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缘》天地逍遥君

49、第八世情缘 帝王和名妓

　　5、续春大会
　　闭月阁位于京都闹市区，旁边酒馆饭店林立，但闭月阁鹤立鸡群，阁高九层，“回”字形楼梯设在中间，每层有四个房间，上小下大，都是按照皇城营造方式采用一块块梯形棱台的石块加糯米浆和石灰砌筑上去的，异常牢固。每层四角挑檐，檐下挂着一长串青铜风铃，典致古雅，一阵风儿拂过，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非常地清脆悦耳！闭月阁中的妓女专攻书法，并且个个文学修养都不错。阁中的头牌花魁书新月，人长得很美，并且让人感觉很有灵气的样子，她更是难得的书法大家，深得柳体精髓，写得字俏瘦有劲，曾经写了一篇李商隐的七律《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不知不觉中流传了出去，本来这篇诗文已是极致之美，再加上当代书法大家书新月这位才女亲自书写的，结果吸引了京都广大学子们的注意，争向临摹，临摹的人多，为追求逼真，纸用得特别的费，一度造成京都出现纸荒的状况来。正是“铁划银钩入三分，洛阳纸贵又一年。”
　　羞花坊位于京都南城，原是一个巨商府邸，后来一次投资失利，才贱卖给了羞花坊主，坊门迎面是一块大照壁，照壁上面绘着百花齐放图，照壁绕过去，前面有一个圆形的大水池，池中有块大假山矗立着，四周栽种着几株荷花，青青荷叶上面有几点通透的小水珠，随着微风拂动池水，小水珠在荷叶上面滚来滚去，几朵粉红色的荷花漂在水面上，水中养着好多的锦鲤，在水中追逐嬉戏。后面有五幢二层楼房，装饰豪华各异，墙上彩绘着花，门上雕刻着花，坊内遍植各类鲜花，室内桌案上摆着盆栽花，一年四季都会有不同品种的鲜花盛开着，让整个坊中充满春的生机。羞花坊内的妓女们个个都会画花，坊中头牌花魁画非花更是个中翘楚，人本来生得就很美，并且又善搭配装扮，美上加美。有次她画了一副牡丹图，中途出去更衣，回来时，见一只蝴蝶和两只蜜蜂站在画中的牡丹花上了。正是“尚未完工蜂蝶来，假花更胜真花鲜。”
　　除了这四大院外，还有一宫，叫做“虫二宫”，原先不是这个怪名字，是叫尉迟王宫的，那是大顺皇朝太祖赏给第一代宫主尉迟无敌的。太祖年少时，家境贫穷，与尉迟无敌是对好朋友，经常吃住在尉迟无敌的家里，当时年少一句戏言，他年若称帝，将建一王宫赠与尉迟无敌。后来两人一起勇闯天下，驰骋彊场，终于打下大顺皇朝这基业。太祖不忘本，封尉迟无敌为一字并肩王，赏赐尉迟王宫。可惜尉迟无敌后代不学好，吃喝嫖赌，败尽家业，最后只剩下一座尉迟王宫，管家建议，不如
　　改王宫为妓院，一个尉迟宫主以后嫖妓不用付钱，二个保下祖宗的最后基业。尉迟宫主当下拍板，让那个有头脑的管家着手经营。那管家广选绝色美女，教其歌舞，择日开业，一炮而红，干得风生水起。平常普通百姓哪能进得去王宫，这次尉迟王宫改妓院，让一些嫖客大开眼界，里面的妓女又特别漂亮，歌唱得好，舞跳得美，因此生意特别地好。后来一位江南大才子慕名过来，一度春宵过后，非常赞赏，建议改尉迟王宫为“虫二宫”。当时有人不懂，怎么起这个怪名字，那大才子说了一句，“风月无边！”此后管家将此事禀报尉迟宫主，宫主听了也认同改名的好。从此之后就叫做“虫二宫”。虫二宫的头牌花魁，也是京都妓界的花魁，叫做风无边，天生丽质，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乌黑靓丽，嫩肤胜雪白，带点红润，两弯柳叶吊梢眉下，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秋波一瞥，诱人心弦，笔直的鼻梁下，一口红润鲜唇，微微一嘟，直诱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贝齿整齐洁白，身材绝佳，前凸后翘，走起路来，似弱柳扶风，唱歌的声音有如黄鹂鸣叫，清脆悦耳，跳舞的倩影有如柔软无骨，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对她来说，信手捏来，歌舞双绝，在京都乃至全国都是首屈一指。
