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你说风悄悄吻你》STATISTIC

7、Loving him is red

　　*
　　盛夏蝉鸣贯耳，却也挡不住少年们似火的热情。
　　排球部体育场内的训练气氛仍然火热，即使时间悄悄流逝，夜幕渐渐爬上头顶。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岩泉一拍拍及川彻的肩膀，“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吧，先放大家去休息吧。”
　　及川彻抬头看向在门口处的挂钟，已经过了八点，“好了好了，大家，我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是！”
　　“好的，学长。”
　　部员们打扫好卫生纷纷散去，只剩下寥寥几道人影。
　　刚准备叫上发小继续练习，及川彻却发现岩泉一已经在收拾包裹准备走了，“什么啊小岩，你今天就准备走了啊？”
　　“嗯，今天有事情，就先走了，明天晚上再一起加练。”
　　“有什么事情比跟我一起加练更重要啊喂！”
　　岩泉一低下头看手机，如果眼尖的话，能看到被迅速熄灭的屏幕上闪过的几行信息。
　　Line
　　〔seven〕：阿一，今天训练也不要太累啊，加油！
　　〔岩泉一〕：好，我会注意的
　　〔岩泉一〕：今天训练应该能早一些结束
　　〔seven〕：那一会你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seven〕：到时候再聊！！！！
　　*
　　听到手机响后，原本在和哥哥争夺着电视收看权的竹本七匆匆查看了一下信息，发现是岩泉一发来的。
　　她迅速放弃了作战，拿起手机，撂下一句“今天我就让给你吧！”就跑回房间了。
　　似乎猜到了一些的哥哥：总感觉胜利了，但是没有完全胜利。
　　电话接通之后，沙沙的电流声似乎随着风声轻快起舞，少年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阿七，听得到吗？”
　　竹本七点了点头，又飞快回复道，“听到啦听到啦！阿一你是在天台上吗？连风声都传过来了。”
　　“是啊，现在大家应该都回宿舍了，我就自己上来天台了。阿七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今天也很开心呀！白天的时候跟哥哥在家里学着做甜品，就是材料没准备齐，做的不是很还原，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是之前的杨枝甘露吗？还是其他什么的新种类？”
　　“是新的一个哦，我下午和哥哥研究了好久来着。说到他，真的特别好笑，刚刚我本来在跟他抢电视，但是你一发信息我就不理他了，我感觉他也猜到一些了，表情看起来有点郁闷。”
　　“看来我发信息的时机很巧嘛。”
　　“欸，光顾着说我了，你今天训练得怎么样啊，昨天还听你说打算练习接发球来着。”
　　“啊，今天还挺顺利的，最后我都能把及川的发球基本上接起来了。”
　　……
　　似乎还没能畅快地多聊几句，天南地北、四海八方什么的也没聊够，但时间还是悄悄溜走了，竹本七有些不舍得感慨，“还没聊几句呢，又这么晚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后盖，一点点描摹着轮廓，“阿一要记得早一些休息，晚安~”
　　“晚安，下次再聊。”
　　挂断电话，竹本七原本打算收拾收拾上床睡觉去，但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橙色头像发来的信息，她点开信息，细细阅读起来，一个秘密计划渐渐涌上心头。
　　*
　　几天后，傍晚，竹本七拎着便当盒走在街上，撇去落于身后的夕阳，快步向前，去见那一刻心里最最想见到的人。
　　眼看着快要到青城了，她掏出手机联系岩泉阿姨，“阿姨，我差不多到了，你们到哪里啦？”
　　“我们也快了，你要是早一些到就在门口稍稍等一会好吗？”
　　“当然没问题~”
　　前几天，岩泉阿姨告诉她几个排球部的家长打算给孩子们送一些慰问品，像消暑的西瓜啦果汁啦都不会少，顺便来问问她有没有空闲一起去一趟。
　　竹本七当然满口应承，又趁着白天时间苦心钻研精进了一下西瓜椰子冻的制作方法，紧赶慢赶才在当天下午做出一份差强人意的甜品。
　　家长们很快就到了，竹本七帮着他们一起把慰问品搬到小推车上，排球部的孩子们也差不多都到了，竹本七先悄悄走远了一些，再用手机给岩泉一发起了信息。
　　Line
　　〔seven〕：阿一！你们现在吃晚饭了吗?
