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缘》天地逍遥君

47、第八世情缘 帝王和名妓

　　1、庶王之乱
　　御膳房的一个宫女小桂花看见胖墩墩的御膳房管事安公公吃力地跑了过来，“安公公，你这么急着跑，要赶着去哪里啊？”“快跑，快跑，燕王联合他们庶出的兄弟赵王和晋王造反了，五城兵马司统领是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关闭了外城门，往内攻打皇城呢。你赶快回去收拾下东西，抓紧逃出去。不然，那些乱臣贼子攻进来，肯定小命不保的。”“安公公，看外面四周都是闹哄哄的，那往哪边跑好呢？”“这个我也不清楚，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多，肯定把整个皇城都团团围住了，不会漏过哪道门的。现在有御林军在抵挡着，不知扛不扛地住，能扛几时？好了，我要收拾一下东西去了，你也快去吧。”“好的，谢谢安公公告知。”
　　这是大顺王朝仁宗十八年冬末的事情。仁宗皇帝从小天资充盈，深受太宗皇帝的喜爱，早早被立为了太子，太宗皇帝驾崩后，传位给仁宗皇帝，仁宗更是深感百姓之艰难，轻税赋，减刑罚，休养生息，让大顺国一度出现欣欣向荣、民富国强的景象。饱暖思□□，太平起刀兵。仁宗皇帝和怡鸾公主是高太后嫡生的，燕王、赵王、晋王乃是张太妃所生。燕王年纪小仁宗五岁，博闻强记，也深受太宗喜爱，等他长大后，太宗让其同太子一起参政议政，学习治国之道，以便以后可以辅佐太子打理朝政。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想法固然是好，不过这个适合普通百姓之家，放在勾心斗角、谋权篡位的皇室家族中可不成了，就是这样子给以后的“庶王之乱”埋下了伏笔。而赵王和晋王资质一般，是燕王的跟屁虫，燕王指北，他们不敢往南。
　　仁宗当政，升燕王为议政王，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之位，燕王手中有权，提出的建议仁宗也大多采纳。有些墙头草的大臣渐渐地就往燕王靠拢，以便升官发财，燕王也会时不时地关照着那些人，有好的差事尽可能安排给那些来投靠他的人。当天下太平，四海来朝时，燕王感觉这些都是他的功劳，仁宗凭什么享受这份功果呢？该他享有才对，谋逆之心无时无刻不存，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阿谀奉承的大臣时不时劝进。经过一番谋划，终于在仁宗皇帝十八年冬末，趁着赵王、晋王从封地回京省亲的时机发动了这场“庶王之乱”。令心腹五城兵马司统领姚骰操关了外城门，借口御林军统领海忠清叛变，软禁了仁宗皇帝，往内进攻皇城，并许诺，凡攻下皇城者，人人皆可升官发财。并发布全城戒严禁令，城内居民居家不得外出，有违反者当叛逆处置。再令赵王的家将带一队官兵围住兵部尚书的府邸，让其发不出兵符来。令晋王的家将带一队官兵围住镇国大将军的府邸，让其出不了家门，无法支援皇宫的御林军。
　　在宣武门上，海忠清看见下面带兵围城的是姚骰操，“姚骰操，你想造反不成，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的啊。”“海忠清，你这反贼，你软禁了仁宗皇帝，我们是来清君侧，解救仁宗皇帝的。”“胡说八道，仁宗皇帝现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昨日还上过朝，召见过文武百官呢，何来被我软禁之说，你这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海忠清，不用花言巧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赶快放下武器，打开城门，缴械投降，说不定王爷还能饶你一命呢？”“呸，原来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跟着燕王造反，想谋朝簒位罢了。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守好这一关，等外面的勤王军一到，前后夹击，他们必定死路一条。”双方谈不拢，开打，你进攻，我防守，你架云梯，我砸石头和滚木，你扛长木冲撞宫门，我运沙包封堵宫门。双方打了两个多时辰，从早上打到下午，午饭都没时间吃，仍旧僵持不下。
