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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鬼灵 (终) ...

  •   “叶程,这有好几日没见着你,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明天可就是除夕了,你还没打算休息吗?”杜振华在门口搭过叶程的肩。
      叶程避开了杜振华的手:“很快就可以休息了。杜叔伯呢,往常这个时候应该会拉着你去寺庙祈福。”
      杜振华叹了口气:“义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和那个白先生在一块。唉,你说义父是不是受了刺激了,怎么一天到晚和白先生走的那么近,说他们是忘年交也说不过去,关系未免太亲密了些。我是基本上没看见白先生单独在过,两个人说不好听的就像狗皮膏药一样。”
      “你,似乎对这个白先生有不满?”叶程看的出杜振华的心思,有什么事他都会写在脸上。
      “也不能这样说,就是他们毕竟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也没有像我这样几十年的养育感情,突然走那么近,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义父也不肯说,只让我不要多插手,之前有了谭炎那家伙的先例,我是不敢再对这类看着客客气气的人有什么信赖了。”杜振华老实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叶程拍了拍杜振华的肩:“我看你的确应该少操这些心,杜叔伯有什么话想说,到时候自然会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不过,既然白绍远在这,我也正好也有事找他。”
      “你找白绍远能有什么事?”杜振华听的是迷迷糊糊了。
      叶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了话题:“你这个样子,是约了谁家小姐?”这杜振华看着就是稍微打扮了一下,以前冬天的时候,这人可是宁愿裹着大棉袄躲在家里的。
      杜振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这次回来,我也没记得有谁给你安排相亲,哪里认识的?”叶程故意说这话,逗弄杜振华。
      “这板上还没钉钉的事,我就不能先说了,不然挺丢人。”杜振华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明天就是除夕了,咱们到时得好好聚一聚。走了。”
      叶程摆了摆手,是啊,明天就是除夕了,他要抓紧时间。

      庭院里,准备回房休息的涉谷源打开门,院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你是谁?”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斗篷遮住了脸,在黑夜里愈发看不清。
      “涉谷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钱保宁抬起脸,恶狠狠的看着涉谷源。
      涉谷源走下台阶,“钱老先生,您是问的什么事呢?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这个人怎么回事,悄无声息的找到这里,也没人同他上报一生,底下的人真是办事不力。
      钱保宁手揣进了口袋:“结束?你害我的人染上毒瘾,断我所有的供销路,你别忘了,你可是通过我才能在澜湾巷立足,现在你这是利用完,就想扔掉?”
      “这事您大可不必来质问我,做生意总要有划算的买卖,钱家的帐我仔细算过了,你们原先的洞可太多了,我要想在这里立足,靠你们苟延残喘的本,可是完全靠不住的。而且,也是您太天真了,我与你做生意,怎么会无缘无故一心只为了钱家好?你们是用蛊的世家,现在的人对这类东西可都是避忌惶恐的,更何况听说您的儿子就是因为犯了些事被定了死罪,那些事可都不是好名声,我哪敢再合作下去?做生意是要清白些的,口碑若是这样不好,我是不敢再往下走的。”涉谷源搭上钱保宁的肩,语重心长道。
      这听着是极其讽刺,钱保宁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涉谷源,既然你一开始就这么不把钱家放在眼里,那我今天也不同你客气了!”
      钱保宁打开了斗篷,里面立马飞出密密麻麻的蛊虫来。
      涉谷源见状连忙往后跑,但是积雪绊倒了他的步子,“你居然想做什么!这些是什么东西?!”涉谷源被蛊虫包围了全身。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用蛊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一时糊涂,我怎么能着了你的道!”钱保宁甩掉斗篷,“说!你是受谁,为什么会在那时候找上我。”现在想来,一切过于巧合,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能抛出那样让他百般好处的橄榄枝呢?
      涉谷源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厉害,他疯狂扭动身子,求饶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找你,我的东西就可以卖出去。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果然被盯上了,为什么走到现在这一步才反应过来。钱保宁驱使着蛊虫更肆虐的侵蚀涉谷源的身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既然这样他就要解决掉一切!
