蛐蛐,自此之后我就偷偷将他带到家中,好让他吃顿饱饭,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就差个吃饭的伴。”

      “还记得一开始他不知道我的脾性,上桌子也不敢夹菜,单就大米饭吃了三四碗。我就和他说:我一个人吃饭寂寞,你来我这陪陪老太婆!他答应了也做到了。我年纪大了,等不到他们,但这样和他生活着也有了盼头。”

      “我总希望他圆满些再圆满些,他也没让我失望,读书聪明,还中了探花郎。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自他从长安回来整个人就变了个模样,变得不那么“乖了”,不顾他叔父的反对,直意要入赘徐家。”
      老妇人眼里攒的泪珠一滴滴落在旧头巾上。

      “自己选的路让他自己走吧!他沉溺其中,是他该走的坎。我们阻拦不了,不如成为他坚硬的后盾或者是等他累了,想歇着了,回头还有一处地方永远为他敞开。”程承安慰道。

      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而他的察言观色从来都没想用在算计别人,只是想了解身边人的怒·喜·思·悲,好发现身边嘴硬的人说违心的话而伤人不自知。
      能力都不是与生俱来的,都要付出等量的代价。
      “你是道士吧。”
      “对,如果有需要驱邪的事,可以找我,我们很便宜的。”
      “不了。我准备离开了。”
      “不多坐会吗?仪式就要开始了”程承挽留到。
      “马车就在外面,再迟一点城门就要下钥了”
      “您是要离开锦州城吗”?
      “是啊!我都等了大半辈子了,他们还没有来找我,我都快要死了,想多去些地方找个僻静的葬身之地。”
      “……”程承默语。
      她走的时候很轻,没有人朝这边看。对话后她释然的笑了,为表示对程承的感谢之情送了他一个白玉坠子。
      坠子上绾着的红绳给通体雪白的坠子染上一股淡淡的神秘。
      婚礼继续进行着,但是楚爻梅可儿还没有来,他心里暗自琢磨:“晨起时就不再屋内,不会真丢下我去那个地方了吧?”
      昨夜梅可儿睡不着,闹着要听故事,不曾想府中的画本如此开放:男子去青楼日日笙歌,妓女带球去门前讨要说法”这些勾起梅可儿的兴趣,发出了灵魂三问:
      一:青楼是什么地方?
      二:他们笙歌用的是什么乐器?
      三:什么是带球跑?
      吓得他直冒汗,幸亏楚爻反应快,一切才终归平静。
      他安定坐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太过油腻奢侈,都没有素食惹他喜爱。偏就结婚时蔬菜特别少,还都是一个味道的难吃。
      桌上一盘精致的荷花样的糕点吸引了他,正当含在嘴里准备咽下去时,身后猛的被人拍了一巴掌,一口将嘴里的糕点吐了出来。
      身着宝蓝色软烟罗锦袍,身量估摸着185左右,袖口和襟边更是用上好的金线绣上了一朵绽放的莲花,华美无比,气度不凡,抬头时,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眉毛高高扬起,紧皱着眉头,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困惑。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寻找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他的手突然停在空中,原本正在做的动作被打断,整个人似乎僵硬在那里,无法动弹。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觉。整个人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被这个世界所震撼。
      他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完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师弟,他身无分文的小师弟,他高冷,低调,严肃的小师弟,竟然穿的像个花孔雀般出现在他面前,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
      “你卖身啦“。
      “神他妈卖身”!
      突然,一阵沉重的马蹄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士兵们骑着高头大马,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们的到来,让原本欢腾的氛围瞬间凝固。
      人们停下了手中的饭筷,眼神中流露出不安和疑惑。
      士兵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严肃和冷峻,仿佛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大人们沉默不发声,而小孩却哇哇大哭起来。
      随后而来的还有一人,他踏着鹅黄色绣花靴,身披亮丽的蓝色公服,头戴红缨金冠,耀眼又尊贵。还有流苏玉带,及腰悬着的玉佩,迎着朱光威风而至。
      伴随着士兵呼喊,宾客席上有人惊呼:“这是,新上任的刑狱使大人。”楚爻和程承目光投向刑狱使,一个有些惊讶,一个面无表情,生硬的看着,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向礼堂中央,徐江州跨步上前质问,没开口就被他压了回去:“徐老爷好事临门,晚辈特意前来给您和徐小姐送份大礼”。
      他的声音带有独特的抑扬顿挫,轻快似旋律,使得他的言辞显得风趣诙谐,与第一眼时不说话时剑拔弩张的冷感截然不同。
      “这就是你口中的大礼,在我儿大婚之日,送上这满屋子的铁甲寒冰吗?”徐江州怒斥道。
      他依旧不紧不慢,玩弄着手中的扇子,道:“您真的是误会小生了,天地良心。您还不认识我吧,也对,我昨日才刚上任。但今天的案子三个月我就已经接管了。”
      他阙扇偏头向徐江州:“我是专业的,这份大礼你不喜欢”,又探头看向徐娇:“令爱说不定感兴趣”。
      旁边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
      年轻的妇女都怕惹来官兵,于是纷纷捂住孩子的嘴,但依旧能听到沉闷的抽泣声。
      萧从越讨厌小孩子哭,即使再下的声音传到他耳中也是如同鬼哭狼嚎般刺耳,惹得他心里烦躁不已。
      他摇了摇头,迅速调整过来。
      他言道:“萧从越,字明赫,江陵人士。今日来,是为了一桩命案。”