　　燕王在府中呆不住了，没想到姚骰操这么饭桶，五城兵马司的兵力是御林军的三倍多，并且自己这边有备攻打，人家是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这么久了还攻不进去，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外城门关久了，万一京郊的驻军发现问题，要攻进来，那自己反到成了瓮中之鳖了。不行，看样子还是要自己披甲上阵督战了。穿戴一番，来到宣武门前，姚骰操带领副将来迎接。燕王询问了下战况之后，责令姚骰操抓紧攻城，发布奖励，凡拿下海忠清的官升三级，封万户侯，攻进皇城者人人有奖。一番激励，攻城又激烈了些，伤亡又增加不少。
　　仁宗皇帝原先开始时，就想去宫门楼上与叛军将领谈谈，被内侍挡住，不让他轻易犯险。这次听说燕王也来到了现场，于是穿上平常去御林苑打猎的铠甲，来到宣武门上，仁宗看着残桓破壁的宫墙，粘着一些红褐色不规则的血纹，有的还冒着丝丝硝烟，躺在地上或是倚在墙边的伤残兵士忍受不住在□□，还有一些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尸体。昨日这些还鲜活的生命，今天之后就再也见不着自己的亲人了！仁宗情不自禁得流出泪来，让海忠清传话，双方暂时休战，仁宗与燕王有话要说。
　　海忠清令手下鸣金休战，高喊了几声，“燕王，皇上有话与你交谈，暂时休战。”燕王眼见仁宗真的在宫门楼上，只得无奈休战。仁宗见双方暂时停了下来，向下方的燕王喊话，“王弟，我俩兄弟，同为父皇所生，父皇驾崩传我皇位，我升你为议政王，已是人臣至极，今日这般刀兵相见，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如你所说，咱俩同为父皇所生，凭什么你为皇帝，我为议政王，我的才能不见得弱与你吧。”“这是父皇遗诏所定，不是你我能做主的。”“遗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当了十八年的皇帝，荣华富贵也该享受够了吧，今日你该下来了，皇位让于我好了。射！”数道箭矢“嗖，嗖”的几声射向仁宗皇帝，原先防卫仁宗安全的护卫，一时措手不及，其中一个身手最好也是最忠心的护卫跳到仁宗前面，以身挡箭。可惜一箭还是擦过仁宗的脸蛋，留下一道红线。身中数箭的护卫喷出一口黑血，“快救皇上，箭上有毒。”随后一命呜呼。
　　2、顾命大臣
　　原先仁宗脸上那道的红线也变成了黑线，并向四周蔓延，毒素过猛，仁宗晕了过去，四周之人顿时慌了手脚。海忠清令一个护卫快去接一个太医过来，让其他的护卫把仁宗搬进楼内，自己继续防卫皇城，对下喊话，“燕王，你竟敢谋害皇上，乃是乱臣贼子所为，凡拿下燕王的赏万金，封万户侯，胆敢追随叛逆者，人人得尔诛之，抄家灭九族。”一席话令城下进攻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少了一小半，原先借口御林军软禁皇上，自己是来清君侧的，刚才又眼见燕王下令箭射皇上，如果继续进攻的话，那么自己就是追随叛逆，万一失败，诛连九族，因此有清醒的放弃了进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接着就有一小半的士兵退出战场。
　　镇国大将军武定坤在镇国府中听手下说，有人带兵把他们家府给包围了，顿时火冒三丈，有人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岂非找死。不过武定坤也不是莽夫之辈，派了个得力的手下去外面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不简单，同时令家将家兵穿戴盔甲，全副武装，在后花园先集合起来，随时准备战斗。等那个得力手下回来说，外面的那队人马是晋王的家将，一无皇命，二无兵部文书，这不正是说明他们要造反，提前控制住朝廷中流砥柱之大臣吗？接着微微听见皇城方向有厮杀的声音，正应自己猜测。家有太宗皇帝赏赐的象征“免死金牌”的铁券丹书，深受三朝皇恩，并且身居武将人臣之及位，现在皇朝危机，自己不去救援，以后在黄泉之下咋面对太祖太宗地责问呢。先令幺儿带一小队防守家府，接着自己提起偃月刀带着大队人马走出大门外，竖起大刀，往地上重重地一顿，“你们是哪路军兵，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围我镇国府？”