      “救命!救,命..”涉谷源的声音渐渐消失,他的身子也渐渐不成样子,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雪。

      涉谷源死了,死相极其的惨。
      林海让人盖上了白布,尽量不去看那具已经认不出的尸体。
      “少爷,这涉谷源死的很奇怪,就短短一个晚上,怎么能够腐蚀的这么厉害,感觉被什么咬的一样。”书桓都不敢举起相机记录,这照片留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叶程也是头次看到这样的惨状,但是他知道这是谁干的:“林海,派人去抓捕钱立,不对,他的名字应该是钱保宁,全城通缉!”
      “是!”林海待人上车驶离了现场。
      书桓眨眨眼睛,“你之前让我做那个人的传单,是知道他会杀人?”涉谷源同钱立有合作,是叶程给的消息,这笃定的犯人追查,怎么都像是先前就知道一样呢?
      “他迟早会动手,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帮我调查了他那么多帐。”叶程表示感谢。
      “少爷,你说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这么可怕的人就在咱们身边,少爷你怎么还敢查呀?”书桓想起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就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叶程看着树上的一片叶子,它在寒风之中摇摇欲坠着,“这一切只是为了救人,哪怕再可怕也不能害怕。”
      “救人?”书桓收起了相机,他最近越来越搞不懂叶程在想什么了,只是觉得他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陈采呢?这大晚上的人去哪里了?”杜振华知道陈采是孤儿,就想着除夕夜叫上她一块到家去吃饭,这事他还特地和义父请示了呢。
      清平收好东西,正把店门给关上,“她没和你说吗?今天是除夕夜,她说要去监狱陪谭半仙过年,人早就提着东西出去了。”
      又是他!杜振华有些生气,“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谭炎一个要死的人有什么好陪的。”语气不免有些冲。
      “我知道你喜欢陈采姐,但是我得告诉你,陈采姐一向重情重义,谭炎这人是她少有的朋友,所以暂时不可能有什么心思搭理你的。”清平老成的晃了晃脑袋,大步离开了。
      杜振华只好坐上了车,“司机,出发去监狱。”
      监狱内,
      “谭炎,你害怕吗?”陈采隔着栏杆问道,因为是死刑犯的最后一晚,谭炎被关到了单独隔间不能出来。
      谭炎蘸了蘸醋,把饺子塞进嘴里:“不怕,我早就死过很多回了。话说,你大过年的在这里陪我,杜少爷不会找你?”
      “他找我干嘛,他有家人陪着就够了。怎么办,明天我可不敢来看你上刑场。”陈采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命里犯冲,怎么就能看着你们一个个走了呢?”
      “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给你算过了,犯冲不至于,你就是命硬,老的时候估计能先送走不少人。”谭炎这话有些许赞赏。
      陈采忍不住白了一眼:“还给我算命,你怎么不给自己算算?咦,我怎么老闻到一股焦味啊?你闻到了吗?”话说这里还有能煮饭的地?
      谭炎低头拨了一下饺子:“我还以为是你饺子的味道,都没敢说。估计这狱警又在烧什么东西吧。”
      陈采觉得不对,站起身,四处看了看,脚下怎么突然渗过来一滩水,仔细一瞧这折射,这是油!不是水,而且也不是什么焦味,是大火正在烧灼的味道。
      走廊一旁突然冒起了火光。
      “陈采,快跑!”谭炎憋见了朝这里急窜的火,站起身大喊道。
      “咳咳,”这火燃烧的极快,陈采立马被逼的连连后退。
      “怎么会突然着火了?”其他牢房里的人也开始惊呼起来。
      “谭炎,我帮你想办法出来!”陈采四下找东西,想要砸开铁门,但是什么也没有。
      “你不要管我,赶紧跑,趁现在火还不算大,那里有水房。”谭炎连忙制止了陈采的举动,“你别自己逞能,找别人来救火。”
      陈采点点头,“好,我先出去找人来救火,”说着,冲进了水房,脱下外衣泡进水里,提起一边的水桶也给自己从头到脚的浇了遍,然后取出湿哒哒的外衣,从送餐口里费劲的赛了进去,“谭炎,你拿这些堵着缝隙,不要让火进来了。”
      谭炎接过衣服,“知道了,你赶紧走,我自己会看着办的。”这火烧的突然,不管怎么样,得让陈采安全离开。
      穿过身边东西被烧灼的劈里啪啦的声音,和不断呼救的人声,陈采在门口差点和一个黑影撞上,“里面着火了,你不能进去!”陈采连忙伸手拉住那人的胳膊。
      钱保宁猛地转头,露出阴森的脸,“你不要多管闲事!”
