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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迟来的生日礼物 ...

  •   装满杯的水被人一口喝下,徐鹤生咽了咽翻涌上来的那个气,慢慢应道:“等等就要走。”
      “为啥呀,再多陪我呆会嘛。”艾汝娇气的说,桌底下,那两条腿又不停晃着。
      徐鹤生耐心的解释说着:“艾汝,我是翘了课来接你的。而且,我今年研究生就毕业了,玩的时间也不多。”
      艾汝走过去,抱住男人的手臂,哼哼的,发出不快的声音。
      徐鹤生无奈的看着艾汝笑,揉了揉艾汝的头。
      突然间,他好像想起些什么,走进房间,抽出床地下的伸展柜,不知在翻找些什么。
      艾汝看着那道半趴在地上,弓着的背影,正疑惑着。过了一会只见他拿着一本书站起来,用手抹了抹封皮上的灰。
      她看着徐鹤生走出来,嘴角一直挂着笑,艾汝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认真看看,这是什么?”徐鹤生看着她,微光落入他的眼中,照的亮亮的,像无数粒坠落的星星。
      只见,书画封面上,设计了旧报的样式和劳伦斯爵士画的《夏洛特王后》的画像。黄色镶金字体上,排版着大大的书名和作者。
      “啊!是William Vaughan的新书!”艾汝惊讶道,花瓣状的眼型睁的圆圆的,“Golden Ace!你怎么找到的徐鹤生?!”她抱着书,迫不及待的翻开,边看边问道:“我怎么记得,目前国内是还没出版的!?”
      “你不看看,这本书,旁边的翻译是谁写的?”
      整齐划一的英文排列在各个图画旁边,有长篇的,有短篇的。复杂的英语句式和单词,艾汝几乎没一个能翻译的通。
      但是,那一行行英文字边,写满了各段的翻译内容。娟秀又工整的字体写在一旁,竟也毫不杂乱。偶尔几个错字,也只是简单划了一道斜线,重新写上。
      肉眼可见的重视程度,捧着那只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哇!哥哥!你准备了多久了!”艾汝感动的几乎快哭出来,她放下书,像小时候那样环住男人的腰。
      徐鹤生看着红着脸,犹如粉妆玉琢的小孩,宠溺的笑了笑。
      “也没有多久吧。上次你生日,我不是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嘛。我就想着,什么东西是你最想要的。后面,我偶然得知这个作者准备发新书,就想买回来。”
      “……”
      “不过是初稿,发的不多。我就找国外的同学帮我淘了一本回来。”
      “……”
      “而且,”说到这,徐鹤生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的笑了笑,说:“这个翻译也不是我全全写的,我也找了英专的同学写了一点。不过噢,大部分,都还是我写的!”
      窗户没关,热风透过窗儿吹浮进来,隐约间,好像还能嗅出玉兰花香,烧的艾汝的心,热热的,像泡久了的温泉,只能在温暖里弥烂。
      艾汝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襟,跳起来,在徐鹤生的脸上快速的留下一吻。
      “徐鹤生,谢谢你!”艾汝真挚的说着,长长的睫毛自然翘起,附在透黑的瞳孔上。
      两人对视良久,莫名的,徐鹤生感觉自己心间有些不适,他退了一步,和艾汝挪开了一点距离。
      一道风钻进两人之间,一下划去了刚刚那团迷离的氛围,和他心间的奇异。
      “不生气了?”徐鹤生开着玩笑说。
      “我哪有生气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这个好像永远,都宠着她的男人……
      徐鹤生哈哈笑着,回想起之前,因为自己不在国内而错过了她的十三岁生日,艾汝单方面的和他冷战足足有一个月之久。那赌气的小脸,和眼泪悬而未决的模样,他到现在还铭记在心。
      “那行,我准备去学校咯!再不去,就要赶不上。”
      徐鹤生一边说,一边匆忙的穿上鞋,拿起手边的鞋挎包挂在身上,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好!早去早会,回来带我去吃烧烤!”
