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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鬼灵 (下) ...

  •   “啪!”钱保宁将手里的信拍在桌子上,似乎是在泄愤,白绍远在一旁淡定的喝了口茶。
      跪在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老爷这么生气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李仁死了,钱家多年来的掌事位置自然就动摇了,现在要在各大门宗之间重新选举,这不就是在逼钱保宁退位么!
      “你现在回去告诉他们,这掌事的位子我不会轻易让出,钱家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怎么就能因为李仁死了,而来质疑我的地位,简直可笑!”钱保宁气愤的发了话。
      白绍远放下茶杯,站起身,“钱老爷,这真让人为难,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谭炎还活着,到时候有谁阻拦,我可就确保不了,能顺利杀了他。”
      “屠大人,这点您放心,我不会让这事成不了。您就安安心心的继续计划就行,门宗的事我会好好处理。”钱保宁看着桌上的纸,到底是谁在煽动,李仁的死讯。明明自己第一时间封锁了,不行,他不能让一切都从自己手里溜走。

      叶家书房里,
      紫色的人影站在叶程面前,“你只是个普通人,这么做,只会是自取灭亡。”
      “李仁,我放你出来不是听这些话的。”叶程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眼前依稀能看得见人脸的虚影。
      “谭炎就那么重要,让你能拿叶家去赌?”李仁并不服气,眼前这个叶程明明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敢为了谭炎,往这毫无涉及的领域去。
      “我没有拿叶家去赌,叶家离了我照样是叶家。我只不过是拿我自己赌,赌我认定的谭炎是没有错的,是值得我去救的。”
      “可是你那天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还是放走了他。他那时讲的话,可都是无凭无据,你怎么就能认定那些话是真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没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李仁终于问出了想了很久的事,他看不懂,谭炎说的话,明明很荒谬,可是叶程却三番五次的相信。
      叶程目光落在自己外套上的胸针上,“我不是你,如果旁人的话都是事实,那要脑子来做什么,要心来做什么。别人讲什么听什么便是什么,这多可笑。我不知道你一个和他从小到大一起的人,怎么能够这些都不懂,却还能在那里说教别人。我不会把你再留给谭炎,我记着杜景那里有些东西,似乎可以永远的困住你这样的,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试一试,永生永世的活着,没有轮回把谭炎受到的都体验一回,不过我想,保持这个样子空怕更难受。”
      李仁后退了一点,“你远比我想的可怕。”然后就消失在了陶壶里。
      叶程抬手盖上陶壶,做交易向来不是只有一锤子的买卖,白绍远帮他,他也帮白绍远,那很多事情就得处理的干干净净,让彼此都没有多余的顾忌。

      陈采的腿打上了石膏,是在谭炎被判决的那天回来的路上不注意摔的。本来杜振华是让她休息的,但是陈采不想断了生意,于是杜振华找了几个人帮衬着陈采。陈采知道自己腿伤了,也不能强撑着,也就接受了杜振华的帮忙。
      “唉,陈采,那个谭半仙,怎么就好端端的杀人了呢?你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听说年后就要处理掉了。”一个客人好奇问道,几个熟客也是竖起了耳朵,这种事他们也好奇,毕竟这杀人犯可在这店里碰到过好几回了,现在想想都是后怕。
      “你们别听外面的人瞎说,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谭炎他不是坏人,是他们弄错了。”陈采很是认真的回答。
      旁边一个大汉不禁反驳:“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弄错?这个江湖术士,也就你瞧着好,我老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一天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跑哪里去,就没干什么好事,我看这次估计是鬼迷心窍盯上杜家,听说他还是乔装进去的,取得了人家的信任后,来了这么一下,简直不是人。”
      陈采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噌的就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想吃饭就乖乖闭嘴吃!”她到现在依旧不允许别人诋毁谭炎。
      旁边的人连忙拉住还想说话理论的大汉,“你少说两句,那个人也算的上是陈老板的朋友,咱们多的就不要掺和了。”大汉只好先闭了嘴,毕竟这里好吃便宜,要是没得吃了,就是损失。
      杜振华从门口走进来,看见陈采站着,连忙走上去,“不是已经给你找人做事了吗,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赶紧坐下。”
      “杜振华,你们家就不能好好的,再仔仔细细的查一遍吗?为什么就这样下结论了,谭炎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误会的。”陈采看到杜振华,就想起那场判决,更来气了。
      杜振华叹了口气,把陈采搀进了后厨,“陈采,你就这么信他?谭炎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这事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就算他在你心里是一个不可能犯事的人,但是你能确定他真的不会杀人吗?而且你也说了,谭炎以前的所有,你都不知道,这样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纠结。这日子,你得自己过下去的,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停止不前。”
      陈采低下了头,脸上是委屈:“你们都不信我,我总觉得谭炎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好容易认识的陆湘没了,谭炎要是就这样没了,我真的受不了他们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合着她就活该孤家寡人呗。
      杜振华轻轻拍了拍陈采的脑袋,“其实我真搞不明白你们,他被抓了以后,你是天天难受,说他不可能犯事。叶程呢也是魂不守舍,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这个谭炎有那么大魅力吗?