      陈采被吓了一跳,钱保宁扯过自己的胳膊,往那火光里去。这个人看着不像是狱警?陈采来不及去细想,她得赶紧找人帮忙。
      钱保宁终于打开了自己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那扇门,对着屋里的人道:“谭炎,在这牢里过的可还算舒坦?呦,还有饺子吃呢。”
      “我就说这火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原来是你。”谭炎没有丝毫的意外,“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明天就能如你的愿了,就想让我快点死?。”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替阎王收了你的命。”钱保宁举起刀子,直直的刺过去,谭炎闪身躲过。
      “看来我说的话灵验了,你的钱家已经撑不住。”谭炎见到钱保宁这样,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我钱保宁就算撑不住了,也是要拉你陪葬的。你现在全身术法都被禁锢,已经没有回手的余地了。”钱保宁的身手变得很是敏捷,让谭炎居然有点招架不住。
      “你为了杀我,在自己身上下了蛊?”谭炎用力抵住插向自己的刀子,在这里面呆太久,他的体能已经消耗了很多。
      “没错,我反正也只是一把老骨头,只要能杀了你,下蛊又如何呢?”钱保宁的面容在火光之下,已经狰狞的不能在狰狞了。
      “你难道不怕我又死而复生吗?”窜进来的火让整个屋子热了起来,这会倒是温暖,谭炎身上的大衣都显得有些厚重了。
      钱保宁摇摇头,“你不会再活着了,只要把你的身子毁了,你就不可能再复活,这场大火是我专门给你的礼物。让你永永远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话间,数条肥硕的蛊虫顺着钱保宁的手,爬到了谭炎身上。
      这个答案是他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得到的,什么都没有的钱保宁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在最后,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要带走让他失去一切的人。
      “少爷,有地方着火了!”华叔看到远处火光冲天,跟后面的叶程说道,路上显得有些拥挤,许多人驻足观望着火光处的情况。
      叶程打开车窗望出去,那里是监狱的方向,他心中突然就是一阵抽搐,“华叔,赶紧开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车子就这样穿过人群,穿过大大小小的街巷,没有丝毫怠慢的来到了监狱。
      匆匆下车,叶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前面忙忙碌碌指挥着的王平,他拨开了两边的人,“王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着火了。”监狱里是一排排的房子,井然有序的排列,其中的一幢正燃着肆意的火苗,准备吞噬腹中的楼。
      “叶少爷,您怎么来了?”王平擦了擦脸上的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正在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弄出来。”
      叶程心里隐隐不安,他径直走到着火的大楼外,撕心裂肺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救谭炎!”陈采想要挣开杜振华的胳膊,杜振华也是着急的喊道:“你疯了?火这么大,你冲进去会死的!”光是站在外面就能感觉到火苗烧灼的温度。
      “可是他还在里面啊!”陈采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滚落,“谭炎还在里面,你让我怎么能不管?”
