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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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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坐上车时，陶行亦心里还窝着一口气。
学校这个场域太特殊了，一涉及到未成年人之间的事情，学校的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不把事情闹大，不要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但殊不知，不在罪恶出现时就将其掐灭在源头，它就只会越来越大胆、放肆，乃至对人产生不可估量的恶果。
离开校园，裴念星的神色放松下来，那个跟他母亲一样年纪的女人明显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他看见她的时候总是想起裴姝。
陶行亦很清楚这一点，裴念星跟妈妈相依为命，在与妈妈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格外能够产生共情。
陶行亦发动汽车，沉默了一会才出声：“星宝，学校里的同学对你怎么样？”
裴念星的声音很平稳：“还好。”
陶行亦知道他不是那种能够跟别人诉苦的类型，要不然裴姝也不会到现在也不知道裴念星在公司的情况。
“真的吗？”
裴念星转头看了陶行亦一眼，男人专注盯着前面的道路，脸色严肃，略有些凝重。
他仔细地想了想，补充道：“平时同学们不怎么跟我讲话，我也不怎么跟他们接触，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
陶行亦的一侧眉毛挑起，用一种很沉郁的语气说：“那像今天的事情，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
“没有的，”男孩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这是第一次。”
“但不会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瞅了一眼副驾驶的男孩，继续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有些过分？”
听到这句话，裴念星转过头来，很认真地说：“不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即便刚刚那母子在主任办公室怎样撒泼，陶行亦还是坚持全校通报批评加停课一月的惩罚，他的态度很坚决，并以报警作威胁，最后那对母子还是屈服了，为此收获了主任的数个隐秘白眼。
陶行亦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很讽刺，难道天生弱势的人犯错就要被原谅吗？那母子的行为不过就是一种道德绑架罢了，反而却对学校很有用。
呵……
似乎感觉到陶行亦激愤的情绪，裴念星出声宽慰：“其实还好，他没有真的伤害到我。”
陶行亦深深地看了裴念星一眼：“当时怕不怕？”
裴念星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嗯？”
“当意识到有人在偷窥你的时候，”陶行亦的声音很温柔，“怕不怕？”
尾音轻缓，是一种哄小宝宝的感觉。
裴念星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声说：“还是有一点怕的，但我反应过来之后把他抓了现形。”
陶行亦称赞道：“你做得很好，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先保护自己，不要主动出击，万一外面的人是你打不过的呢。”
“还有，一定要马上联系我，我把你的消息设置成强提醒了，我总是能立刻赶到的。”
即便赶不到，还有系统的科技手段可以使用。
仿佛是对陶行亦极尽保护的态度很受用，裴念星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但还是小小地反驳了一下：“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你就是个小孩子阿……陶行亦默默想着。
“今晚想吃什么？”陶行亦转换了话题，“正好你今天不上课了，我给你做几个菜，你点吧。”
他始终还是觉得这孩子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好的。
“你不用去公司吗？”裴念星转头问。
“我现在不就是正在工作吗。”陶行亦微笑。
……照顾我这件事情就是工作吗？
裴念星眨了眨眼，拧过头去：“你完全可以不做的。”
陶行亦“哈哈”两声，解释：“诶，其实我这个工作呢，就是灵活坐班自由打卡的，没事的时候可以不到，有事的时候呢，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必须到位，你以后就会懂的，所谓‘自由’才是真正的不自由，还不如在自由的时间里真正自由一把。”
裴念星挑了挑眉，懂了他口中所谓“自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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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陶行亦还在思考裴念星校园生活存在的一些隐患，他跟同学的关系，他跟老师的关系，这些校园之内的事情是他所顾及不到的。