      “说起叶程,他之前明明老是盯着谭炎,怎么到了这事上就不闻不问了。你为什么老来这里,你往我这塞那么多人,我可养不起。到时候还要倒贴,我吃什么?”陈采挪到了旁边顺手择起菜来。
      “不用你养,我不是说过了吗?”杜振华取过陈采手里的菜叶,“你有空担心这些不如自己好好休息,让腿早点好。我在家里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帮帮你难道不行吗?”
      陈采思索了一下,她还是觉得要问一嘴,不然憋得难受,“杜振华,我虽然大大咧咧的,行事也比较粗鲁。按理来说,你要是在还我把你带出来的恩情,应该也是还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来一回,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才老是过来的。”
      “原来你还是女孩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够发觉我的一些心思,”看到陈采的僵住的脸,杜振华依旧自顾自说话,“你这什么表情,你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吧?我是被收养的,但也是杜家的少爷,人长的不差,还有学识,难道不适合吗?”
      陈采本来是打算当个玩笑过去的,谁知道这杜振华回答的这么认真,她该怎么说?
      杜振华见陈采难得的闭了嘴,于是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看谭炎吗?确定时间了就和我说一声,我好带你过去。”
      听到杜振华转移了话题,陈采小小的舒了口气,“嗯,知道了。我有点累了,要上去休息,你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也早点回去吧。”然后就绕开杜振华走向了楼梯。
      杜振华把手里的菜叶放回了篓子里,他刚刚就这么下意识的回了陈采的话,但也有真心,其实喜欢陈采也不是突如其来,在涉谷源手里的那些天,他就觉得和陈采一块很轻松,说话做事都很自在,产生的感情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根深蒂固了。

      白绍远看着窗外的景色,柔声道:“其民,你累吗?”
      “你是问什么累不累?”
      “我都在问。”白绍远伸手接过了一片雪花。
      “能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累。只是,有一些事,我不开心。”杜其民放下笔,看向白绍远,“你为我娶妻纳妾,让我一次次轮回,才在这时候遇见你,你可有没有问过我乐不乐意,明明我们说好的,一切都只有彼此。”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能自私,你之前说过,活很久会累,我就不敢了。”这句话,白绍远记得很久。
      杜其民上前搂过白绍远,接过了话,“我虽然是普通人,但是遇见了你,便不再普通了。你我可是约定过的,你若是完成你的事,就不能再让我轮回了,而且我也不舍得你一个人过这么久。”
      白绍远点点头,“你放心,这次让你我不会再煎熬,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好,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杜其民抱住了白绍远,两人就这样相依偎着,等待着承诺实现的时候。

      钱家老宅
      这儿许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卢家,华家,封家,以这三大家为首的一帮门宗代表,都坐在钱家的前厅里。
      “钱保宁老先生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这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意思吧?”华家华勤东先表达了心里的不满。
      “可不是这个意思嘛~”封家封禄仙用手帕轻轻掩了掩鼻子,嫌弃的看了看这一尘不变的钱家,“钱老先生自己不亲自迎接,就让这些不入流的手下招待我们,可真是有意思。你们也不要同我们打马虎眼了,我也是知道些事的,钱志安这个无用之人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解决,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不是当初早就断了关系吗?你们又在折腾什么?”