      “他在里面我没法管,我不能让你去送死!”看着陈采哭的这么伤心,杜振华不由得抱住她,“你不要什么都是想着别人,能不能想想你自己!”要不是自己即使赶到,陈采这会可能真的就冲进去了。
      叶程上去,拽过杜振华,“谭炎没有出来吗?这里面没有人被救出来?”看了一圈,也没有像是有人救援的样子。
      杜振华摇了摇头,“我到这里的时候,大楼已经开始起火了,他们说这里是关死刑犯的楼,就没有人进去过,现在就是在灭火。我想他们也不想冒险,毕竟里面的人迟早都是要死的。”
      “叶少爷,”陈采看向叶程,她已经无措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能求助自己认识的人,“谭炎让我出来找人,可是我没想到找来了人,他们也不救,求求你,让他出来好不好,我给他的饺子他都没吃完啊!说好明天的,怎么能就在今天判了他死刑!今天是除夕呀,只是除夕呀~”言语中是不甘,是不服。
      叶程抬头看着眼前的火,他求杜其民把行刑时间推后,就为了自己能够有足够时间去把计划完成,好不容易赶在了过年前,好不容易他布下的大网已经收起来,他不能让这场意外断送了一切!
      后头跟来的王平看见叶程脱掉自己的大衣,还用水管将自己淋湿,连忙冲上去,“叶少爷,你,你要做什么?这楼现在很危险,你不能进去。”我的苍天大老爷呀,突然着火已经够头疼了,这要是把叶少爷赔进去,他这一生算是完蛋了。
      “那楼里的人呢!不危险吗?王平,我不是吩咐过你们,在上刑场之前,一定要确保谭炎的安全吗?确保所有事都不能在他身上发生吗?现在,你们在这里不救人,算是怎么一回事!”叶程拽住王平的领子,怒吼道。
      “可是叶少爷,这也是意外呀,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火,小的不是故意不听您的命令。”王平拽住自己的领子,好让自己脖子能松口气。
      “好,这么说你们就还是不派人了?王平,我告诉你,如果里面的人出了意外,你就是在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后面所有的事我都会找你算账!起开!”叶程说着就将王平扔到了一边,王平也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叶程!”杜振华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程冲进火海里,他怀里还抱着陈采,不能松手。
      王平看着人已经冲了进去,这火这么大,他心是凉透了,从头凉到脚:“你们都干嘛呢?没听见叶少爷说话呀,赶紧救人呀!”这还能补救吗?
      “咳,咳咳——”叶程被里面的烟雾呛到了喉咙,取过门口的钥匙打开了一扇扇的门,里面的人见到门开了,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跑,这些人虽然被判了死刑,但是没到死期,谁都不可以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
      谭炎,你在哪?叶程努力辨别着方向,终于在走廊上看到一个人影。“谭炎?”喊出名字的时候,叶程就意识到站着的人不是谭炎。
      钱保宁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他转过身,还是个没有见过的人。
      “谭炎呢?”叶程走近了些,这个人他认识,就是之前废了不少心思设圈,这会正在被通缉的人。
      “他在这,”钱保宁踢了踢脚边软绵绵的人,“这么大的火还进来找他?”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会挂念这个老东西。
      叶程下意识摸向手枪,但枪放在脱去的衣服上,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钱保宁,你因为涉嫌杀害涉谷源,已经被通缉,我劝你立马束手就擒,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这场大火看来不是意外,不然这个钱保宁不可能这么恰好的出现在这里,地上的谭炎似乎没了动静,那是他费尽心思要保住的人,可是必须好好的,无论如何也要....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代表你们的关系不一般。”钱保宁转向叶程,扭了扭脖子,知道他的本名,还是来找谭炎的,他不能放过,“我可不能当作没看见你了。”说着,朝叶程冲了过去。
      叶程迎了上去,白绍远提前给他打过招呼,如果让钱保宁跑了,后面的事只会更麻烦。一个被逼急了的人,尤其还会蛊术,谁能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叶程也是已经被逼急的人。
      王平焦急的让人抓住从楼里跑出来的囚犯,自己也是在辨认叶程的身影,哎呀,清一色的囚服,哪来的叶少爷啊!
      “王平,你怎么能让少爷自己就进去了!”林海带着人一直在外头找钱保宁,有人辨认出钱保宁来了监狱后,匆匆赶到,就看到了眼前烧着熊熊大火的楼,以及收到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杜振华这下总算腾出手拉住了也想要进去的林海,合着这里就只有他在保持冷静了:“林海,你不能进去,你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了,要是你和叶程都出了事,你让叶婷婷怎么办?”