　　〔岩泉一〕：还没有啊，家长们送了慰问品过来，我们还在搬
　　〔seven〕：你出学校门看看
　　〔seven〕：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岩泉一收起手机，有些好奇地走出学校，没几步，他就见到了在树荫下等着他的少女。
　　她双手交叠在背后，藏着什么，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他赶紧跑上前去，“阿七，你怎么也过来了。”
　　竹本七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便当盒，“前两天阿姨跟我说她们打算过来送慰问品，问我想不想一起来，我想到答应给你的惊喜还没有兑现，就特地过来了一趟啦！”
　　“见到你已经是最好的惊喜了。阿七，要不你先进去等我，我和他们搬好了慰问品再来找你。”
　　“没问题，那你可要快一些，我去那边的长椅上等你。”
　　跟岩泉一一起走回学校里，虽然在岔路分开了，但还是被敏锐的松川看见了，于是不久及川彻也知道了。
　　“小岩！好啊，原来你前两天突然有一次不陪我练球，又不在宿舍，是去偷偷见竹本同学了？！”
　　“不对，那一次我只是在给她打电话，我们也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只是？！你们聊了几个小时啊！”
　　“先不跟你说了，她还在那边等我呢，辛苦你把东西清点一下了。”
　　岩泉一转身踏出仓库，刚准备离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回头来，“及川，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你最好说点重要的！”
　　“就是，牛若，还有你记得吧，黑泽。”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当然记得了，又怎么了？”
　　“他们两个也是一对。”说完，岩泉一飞快跑开了，只留下及川彻一个人愣在原地。
　　三秒钟之后。
　　“什么？？？？！！！！”
　　*
　　岩泉一快步走过来，看见少女已经迫不及待地拿餐具尝过几口甜品了。
　　看见岩泉一，竹本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先替阿一尝了尝，感觉这次的味道很成功呢！阿一你也试试。”
　　岩泉一从善如流地接过盒子，就着少女手中的勺子尝了一口味道。
　　甜甜的西瓜汁做成冰爽的果冻状，再淋上一些冰椰奶，虽然材料朴素但胜在清爽可口。
　　看着岩泉一享受的模样，竹本七满足地点了点头，“看来我这次做的真不赖嘛！”
　　“我觉得只要是阿七你做的，都会好吃。”
　　“哪有这么神嘛！”竹本七半不好意思半骄傲地摆了摆手，又故作严肃道“还请岩泉同学公正点评。”
　　“反正就是很好吃嘛，是你做的就更好吃了。”
　　“好吧好吧，本裁判同意这一说法。”
　　“怎么又变成裁判了？”
　　“为了公正！”
　　“嗯…你说的对。”
　　“哈哈哈哈哈，阿一，你的表情太可爱了。”竹本七端详着岩泉一有些绷不住的笑脸，忍俊不禁。
　　笑闹着吃完了甜品，两个人手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总感觉几天不见，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样。”竹本七若有所思着说。
　　“怎么会，难道我变这几天变了很多？”
　　“总感觉阿一瘦了很多。”
　　“怎么会，我每天都有吃很多东西的。”
　　“嗯…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跑的那么着急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追在后面一样。”
　　“感觉如果要具象一下，应该是及川的怨气。”
　　“诶？！”
　　“我刚刚把上次烟火大会看到的告诉他了。”
　　“什么！”竹本七回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天呐，阿一，你变了。”
　　“又怎么变了？”
　　“你变的和我一样坏心眼了，居然挑这种时机说这件事情。”
　　“可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真是的！”
　　……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轻声催促着这段时光往前跨步。
　　*
　　送走了竹本七，岩泉一回到体育场，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却还亮着灯。
　　走进去一看，发现是还在练习的及川，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发愤。
　　看到来的人是岩泉一，及川彻有些恶狠狠地拍着球，“可恶！小岩！我要把你们都打趴下！”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做着这种梦。”
　　“啊——”愤愤不平的懊恼充斥了整个体育馆。
　　*
　　开学后似乎没几周就到了春高预选赛，因为队伍还在磨合，适应以一二年级为核心的新阵容，最终的名次并不是特别瞩目。
　　“最近学校里面的活动也不少，林林总总的运动项目把训练日程切的比较碎，但是大家也不能松懈训练，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是嘛是嘛，大家可千万不要灰心呐，我们可是未来全国的种子选手呢！”及川彻激动地鼓舞着队友们。
　　然而…
　　“没磨合好队伍，得到这个名次已经很难得了，毕竟还是打进了四强。”松川总结道，并没有沮丧或者失落。
　　“是啊，这次的问题也很明显了，有针对的去训练就好了。”岩泉一在一旁附和，也没有什么失意的表现。
　　及川彻无奈道，“…当你们的队长还真是可悲。”
　　*
　　运动会很快拉开了帷幕，每个班级都紧锣密鼓地筹备，生怕自己的班落后一步。
　　竹本七结束了班级的长跑项目，慢慢在沿着操场边走着，向前眺望去，前面的男子校园马拉松正在进行中，领头跑在前面几个的正是岩泉一。
　　听他说京谷还去找他下了挑战书，为了证明自己不输王牌。
　　竹本七晃了晃还有些晕的脑袋，把男孩子们的比拼抛到后方去。
　　走近树荫下，看见黑泽轶正卷着作业的一角等她，竹本七悄悄绕到后面，想吓好友一下，结果早就被察觉，在她准备开口时黑泽轶抢先一步转过头来。