“统啊？还装死呢？来唠唠呗，裴念星黑化塌房是不是也跟他这些同学老师有关系？”陶行亦在脑海中呼唤多日不见的系统。
这些天他没有主动找系统，系统竟然也没有主动跟他讲话，陶行亦这才发现系统“失踪”好久了。
脑海中的声音波形还是平直的一条，毫无波动的意思。
陶行亦“哼”了一声，这系统着实不靠谱。
“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投诉你啦！”
【本系统不支持投诉。】
“为什么？”
【本系统不支持投诉。】还是一模一样的语调。
“送！你！一！命！”
【……本系统不支持投诉。】
靠！这是在……挂机吗？这年头连系统都会旷工吗？！
事实上，系统是受到主神景江二号的召唤，回二号神区开会去了。
临走时它发现陶行亦正沉迷于剪辑视频不能自拔，便悄悄地溜走，还贴心地留下了挂机程序，以解决宿主的基本问题。
这次的会议涉及到整个神域系统任务的大改革，“送你一命”非常认真地拿起小本本做了笔记，对，就是小本本，因为神域会议禁止一切电子设备……虽然他们本身就是电子设备。
经过与几个同事的深入分析探讨，它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一系列措施的目的是加强对宿主的抑制。新规不仅削弱了宿主的金手指，还提高了任务难度。
当然，这种行业内幕它不会告诉宿主，但旁敲侧击地讲几句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它正打算跟宿主来一场心灵与心灵的对话时，它发现一向围着任务对象转，不管公司俗事的宿主居然在认认真真当打工人，而且还是在大周六。
它大为震惊，一时间不认出声打扰，只默默观察。
陶行亦因为展露了剪辑天赋，被陈羡布置了剪辑练习生视频的任务，难度倒不大，但很繁琐。
将一个个视频归类到每一个练习生的文件夹，陶行亦对这些练习生的实力也有了全面的了解。
萧尤曲是这一批练习生里最有潜力的，他艺能较为全面，舞蹈、声乐、词曲创作全都学过，自带技能进公司，现年17岁，是这一批练习生中最大的，这也是他的劣势，再“养成”下去就真养成了。
常阶宇也算是一个潜力股，这孩子跳舞的时候有一种疯劲，动作舒展外放，表情到位，全情投入，表现亮眼，格外抓人眼球，而且他才15岁，实在是未来可期。
而裴念星的天赋在于唱歌，他的音色保留了小时候的纯真透彻，又带着清新的少年感，宛如清凉的夏风拂过身周，那种轻盈感与纯净感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虽然唱歌技巧不甚纯熟，但好在音域很广，能唱高音，好好训练一下，便是首选的歌曲C位。
其余练习生的优势都不太明显，既没有萧尤曲的多年积累，也没有裴念星的音色天赋，更没有常阶宇的超高表现力，短时间内倒是难以达到突破。
而裴念星比这里所有人最大的优势就是，更高的知名度与更大的粉丝基础。
丙级练习生公演时，粉丝占一半的投票率，那么裴念星的出线概率会更大一些。
没办法，能力不够，只能粉丝来凑了，这也是陶行亦目前为裴念星定制的晋级方式。
练舞室灯光大亮。
裴念星仰躺在地上，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灯光。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种时候一贯是他最喜欢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思维不断发散。
一个暗色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在视野中慢慢扩大，那模糊的轮廓是——陶行亦。
在难以捉摸的意识之海中，那个身影继续向下，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距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眼中温柔的笑意，宠溺的，柔和的，很亲近的感觉。
裴念星还有些失神，耳边恍惚间传来陶行亦的声音——
“星宝？”
此时的陶行亦蹲在裴念星左侧，俯下头看着裴念星的眼睛。
男孩终于意识到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他一瞬间的臆想而已。
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嘴角带出笑意，裴念星“嗯”了一声，坐起身。
陶行亦顺势坐下来，问：“李毅让你唱副歌了？”
“我跟萧哥一起唱。”
陶行亦长舒一口气，裴念星也算是有了第一个在公司上层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他相信以裴念星出色的外貌，也是能够给大佬们留下一点儿印象的。
裴念星继续补充：“李老师让我唱副歌部分最后的高音。”
陶行亦挑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从唱功上来说，裴念星肯定比不上萧尤曲，但仅仅比较音域，明显还是裴念星更广一些，歌曲选择的空间和爆发的潜力也更大。
“晚上吃什么夜宵？”陶行亦换了话题，“我请你啊。”
裴念星听到这句话，就放弃了还要再练习一会的打算，起身收拾起书包来，背过身说道：“还是我请你吧。”
从背影看下来，男孩的身体还是有些瘦，被汗水浸透的白T恤紧紧贴在身上，背部的蝴蝶骨如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纱，那微微凸起的弧度有一种独属于少年的脆弱美。
男孩俯下身体往书包里装东西，露出白皙的脖颈，上面滴滴的汗水正往下流着，在灯光下，那水光晶莹闪烁。
陶行亦才闻到这些汗水的味道，炙热的，向外蒸腾着肥皂香气，是一种荷尔蒙的味道。
这样美好的少年啊。
只是还是有些瘦，真的要好好养一养——陶行亦不止一次地如此想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