      “杜少爷,我自小跟着少爷,就是要保护少爷的安危,少爷要是出了意外,我不能坐视不管。”林海知道杜振华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困在这大楼里?
      杜振华死死抓住林海,不让他从手里逃脱:“这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你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忠心....”
      “轰!”
      突然一声爆炸打破了底下人的争论。
      玻璃的破裂,让火得到了更多的空气,因为找不到起火点,水浇下去再多,也控制不住火情。
      “完了!完了!!”王平差点晕过去,这里头要是只是死刑犯也就算了,可是叶程在里面,他可就是严重失职,后果简直不敢想,这,这哪是在烧死刑犯呀,是在烧他呀!
      “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底下有眼尖的人指着一个坠落的黑影,沉闷的砸在地上,这里与其说是跳,倒不如说是摔。
      听到这话,原本瘫坐在地上的陈采连忙跑过去,用力的翻开地上的人,是她出来时撞上的老头,七窍流血,眼睛张的很大,不是谭炎。
      “少爷!”林海抬头,三楼的人掉落的位子,是叶程的脸,那里火势还没有蔓延到,于是连忙让人将长梯搭了过去,杜振华也看到了上面的人,跟着跑了过去帮忙。
      叶程还活着,王平知道这下,自己可能不会出什么大事了,连忙在旁边喊道:“快快快,快去把叶少爷弄下来,快去帮忙!”
      叶程身上绑着谭炎,下梯的速度丝毫不减,等到安全到了地面上,他才算是送了口气。刚刚和钱保宁纠缠,身上早就被蛊虫趁虚而入,现在生生的疼,但是为了保住谭炎,他硬生生撑了过去。
      “振华,快帮我把谭炎抬上车,我要去找白绍远。”叶程把背上的谭炎卸下,忍着痛架住谭炎。
      杜振华接过谭炎,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这身子是从里头散发的冰凉,于是伸手探鼻息,小心道:“叶程,他,他已经死了。”身上被扎了那么多刀,已经没有了任何生理反应,他多少也学过一些,这不是活人会有的样子。
      一旁的陈采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她好容易看到的希望,“不,不可能!”
      “他还没有死。”叶程见杜振华愣着,于是自己带着谭炎往外走,谭炎没有死,他知道的。
      杜振华摇摇头,追了上去,“叶程,你不要犯傻,你现在需要的是去医院,我虽然不知道你找白绍远能干什么,但是你已经受伤了,不能拖着!”叶程这个样子,合着离死也不远了,身上都是血。
      “振华,现在我只能找白绍远,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叶程的步子没有放慢,但是胸腔里一股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少爷!”林海连忙接住快要摔倒的叶程,谭炎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依旧毫无反应。
      “谭炎!”叶程连忙推开林海,想要过去扶谭炎。
      看到这样,杜振华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受,疯魔一样的叶程,他过去拉了一把地上谭炎的手,冰冷冰冷的,“叶程,你疯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你看看他!全身上下惨白的很,已经没有生理迹象了,我知道你为了救他很努力,可是你已经尽力了!”
      “咳,”叶程支撑在林海的肩上,咳掉嘴里的血,摇头道:“我求你们相信我,他真的没有死,谭炎他还不会死,带我去找白绍远。我拜托你们快点带我去找他,只有白绍远能救谭炎,也只有他能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再不去找他,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旁的陈采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她觉得叶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对,谭炎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杜振华,你就快点把他们带到那个什么白那里,叶少爷一定是知道怎么做才会这样坚持,你们再拖下去,人会撑不住的。”
      叶程离开了林海,强撑着去捧过谭炎的身子,这次比上次更冰冷,“谭炎你撑住,我们很快就成功了,我都说好了,让你变回正常人,你一定要撑住,听到了没有!”怀里的谭炎头无力的垂着,但是在火光之下映衬的脸,却前所未有的明朗过,他似乎听得到叶程的话。
      杜振华和林海对望了一眼,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他们,这次也依旧是有相信的理由,叶程这么坚持他们就不应该阻拦,其中一定有许多还未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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