　　“跑完了？小七。”为了表达自己的小小不满，她假装恶狠狠地掐了一下竹本七的脸。
　　“诶呀，又被你发现了，没意思。我有点口渴，想回教室一趟。”
　　“走吧，我们一起，早一些回来还能看到马拉松的结果呢。”
　　“好哦～”
　　赶回教室，却远远听见了一些污言秽语。
　　竹本七想到了什么，跟黑泽轶一起从后门走进，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千叶一行人。
　　“喂！我说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还拿了颜料，喜欢拿别人的凳子当画板吗？”黑泽轶先忍不住抢着开口，对这些暗地里针对好友的小动作早就忍得不耐烦了。
　　正拿着画笔的千叶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竹本七和她身后的黑泽轶被吓了一跳。
　　“你少多管闲事，黑泽，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黑泽轶想上前争论，却被竹本七拦住，“她说的对，”竹本七转过头面对千叶，“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说清楚。”
　　“你之前玩那些卑劣的小手段我就懒得算了，今天这么光明正大地闯进来，顶着监控动手，你猜猜倒霉的会是谁？”
　　“我都做好伪装了，才不会被认出来。”
　　“现在还嘴硬啊，我帮你和作案现场拍几张合照不就人赃并获了，难不成你还妄想着能混过去？”
　　“之前在南第三时的事情亏你记挂到现在，你不就是不满意我不跟在你后面任你指使，嫉妒我成绩总是考的比你更好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之后都考得比你好，那是因为之前我是装的，担心你那微不足道的可怜自尊，但是从我明白你接近从来就只是虚头巴脑，不会付出一点真心之后，我就懒得装了，仅此而已。”
　　“凭什么，你凭什么…”
　　“就凭我恰巧比你聪明，比你拎的清，至于现在，要是不想连之前的事全都被我捅出去，不只是以前的同学，整个青城都会知道你以前做的事有多烂。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哦对了，顺便把你们的犯罪证据搬走，小心也被我上交了。”
　　千叶不明白原本唯她马首是瞻的竹本七究竟怎么了，但也属实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担心她说的事真的会发生，便低着头拎着颜料，和一群人飞快溜走，走到门口看见岩泉一，她正想开口，却看见跟在后面的京谷，顿时又哑巴了，张了张嘴却没敢再说什么。
　　竹本七亲自送她，来到门口也看到岩泉一他们，“你们比完赛了，阿一。”她笑了笑，看着千叶脸上那愤懑又怯懦的表情，“千叶，你猜猜我会不会说话算话？”
　　听到这里，千叶一惊，想上前来质问，“只要你们安分一些，这个就不会传上网络，”竹本七晃了晃手机，“哦对了，这个是我们刚刚的对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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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一帮人走了，竹本七这才能和岩泉一好好说上几句话，“可惜我刚刚在被烦人的杂事缠身，不然肯定很快就能赶回去，气的我连水都没喝。”竹本七气愤地说着，脸都有些红了。
　　她抬头，看见岩泉一拿着自己的水瓶，“已经打好水了，你快喝几口吧，别为了那种人把自己气着了。”
　　“诶，阿一你说的对。京谷怎么你也在啊…哦，对了！比赛，你们谁赢了啊？”
　　岩泉一笑笑不说话，回头看京谷。
　　“…又是岩泉学长。”
　　“诶，小京谷，你可得再接再厉啊。”竹本七笑着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更认真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挺像的，京谷，会因为自己的不俗实力而受到我们不能容忍的对待，有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迷失了自己，但有的人却长成了更好的样子。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希望故事有崭新的一卷，这句话依然作数，既是对我自己说的，也是对你说的。只要你心里还爱着排球，就去再试试吧，青城和南第三，是完全不同的两块天地，这里有南第三缺少的，真正的包容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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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水流走运行，在宫城的冬季这一刻结了冰。
　　雪花渐渐飘落下来，落在玻璃窗上孩子哈着热气吐抹的地方，也顽皮地钻进来往行人的发梢。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诶！”竹本七用手接着飘下来的雪花，又看到岩泉一发梢的雪花晶，忍不住笑了，“阿一你现在像老了好多岁一样，头发都白了一些。”
　　“你不也是，要是我是什么大叔的话，你不也长成阿姨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啊。”竹本七笑着附和，过了一晌，她开口说道，“不过要是这样，那我们算不算是陪着对方一起过了好多好多年。”
　　“我觉得，一定是的。”
　　“好像有一个浪漫的说法，一起淋了初雪的情侣会一直幸福到白头，虽然我觉得这种说法有点迷信来着…”竹本七顿了顿，“不过，既然是我们两个，我觉得还是会实现的！”
　　雪花悄悄铺起海边的沙砾，在沙滩上绘上了洁白又神圣的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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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来自《Red》-Taylor Sw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