      封禄仙闻了闻自己手上的香囊继续道:“当初钱家和李仁合谋害死了谭大人,我封家的长辈还以为钱家能有多厉害,看看现在,靠着手段得到的位子终究是坐不久。”
      “封禄仙,你不要乱说话,钱家掌事的位子也是靠本事坐着的!”钱家管事钱婆忍不住回嘴道。
      “我看封太太说的没有错,”卢老头猛吸了一口手里的长烟杆,眯着眼缓缓吐出,“钱家有什么本事?这些年大家可都是明眼看着的,一件事也没做漂亮过。想当年,我卢老头就是想讨口饭吃,好让卢家撑过去,可是你们钱家冷言冷语,那是对我们不管不顾。我好容易熬了过来,居然就对我们处处打压,这是人能做的事?身为门宗掌事,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暗地里算计兄弟,简直可笑!当初谭大人离世,你们可谓是赶尽杀绝,我也不怕说出来,我那手里还是有谭大人麾下的后代,所有人说起你们钱家,都是恨到咬牙,我听着也是痛心的很,这样的门宗,这样的钱家怎么能够,胜任掌事呢?”
      “你不要血口喷人,谭大人我们一直都是敬重的,是他要先让李大人于不利之地,我们不过是出手相助,其他的都是后人杜撰的。”钱婆嘴硬的回了过去。
      华勤东冷笑一声:“有些话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钱婆,你还是让你们那钱保宁赶紧回来好好解释解释吧,是谁居然杀得了李仁,正巧你们帮着李仁做了多少事也需要一道好好解释。”此话一出,底下自然是喧哗一片,钱家背地里的若是被全部掀出来,那场面不知多有趣。
      钱婆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被泄露了,而且钱老爷迟迟不给准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详细的事情,暴露的越多,她可是要招架不住了。
      钱保宁这边也没那么好过,自己除了术法的营生以外,主要靠烟草煤炭为产业,现在却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书桌上全是这几日送来的账目,烟草被人断了营销口,煤炭也因为各种各样的文件不让生产,甚至黑市上贩卖人口的记录也似乎被人盯上。
      李仁的事情被发现,只不过威胁的是他的地位,可这些账目的红字,威胁的是他钱家的生存,打通四方的荣华富贵,若是都没有了,光靠术法他一个人怎么撑得起?他也不能保证屠齐天知道了这些,还会不会忌惮自己。
      “老爷,外面有人找您。”
      钱保宁烦躁的起身,朝门口喝道:“不见!”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人来见他,一个也不想搭理。
      “可是,老爷,人已经进来了。”
      弱弱的回话,让钱保宁更加火冒三丈,“啧,你是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放他进来吗?”
      “钱老先生,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一行西装革履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个戴着圆片眼镜的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我来,是想同钱老先生您做笔生意的。”
      “你是?”这个人钱保宁没有见过。
      涉谷源掏出名片,递了过去:“您好,在下涉谷源,久仰钱家大名。”
      钱保宁迟疑的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涉谷源收回手,礼貌的弯了弯腰:“我是从澜湾巷知道您的大名的,中国可真是地大物博,居然还有专门的术法门宗,这让我十分佩服。我也打听过钱家的地位和名声,所以本着生意人广交朋友的原则,不知钱老先生愿不愿意同我做生意?”
      涉谷源抬手,让人打开手里的箱子。涉谷源指着小箱子里的东西说道:“这就是我想通过钱老先生的渠道贩卖的货物,这东西在洋人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好,而中国人多,更是可以畅销。”
      “这里是什么?我凭什么要和你合作?”钱保宁皱眉,这个人突然的来,目的性却十分的强。
      “就凭这丰厚的报酬。”涉谷源给一整箱的金条和钞票让开了空间,“这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吸上一口就能得到至上的快乐,而且永远都想用它,这是源源不断的生意,您怎么能错过呢?我知道,您是善用蛊的专家,但是这个与蛊不同,只会不停消耗,一旦没了,就会有人上来买,你说这不是赚钱的好门路吗?”