晋王家将见是镇国大将军亲自问话，得罪不起，只得上前禀告，“今日御林军统领海忠清软禁仁宗皇上，末将奉燕王之命，怕外面有人骚扰，前来保护镇国府安宁，请大将军不要见外。”“笑话，保我镇国府安宁，难道欺我镇国府无兵将吗？你看我这队人马如何？足够自保乎？”“大将军府中兵强马壮，非是一般人可比。”“那你们退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保护了。”“可是，这是封燕王之令。”“找死！”武定坤直接一刀把他劈成两半。晋王家兵见家将已死，知道镇国大将军不好对付，全部做鸟兽散，保命要紧。武定坤带着人马赶去皇城救援。
　　兵部尚书南宫相在书房中听管家说，赵王家将带兵围了自己的尚书府，不知所为何事，没一会儿，皇城方向隐隐传来厮杀的声音，南宫相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不好，必定是燕王造反了。皇城危矣！不知海忠清扛不扛得住？”南宫相来回走了几趟，“不行，必须找个法子，调京郊驻军的总兵程元霸进京剿灭这拨叛逆贼子才成。”立马书写调兵令:
　　今燕王造反，皇城危矣，令程元霸火速带兵进京，救援剿逆。
　　兵部南宫相
　　一连写了三份，盖上兵部尚书大印，各自放入信封中，并且在信封外写上:捡到此信送交总兵程元霸者，赏十金！接着让府中张大厨出门买菜制造事端，他们肯定不让外出，那就跟他们大吵一架，弄得声响大点，但不得动手，接着让管家去调理，时间搞久点，尽量多吸引那些兵丁注意。之后让一个家将带着这三份密信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爬墙出去，到外城墙边，先听外边有没声音，有声音的话，用信封包小泥块，抛出城墙外，分三处施行。
　　第一个信封包小泥块，扔到一个赶路的农民边上，那个农民一字不识，没关注。第二个信封包小泥块，扔到一个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去河边洗衣服的大娘边上，没功夫理会。第三个信封包小泥块，扔到一个赶去私塾讲课的老学究身上，吓了他一跳，见是一封信，环视周围都无人，捡起来抖去泥土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捡到此信送交总兵程元霸者，赏十金！心中已是乐开花，还有这等好事，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立马拿着这信送去总兵营地，得了赏赐。
　　程元霸见今日没通知就关闭了城门，也深感疑惑，现在又接到了调兵令，更确定城中出事了。建功立业正当时，程元霸带兵来到城门口，拿着调兵令让守城的士兵开门，留守城门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不多，借口长官不在，不敢专权为由不敢开门。程元霸让人架起云梯，直冲而上，守城的士兵见是自己人也就没进攻，放任他们进入。进去的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大军直接通过。有了程元霸这支生力军加入，燕王带领的五城兵马司士兵反倒成了瓮中之蟞。在御林军、镇国府家将和京郊驻军的合围下，活捉了燕王、赵王、晋王和姚骰操，平定了叛乱。
　　这时仁宗皇帝也进入了迷留之际，招来太子东方明珏以及太师薛理义、丞相斐太文、礼部尚书柳一鸣、户部尚书崔富贵、御史大夫厉高廉、谏议大夫唐征明、兵部尚书南宫相、镇国大将军武定坤等人。仁宗口述，柳一鸣代书遗诏:
　　朕命不久已，现传皇位于太子东方明珏，惜他年幼，奉太师、丞相、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御史大夫、谏议大夫、兵部尚书、镇国大将军等八位为“顾命大臣”。望诸位爱卿尽心教导，尽力扶持，以慰朕在天之灵。庶王之乱，令朕寒心，今后为避免嫡庶争位，子孙后代凡继承皇位的只得选一位女子为妻，立为皇后，如其五年内不能生养者，方可再纳一妃。切记，切记……
　　还未说完，仁宗已崩。众臣涕泪沾巾，八大顾命大臣在遗诏下签字为证。一时京师全民缟素，举国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