      “嗯,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在家不要碰电,玩火,知道吗?”他不放心的继续重复着。
      艾汝摆摆手:“哎呀,我知道啦——”
      只见,女孩已经坐在已经坐在位置上,低头认真看起,她最爱的艺术学家写的书。对着站在门口边唠叨墨迹的男人,她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臭小孩,喜新厌旧!”
      徐鹤生偷摸的嘀咕了一句,无奈的关上门,确认门关了严实了才走。
      李艾汝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半躺在靠枕边,白嫩的腿就这么随意的放着。手中拿着沃恩的书,小心的,一页一页翻开。
      看着书页上印着的各种,绘声绘色的画,她简直开心疯了。配合上徐鹤生旁边为她誊写的注释,她更是捧着当宝似的读着。
      艾汝喜欢画画,虽然她画的一塌糊涂,常常分不清颜色的层次,搞得最后,画得一团乱遭。但好在,虽然上帝没有把她绘画天赋和她的可爱一同带过来,可艾汝对每张油画的鉴赏和理解能力,要高出同龄人许多。
      和其他爱好美术的学生不同,艾汝喜欢一张张古典,优美的油画,被人如同抽丝剥茧般的读释出来。
      William Vaughan的著作几乎贯彻了艾汝的整个童年,自然也包括了现在。
      可惜,最初的最初,没人告诉她,那些饱经战火与摧残的画,那些奇异又瑰美的艺术,那些她看透了本质的所谓哲学,却没办法读懂,那个她想要的,名为爱情的东西……
      最后,她只能堪堪祈求上帝,不要像缪斯西顿妇人那样,跪求的坐在地上,失了智,疯了魔,成为悲剧的化身……

      |

      柔软的丝绒拥住女孩的腰肢,艾汝闭着眼,沉沉睡了过去。原本拿在手上的那本书,被她抱进了怀里。
      安静的,与她一起入梦。
      空调仍在直呼呼的吹着,忘记盖被子了。艾汝被冷的有些发颤,却还不愿,从那不知是做的什么梦里醒来。
      幸好,徐鹤生下了课,没顾得及和老师打声招呼,便急匆匆的赶回家。
      路上,他不断的拨着艾汝的手机号码,却都无一没有人接,总是在长长的六十秒之后,自动挂断。
      生硬又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回响,徐鹤生站在地铁的车厢内,眉头早已不自觉的,拧成了一团小疙瘩。大概是有了之前好几次胆战心惊的经历,徐鹤生的心,不由得发着冷颤。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屋内寂静,黑着屏幕的手机放在床头。
      艾汝睡在客厅,整个人紧缩成一团,两手臂交叠的抱在一起,半张脸买进抱枕中,呼吸匀称的睡着。
      突然,一道铁门划刮地面响起的刺耳声,犹如锋利的长剑一般,划破艾汝的梦。
      她昏着脑袋,半梦半醒之间,一个人影冲到她眼前。
      “艾汝,醒醒。醒醒。”徐鹤生微湿着头发,额汗低落下来,顺着脖子,滑进衣襟。
      男人的大掌触及艾汝的手臂,艾汝被他那火热的温度惊醒。
      “哥哥?”艾汝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不自觉地朝着温暖的方向靠过去。
      徐鹤生看她安然无恙又困顿的模样,他焦急的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冷?怎么了?”
      “……”
      “有床不睡,睡在这里干嘛?”
      “……”
      女孩打了一道舒服的哈欠,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徐鹤生,吓的脑子顿时有了几分清醒。
      一股火苗已经开始借着大风燃烧起来,“真是,睡觉也不盖被子,就不怕着凉吗?”男人的语气已经染上了几分怒意。
      “唔。”
      多说无益,徐鹤生立刻从房间抱出一团厚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像个粽子似的把她包裹起来,只留下一个圆乎乎的脑袋。
      原本还打着冷颤的身体,一下被热浪洗礼,艾汝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你看看,冻着了吧。”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艾汝心知,解决男人说教的最好办法,就是认错。
      这点,她在她老爸李旭清身上屡试不爽。当然,对于徐鹤生来说,也很受用。
      看着小女孩微红着脸,眼里迷离的样子,就知道,人肯定还没清醒就嫌他唠叨了。
      按耐住心头那簇小火苗,他点明中心,问道:“好吧。还有啊,艾汝,为什么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啊。不知道哥哥会担心吗?”