      涉谷源怕钱保宁不能很放心,于是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与我合作的几人的销量与赚得的钱财,我今日带来的是与您合作的定金,更是我的诚意,后面您若肯合作,销售额可是你七我三。钱老先生还望给我这个面子,也不要拒绝了我的好意。”
      钱保宁很快看完了文件,如果按照上面写的,他那些账目很快就可以解决。
      钱保宁下意识的看向了箱子里的钱,里面金条的光芒深深映在他的瞳孔里。“只要您愿意合作,这些直接就是您的了。”涉谷源注意着钱保宁表情的变化,于是友好的伸出了手。
      钱保宁思考了一会,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握住涉谷源伸来的手,“涉谷先生,刚刚多有冒犯,那我们合作愉快!”
      “就喜欢钱老先生这样爽快的人,合作愉快!”涉谷源满意的点点头。

      陈采把菜端了出来,一大早上忙活到现在,水也是没顾上喝一口。细细的把它们裹好放到夹层里,这是她特意让人做的木盒,就是为了今天。做好这一切,陈采就坐上了杜振华来接人的车,一起出发了。
      见到谭炎的刹那,陈采差点没认出来,眼前人冒出了些胡子,头发有些乱。虽然之前是个席地而睡的流浪人,但是也算体面。
      如今裹着一条不合身的大衣,里面还是能看见并不保暖的囚服,皮肤被冻的更加苍白了。唯一没变化的,可能就是那双依旧黑的发紫,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了。
      “这外面大雪可是下着的,里面那么冷,怎么还让你们只穿这一点衣服啊,想要冻死谁啊?”陈采不满意的把菜端了出来,“快,我专门挑着饭点过来,这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吃。”
      谭炎接过碗筷,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都是死刑犯了,冻死也算省了子弹。你这做那么多,我怎么吃的完啊?”
      “不多啊,你看你都瘦了好大一圈,肯定都没吃好。”陈采也拿了双筷子给谭炎夹菜。
      “谭炎,”陈采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有很多本事吗?你就不能自己逃出来吗?”
      谭炎啃下一大块肉,摇摇头,“你可真是高估我了,更何况我是真犯了事,逃又有什么用呢?很久没吃到你的手艺了,这味道真是一绝。”
      陈采看着谭炎吃饭的模样,这一切又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毕竟发生了一件又一件让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你以后识人还是多留个心眼。”谭炎喝了口酒淡淡道。
      “你现在倒是说这话了,当初死皮赖脸在我那里蹭吃蹭喝的时候怎么不提醒?”陈采帮着斟了一碗酒,“谭炎,我好歹是这城里你第一个认识的人,有什么事明朗的说,我又不是不信你。”
      杜振华在外边等的有些心焦,于是就走了进去坐到了陈采旁边。
      见杜振华过来,“你进来干什么?要是等不急的话可以先走。”陈采没好气道。
      杜振华不在意的拿过她手里的筷子,“我饭也没吃就把你送到这里来,这儿这么多菜难道吃的完?”
      “来来来,多个人吃饭也热闹,”谭炎把菜挪了挪,忽略了陈采的白眼。
      杜振华收了对陈采的赖皮模样,转向谭炎:“如果不是看在陈采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过来的。谭炎,我们杜家对你是客客气气,可是你却辜负杜家,你怎么还能没有一点反悔?你知道叶程因为你这种人,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谭炎筷子顿了顿,“我能做什么事,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必要去做些多余的事。”
      “也是,你都在这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你是真对不起叶程对你的宽容。”杜振华无视掉陈采狠盯自己的目光,“原本我们杜家的申诉是让你年前就处决掉,这样也算是过个好年。可是那叶程,居然帮你求情,说起码让你过完这个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值得他对义父低头的,我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他求情的次数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就说自己怎么还能活到过年后,原来是叶程求了情,这,该说是他的幸运吗?谭炎仰起头,这可有点让他感动了。
      陈采看到谭炎这红的眼眶,连忙问道:“怎么了,是辣椒太辣了吗?我应该加的不多。”
      谭炎摇摇头,人果然不能有太多牵挂,容易顾及这顾及那,连死都不能好好的接受了,缓缓道,“我也不明白,他明明知道我骗他,为什么还要求情?”