      “荒唐,简直荒谬至极。请你马上离开,不然耽误了及时,不管是谁,我也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徐江州一声令下,豢养的家兵提着刀直逼萧从越,一步,两步,三步,他身子轻缓,阙扇而退,懒散,抚媚而勾人,一时间,竟然人忘了他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儿郎。
      桃花扇贴着冰冷的银刀,他挥手加了力道将它推向一边,顺着方向将谭秋瑞半出鞘的剑也摁了回去。
      “我也是为了徐小姐考虑,不然也不会刚查清楚,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生怕错过。”
      他带着些抱怨的语气,微看向那对新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到探花郎身上,问道:“郭公子,与城西柳家柳如烟小姐可是有婚约在身”
      私下又热闹起来,议论声众说纷纭。
      有人说柳家早没落了,有的人则表示从未听过城西柳家这号人物。
      郭政安轻蔑的笑到:“是的,哪有如何,我与如烟妹妹情同手足,婚约不过是长辈们口中戏言,做不了真”。
      “好一个妹妹,好一个兄妹情深”萧从越笑的合不拢嘴,眼神瞬间划过一丝凌厉,很快就隐藏起来,讽刺的笑到:“那天底下,玷污自己妹妹,让她怀上你的骨肉,并将她连同腹中三个月的孩子一起推至湖中,活活淹死的人,叫他一声畜生不如,应该没人反对吧。”
      梳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姑娘仗义直言:“他都不配和畜生相提并论。”
      众人投来震惊的目光,英姿飒爽固然引人但谁不爱弱柳扶风娇娇儿。侠女身旁赫然立着个白衣女子
      从婚礼中断开始,徐娇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心地单纯的她现在都搞不清是什么状况,直到白衣女子的出现,她的表情才开始有了变化。
      女子就是柳如烟。在侠女的帮助下从河中侥幸捡回一条命。
      人赃俱获。
      郭政安狡辩道:“人没有死,按我国律法,你判不了我的罪名。”他像个得道的小人,正在为自己钻法律的空子沾沾自喜。
      “柳姑娘确是安好,但是赵玄灵你还记得吧?他的尸体首正藏在你屋前那颗桃花树做掩饰的地窖。”萧从越逼问道。
      “你不说,那我来说:上月前,你在城门外与赵玄灵因为诗会的主题的定题起了冲突,你们二人打赌凭借各自的才华,谁夺得了冠军就当场认输道歉。你居功自傲,认为自己是探花,是高手,全城的百姓都爱慕你,你高傲,你觉得那舞台太小了,装不下你的光辉,你好像用尽一切办法去突出你的光辉形象,但依旧还不满足,最后你落败了。输给了一个茶铺的公子,输给了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外门汉。你嫉妒他,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的张扬,为什么自己花了二十年青春换来探花郎标签,在他面前还是摔得稀碎,所以你杀了他,并将他埋在徐家你房前树下,让他作为你的战利品,成为你心爱桃树的养料,来满足你变态扭曲的心理,对于不对?”
      萧从越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字字都如刀割般刺中他的心。
      郭政安心猛然一沉,眼里透过一丝了难以觉察的惊愕。刚才那张温和的脸此刻紧绷起来,眉头紧锁,像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想保持那份从容和淡定,但内心的失落深深刻在他的每一个动作着,手指紧握,关节发白,他望着徐娇,生硬有些沙哑:“原来如此。”
      “人是我杀的,诗会过后我卖通了小斯,给他下了慢性毒药,伪造他去山区打猎意外死亡的事情,并找了具假的尸体做替代,而真正的尸体则养再桃花树下。”郭政安将事情原委全盘脱出。
      他转身看向徐娇,用着希望得到肯定答案的语气问她:“我们还没拜天地,求你,”
      徐娇看了他一眼吓的晕了过去。
      他笑了笑:“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一场空。萧大人,你说的对,我是禽兽,我嫉妒,我好恨呀,为什么我努力了二十年,靠自己考上进士,因为没有权,没有靠山,被那些上等人随便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发配到原住第做了个芝麻大小的闲散官,”他仰天之际,捂着泪水,保持着体面,他自嘲:“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是嫉妒他的才华,但他不是我的战利品……只不过有人喜欢吧。”
      程承见着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他,不禁感叹:“虽然疯狂但也是可怜之人,就是太极端了,没个人在身边教导,走了弯路,心理扭曲了”。
      “师兄,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你知道这种男人,我老家那边如何称呼?”楚爻冷到。
      “如何?”
      “假面情郎,蛇蝎心肠。”
      两人交谈之间,对郭政安逮捕正在进行,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从后背一刀刺穿了整个胸腔,随机抹脖血染大堂,萧从越离他们比较近,血洒了他一身,从胸前道大腿,都布满大块的血迹。
      他洁癖,且强迫症。
      无奈的摆了摆衣袖,玉手弄鼻,耸了耸肩,温柔的眯着眼看着楚爻,然后笑了。此刻夕阳西下,泛着桃红的金色穿过一树树柳叶,他逆光而来,就连风也默默有了偏向,掀起他如漆的长发,遮住了独属于男人的棱角,凤眼微眯,一切都变得精致,娇媚起来。
      程承看着这两人应该认识,到了嘴边突然想起,过了这么久,他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cua!的一一股脑站起:“阿爻,小师弟不见了”。
      楚爻心里直打颤:不好,昨夜忙着从萧从越那赶回来,忘记去厕所喊那小笨蛋了。
      他挠了挠头,起身,一溜烟向厕所跑去。
      程承os:两个师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火急火燎的跑哪啊,跑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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