　　在三月末四月初，也就是春末夏初交际之时，由京都富商巨贾出资，在京都广场搭建十个舞台，举办续春大会，邀请各家妓院派代表表演各自特色的才艺。其中五个位置最好舞台直接分给了虫二宫，沉鱼榭，落雁轩，闭月阁，羞花坊，另外五个舞台由其他的妓院竞争。续春大会一般在未时初开始，申时末结束，各家妓院可以表演近二十个节目。届时全京都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喜欢凑热闹的都会来观看，甚至连京郊周边各县府也会有人过来观看，再加上小商小贩卖吃的、玩的小摊铺，把京都广场围得水泄不通。续春大会已举办过两次，本次是第三届，因各妓院都派自家头牌花魁来参赛，因此又叫做“花魁争霸赛”。
　　6、花魁争霸赛
　　花魁争霸赛的“京都花王”是通过比试才艺，从观众的人数，打赏的金银财宝价值等评比出来的。第一届花魁争霸赛的“京都花王”被沉鱼榭的琴婕妤获得，她以一曲《凤求凰》，弹得情深切切，动人心弦。第二届花魁争霸赛的“京都花王”被虫二宫的风无边获得，第一届风无边还未进虫二宫，也未参赛，第二届她以一段天女散花舞，随着帷幕拉开，风无边吊在栋梁下，从舞台空中缓缓下降，一边下降一边旋转，左手提花篮，右手挥洒花瓣，真的有如天女散花，艳惊全场，人清纯美丽，舞新颖别致，一下轰爆全场的气氛，原先在其他舞台下观看的观众都往这边挤，生怕漏看一眼，深感遗憾，从此以后，风无边成为京都广大男子心中的爱慕对象！
　　这次各家花魁准备充足，开始时，各家妓院派上去的都是一般角色，把花魁的节目放到最后几个演出，除了虫二宫和沉鱼榭外那些妓院的头牌花魁自认比拼不过风无边和琴婕妤这样大牌，还不如稍微放前面去点，多吸引些人们观看欣赏。羞花坊的画非花这次排在倒数第四个节目，随着帷幕拉开，只见一位女子光着背，只穿了一个肚兜和一条裤衩站在舞台中央，背对着观众，让无数男子看的直咽口水，就在人们猜测这个女子是否画非花时，画非花巧笑嫣然地从幕后走了出来，来到舞台中央，朝下面行了个万福，“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画非花，欢迎大家过来捧场，前两届续春大会小女子表现一般，让大家失望，经过痛定思痛，本次大会小女子要突破自我，展现不一样的绘画，这次我要画的就是她。”随手指向旁边那个穿肚兜的女子，正当人们想象画非花怎样把这个女子画到纸上上去的时候，画非花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我不是把她画到纸上去。”这话让人们苦思不得解，不把她画到纸上去，那把她画到哪里去呢？看着人们陷入沉思的样子，被自己吊足了胃口，画非花嘴角一咧，微微一笑，再接着说，“我这次要在她身上作画，那个就叫人体彩绘！”说完后，拍了下手，后面一个丫鬟送上已经调好颜料拼盘，画非花拿起画笔，沾上黑褐色的涂料后，直接在那个女子的光背上画了一根长藤，从左下方一直画到右肩上绕到前面去了，接着洗去画笔上的黑褐色涂料，沾上绿色涂料添加一些绿油油的细枝叶，再洗去绿色的涂料，最后沾上淡紫色，再让那个女子转过身来，从颈底一直画到胸口处，等画非花停下画笔后，一串鲜艳欲滴的紫藤花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是首创人体与艺术的结合，真是美的不可胜收！