      原来是因为叶程,陈采托住下巴,最近出门老是能看到叶程在外边,也不知道忙什么,这样的大少爷能和谭炎认识,也是奇奇怪怪的缘分。
      陈采和杜振华离开后,谭炎就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这儿关的都是死刑犯,人穿的暖不暖,吃的饱不饱自然也没什么人会关心。身上这条衣服其实抵御不了多少的冷,但是谭炎已经习惯了,毕竟自己的身体也是冰冷的,没有心脏跳动,早就是个死人,死人又怎么会怕冷呢?
      只不过,叶程自从上次留下那些话走后,谭炎不免会多想些什么,他要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因为这里牢房的禁锢,让谭炎无从得知,可是心里却是无限的牵挂,他不由得自嘲道:“谭炎啊谭炎,你这人生走一遭,走的可真是个笑话。”
      另一边,
      红光满面的钱保宁,最近日子是过的不错,和涉谷源的合作还真让他赚了不少。这不,他又应涉谷源的邀请,去喝茶谈事了。
      涉谷源将东西放到钱保宁面前:“钱老先生,这是新研发的商品,您要不过个目?”
      钱保宁用手指抹了一点在鼻下轻轻嗅了嗅:“这批剂量可是大了不少,这样卖不会出人命吗?”
      “这您放心,都是找人试用过的。前些日子给您府上的人送了些糕点,可还算满意?”涉谷源递上了一只烟,笑眯眯的关心道。
      “他们都让我谢过涉谷老板你,不过今日你让我来,应该还有提成的事吧?”钱保宁吐出烟圈也不避讳自己在意的东西。
      涉谷源抬手,让人递上了账本,“这您先核对核对,核对完了,我自会把钱送到您府上。”
      钱保宁有点看不懂涉谷源的操作,之前给钱可是直接给的,怎么这次就要看账本了。当钱保宁翻看纸张时,表情渐渐蒙上了阴霾,“不是我七你三吗?为什么我这里会扣这么多?我的账本上可没这些东西。”
      “是啊,你七我三,”涉谷源面不改色的说道,“之前的帐能对上,是钱老先生您实实在在的让我赚了那么多。可是近来可就不对了,您看,我这上面扣的,可都是我损失的。”
      “你在我的名下扣掉了那么多,我根本没动过这些,你给我的货,我全都转手就卖掉的。哪来的扣留!”钱保宁不满的拍了拍桌子。
      涉谷源点燃了手里的烟,“钱老先生,您府上的人自己也在用我的东西,怎么就不算扣留了?”
      “放屁!我底下的人怎么会抽这个?”钱保宁按灭了手里的烟,“涉谷源,我们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你现在是想和我耍什么把戏!”
      “我没说这东西只能用来抽。”涉谷源露出了自己的面目,“钱老先生我知道,在背地里您把我给的那些货掺了些其余的什么东西卖出去,这样一来,您自己可以多出三分之一的营销额。除了从我这里拿到,您也另外赚了不少。”
      “您是用蛊的行家,我是贩毒的商家,不用些手段,您是不会听我的,我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现在,您府上的人都是染上了瘾,背着您已经拿掉了不少货了。”涉谷源手指在桌上的糕点旁轻轻敲了敲。
      钱保宁这时反应了过来,“你送的那些糕点动了手脚?”
      “没错,这次新货实验对象就是您府上的人。和您合作之前,我知道您是欠了不少债,本着诚心帮您走出困境,我才来找您合作,可是,您太让我失望了。”涉谷源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现在,您得要踏踏实实的干事了,白纸黑字是清清楚楚的。别再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你!”钱保宁的确做了那些事,这些东西一出来就卖的很快,让他动上歪脑筋。如果能赚更多的钱又何乐而不为呢,以往,都是他来算计,这次却被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我看钱老先生您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间屋子就留给您了。”涉谷源欠了欠身,礼貌的合上了门。
      “涉谷源,我们走着瞧!”这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钱保宁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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