      艾汝眼神无辜的和他对视上去:“打我电话?我没听到声音呀?!”
      听到这话,徐鹤生像是气不打一处发似的,憋着火,语气严肃起来:“那你手机放哪了?”
      “唔——,放房间了吧。”艾汝挠了挠略显零乱的头发。
      徐鹤生起身,快速进到房间把手机给她找了出来。他当着艾汝的面,娴熟的输入了一串密码,拉下显时栏,发现,艾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给手机调了静音。
      “咦,我怎么忘记把静音调回来了。”艾汝眨了眨眼,有些心虚看向徐鹤生。
      最初,她为了上课能玩手机,就把手机调了静音。有时,还为了躲避教室里的信号器,开了飞行模式。
      “……”徐鹤生不说话,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艾汝知错,不敢和男人对视。
      其实手机静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很久之前,艾汝和徐鹤生两人总是一起出去玩,然后被艾汝东跑跑西跑跑瞎逛后,最后那总找不到她踪影的场面,给徐鹤生留下不小的心里阴影。
      此后,徐鹤生一直跟她要求是,和他在一起,艾汝的手机铃声也好,震动也罢,就是不能调静音。
      徐鹤生虽然平时宠她,但是一遇到某些必要的问题,他还是会板着脸,严厉的管教。在艾汝心里,徐鹤生的威严感,甚至比她老爸还要强。
      “我错了嘛,我下次一定开。”艾汝从被窝里伸出手,拉着男人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徐鹤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墨褐色的眼瞳盯着她,冰冷的仿佛筑了一道冰墙,坚硬的几乎让她寸步难移。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看着我。”艾汝缩了缩脖子,还是嘴硬的说:“我只是忘记调回来了嘛,而且,我也没出什么事呀。”
      “可是,你自己想想上次在云城古镇,如果不是我最后跑了几条街才找到你。你还要玩多久,那次,还差点误了机,你是不是都忘了?”
      “可那次是那次,这次是这次嘛!”艾汝嘴硬着,全然不顾男人愈渐黑沉的脸。
      耳听女孩还是不死心的辩驳,徐鹤生的声音大了起来:“那你还想要几次?”
      艾汝原本还散漫的身子,立刻僵直:“我下次一定不敢了!我保证!”
      “你这话从小到大,已经说过几百次了。”男人淡淡的开口说,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大概,也是徐鹤生许久没这么凶过女孩了。艾汝低下头,堵着气不说话,心里却还希冀徐鹤生能过来哄她。
      看着女孩委屈似的低下头颅,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软下来。可是转念一想,刚刚自己那顶着大太阳几乎是跑回来的样子,徐鹤生刚软下去的心肠又硬起来。
      他冷冷的,说:“今晚没有烧烤了。”
      话落,男人就自顾自走进房间,关上门。似乎想用这次决绝,彻底把艾汝这屡次说都不改的毛病摆正来。
      原以为,艾汝还会和之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又自己玩去了。
      却没想,过了五分钟从房间出来后,就看到女孩坐在沙发上,抱着腿,低声抽泣着。
      徐鹤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到那抱成一团的小人儿身边,道了声:“小艾汝,别装了。多少次了。”
      他不这么刺激还好,这样讽刺的话一说出口,艾汝的哭声犹如安了喇叭似的,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仰着头,才好把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快,给爆发出来。
      “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
      呵呵,是谁几个小时前还说不会生自己的气了。徐鹤生半蹲在女孩面前,一脚膝盖撑在地上,心里腹诽着。
      “我都知道错了,你还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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