随着第一个鼓掌的声音出现后，无数的掌声也响了起来，掌声长久不息。又有好多人看到这边气氛火爆，也拼命地往这边挤，画非花看到这时的场景笑得好甜！好多画非花迷们挤到舞台边上登记处排队打赏了，一两，三两，五两，十两……有钱的员外往往叫跟随去排队打赏，有些财阀贵族直接给金锭，金钗，玉佩，珍珠项链等宝贝。打赏最多的奖励一夜乐春宵，第二的一餐阅秀色，第三的一茶品春情。打赏可以后加的，看到有人打赏比自己多的，那些财阀往往为挣一口气，继续后补，比拼财力，不过这时最开心的还是妓院老板了，巴不得他们斗得久一点，自己多赚点。
　　闭月阁的书新月排在倒数第三个节目演出。这次，书新月扛着一支棕榈扫把大小的毛笔，缓缓来到舞台中央，朝下行了个万福，把那支笔插入边上一个青花大瓷盆的墨水中，等笔头吸饱墨水，以瓷盆顶边沿为支点，压住笔尾，撬起笔头，沥尽多余的墨水后，提起笔来，走进铺在地上的宣纸中，“唦唦……”地写起字来，一气呵成，退出宣纸范围，把笔放进那个大瓷盆中。手下的人先把宣纸两头的镇纸移开，再把这份作品挂在舞台后壁上。原来是模仿书圣王羲之的“独笔鹅”，笔风刚劲，字体秀美，立刻吸引广大书新月迷们地欢呼。书新月接着到舞台的书案边，拿起普通大小的毛笔在一副卷轴的中间开始用簪花小篆书写，“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写好后，由手下再次挂到舞台的墙壁上。又是一首李商隐的七律诗，诗美字娟秀。书新月迷们早已排在登记处打赏了，旁边的老鸨还卖力地吆喝着，“各位观众快点过来看看吧，这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书新月小姐亲自书写的杰作，价高者得，并且本次是两份作品，机会难得，流传下去乃是传家之宝，万金不换，更难得的是还送一夜乐春宵……”一席话说得人潮涌动，都往这边挤。
　　落雁轩的棋嫣然排在倒数第二个节目，这次棋嫣然表演两个节目，第一个是讲解真龙棋局的破解之道，第二个是挑选一个九段高手与她对弈。真龙棋局三百多年前流传下来，一直无人能够破解，上次棋嫣然前去向棋圣玄元子请教时，棋差一招，以为必死之局，没想到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最后还赢下这一局，深受棋圣赞誉。这次由她当众宣讲，肯定火爆，并且为了亲民，由她亲自现场海选八十八名棋迷，分成两队，分别穿上黑衣和白衣，代表黑白子，在舞台下边布下以人为棋子的真龙棋局。一听说棋嫣然亲自海选八十八名棋迷，无数名棋迷涌上来要争当棋子，棋嫣然不敢下舞台，站在舞台上指哪个喊那个出列，选中的无比兴奋，没挑中的唉声叹气。在舞台下边画好棋格，选中的棋子站好方位，在棋嫣然指导下前进或后退，三百年来未有人能够破解的必死之局，在棋嫣然缓缓讲解下，最后反败为胜。让人感觉豁然开朗，有如醍醐灌顶。接下来由一位从未与棋嫣然下过棋的九段高手与棋嫣然在舞台上对弈。为了便于台下观众看到，舞台墙壁上挂着一块大棋盘，由主持人紧跟着两位棋手的步骤解说。最终还是棋嫣然棋高一招，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台下的棋迷欢呼雀跃，打赏出去的金银一点儿也不计较，平常买点菜儿差一个铜板，两个铜板还要讨价还价的，现在打赏好像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